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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击出几股劲风直攫他面门,势道雄浑无比。尉杰大骇,赶紧跃上背后的一块巨石,
保持安全距离。
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为上策。
“哼!妻子如衣履,破了犹可补,何况她尚未正式与我拜堂,送你何妨。我饶得了
你今日,饶不了你明日,等着,不出五日我必来取你首级。”尉杰转身走了。
那厮居然就这样丢下她不管?
穆飞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悒郁地滴下两行清泪。她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见着
了他,换来的竟是如此这般的下场?
“你卑劣的目的达到了,可以放我走了吧?”穆飞烟甩开他箝制的手,旋身欲走,
反被他搂得更紧。“放开我,你这个无耻之徒!”
“换个新鲜的辞汇,可能比较奏效。”受不了她张牙舞爪地小拳头乱挥乱捶,仇雁
申索性点住她的穴道,通她乖乖躺到岩石上。
“别碰我。”意识到他侵略的巨掌,正肆无忌惮地替她宽衣解带,穆飞烟却全然无
力招架,只能出言遏止。
仇雁申扬了扬眉,邪笑转炽,他抬起她的下颚,道:
“帮你完成未完成的使命,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或者你还想欲拒还迎好撩拨我?”
他蓄意地不带丝毫温柔地狎弄她苍白丽颜上的一抹淡红。
“你羞辱够了吧?藉一名弱女子恣逞兽欲,算什么英雄好汉。”穆飞烟难再压抑自
己维持淑女风范。
仇雁申撇唇轻笑。“谢谢你提醒我,原来你还有更多可资利用的价值。”他眸光扫
过她的脸,握在她腰间的大掌突然一紧,劲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百骸。
他将她锁进怀里,热唇邪恶地移向她的小嘴,然后发狠的吮吻。
穆飞烟懊恼不该用言辞激怒他,忍不住伤心地轻轻啜泣起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
放过我?尉杰已经被你气得七窍生烟,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用处了,何不高抬贵手?”
“不要高估了你的身价,对付尉杰需要的是武器;至于你,做个陪葬的陶佣或许可
以勉强凑凑数。”他苛刻的话语,从不吝惜去刺伤她。
穆飞烟一口气提上来,又艰困地咽回去。跟这种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的理智已
经被仇恨所掩盖,而她只是个无辜的、倒霉的小可怜。
“杀了我。”与其活着受辱,不如求死以明志。
“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他略松手,笑睇她不驯的眸。
尽管他冷血地一味嘲弄,穆飞烟倔强的五官并未因此变得颓丧苦恼,现出哀容以求
饶;相反的,她澄寒的水眸仍顽固地一瞬也不瞬的定视他,与他潜藏的阴狠相抗衡。
仇雁申则对她的咬牙切齿视若无睹,狎近她身畔,解除她的“武装”。即将到手的猎
物,岂容违拗?
“尉杰此去,必会调派大队人马前来围剿你,你……还是快走吧。”她蓦然明白他
执意纠葛的用意,不过是为了满足被掠夺者制敌机先的那股酣畅,复仇的怒焰烧红了他
的眼,而她只是这场杀戮的祭品。
为了保住完璧之身,她唯有转移话题,看他能否就此作罢。
“不赖嘛,开始懂得关心我了。”穆飞烟的恫吓并没起任何作用,他粗暴的双手
照样横行……
他俯身,放浪地啃咬她颈上的雪肌,恣意在上头烙下一个又一个印痕。
“别,别这样好吗?”她无奈地恳求。
他要怎样的女人何愁没有?穆飞烟见过无双、苡婕和诸多女子看他的目光,只要他
愿意随时随地有一大票天香国色的女子投怀送抱,为何偏要拴住她、欺凌她?
