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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意识地蹭动着身体,裸裎的肌肤相贴着摩擦出暧昧的热度。林修伸过手去,把已经调暗的灯光调得更加幽暗:“叶念,抱着我。”
叶念依言用手臂抱住他的背,静静地接纳另一个个体的侵入,这一回没有上次那样尖锐的痛苦,而是酸涩和不适应。她觉得自己好像躺在恬静的、微微泛起涟漪的水面,那水波纹一圈一圈地扩散开来,然后温柔地没过躯体,将她包围。
林修抬手缓缓抚过她的脸颊,撩开她漆黑的额发,低声问:“还是会很难受么?”
虽然还是不能适应,却已经比第一次的时候好过很多。叶念勾住他的颈,主动献上亲吻,在接吻的间隙轻笑了一声:“林修,我发现了……那个有心理障碍的人除了我明显还有你吧……”
林修立刻热烈地回吻,喘息着低笑道:“我怕你会不舒服……”律动的节奏由慢到快,那种燃烧起来的快感并不单纯来自于生理,光是听见她轻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就几乎不能自已地颤栗。
这彷佛是一场柔软而悠然的梦境,彼此追逐着,笑闹着。那片水波亦是如此澄透,却一点点侵入心底最深处,所有的防备和疏离在瞬间被洗涤,用一种极致温柔的方式。
那渗透到身体每一个角落的、几近于没顶的感觉汹涌而至,林修偏过头吻住她的唇,而到达顶点后的喘息依旧从唇边逸出,然后紧绷到极点的身体慢慢舒缓下来,还有些克制不住得由于情事余韵而发颤。
叶念用指尖慢慢抚过他的颈,然后滑到背部,轻声道:“林修。”
林修抬起头和她相视,声音还有些不稳:“什么?”
“说句实话,你热情有余可技术含量不高,幸好没给我造成什么阴影。”
林修轻笑,伸手拿过纸巾擦拭:“技术是靠练出来的,不然你以为呢?”稍顿了顿,又说:“叶念,下周和我一起回家吃顿饭吧。”
叶念看着他,慢吞吞地说:“我觉得……好像有点快。如果我过了这轮面试,弄不好下轮面试就在那个时候,时间会很挤。”
“其实,你不需要考虑得太多,”林修将她揽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她的额,“这样会给自己太重的负担,没有必要。现在是我喜欢你,今后要结婚什么的那也是和我而不是和我爸妈,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叶念笑了一下:“嗯。不过我说真的,能不能把这顿饭推到五一放假的时候?反正也只差了一周。”
“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再推脱,我就是扛也要把你扛过去。”
叶念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脸,往外扯:“为什么要用‘扛’这个字?你真当我是大米?林修,你这张嘴,真的很讨厌。”
林修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倾过身来覆在她身上:“有的时候,讨厌的潜台词就是喜欢,所以你在口是心非?”
“喂,你下去,别压着我,这很重的,唔……”剩下的话语全部被堵上来的唇给截断,她感觉到对方渐渐升腾的体温和紊乱的呼吸,直直望进他氤氲幽深的眸子,居然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林修,你都不怕明天腰酸?”
林修皱了皱眉,脸颊与她的相贴,感觉到她的肌肤滑腻而微微泛着凉:“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煞风景的话?”
叶念抱着他柔韧而有力的腰,笑着说:“是是,我以后除了叫你的名字,绝对不说话。”
“那倒也不用这么……”剩下的模糊的话语转成喘促。
夜晚,炙热蒸腾。
热烫的身体完全覆盖上来,被子在纠缠间滑下床沿,你与我,彼此贴近,却仍嫌不够,想要让彼此融化在一起,那样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一块骨骼,包裹着的年轻光洁的肌肤,随着气息的急促加剧,起伏出优美的线条。就连这喘息也浸透了笑意,甜甜的,好像大团大团的柔软而甜蜜的棉花糖。
由爱而性,或是由性而爱,两者的区别大抵就是如此:前者是温柔,后者是占有。
杜晓杜常常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当叶念在前台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进高级经理的办公室时,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坐在黑色皮质的宽大办公桌后的男人站起身,蓝灰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用抑扬顿挫的伦敦腔说:“叶小姐,你好。我是审计部门的高级经理,也是你的面试官。”
简直是祸起萧墙。
叶念自然还没有忘记掉自己是如何把对方堵在卫生间门口问手机号码的,连带着脸上的笑意一并冻结,干巴巴地用英语问候。
对方始终风度翩翩地微笑着:“无需紧张,就像平常的聊天即可。叶小姐,可不可以谈一谈,你来应聘这份工作的初衷?”
叶念定了定神,略微思索片刻,开始用英语回答,几句话说完,紧绷神经慢慢松弛下来,原来疙疙瘩瘩的英文句子终于流畅起来。她放松地正视着对面的男子,看见对方的西装上别着一块名牌,职位下面是他的名字:Matthew P。Gray。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眼熟,似乎曾经看到似的。
例行的一轮问题过后,他抬腕看了看时间,改用中文:“接下来有二十分钟是自由谈话时间,你对于立信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提出来。”
叶念想了想,问:“我看过公司的章程,一般来说,新晋的职员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有机会升为资深员工,这没有例外吗?”
