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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垂着眼,平静地接受眼前这北瑭第一女人的审视。
没一会儿,她像个小孩似的被长辈轻轻拍着头。
“看来那一撞,真是让你受苦了,是不?晚些哀家差太医替你看看,可别撞出其它问题来。”
舜华仍是垂眼笑道:“多谢太后娘娘。”她瞥到小春子走回太后身侧。
太后多抚了她长发两下,微诧道:“怎么你的头发变软了?”
她笑:“近日舜华迷上天天沐浴,索性发间不上油,用尉迟家制出的肥皂,不但可以养身还会有自然的 香气呢。”
“天天沐浴?你空闲的时间倒挺多的。舜华,这也多亏你出身名门富户,这才能随心所欲,一个平民百 姓可没那闲工夫日日耗上几个时辰洗发。”
“这全托太后娘娘的福啊。”舜华微笑道。
“听说近日你跟尉迟家那孩子走得近?”
“舜华对尉迟家的皂行忽然有了兴趣,想与尉迟家合作,便走得近些。”她应答如流。
太后看着她,问道:“义学呢?是谁建议你们做的?白家的孩子?”
“不,与白起无关。是舜华主动与尉迟合作的,舜华此举除了为自家博得名声外,也是替太后娘娘跟陛 下走出条路来。要是办得好,将来太后娘娘想重用什么人,只要好好运作,这些义学可心起到很大的帮 助。”
太后闻言,笑道:“你这孩子说得有理,你跟尉迟走得近,哀家乐见其成。他族里有神盲者,将来不管 有没有当上大神官,尉迟家这名门富户在北瑭算是站稳了。”她瞟一眼今日略嫌规矩的崔舜华,慢条斯 理道:“京城四大名门富户,唯独白起是南临人。”
舜华眼皮微不可见一跳,徐徐抬眼,对上太后精锐的目光。她笑应一声:
“是啊,据说他有一半南临血统,不过……”
“不过,他骨子里流的只有南临没落贵族的血,没有北瑭血。絮氏这小富家,居然胆敢包庇他,谎称他 有北瑭一半的血脉,舜华,先前要不是你将此事查了个通透,只怕北瑭上下都要教这个南临贱民蒙在鼓 里呢。”
“这是舜华该做的。不过如今北瑭与过去大不相同,现时北瑭律法没有提及名门富户定是北瑭人,白起 他……”她本要说他在北瑭住久了,即使长相生得像南临人、骨子里流的只有南临的血,但他的根,已 经养在北瑭,拔不得了。
太后接道:“白起他是絮氏养大的。”
“……是絮氏养大的没错……可是,絮氏只剩一血脉,又是个多病女儿,想是过不了多久,絮氏要断根 了,白起……自此也会跟絮氏无关了。”
太后微微一笑:“没有断根前,总是教人担忧。如果不是当年的絮氏,北瑭断然不会大失国土,如今的 北瑭已无能力跟大魏一较长短,这全是絮氏所害。他们背负的罪孽,即使将絮氏一族化成白骨堆积在大 魏与北瑭的交接处,也无法泄皇室的心头之恨啊。”
“太后娘娘,当年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絮氏通敌卖国……”
“你套出白起,絮氏的真正姓氏了么?”
舜华满面苦笑:“舜华无能,也或者,白起根本不知。”
“姓徐……一定是姓徐,除了是西玄徐姓外,还有其它可能性么?”太后激动道,忽然改变话题:“你 对哀家忠心,哀家也不会亏待你。前两年祥王在睡梦中安祥地走了,陛下顺利登基,你在背后的相助, 哀家一直惦记着。”
这言下之意略有所指。舜华微一寻思,什么祥王她没有印象,但他的死跟崔舜华有关?
“你还是不肯答覆么?就因为絮氏那个诅咒吗?”太后蓦地尖锐看向她。
她笑道:“舜华向来不信什么诅咒……”
“既然不信,那就是不怕了。你是允了?”
