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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柕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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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识
(一)
那一年,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从山东的西南角来到了东北角,开始期盼已久的崭新生活,也许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以至于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涟漪。
这也是一直习惯的生活方式,平淡如水,也最温润。
专业四个班,120个人,有时四个班一起上课,有事分开。我被分在了一班,而她在三班。
有一次上课,我和小威坐在一块,去得早,坐在了中间,上到一半,小威低声对我说,你前面的女生很漂亮。
我转过头,目光从课间上挪开,回神看看,那女孩,顺直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光泽,干净漂亮的发型,让人有像看容貌的冲动。
嗯,看背影挺好的。不知道长什么样。我轻声回道。老师的声音很大,整个教室湮没上他的声音中。刚进大学没多久,对什么事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尤其在山商这个美女如云的学校里,没几个男生能坐怀不乱。
你把她的脸掰过来不就知道了。小威低声笑道。他是个豪放不羁的青年,曾为了考上好点的大学在众人异样的注视中专心复读了两年。
女孩安静的抬头听课,头发偶尔随着身体的摇晃而轻轻摆动,后来才知道,那叫沙宣发。
还好,下课,女孩趴在桌上和旁边的同伴聊天,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语气温柔婉转。可以看到她的侧脸,细腻俊俏的五官,很漂亮。
那时虽然年少轻狂,却也没到遇见漂亮女孩就搭讪的地步,只是在后面百无聊赖的聊着天,时不时看上两眼,打发时间。
过了几天,要了女孩的电话号码,其实要弄到并不难,只是羞于开口,漂亮的女孩关注的人有很多,万一撞车容易尴尬。
当天夜里,睡前给她发短信,你好,请问是刘双儿小姐吗?呵呵,真不好意思啊,给你发短信,鉴于您太漂亮,哥思忖再三,还是决定给你发短信问候一下。
其实压力很大,第一条短信,还是别太正经了,正经人都没意思,幽默点,不至于场面太尴尬。
本来有些困意,发完短信瞬间便热血沸腾了,脑海里萦绕的就两个问题,回不回,回什么。
过了不到1分钟,回复了,嗯,嘿嘿,谢谢你的夸奖啊,请问你是哪位啊?
一班崔柕同,久仰刘双儿小姐的大名。深夜了还给你发短信,真不好意思啊。很高兴认识你。
嗯,知道啦,没关系的。呵呵。
改天再聊吧,不打扰了,时间太晚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
第一次接触很顺利,看来她是个平易近人的女孩。虽然只是短暂的交流,她热情善良的性格展露无疑,印象深刻。这样的女孩已经很少了。
(2)
既然已经为认识做好了铺垫,就争取关系更近一些。于是,在不久后的一次课上给她发短信,我就在你左后方三米的地方,正看着你。
刘双儿并不是娇纵的女孩,所以交流起来没压力。
短信发出,然后看着她的举动,低下头,掏出手机短信,然后回头,回的很快,柔顺的头发跟着甩起来,十分动人。
她视力很好,很轻易的就看到居高临下看她的我,然后默契的相视一笑,回过头去听课。
这个笑容一直记着,任凭岁月如何肆虐,都不给它带走这一幕的机会。
很开心,我想这就算是真正认识了。
我是没有耐心的,以至于从那天开始,只要有时间就给她发短信,电话很少打,因为我们都不是很放得开,寒暄几句,便不知道再说什么。
只要不出意外,她每次都是立即回。而且她很喜欢在话语的末尾缀上一些语气词,“哦,啊,啦,嗯”等。这让语气柔缓可爱了许多,这是她的自然反应,一点不做作,和她还没有面对面交流过,不知道“听”她说话是什么感觉,一定很舒心。
她很清纯,腼腆。,每次在路上或者教室里遇到打招呼,她总是低着头,眼神闪躲。大学就是一个社会,人情世故的交合体。我总是担心,她这么清纯善良,会吃亏。
而她,始终像一缕阳光,给每个接触到她的人带来欢笑。
她在学院报编辑部,终日被大量的工作所累,奔波劳碌。她在空间里写日志:每天都好累啊,没时间睡觉没时间玩,呜呜~。好像你们啊,也没时间联系,你们都还好吗?
就这样的一位不出意外只能写上几句的女孩,怎么就在挤破头皮的纳新中成功进入编辑部呢?
她笑着,像一朵盛开的花,她说,不知道啊,不知怎么就进来啦。
不过,没人计较她拙劣的写作,一天过后,日志下方已有几十条评论。无一例外全只说三件事: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多睡多吃多玩、自己过的好或者不好。
并非虚言,刘双儿确实喜欢睡觉和玩,每逢周末或者其它空闲时间学生会无事,便一头栽进被窝睡个天昏地暗。或者邀上三五好友,一起出去玩,逛街,游山玩水。一刻也不浪费。
我问她,睡觉为先还是玩为先。
她犹豫着,还是决定不了,不知道啊。都喜欢,好难选哦。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不足,就像这睡觉,她自定义为懒觉。对一个女孩,松散懒惰是个很坏的习惯。她满怀愧疚,但是一如既往。
她说,没办法,真的很喜欢;,真的没办法啊。
她害怕孤单,身边总是不乏伙伴,但是除了工作,她从来不和男生单独在一块,而且始终都保持着距离。
她说,不喜欢和他们在一块,不习惯,不自在。
我开玩笑说,直接说只要我陪你不就得了,这么委婉。
很少有这种尺度的玩笑。
她低着头,脸都红了。很多女孩子放荡不羁,游戏人生的时候,她正以她的固执的传统,坚守着心灵的一片净土。
我们的交往慢慢多了,越熟悉越频繁。但仅限于言谈,而没有举止。即使上课坐的再近,也不会坐到一块,她宿舍四个姐妹一块上课,她一定坐在里面,私下里我们从不会面,也不会提这样的要求。
始终保持着那段距离,有意或者无意。
熄灯后的那段时间变成了我最期待的时刻,我喜欢这个时间给他发短信,睡前的时间不会有其它事情打扰。
她很忙,也很累。睡前只有很短的时间,很快,很珍惜。
我问她,还记得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我清晰的记得那一天,记得那天的情形,记忆犹新。
嗯嗯,这个啊不能告诉你,自己猜啊。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顿时一头雾水。
要我怎么猜啊,这个还用猜啊,一定是忘了,唉,伤啊伤!
