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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紧张,他们不敢违抗你的意思的,绳子是我自己解开的。虽然你绑得很罕,但我白天都睡够了,自然有时间解绳子。」阎九戒好笑地说。
看著她紧绷的身体线条稍稍放松,居然让他有种怜惜的感觉。显然她身上的担子太重了,长年来都勉强自己去负担一家子的生计与责任,所以一直很严苛地要求自己。
「那……你怎么没逃走?」她呐呐地问,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看著地上洗好的酒坛,整齐地叠好,他还真的帮她做了事。「你别想我心软就会放你走,那五坛酒可下少钱,我不能那么潇洒。」
「我没有要你平白放我走,我说过会还钱就会还。」阎九戒起身,伸手掏出脖子上的一块玉佩,将她的手拉过,塞进她手里。「就用这抵押。这样你不用担心了吧?」
她摊开手,看著手上那块不小的玉佩,掌心里还能感觉到它的余温,想到这玉佩刚刚还贴靠著他的胸膛,耳根子竟然微微发热。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她抬头问他。
看他的打扮,衣料虽不差,但是相当的朴素,身上没有多余的饰品或是丝毫富贵的气息,再想到他昨天连半两银子都没掏出来,看来不是什么宽裕的人。而这块白玉色泽温润通透,一看就是上等的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拥有这一块玉。
「是我娘留下来的,放心,不是偷来的。」他安抚地说。
他明白像她这样一位姑娘,在家境不宽裕的情况下还坚持不多卖酒,这种人自有其风骨,玉佩交到她手中,比放家里还安全。
「那对你肯定很珍贵,这样.……」她犹豫了,一听到是他娘亲留下来的,恻隐之心便油然而生,她实在不愿意拿人家如此有珍藏意义的物品,可是难道她真能潇洒地放他走?
「要还我吗?那我可没别的东西抵押了喔!」他看得出她为什么犹豫,察觉到在她干练的外表下,有著相当善良的心肠。「你就留著吧,等我还了钱再说。听说你今天要运酒进城,我帮你。然后我得回家一趟,晚一点会回来的,我保证。」
她犹豫地看著他,最后只好勉强地点了头。
一个时辰后,当他们把酒运到城里的馆子,推车停在酒馆后门时,她看著他搬著那些沉重的酒坛上下货,不禁觉得有人帮忙真的省事很多。
这阎九戒体力不错,身材也很魁梧,一路上都是他负责推车,她只要报路就可以了。到了酒馆后门,他也不让她搬酒坛,完全自己搞定。
「沈姑娘,你什么时候成亲了,怎么没通知我喝喜酒?」酒馆老板也站在旁边看阎九戒搬酒,然后对她眨了眨眼。
沈绫绯愣了一下,随即意会过来,脸跟著红了。然后她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正色道:「他是我新聘的伙计。」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老板但笑不语,显然自有他的想法。
沈绫绯顿时气恼了起来,这人脑子里面转著什么龌龊想法,她可不想知道。但这也让她考虑到了,如果真的让阎九戒到她那边做工,怕是免不了要引起人家的种种臆测。
远远的阎九戒似乎看到了她的委屈,几个大跨步就走过来,先是朝她点了点头。「沈老板,东西都搬好了。还有其他吩咐吗?」
他突如其来的恭敬让她愣了一下,这才缓缓地回答:「没……没有,你可以去办你的事了。」
「是的。」阎九戒转身时还瞪了酒馆老板一眼。
那冷厉的眼神吓得老板差点腿软,赶紧收起那不正经的笑容,恭敬地对沈绫绯说:「那么酒钱月底我会跟您结清。」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沈绫绯拉起推车,镇定地推著车子走了。
远远地望著阎九戒走在前方的背影,她有点出神。看到他刚刚替她解了围,想必是听到她跟酒馆老板的对话了。她的心头不禁有种异样的感觉,有种温暖的、被呵护的安全感。
自从爹娘走后,她就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阎九戒……这名字缓缓地沉淀在她心中,逐渐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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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酒狂》
第三章
阎九戒才踏进自家府邸,门房就一脸激动地朝里面喊:「九爷回来啦!爷回来了!」
他不理会仆人的大惊小怪,笔直走进内院,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果然没多久,总管就在其他仆人的通报下跑来了。
「九爷,您可回来啦!」总管舒了口气,无限安慰的样子。
「涅东呢?」他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三两口喝干。
「夏护卫?刚刚……还在的。」总管皱起眉头,因为回答不出来而苦恼。
其实夏护卫的行踪可不是他们能掌握的,通常他都跟著九爷出去,但不跟著九爷时都去了哪里,这还真的没人知道。夏涅东简直是抹黑色的影子,没人能理解之外,也只有九爷支使得动他.