连璧匍匐两步,说道:“太后娘娘,我当家早就开始了,您切莫怪她。”
舜华看向她。
太后双眼一亮。“已经开始了?舜华怎么没说呢?”
“……这还不是想给太后娘娘一个惊喜吗?”舜华笑道。
“好好,你不怕就好你不怕就好……哀家等着你的好消息!絮氏真能彻底绝断,舜华你功不可没。”太 后愈看她愈满意,瞟着连璧一眼。“你这阉人眉目清秀,面红齿白,这样吧,你高攀了,我许一个宫娥 给你对食做夫妻吧。”
连璧一呆,面色忽白忽红,他嘴里嗫嚅着,似乎想冒死说个不字,舜华击掌,起身笑道:
“多谢太后赏赐。这几日舜华也在想,是不是该替他找个伴,这下可好,既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宫女,我 就替你办个小喜宴吧。还不快谢谢太后娘娘。”
“……”连璧盯着地上,死也不肯答话。
舜华眉头一皱,不耐地一脚踢在他背上,但可能重心不稳,居然整个人斜斜奔出去,长裙翻飞,跌坐在 地。
满头珠冠的太后一征。
她身边的老太监也是一征。
“舜华,眼下没外人,没外人啊。”太后闷着笑,难得看见崔舜华这么丢脸的模样。
舜华满面通红,恼怒爬起来,拍拍灰尘,又狠狠左右各踢他一脚,骂道:“聋子吗?”
连璧这才低声道:“多谢太后恩典。”
太后满意地点头,瞧向舜华道:
“瞧,这才像你崔舜华啊。哀家等你好消息。”
舜华负手随着领路的太监,往出宫的路上走着。她穿着土黄色的深衣,腰间暗色腰带缠着,香囊垂着, 随着她端庄行止而轻轻摇摆着。
连璧本是失神着,后来察觉眼前的纤细背景行步略大,但不失闺秀优雅,她宽袖间的手掌似乎重复在做 同一动作——握拳、松手。
他加快一步,上前轻声问:“当家不舒服么?”
她随口应了声:“上午在街上跌了一跤,双臂擦破,所以有些疼。”
她忍到现在?连璧心里突兀,忽见她转头看着自己。
她一双狭长美眸轻轻扫过他的面容,没有任何侵略性。接着,她收回目光,青怱玉指移到腰间扯掉香囊 ,用力一甩,香囊远远抛出去,没入花叶间。
连壁见她面色一滞,仿佛她不能相信自己居然这般有力。接着,她揽着腰间,诧道:“耶,我的香囊呢 ?”
连璧机灵,连忙四处寻着。他跟着崔舜华一些年了,她在背后干些龌龊事时可不会顾及他们这些下人, 要是不够机敏,早就不知死上几百回了。有回,她甚至敢在背后骂皇宫里那最为权贵的女人为丑陋的老 妖妇,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世上,有权有势才是真理!
那领路的太监见状,也忙着寻物。舜华强忍焦虑,朝太监客气道:
“香囊里的香叶部分取自南临的最南边,沿途人力物力不下千金,香囊外尚有祈福咒文……仔细想想, 有可能是掉在陛下那儿。”
连璧连忙脱下金铸手环,递到太监手里,笑道:“我当家甚喜这香囊,千金对我当家九牛一毛,但往返 南临路途遥远,没有一年半载是拿不到这香叶的。还请公公帮个小忙,回头悄悄寻一寻。”语毕,他察 觉她看他的那一眼略带讶异,似在惊异他配合无间。
连这点小事他都看不出来,他早不知死了千百次。
那公公明白她对香料情有独钟,往往她被召入宫,千里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百种香味。他将手环藏入袖 里,道:
“请崔当家等等,奴才回去寻寻,但是皇上还在,奴才不见得能……”
“公公有此心意,舜华感激不尽。”她道。
舜华目送那公公回头去寻,也没去花叶间寻回香囊。连璧见她动也不动,只是望远方的夕阳,把双手互 藏左右袖御寒。
她支太监离开做什么?