我喜欢和她左一句右一句的聊天,逗她玩,她会很开心。而我受她情绪的影响。我们的话题不涉及隐私,也不深入。那儿可能会有她不愿让人触及的秘密,关于爱恨,悲喜。
嘿嘿,别伤心啦,姐姐给你买好吃的,其实人家是一时记不起来啦,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嘛。
其实没什么,她不记得也在预料中,每天都发生那么多事,真的很难记住。
没事,不伤心,吃的就免了,买个玩具吧,奥特曼,变形金刚,芭比娃娃都都行,男孩女孩的玩具我都喜欢。要不给我捶捶背,这两天运动量大,肩膀疼。
嘿嘿,没看出来你还有女性化的一面呀,同同小妹。才不给你捶呢,这两天心情压抑,快过来让我欺负。
我笑了。她太可爱了。
什么小妹。没大没小的。我马上过去了啊,你在阳台随时准备接我,信号是三声猫叫。
她住在六楼,此刻楼门已经关闭,宿舍电源切断,一片漆黑,只有手机清一色的亮着。
哈哈,什么三声猫叫呀。嗯——,困了,不去阳台接你了,就不欺负你啦,不过,说不定哪天我还是会欺负你的,到时候可别喊冤啊。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笑着说,等你欺负,你要说话算话。
互道了晚安,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把她的短信一条条工整的即在笔记本上,认识一个多月,已经记了许多条。
这些,她并不知道。
我记性不好,怕把这些美好的东西遗忘在时间的风尘里。所以,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刻意的留存。也可以直接导出到电脑上保存,只是我不喜欢那些屏幕上的文字,刻板虚无,亲自写下的文字,可以触摸,可以感受,因为,每一笔画中,都倾注了感情。
因为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会喜欢上她,在劫难逃。
我想,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心怀不轨”的站在她面前,一条一条的读给他听,也许她会感动……
时间悄然流逝着,08年的冬天来的有些早,让人猝不及防。刚进11月,便飘起了雪。当别的女孩还为了保持体形衣着单薄时,她就穿上了羽绒服,略显臃肿的深蓝色羽绒服套在瘦削的身上,一样的吸引眼球。
她从室外快速走进教室,抖着肩膀,可怜兮兮地说,我怕冷。
很心疼。
(三)
上高数,教室早已坐的满满的,为了能多赖会床,她踩着铃声进教室。从前面一直走到后面,也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她的室友都来的很晚,没占到位置。走到最后,到了我面前,旁边空着,我看着她,示意她坐下,她看看我,点头微笑。放下手中的包,坐在我旁边。
这是我和她第一次挨的这么近,曾无数次调侃要调戏她,都被她以“好坏”的苛责挡回去,真的咫尺相隔,却发现什么都不会做,只有莫名的紧张和不安。
她双腿并拢,双手伸进大腿间隙取暖,一动不动的安静坐着。我乜斜着她,头发,眼睛,鼻子,嘴唇,还有她半遮掩的手,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完美的人,每个部位都恰如天成。
怕不说话就惊扰了她,一触碰就污浊了这天使般的容颜。
就只能在一旁观望,不能靠近。
待身上的寒气祛尽,她终于有了动静,从包里拿出书,翻开,准备上课。
我也端正的坐着,想着怎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现在一定有很多双眼睛,注视着她,和她身边的我。怀疑怎么会坐到一块。
他们班一个男生奸笑着叫了她一声,比划着不知要说些什么,她斜着身子张望着,微笑着点头,我被夹在视线的中间,紧张万分,我看着她,如此近距离的正面看她,凝脂般的肌肤,花一般的容貌。
她回过身,看看我,笑笑。目光闪烁,那是她经典的反应,低头,脸颊绯红。
老师开始上课了,我和她一直全神贯注的听课,只是,根本不知道讲了什么,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她就坐在身边,忍不住看她,又不敢明目张胆。
我刻意感受她的提问,胳膊故意轻触着她,她是我第一个心动的女孩,那是我第一次真切的触摸到她。
我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感觉是如此的突兀强烈,也是那么幸福。
希望时间就这样走下去,一直不停。
她托着下巴看了会黑板,累了,低头看书。一节课我们一句话没说,就像两个陌生人,互不相识,不需要言语。却也不像陌生人,坐到一块,连句简单的“你好”都没有。
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没有听进去,翻书的频率和讲课的速度并不一致。
可我始终不能再看清她的脸,她有意无意地用手托着侧脸,或者让头发肆意的垂下,挡住我视线。
看到她的手,纤细的手指,嫩白的皮肤,还有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