仇雁申的大手占有地横压在她急遽起伏的胸脯上,鼻息不断喷出的热气搔拂着她柔
嫩的耳背和颈项。
穆飞烟决计不知道,她其实是仇雁申这生碰过的第一个女人。由于心存报复,又急
于泄恨,使出的手段与火力竟由挑衅转为致命的撩拨。结果是不止撩拨穆飞烟,也撩拨
他自己。
“还痴心想为尉杰守节?我成全你。”他把一柄匕首揿入她掌中。“等我完事之后
,用它取下我的项上人头,回去向尉杰邀功,保证他立即娶你为正室夫人。”
穆飞烟被他的话吓得惊疑未定,他已将脸面埋入她微贲暖馨的胸前。
穴道被制,穆飞烟原已僵硬地动弹不得,这会儿更是全身酥麻。他气急败坏又狂乱
地索取,从一开始的野烈粗猛逐渐转为温柔摩挲。
当察觉她股沟间的湿热时,他志得意满地莞尔。“不如我想像的三贞九烈嘛,或者
,你已经违背心意的爱上我了。”
穆飞烟俏脸蓦地通红。“你——”她本欲厉声责骂的口,因着他直捣禁地的拨弄,
倏而转为低低的吟哦。
她无助地望着身上的男人。他眼中有炙人的火苗。
不要在这儿呀!她心中暗自呐喊。
光天化日,莽莽繁树。阳光正透过婆娑的叶子间隙,洒满两人一身。天地尽是窥伺
者。是这般措手不及,突如其来的窘迫。他想通她野合?
委屈的、受辱的她默然让泪雾模糊双眸。她咬紧牙根不让口中逸出半丝呻吟。
“我低估你了。”和前次一样,他在紧要关头总能克制地撒手。是不想要她,还是
强自隐忍?
穆飞烟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懒得去猜。她只是定定的望着他,望着他眼底眉间迅速
闪掠的痛楚。为什么?得逞蛮欲,他应该高兴才对呀。
仇雁申解开她的穴道,让她整肃衣着,一手仍眷恋地抚着她匀称的大腿。
“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正确说法该是“矛盾”。他是个拼命和欲望、理智交战
的夹心人。
穆飞烟移开他的手。他干脆乘势紧握她的细白柔荑。良久,才不舍地松开。
“你走,走得越远越好,今生今世别再让我见到你。”他背过脸,摆了一个“不送”的手势,要她自便。
穆飞烟安安静静的把弄乱的衣衫拉整,滑下巨石,走到他面前。
“我不会走太远的,一旦逮着机会,我一定会回来报仇。”一个女人受此奇耻大辱
,焉能一走了之。
“刀在你手中,你有的是机会。”仇雁申不回头不回眸,任她处置。
“真以为我不敢?”她吸一口气将刀刃高高举起,挣扎半晌,复怅落跌宕。
她该拿这个人怎么办呢?柔肠霎时百转,她悲惶地掩面离去。
第五章
仇雁申一走入大厅,在座的四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除了戚武雄,尚有负责商务的易云、船运的狄任之、和镖局的成桐。他身边尽是些
精采出色的人物,替他统筹庞大的家业。
这些人身上一致散发着沉肃的气息,与锐利几可伤人的眼眸。他们尽管态度从容,
神情和悦,但依然透着危险的气息。
仇雁申只朝他们略略地点个头。在这群英雄豪杰之中,他依然最耀眼,轻易主导一
切。
“禀少爷。”狄任之首先发言。“尉杰带领三百士兵,乔装成地痞流氓,捣毁咱们
十几艘大船。”
“他是卑鄙小人,不敢和咱们正面交锋,专用下三滥手法挑咱们的场子。”易云气
愤填膺,一掌击向桌面,将茶碗震得半天高。
“少爷,姑息适足以养奸,咱们——”
仇雁申抬头望去,以一记厉芒制止了成桐的建议。
他一身湿冷,想是刚从外头回来,那灰涩的面孔,仿佛山雨欲来般,教人胆颤心惊。
“我会处理。”他闷声地跨出大门。
无须追问,大伙儿已猜到他可能去的地方。
别人运筹于帷幄,他则谋划于厨房。
