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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情觞-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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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她主动要求帮阿哈试衣,李遥同意了,他没有留意到她虚假热情底下的阴狠。阿哈感觉到麦黄总是不自然,脸上是应付的假笑,但她没有多想,因为娱乐圈里年纪较大的女人都会这样,一半是做作,一半是对别人的妒忌和自己内心的焦虑。阿哈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好些,以弥补李遥对她的不公。   
麦黄早先在艺校学舞蹈,毕业后分到省歌做了伴舞,跳了几年没跳出名堂,团里又发不出工资,年近三十的她虽然嗓音条件不是很好,好在通俗歌曲容易蒙,她就到舞厅唱了一段时间歌。火宫殿开始营业后,李遥每晚都泡在酒吧和舞厅里,到处挖人。麦黄就是他从百花影剧院的舞厅挖来的。他看中她的时候,这可怜的姑娘以为是爱神降临,满怀憧憬从此就只在火宫殿唱,成了火宫殿的支柱,固定了一批客人。李遥了解她的心思,对她就有所特殊,处处关照,其目的,是要让她永远保持对他的幻想,永远为火宫殿唱下去。   
一晃,七、八年的时间过去,七、八年时间男人或许没有多大变化,女人却经不起太多风霜,嫩嫩的麦苗真的硬梆梆地黄了,小小的花骨朵错过了开放的季节就那么萎顿了,当事人尚还在这个没有痕迹的过程当中,只是有许多的幽怨和长年积累的忧郁,时时浮在脸面上来,她的脸色不是发青,就是蜡黄。   
试衣间里,她们一边说着话,一边整理衣服。   
麦黄回避着阿哈的目光,做事的时候动作也很不自然,阿哈没在意。   
麦黄在用别针缝住阿哈腰间多余衣服的时候,突然颤抖着手将针使劲扎进了阿哈身体里。阿哈失声尖叫,同时准确疾速从麦黄手里抓出了那根大号别针。血从针孔冒出来,透出了衣服,衣服是红色的,血染的部分有些发黑,阿哈感觉到衣服湿了,风一吹就凉凉的一片,并且有着和河水一样新鲜的腥味。她以为麦黄不小心,刚一转身,就看见麦黄揸着的两手还在发抖,新割的双眼皮拉不住已经松弛的脸往下掉,脸色苍白如纸,目光可怕地望着她。   
“麦黄,你……”   
“知道吗,这件裙子我曾经穿过,”麦黄的声音在发抖,“我认得它,火宫殿八周年的时候他也是给我租的这裙子!”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拿了一把雪亮的剪刀扑过来。   
“你想干什么?想杀人吗?”阿哈敏捷地跃上一张堆放着破旧幕布的台子。   
“我要裙子,我要裙子!”麦黄围着台子想抓住阿哈。   
“你疯了吗?好,我给你!”阿哈迅速脱下庞大的礼服裙子,扔到她头上。   
麦黄被绊倒,费着劲爬出来以后,她安静了。她抱着裙子就往后阳台跑去。阿哈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跑下阳台石阶,趟进河水里。   
“你去哪里?”   
麦黄不回答,也不回头,阿哈远远地看着她游到黢黑的对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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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黑夜的花朵(1) 
第五章   
1。黑夜的花朵   
阿哈上到三楼露台的办公室,看见李遥坐在一个高靠背椅里,细长的两腿放在桌上轻轻摇动着。从阿哈的位置的看去,他的腿细瘦,脚异常的大,也像是穿了双特大的皮鞋。这可不是他平常温文尔雅的作风,猫儿终于钻出口袋了。她没有觉得讨厌,只觉得好笑。   
她一笑,李遥更得意了:“阿哈,歌舞团的独唱演员就算是个人专场,一台节目也只给换三次衣服。我呢,叫麦黄挑了六套,因为是阿哈,就要六套,对不对?”   
