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念在夜色中绽开了一朵笑容:“学弟,我是本市的景阳高中毕业的,你知不知道。”
傅臣哑然:“真的?我那时候看过你的学籍档案,还以为是登记错误了。”
“你看过我的学籍?”
“嗯,你知道的……我就是学这个专业的么,要破解管理员的口令很容易的。”傅臣想了想又说,“学姐,我们来交换秘密好不好?”
叶念受不了了:“傅臣,你多大了,这是小孩子玩的。”
“反正坐着也是闲着,我们来聊聊天嘛。叶念,你以前有没有暗恋过的人?”
叶念有点恶劣地笑了出来:“你真的要知道?”
傅臣点点头:“很想知道啊。”
叶念慢条斯理地说:“这人你认识的,不就是林修吗?”
傅臣神色僵硬,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我真希望你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到了后半夜,校园里喧哗停止,一切重新归于安静,可寒气也更为猛烈。
叶念安稳地裹着厚厚的羽绒衣,开玩笑说:“虽然你比我年轻,但是不会比我更耐冻。”
傅臣本来就穿得不够厚实,闻言立刻嗤之以鼻:“我一点都不冷,我看是你冷得受不了了吧?我很大方的,把胸膛出借给你靠一下。”
叶念笑而不语。
傅臣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我可不可以握一下你的手?”
叶念侧过脸,毫不留情地否定:“不行。”
傅臣没有听她的话,反而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指。叶念想挣脱开,最后还是没有真的把手抽回去。
傅臣的手心很是温暖。
他微微低着头,慢慢开口:“叶念,我突然想,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会是我们真正要寻找的。但是在未曾相见之前,你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这样的相见,或许就在下一秒,又或许在明天,也可能你根本等不到了。”
叶念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傅臣稍微停顿一下,又接着说下去:“而那个人呢,是不是也在等待我?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相遇,于是我们都累了,就此找了别的人将就,也就此错过了。”
叶念微笑:“嗳,你要是把这种思考模式放到英语上去,就不会连四级都考不合格了。”
傅臣郁闷地说:“我去年已经合格了——好啦,那是刚好及格。我就是英语比较差,从小到大都很少有及格的时候。”
“就你这样也能考进J大?”
傅臣笑嘻嘻地说:“我高考那年理科综合比较难嘛,这样刚好和别人补上英语的分数差。我每年可是都拿奖学金的。”
叶念静默一阵,忽然说:“你说我像碉堡,这个比喻也没错,我是感情比较淡漠的那种人。我考进高中那一年,父母出了车祸,后来外婆又得了重病过世,那个时候我没有朋友,身边也没有亲人,我已经习惯一个人。我常常想,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应该如何朝夕相处,如何共度时光,如何分享喜怒哀乐,如何在彼此争吵厌倦时处置得恰到好处?我不知道,我也尝试过,可是每一次都做不好。”
她仰起头,靠在墙边:“我很不安。我很容易否定身边的男性,也许只是因为一个很小的缺点,也有可能是由于我期待过高。我很难表达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要他去做什么,但是我又期望他能够了解。最后的结果,往往是我先不能忍受男女朋友间少不得的冲突和摩擦。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像是打仗一样,我们都要求对方改变,却不想改变自己。”
“所以我对你说,我不能和你交往,你太情绪化,而我的心底有很强烈的抵触情绪。我已经不太愿意再做无谓的尝试了。”
凌晨时分是最为难熬的,待到五点多钟时候,天色已经亮了一半,气温回暖。
六时准点,楼下响起了保安沉重的脚步声和钥匙碰撞的金属声。
叶念拉拉傅臣,两个人溜上天台,只听一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保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才跑下楼梯。
叶念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乘坐早班车回宿舍,再坐公司班车去上班,还完全来得及。
走出教学楼的一瞬,傅臣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然后郑重其事地握住:“如果你找到那个等待了很久的人,千万不要轻易放开他的手——也不要让他放开手去。”
最会照顾人的是太监
虽是一夜没睡,但是并没有感到特别疲倦难熬。叶念正好在一楼的电梯口碰上从停车场走过来的林修,倒是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叶念朝他笑了一笑:“你这是时差没有调过来?”
林修容色倦怠,连脸上的笑意也看上去有点勉强:“今天凌晨的飞机。”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眼见着三三两两的员工从后面走过来,最后只简单地说:“我先走一步。”随即走进右边那架空闲的电梯间。
叶念走进办公室,只见杜晓杜已经到了,富有内容地朝她笑着:“小叶念,昨天有人亲眼目睹你被某男士献花,后来发展如何?给姐姐说说看嘛,有没有深入发展?”
叶念想起昨天的倒霉遭遇,忍不住苦笑:“别提了,被关在天台上吹了一夜冷风,顺便玩了一个叫交换秘密的小游戏。”
杜晓杜怔了一会儿,随即笑喷:“哎呦,我要说什么好呢,居然还会有这么精彩的情人节!”
叶念决定不理会她的嘲笑,自顾自打开电脑,开始浏览网页。这个季度都很空闲,之前也没有什么工作积累下来,完全可以偷懒。她大致看了下近期的财经信息,正要把网页关闭,鼠标却停顿在原地不会动了,只见桌面上被新建了一个文本文档格式的文件,然后该文本自动打开,上面慢慢出现一行字:“昨天过得可愉快?”