他琢磨不定她的心思,思量片刻,要去找回她的香囊。她见状,讶了一声:“连璧,不必去。”
“……是。”
舜华又解释道:“若是寻回,香味太重,会被察觉的。”
“……是。”他一头雾水,静候在原地,等着她的指示……也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她又看向他,看得他额冒冷汗,她才道: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连璧想过成亲么?”
她一征,随即满面通红。
她又重复:“我没别的意思。”
“连璧有没有妻子……都已经无所谓了,但太后赐宫女给连璧分明是来监视当家,我为当家不平……” 他说到最后,十分流畅,已无先前的羞耻。
“哦。”她随口应着,打断他的话。
连璧隐隐觉得她不太对劲,少了以往的尖锐。她到底想做什么?要一个太监去寻不可能找到的物品,到 底所为为何?
一阵喧闹由远而近,宫女、太监尾随小皇帝而来。连璧连忙屈膝跪下,舜华慢了一拍,他分不出她是故 意不想跪,还是膝盖僵硬这才行止缓慢。
“崔当家免跪。”小皇帝兴致勃勃:“听说你掉了独一无二的香囊?”
舜华瞟一眼那带些歉意的太监,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是重要的东西,还会特地回头去寻?”小皇帝扬起眉。“是南临的香叶?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迷恋 起南临的东西。是北瑭的东西不够好,还是你瞧不起北瑭?你身穿西玄衣,朕念在你行走在外不便,勉 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你让朕不高兴了。”与其说不高兴,不如说抓到她的小把柄而沾沾自喜。
舜华笑道:
“陛下误会了。不是北瑭的东西不够好,也不是舜华瞧不起北瑭,而是那样的香味北瑭不产,也无人在 北瑭培植过。其实香囊中,不只南临香叶,还混有北瑭的香料,两者分开来各有特色,但两方调和起来 又有安神的清香在。”
小皇帝皱起眉,想了想,道:“你是说,非得寻上南临香叶,才能产生你说的清香?这不就是说,单靠 北瑭没有用,单靠南临也没有用,得靠两方调和才能得到北瑭没有的东西?”
舜华跪地,恭声道:“咱们没有南临的香叶,他们也没有北瑭的香料,可是,咱们比南临厉害,咱们会 去用啊。”
小皇帝闻言一愣,而后击掌。“是啊,咱们会调和,他们不会,北瑭还是胜过南临的……”
历历代代总是念念不忘四国曾鼎立,但一朝大魏侵北瑭、南临,造成国土遽失,到他这一代,先皇、母 后、朝臣继续念着,久而久之他也跟着不快了。如今的北瑭、南临同样下场,所失国土亦是差不了多少 ,能赢得他们一项,他心里总是得意的。
他凑到舜华身边一闻,还残留点淡香,跟她之前浓郁的香味不同,但他闻不到什么安神香味。他寻思一 会儿,想着自己全身上下只用北瑭之物,就连皇宫里任何一样物品都不见其他国家影子。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比不上眼前这个名门女富户。
“好,朕给你一年……不,十个月,你快马加鞭差人去南临寻回这香叶,也做一个香囊给朕。要是朕觉 得真好,就不罚你。否则,你处处说其他国家的好处,它们却半点没北瑭好,朕要将你吊起好好鞭打一 番。”
舜华面露为难。“陛下的话不敢不从,只是……”
“只是什么?”
舜华犹豫一阵,似在衡量,最后终于道:“舜华不敢欺瞒陛下,这香料得由未经人事的人碰触,要是非 男非女之人更佳,所呈现的香味是最原始的香味,以往舜华都是差连璧去配香师傅那儿帮忙……”她瞟 向连璧。
小皇帝也看向连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