Matthew笑了笑:“我看过你的简历,依照你目前的工作经验,熟悉一下事务所的流程后应该是可以胜任S1(注:资深员工中较低的一个等级),相比之下,我就更加好奇你选择立信的原因了。”
叶念一时语塞了,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和公司里的非直属上司交往同居了,只好简单地说:“我对于这方面的工作很感兴趣。立信既然宣扬passion是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我相信除了能力外还需要热情。”
“除了个人的偏向性,就没有别的原因?比如,”他顿了顿,直截了当地问,“人际关系之类的,我们都知道这在英文里叫relationship,实际上,我更喜欢用‘关系’这个词,我相信在中国的公司,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叶念沉吟片刻,回答:“的确,人际关系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我不能看穿别人内心的想法,但是我享受团队合作的过程,相对的,我不太清楚我在这方面做得如何,我只能尽己所能的仔细、诚信、认真、包容。我想经理您应该比我有更多感触吧?”
Matthew微微一笑:“你觉得我看上去像是工作多少年?我从大学毕业就在立信工作了。”
叶念两次把棘手的问题抛还给他,对方则一直都在打太极,现在愿意转换新话题那是再好不过:“六年?”她思忖着男人大概不会太在意年龄的问题,只需比自己想的说小那么一两岁就好。
“差不多八年半,用你们中国传统的观点来说,我已经不算年轻了。”
叶念嗯了一声,再次切入新话题:“冒昧问一下,您是不是曾在哈佛商业评论上发表过论文,是关于中西方审计制度的。”
Matthew笑着点头:“是啊,原来你看过?”
“因为我的毕业论文就拿用这篇做过参考条目,印象很深刻。”
“是吗?我还以为是拿来做文献综述的,原来只是条目引用?”他顿了顿,又问,“话说回来,那次你问我要了号码,我却不记得接到过陌生的电话。”
叶念顿时觉得被雷劈中了,外焦里嫩的,那次毕竟只是无伤大雅的游戏而已,玩过就算数,她连纸上写着什么数字都没看过一眼:“……啊,我后来……不敢打。”
Matthew抚着额笑,然后站起身来伸手过去:“面试到此为止。叶小姐,谢谢你今天的到访。”
叶念也伸手过去,轻轻握了一下,对方松开手,再次道谢。
她走出高级经理办公室,给林修发短信:“我觉得我这回多半过不了面试了。”
隔了一会儿,林修回复说:“从某些角度来说,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要么,到时候过不了我请你吃一个月的午饭?”
……她才不稀罕这一个月的午饭呢。
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叶念接到会计师事务所的电话,电话线路那头的女声十分悦耳,通知她第二天早上去面见合伙人。一般来说,走到这一步,已经有八九成把握是被录用了。
叶念挂了电话,转过身看见林修还在目不转睛地打CS,忍不住笑:“虽然我不指望你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但你也不用装着什么都没听见吧?”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一晃,在天旋地转间绽开了点点艳红,居然一个不留神就被别的玩家用AK…47给爆头了。林修皱了皱眉,直接退出游戏界面:“我现在倒有种把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送给别人的感觉。”虽然不大乐意,但还是帮着她分析面试官的心理,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和陷阱,但这毕竟只是准备流程,其实最后还是要靠叶念自己的本事在众多应聘者中突围。
叶念收敛住笑意:“唔,爸爸,根据你过往的经验,明天见合伙人会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林修不动声色地说:“没什么特别的,说话时留心点就行。”
静默片刻,两个人同时笑出来。
林修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突然发觉最近这个动作已成习惯,带点脉脉温情的意味在里面。他脸上的表情就像灯光般柔和沉静,叶念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林修是想问那年的事,但最后迟疑一下,还是没问:“早点休息吧,明早的面试比较重要。”
从小不学好,长大做审计
从公寓到立信会计师事务所,就算在上下班高峰时期,乘坐公交车也不过二十多分钟,这实在和去公司的遥远路程无法相比。
叶念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闹钟调快了一个小时,早上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忽然听见闹钟响,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正中林修的下巴。林修颇为痛楚地唔了一声,头发睡得有些乱,脸上还带着严重的起床气,睡意朦胧的样子看上去倒和平时不太一样。
看来林修现在的作息时间总算在她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给硬生生调整过来了。叶念把闹钟关掉,看看时间还算充裕,好心地帮他揉了揉下巴,顺便亲了一下,准备下床找面试穿的正装,但立刻又被拉了回去。紧贴过来的身躯是温热的,睡衣的前襟没有完全扣上,可以看到里面大片光滑的肌肤,还有无法忽略的有些坚硬而微烫的触感。叶念当机立断地推开他,拿起要换的衣服去卫生间。
这算是男人在早上特有的生理反应吧,她很理解。
她冲了热水澡,正在吹头发,只见林修走过来,一边扣着衬衫的衣扣一边说:“等下我送你去立信?”
叶念想也不想地说:“不用了,你也难得有清闲,谁知道公司里会不会又是一个催命电话打过来。这样我也会紧张的。”
林修微微一笑:“叶念,你太体贴,这就让我没什么表现的机会。”
其实这也不是全然出于体贴,只不过她早已习惯如此。很久以前的高考,考点门口挤满了翘首等待的家长,她只有一个人;大学报到的第一天,同寝室里的女生有家长陪同过来,她也只有一个人。越是关键的时刻,她越是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