这个场景未免也太有恐怖片的效果了。
叶念捏着鼠标,隔了好一会儿才在那句话下面打出几个字:“昨天是2月14日,是情人节,所以说问的是情人节而不是毫无指代性的‘昨天’?”
“那么,情人节过得可愉快?”
有人的地方,信息传播的速度就会成加速度扩散。明明是今天早上才第一天回公司上班的人,立刻就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了。
叶念飞快地打出一行字来:“这样说,你是在嫉妒?”
一时半刻之间,文本上没有出现新的内容。叶念猜想依照林修的性格也不会回答这样没水准的问题,正要把文本最小化,忽然看见上面出现了两个字:“是的。”
叶念被呛到了。
下午的时候,助理木木拿着一张部门员工的名单在办公室转了一圈,经过叶念身边的时候,敲敲她的桌子:“下个月的第一个周末,工会组织去庐山,周五晚上出发,第二周的周二早上回来,你去不去?”
杜晓杜转过身子,朝叶念使了个眼色,叶念当即会意:“好的,麻烦帮我报个名。”
木木在名单上打了个勾,就走开了。叶念回过头继续看电脑,只见杜晓杜的QQ头像跳动几下,弹出一个信息框:“你知道为什么要突然放大假吗?”
叶念想了想,揣测道:“算春假?”
聊天栏里立刻出现一把血淋淋的菜刀:“春假个头!我敢打包票,今年的五一长假要加班!”
叶念明白了:“所以这算是把五一假期提前了?”
这回对方的表情换成了一个眼泪汪汪的小女孩:“我怀疑大Boss每时每刻都在研究怎么剥削我们这些劳苦大众……”
在淡季的时候给员工放假减少工时,顺便消耗年休假,等到该忙碌的时候则取消假期、提倡加班,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叶念关掉QQ的聊天框,打开桌面上的文本:“林修?”
对方很快就有了回应:“嗯?”
“你去不去庐山?”
“还在考虑之中,你去么?”
叶念避而不答,换了个新话题:“不知道Boss会不会跟着去?”
林修回复:“总裁说他会去。”隔了一会儿,文本上又出现一句话:“他就坐在对面。”
叶念愣怔了一下,突然想起,每个月的第二周,是固定的高管例会的日子。
国外的工会领导罢工维权运动,而国内的工会组织运动会和春秋游。
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大Boss鼓动男性员工们:“出门在外,我们男人们要多劳动,多照顾女士。这是物竞天择、自然选择,帮女士提行李是分内事。”大Boss有演讲癖,一碰上需要讲话的场合就停不下来,这十分恐怖:“……为什么我们男人肩上的负担会这么重呢?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喜欢跳舞的是女人,而最出色的舞蹈家一定是男人;最喜爱做菜的是女人,但是手艺最好的厨师是男人;女人的节奏感和对于音乐的敏感度比男人高,但是最伟大的歌唱家还是男人……”
杜晓杜抓狂,恶狠狠地教唆叶念:“快,赶紧反驳他!狠狠地反驳他!”
叶念想了一想,淡定地说:“女人大多都很会照顾人,但最会照顾人的是太监。”
杜晓杜呆了一下,然后说:“够恶毒!”
检票口上方的电子版上开始出现“开往南昌G580次列车的旅客请准备,列车已经进站”的信息,播音员也适时播报新进站的列车车次和出发时间,候车大厅里的人纷纷拿起行李,进入检票通道。
大Boss为了表现刚才所说的“男人要多劳动,多照顾女士”,主动帮附近的女员工拿行李箱。
杜晓杜笑不可仰,念叨着:“最会照顾人的是太监啊太监……”
叶念忍住笑,正经地说:“用宦官会比较文雅。”
说话间,已经通过检票口,往下走地下通道。人流拥挤,周围这样多的人匆匆而过,面目模糊,背负着沉重的行李,更让人联想到长途跋涉踟蹰而行。
叶念拖着行李箱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觉和杜晓杜走散,正要回头看身后,忽然听见有人叫了声:“当心!”随即就被人往旁边一拉,连带着行李箱一块儿挪了个位置,一辆装行李的小推车从身侧二十几公分远的斜道上骨碌骨碌地滚下去。
叶念转过头去,只见抓着自己手臂的那人是林修,便说:“这离我还差得远,如果被砸到反而可以去买彩票了。”
林修答非所问:“我帮你拿行李箱?”
叶念整理随身物品的时候已经精简了又精简,最后连带零食都压缩进一只行李箱里:“你来拿的话,我不是变空手了?”
林修语气平淡:“是吗,那你肩上的是什么?”
肩上的包里自然是放了钱夹钥匙手机之类的零碎东西了,叶念提议:“要么你帮我拿肩上的包?”
最终的结果是,叶念得以保住所有的行李。
找到去南昌的列车,再找准车厢,叶念低头确认自己的车票,发觉不但这车厢编号是13号,就连分到的铺位号也是13号——这个数字对于信奉基督的人来说,实在很是糟糕。叶念确认完自己的,随口问林修:“你是哪个铺位?”
林修语气平淡:“16号。”
公司订的是软卧,每个隔间有四张卧铺,分上下铺。叶念的大脑活动突然当机:13号和16号,如果她的基本算术功能还没有退化的话,那岂不是……
终于,她亲眼看见车厢隔板上出现了鲜红的13号,斜对过去,正是16号。
林修把行李箱放下,语气依旧平淡:“我记得14号铺位是夏副理的。”
叶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