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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峻着一张俊颜,“那你可得有双翅膀才能飞出这时里!”语毕,他冷冷地转身甩袖离开。
而他一走,贺雨琳便啜泣出声地扑到床上哭起来。
“小姐。”婉菱连忙走到她身边,轻拍她的肩膀。
“我、我是说真的,留在这里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也不是那些妓女之一,我要回去,而且……”她抬起泪涟涟的丽颜,握住婉菱的手,“我不能让你再受到伤害了。”
“小姐,我没关系的,我不痛了,真的。”她感动的泪水盈聚眼眶,“你舍不得夏少爷的离开他,你会心碎而死。”
“不,不会的。”她的声音如此的不具说服力。
“你爱上他了。”
“我——”她哽咽一声,“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更要离开,他要成亲了,那我在这儿又算什么?而且,我们如何知道那些妓女哪天又会将我们带到后院去教训?这太可怕了,我无法再经历一次。”
婉菱凝睇着她,“小姐真的变了好多。”
她苦涩一笑,“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太多了。”而影响最巨的该是爱上夏彦钧吧。
“那小姐有何计划?”
她顿了一下,摇摇头,“还得再想一想。”
这东厢内外有二十名武夫,还有一些丫鬟仆役,更有那十多名妓女,要逃出这儿,诚如夏彦钧说的,她得有一双翅膀才成呢!
她该如何是好?
※※※
夏彦钧一离开东厢房,在得知曹宗励只派几名衙役过来处理后,对那些一脸惊慌的花魁红颜理都没理,施展轻功地掠至府衙,不待门口府役通报,气冲冲地便破门而入。
而曹宗励一见他怒不可遏的俊颜,心不由得一惊,难道他知道地那些黑衣人是他买通的杀手?
可是前一刻已有府役回来禀报,那刺客全死了,在聚花馆里不见活口。
夏彦钧一见他,恶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道:“算你好运,那些黑衣人全死了,可是我知道是你干的!”
闻言,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面色冷肃的从椅子上起身,“夏少爷误会——”
“狗屎!我知道是你这个不敢正面跟我冲突的狗官干的!而你最好也给我听清楚了,你只要再动贺——那个陪葬女的任何脑筋,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花钱雇杀手取你的狗命!”他犀利地怒视他一眼后,甩袖离去。
曹宗励阴沉地瞪着他的背影,他的运气太背了,以为聚花馆没人才差那些黑衣人行动的,没想到,反而被一举歼灭了!
“怎么?还看?夏少爷人都走了。”简汝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他咬咬牙,一回身,将一身薄纱、浑圆胸脯若隐若现的简汝拉回后面的卧室里,怒不可遏地喝道:“你不怕被人瞧见了你!”
她坐回床上,“衙门的人都知道我在这儿做啥,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给我闭嘴!”
她双臂像蛇般地绕到他的脖子上,“别气了,咱们刚刚只做了一半,就让聚花馆的事给打断了。”
他没好气地拉下她的手,“我没心情。”
“没心情?”她笑了笑,“是你看不起咱们女人,不然要将那个陪葬女解决,送到地下给你弟陪葬,也让你出一口怨气,可是再简单不过的。
他冷嗤一声,“得了吧,你以为你还近得了夏彦钧的身?他对你早没兴趣了。”
“这我知道,可他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他挑高一起眉,“这话怎么说?”
“借刀杀人啊,我如果是那些花魁,这阵子只能看着夏彦钧守着那个陪葬女,受尽冷落,心中已够烦了,这会儿,夏彦钧又多了一个看来也是皇亲国戚的姑娘如影随形的跟着,两人的婚事也不远,这心里的郁闷及怒火总得找个人泄处。”
他眉心一拧,“你的意思是利用那些花魁?”
“没错,到时候陪葬女死了,那些共谋杀人的花魁,你也可以抓来治罪,这一下子工夫,你最憎恶的夏彦钧马上折损十多名美人,这笔帐,他总没法子来向你要了吧!”
他冷笑一声,“的确是个一举二得的好办法,何况这么一来,这几年我们曹家吃的闷亏,多少也能一吐怨气,要点面子回来。”
“要撩拔女人的怒火,我可是个好手,你懂我的意思吧?”她得意地眨眨眼。
他将她抱入怀中,“她要去找那些花魁?”
“没错,不过,首先得将条件说好,我再去办。”
“你指你要当知府夫人的事?”她这阵子跟他玩上瘾了,居然想要他娶她呢!
她笑笑地点点头。
他凝睇着身材妖娆动人的简汝,在床上,她的确是个热情如火的荡妇,但女人到处都是,她跟他谈条件,根本是自掘死路!
“好,我答应你!”他口是心非地答应了她的条件,但一旦她的利用价值没了,她也可能到地下去陪老弟了。
简汝不知道他心中的阴沉想法,笑靥如花的送了一个吻……
※※※
夏彦钧在回将军府的路上思绪翻涌,老爹也许已经知道聚花馆遭黑衣人袭击的事,甚至连贺诚佑兄妹也交手的事全知情了,他这回去肯定被骂个半死,而且,老爹一定会将那群花魁及贺雨琳送走。
他愈来愈不对,干脆不回去,转身朝怡红院走去,那里就是将贺雨琳卖给曹府陪葬的妓女户。
一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他勾起嘴角一笑,步伐轻松地进入热闹非凡、充满旖旎气氛的怡红院。
“唉哟,好久不见了,我的夏少爷!”老鸨许春花一身火红绸缎地迎向他,年近四旬的她保养有方,看来才三十出头,眼眸流转间媚力尽射。
“不是又来帮我们的花魁赎身吧?”她嗲声嗲气地看着只笑不语,熟悉地往二楼厢房走去夏彦钧。
见他仍不答话,她只得亦步趋地跟上楼去。
夏彦钧大步地往她的厢房去进去,她一愣,跟进房门后诧异地笑道:“夏少爷不会是要我这个徐娘半老的老鸨伺候吧?”