「算了,你到库房拿点银子给我,呃,不要银票,我要七十五两现银,然后让厨房给我弄只鸡、蹄膀什么的,准备一些吃的,我要带走。」阎九戒忙著下令,打算准备点肉给沈家那小丫头,他可不想腿边跟著个老想吃他肉的丫头。
「是,小的马上去办。」总管恭敬地说,随即又想起什么,脸色又严肃了起来。「爷,您昨儿个没回来,皇上召您进宫,我已经回宫里人说爷不在了,那么爷是不是要进宫一趟?」
「找我进宫?今天早上还来找过吗?」阎九戒微微眯起眼,神情还是佣懒的。
「回爷的话,没有。」总管赶紧回答。
「嗯哼,显然不是很急,别理了。去去去,我要的东西快去给我弄来。」他说著就起身,准备换套衣服,等等就回沈家去。
人才起身换掉衣服,再走出寝室时,夏涅东已经坐在桌前喝茶了。
「你出现得真是时候,昨儿个我被困在城外,身上半两银子也没有,怎么就不见你出现?」阎九戒没好气地说。
夏涅东唇边泛起一个张扬的笑。「我有尽责地暗中保护你,不过,等我办完事回头时,你已经被绑在床上了。不过你放心好了,如果你掉进茅房,沈姑娘没办法拉你时,我会去帮忙的。」
他都看到了?阎九戒闻言猛然抬起头来。
「你……」他咬牙瞪了夏涅东一眼。「既然看到了,不能现身帮忙吗?明知道我身上没银子,还袖手旁观。」
「难得有人敢把定王爷捆成粽子,我让你享受一下乐趣。放心,我不会把你被绳子绑著牵去上茅房的事情说出来的,我嘴巴很紧。」夏涅东说著还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下一刻一颗花生米扫过夏涅东的脸颊,要不是他闪得快,可能已经弹进他嘴里了。
「动手了?」夏涅东好玩地看他一眼,觉得阎九戒看起来跟平常不大一样。「你不是很能开玩笑的吗?看来这姑娘真整到你了。」
阎九戒瞪他一眼,什么也不肯透露。
在王爷府大家都以为夏涅东是阎九戒的护卫,但其实这两个男人是认识多年的挚友。多年前阎九戒在战场上救了夏涅东二叩,此后他就时常出现在阎九戒身边,后来阎九戒从战场回京,历经了家破人亡的惨剧,夏涅东就没再离开他身边了。
夏涅东说是要报救命之恩,但阎九戒知道,这几年想暗算他的人太多了,夏涅东救他的次数已经远远超过他当年援手之助了。而夏涅东至今还没离开,莫非是怕哪天他这个定王爷真的被人给害死了?阎九戒不知道,但他喜欢身边有个朋友在,不然他连个说知己话的人都没了。
「听说昨儿个小皇帝找过你?西北要起战事了?」夏涅东神色一整。
「嗯。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也该得到一点消息了,否则这小皇帝还真的没什么长进。」阎九戒淡然地说。
「那你要进宫吗?」
「还不到插手的时候,今天既然没有一早就找来,可见得情况尚未危急,过阵子再说。至于兵器流向的问题,可能你要多注意了。我怀疑过阵子朝中肯定有人蠢动,战争可是升官发财的好时机,那些人不会放过的。」阎九戒冷哼。
「没问题,我可以处理。需要我陪你回沈家吗?」夏涅东说著又笑了。
阎九戒一拳挥过去,堪堪从他鼻尖扫过。还好夏涅东躲得快,否则挺直的鼻粱可能要断了。
正当两个大男人准备练练拳脚时,总管从外面进来了。「九爷,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阎九戒马上收起拳脚,放弃继续追打夏涅东,接过总管手里的提篮。「我走了。」
「九爷,那万一宫里再来找,小的该怎么回覆?」总管赶紧追过去问。
「随便你爱怎么回覆都行,总之爷我今天没空进宫。」阎九戒随意挥挥手,人就迈步走了。
阎九戒穿过桃花林,抵达沈家位于溪边的草屋时,只有沈家老二钰晴站在院子里晒菜干。
「阎大哥,你回来啦?」沈钰晴恍若跟他很熟识似地打招呼。
「我路上带了些东西给你们,希望合大家口味。」阎九戒也不吝啬回以笑容,边说著边把手里的提篮递给她。
她一接过手,等不及就掀开篮子。「油鸡?蹄膀?排骨?喔,好丰盛喔!阎大哥家里拜拜吗?怎么这么多好东西?」
阎九戒笑笑,若这样的菜色叫做家里拜拜,那他府里大概天天都在拜拜。「你大姊呢?」
「大姊在酒房里,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做饭的事情都由我负责,大姊只要专心酿酒就可以了。」沈钰晴笑著说,想到手里的食物,笑容忍不住更灿烂了。「余安跟钰琳上学堂去了,等等回来肯定开心死了。」
他们家已经好久不知肉味了,通常都是久久才买一次肉打牙祭,哪有像这样,又有鸡又有猪的,简直像在过年了。
「这样啊,那午饭就麻烦你了。」阎九戒笑笑。「我去帮你大姊做事了。」他说著便往草屋旁的那间酒房走去。
还没走进酒房,他就感觉到一股热气袭身。一进门,看到沈绫绯正蹲在大灶前努力地摄著风,那原本梳整光洁的发丝有点凌乱,白皙的脸颊上还有抹不小心沾上的烟灰。
他瞧著她脸上的烟灰跟凌乱的发,竟觉得她带点傻气,那模样可爱极了,让他想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再摸摸她的脸。还有她的唇,现下看来是那么的红嫩,让人想要摸一摸,看是不是掐得出水来。
不过他要是真冲动地这么做了,恐怕会被她直接踢出家门,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了。所以还是回神吧!他阎九戒虽是个出了名的狂人,目无法纪,但是面对这个姑娘,他却不敢造次。
「这蒸笼里蒸的是什么?」他忍不住开口问。
沈绫绯没发现他来,忽然听到声音时被吓了一跳。「你……真的回来了?」
「难道你以为我会逃走?那你还放我走?」阎九戒对她惊诧的反应感到好笑。
她的眉头皱起来。「七十五两是笔大款子,我不知道你娘的玉佩对你来说值不值这钱。」
「那我若没回来,你会把玉佩卖了吗?」他反问。
沈绫绯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所以我才不想收你玉佩的,卖掉你的玉佩我会心不安,但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