阿哈下意识地用手捂一下后腰还在流血的痛处。   
李遥说:“怎么样?都试过了吧?麦黄呢?”   
阿哈说:“她走了。”   
“走了?我怎么没看见?去哪里了?”   
阿哈不想说真话:“可能是散步去了。”   
“作怪!这女子越来越作怪了。她不是还要帮你改衣服的吗?”   
“这些衣服都不适合我。”   
“王鹰也说他的三套衣服,除了白色西服合身,其它两套都短,尤其是裤子,短得可怕。你们要我怎么办啊?”   
“不适合就不要。”   
李遥说:“可是这些是省歌最好的衣服啊,有一次李谷一来云贵演出,没带衣服,也是借这些衣服,我都认得呢!”   
“不适合我。”阿哈固执地再次强调。   
“那你想怎么样?”李遥脸色有些灰了。   
“我……”阿哈作出让步,“留一套吧。我至少会穿一套,其它的就由我来解决。”   
“你甭想穿你那些布依族服装,云贵人不吃这一套啊,他们喜欢看洋气的东西,最好是香港流行的。”   
阿哈摇着头不吭声。她早就想好根据曲目的内容、音乐的风格来打扮自己,基本是三种风格类型:时尚青春少女,古典美人,以及司春女神。遗传了她母亲伶俐的心灵手巧,这段时间她实际上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李遥再次给百花影剧院的经理和省歌舞团的团长打了电话,定好明天彩排的时间。   
一切妥当后,零点的夜宵也送到露台上来了。   
阿哈躲到露台一角做她的祷告,王鹰和李遥在葡萄架下等她。侍应一次次送来柠檬水、咖啡、奶茶、卤花生、牛肉干,以及话梅、茴香豆等。   
李遥突然皱起了眉:“给我一个白粥。你要吗?”他问王鹰。做了多年的老板,他已经不像云贵人那样说“稀饭”而和南方的商人们一起说“白粥”了。   
王鹰说:“我要面条。”他还是北方人的饮食习惯,喜欢面食。   
“今晚别回去了,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两个房间。”   
“哦。”王鹰感到疲惫,低头揉着眼睛。   
不经意从指缝之间,他看到李遥将一些灰绿色的粉末倒进阿哈的柠檬水里。   
阿哈做完祷告回来,一脸轻松。即使是在夜色里,也可以看到她脸上的酡红,那是快乐健康的美少女才会有的脸色。她做了个从天而降的动作,跌落到宽大的藤椅上坐下。   
李遥的大砖头手机响了,他起身去旁边接电话。阿哈抓过细高的水杯喝水,却被王鹰抢了过去。   
“为什么?”她撒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杯水你一定不能喝。要不,我喝吧,我喝了应该没事。”王鹰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一仰脖,将那杯淡绿色的柠檬水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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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黑夜的花朵(2) 
李遥回到座位上,不知道刚才的情形,只以为阿哈喝光了她的水,连声说:“来来,吃点东西,这一阵阿哈和王老师都辛苦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那只空杯子,杯底还有些没有融化的粉末,但谁注意?他心底得意又激动地笑了,紧张的期待甚至令他四肢微微发抖。   
半小时以后,王鹰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全身的血液像火一般被点燃了。他喝了一大杯冰水,还是不能平静,四肢紧张得几乎要抽搐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往露台的一角走去,在那里,自以为阴谋得逞的李遥正装作长辈、正人君子,将阿哈叫过去语重心长地交代什么。   
大概是嗓子充血厉害,王鹰声音有些嘶哑地大声叫:“李遥,你过来!”   
“怎么啦?”李遥第一次听王鹰的口气这么不客气,“王老师你怎么啦?像喝了酒一样!”   
王鹰又对阿哈说:“你下楼去休息,我们男人要谈点事儿。”   
阿哈听话下楼去了。   
王鹰大口呼吸着,问李遥:“你往她的杯子里放了什么?”   