他在椅子上坐下,她连忙趋近,为他倒民一杯茶水。
他举杯啜了一口,直视着她道:“你干弟人呢?”
她愣了愣,“你是说尔雄?”
他点点头,“是他将那个陪葬女从金陵一路绑到这里卖给你的,而你一见她的气质不凡,定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所以也不敢让她出场,只敢先将她绑在柴房,刚好曹宗甫死了,要找几个姑娘陪葬,你顺势就将她卖给曹夫人,解决了这个烫手山芋,也赚了一笔。”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呃——夏少爷,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他笑了笑,“从那个陪葬女的丫鬟在陪葬队伍高喊,她们是被坏人卖到你那里,我就大概猜出是什么事了,而后来那个陪葬女进了我的聚花馆,我当然更清楚什么事了。”
不过,最主要还是贺诚佑兄妹带来的线索,说绑了雨琳主仆的是个满脸落腮胡的男子。
他进出怡红院的时间可长呢,对那个老是拐骗女人卖到妓院的王尔雄也见过几次,他一想就想到是他做的好事。
可他不曾说破,也懒得管,因为若不是王尔雄这么一拐,他又哪来的机会见到大美人?
而贺诚佑兄妹出现后,他更是沾酱油似的带他们兄妹俩在妓院逛两圈就做罢,自然是怕老鸨说溜嘴或让他们见到王尔雄,到时知道他们费心要找的妹妹就在他的聚花馆里,那事情也一样不好玩了。
老鸨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情,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道:“那个官小姐在聚花馆也有一段时间了,夏少爷怎么会挑这个时间来找尔雄?”
他点点头,“你的确聪明。”
她尴尬一笑,“别捧我了,夏少爷,你还是将来意开门见山地说开来,免得我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忐忑不安的。”
他双手环胸,“没问题,你先告诉我他人在哪里?”
“他人在厦门,每回他从我这儿卖了女人拿了钱就是到那儿去豪赌一场,等没钱了,才会四处找目标去。”
“那好。”他从怀中揣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
“这?”她一脸疑惑。
“你差个人送个讯息及这些银票给你,叫他往西北去,过长江,离南昌愈远愈好。”
“那这叠银票?”
“这是他的跑路费,他如果不想被抓,最好走远点,就这样了。”他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夏少爷,你话别说一半,我还一头雾水呢。”
“你照做吧,他躲得愈久,我给你的赏金就愈多,其他的,你就别过问了。”
老鸨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实在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拿起整叠银票,这有钱可以拿,其他也不怎么重要了!
※※※
夏彦钧回到将军府已是第二天的清晨,而他老爹显然也已等了他一整夜。
“一整晚你到哪里去了?”夏冠廷火冒三丈地发出怒吼。
他蹙眉,整个人瘫在椅子里,“爹,那不重要!”
“那什么事重要?贺诚佑兄妹都知道你有个专门养妓女的聚花馆,而那些黑衣人死了,谁知道哪时候又来一群黑衣人?”
他抿紧嘴唇,挺直了腰杆,“爹啊,你听我说……”
“甭说了,我命令你将聚花馆里的所有女人,当然,包括那个陪葬女,给她们一笔钱,叫她们全部滚出聚花馆,而且离南昌愈远愈好。”
“我不会这么做的!”
“好,你不做,我来做!”
“不!”
“这事没得商量,我要让爱琳知道你没有金屋藏娇了,而且你是为了跟她成亲才做了这件事。”
“拜托,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也一脸的火气。
夏冠廷老脸严峻,“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为了你的安全和夏家的名声,那些女人全部都得消失。”
夏彦钧一脸不悦,但也聪明地不再做辩驳,因为多说也只是白费唇舌罢了。
“现在就去办,在贺诚佑兄妹过来跟我请安之前,我要知道已经办好了。”
“可我一晚都没睡……”
“去!”他怒喝一声。
夏彦钧撇撇嘴角,回头步出府去,叫轿夫抬轿,就算在轿里小睡片刻也好。
只是,他好不容易想到方法让贺诚佑兄妹去追踪王尔雄,让他们离自己跟贺雨琳远远的,他爹却又……
老天爷,他哪天才能抱得美人归!
※※※
简汝乘轿前往聚花馆,本想密商那些曾是亡夫姘头的几名花魁从中挑衅,要她们对那个陪葬女出手,可一到聚花馆大门,却见多名风光一时的妓女眼眶泛红,一人一包细软的低声啜泣。
“停轿!”她朝轿夫唤了一声,待轿子一停,便下了轿子,轻移莲步地走近她们。
“发生什么事了?”
林盈君、王意如、黄芳伊及多名姐妹心情欠佳,对她也没好脸色,怒哼一声,便朝另一方走去。
她们也很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夏彦钧一早回来聚花馆,却是一人给了她们一笔为数不小的银票,要她们离开这儿各自生活去。
她们自然舍不得,但他也不理她们的请求,执意请里面的仆役将她们请了出来。
“你们被赶出来了?”简汝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