戚武雄等人追随其后,满怀戒慎但欣喜地环列在厨房外,谁也不敢进去打扰。
片刻,里面传出锅铲的碰撞声,众皆放下心中悬宕的巨石,眉开眼笑。这代表他家
少主已经拟出对策,得以击溃尉杰的寻衅和破坏;另外则表示,他们马上有餐美味佳肴
得以大快朵颐了。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一道道教人垂涎的菜肴,遣人自厨房端出。
戚武雄叫人备一碗筷,只等仇雁申出来,大伙儿边吃边商讨大事。然,等了许久,
菜式已满满摆了两大桌,却仍不见他的人影。
什么事情要他在厨房待那么久?成桐和其他三人面面相觑,只觉头皮发麻,却理不
出个头绪。
“是为了姓穆那个丫头。”戚武雄平静的语调中,夹杂着深深的忧虑。
“稀奇。少主总算动了凡心,可喜可贺。”狄任之倒是拍手叫好。
算算年岁,仇雁申也老大不小了,娶妻生子乃天经地义的事,不晓得戚武雄干么愁
眉苦脸。
“问题出在那位穆姑娘身上。”向来少言的易云直指问题核心,道破了仇雁申和众
人的焦虑。
穆飞烟身兼多重身份,既是杀手,又是权臣之女,更是尉杰的未婚妻。仇雁申理当
拒她于千里之外,却不料泥足暗陷,对她倾心狂恋。
足以令这四位首脑人物忧心的,正是仇雁申一反常态的举止。以往他对一干女子连
正眼也不看,即使逢场作戏,一夜春情都不屑为之;而今日他居然三番两次因那女子萦
怀失据,大大违反了他冷若寒冰的处世原则。
“有方法可以解决吗?”乐观的狄任之仍是一派天真。女人嘛,不就嫁鸡随鸡,嫁
狗随狗喽,纵然是皇亲国戚、千金小姐,也得遵守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呀!
“有。”戚武雄以坚毅的语气道。“杀了她。”
“这么严重?”众人皆是一愕。
殊不知,仇雁申惹上穆飞烟,即等于向尉杰无远弗届的权势下战书。过往地委屈求
全藏身宜春苑充当一名没没无闻的庖丁,尉杰都不肯放过他了,如今心上人被辱,难道
他会不卯足全力,扫荡“寄傲”旗下的所有产业,乃至仇雁申的性命?
仇家虽为官宦世家,历代祖先皆有功于朝廷,家世尊贵而显赫。可,那是在他家少
主赴巴国五族,缉捕北冥教主之前,现在尽管仍是十里洋场举足轻重的巨贾,但因朝廷
蓄意打压,处处作梗,逼得他们不得不化明为暗,权势地位自然如江河日下,大不如前。
谁敢否认这回尉杰掀他们的场子不是公报私仇,挟怨而来?
“我认为该杀的人是尉杰。”江湖中人最讲究义理,也最痛恨背德忘恩之人。若非
戚武雄一再劝阻,成桐早就杀进皇宫大内,将尉杰碎尸万段了。
“我赞成。”易云跟着附和。“擒贼擒王方能一劳永逸。”
“胡涂!杀了他不等于向汉皇宣战。”’戚武雄老谋深算,绝不容许他们大胆冒进。
“有何不可?朝廷老早视咱们为眼中钉,杀鸡儆猴以杜绝后患。”
“是啊,一味忍让,反叫尉杰看扁咱们,是该反击求存的时候。”狄任之笑嘻嘻地
又道:“少主若有意娶穆飞烟为妻,咱们就应鼎力促成。唉!寄傲山庄多久没办喜事了,
光想就教人一兴奋。”
“你们简直……”戚武雄辩不过他们,也觉得他们说的话自有几分道理,虽仍忧心
忡忡,亦不再加以反对。
“穆飞烟人呢?”成桐惊问。
记得东厢庭院起火那天,仇雁申说过要纵火之人付出高昂的代价。后来经过仔细勘
察,元凶正是穆飞烟,难不成……他冲冠一怒,了结了她?
“在‘寄怀楼’。”戚武雄为确保仇雁申的安全,曾派出六员轻功卓绝的心腹,亦
步亦趋地跟踪他身后。穆飞烟一离开密树林,便被他们给软硬兼施地接往另一爿别馆安
置。
“既然人都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