“我放了什么?你看见了?瞎说一气!”李遥心虚。   
“男人做事坦坦荡荡,你还算个男人吗?”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老板,别拿住自己不知道往哪儿放。你是她什么人?我操!”   
“我告诉你,不管我是她什么人,你也甭想动她一个指头!”   
话到手到,王鹰照着李遥瘦长的脸狠击一拳,李遥尖尖的下巴歪到一边,大概已经脱臼了。他忍住痛,随即弹跳起来,口里咿哩哇啦,用地道的云贵方言含混地大声咒骂。平素他可是一直文明礼貌说普通话的,也只有在打架的时候,才会将家乡话运用起来。   
“敢打老子,你娃儿不想在这地头混了!”下巴脱臼的李遥费力而清楚地说完这句话,摸出了裤袋里的一把跳刀,那是他青少年时期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时的武器,后来是自己心爱的玩具,一直玩到现在。他拇指轻轻一按,雪亮的刀舌就弹了出来,向毫无防备的王鹰猛刺过去。王鹰闪身,细长的刀深深扎进了他的腿里。   
阿哈在楼下听见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跑上来:“王老师,你们干什么?”餐桌被掀倒在地,杯碟摔碎,一个青花盆景盆摔成两半。李遥刺中王鹰后摩拳擦掌,咬着牙准备新的进攻。   
阿哈的出现结束了他们的对峙。   
穿白色长裤的王鹰一条腿都被鲜血浸湿了,空气中弥漫着男人鲜血由暖变凉的浓浓的腥味,类似狼群从山崖上跃过时留下的气息。因为扎得深,刀柄还在腿上。她扶他坐下,看好刀的位置,一手撑住他的腿,一手轻握刀柄猛一抽,王鹰来不及叫喊,她就将刀拔了出来。   
她察看被血抹试过了的刀尖:“还好,应该没伤着骨头。”   
阿哈想起来她昨晚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和王鹰一起去爬山,爬到一半的时候王鹰不见了。她呼唤着他,扒开灌木丛找他,却看见外环路上的路灯纷纷倒在路边的水沟里,在肮脏的水面爆出大团大团的火花。   
她怎么就将这个梦忘记了呢?为什么事后才想起来?如果早些找到这个梦预示的意思,或许可以制止他们的这场血战。   
没等她将他的腿包扎好,王鹰推开她,一声不吭站起来冲下楼去。   
阿哈叫他,他听不见,像梦游的人,看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踩在空中的道路上,只顾大步疾走。   
阿哈小跑跟着他。   
灯光朦胧的长长堤岸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时在路灯光里一晃而过。夜晚弥漫着河里升腾起来的浓雾,远远看去,迷茫中的那一盏盏路灯光剑闪烁,像在为远道而来的人们祝福。他们一个在前大步走,一个在后面紧追赶,路途由此遥远起来。   
再往南就到了城郊,河岸上没有路灯了,河堤上也没有了情侣们的身影。   
王鹰的步伐越来越快,他身体里的血在汹涌,逼迫着他行动。他的身体在按照某种节奏膨胀,这膨胀压迫着他的心跳,他渴望释放自己,释放出自己身体里所有还在不断爆炸的气体。   
他向夜的深处走去,向黑暗的最暗处走去,他要在黑夜的怀抱里找到一个紧紧的拥抱和依靠。但夜总是为他让道,黑暗也总是流露出熹微的光明,仿佛黑在流走,像南明河的水一样在他的身后在他的脚底流走。他急速地走,想让最黑的黑暗包裹自己。   
但这永远难以实现,黑在流走,像河水一样从他的身边流走,从他的脚下流走,他抓不住黑暗,他找不到依靠,黑夜竟然是这般的虚无,无法将他拥抱,无法给他一个阻拦。他脚步越来越快地走下去,因为他的身体里一直在爆炸,血液在沸腾并发出突突突的声音。往前再往前,他想走到天边,走到夜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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