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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智温柔际抱着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才好!
恐惧通常是没有理由的!
有些人就算知道恐惧的由来,也无法去克服。
而宝儿正身受其害!
某种压力使她无法再站上舞台,或许是突如其来的成功,或许是太多的掌声和赞美——
她内心深处怀疑自己、否定自己,所以她无法去面对,在意外发生之后,她甚至封闭了自己所有的记忆。
他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他所有的一切全是按部就班而得来的,可以预期,也可以紧握——除了对宝儿的爱情——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高大俊美的汉克:“宝儿,你对汉克有印像?”
她抬起头来,很慎重地点点头:“有。”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然后急剧地鼓动起来:“什么印像?”
“我在梦里见过他。”
“然后?”
宝儿红了脸:“我说出来你不可以笑我!”
“我保证。”
“我梦见他是一个怪物,拿着鞭子,好像童话故事里的奴隶头子。”
他一愣,忍俊不住的别过脸去笑了起来。
“你答应我不笑的!”
他拼命想忍住笑意,却仍是止不住,想到汉克穿上古代奴隶头子的衣服,一脸的凶相,他就觉得好笑:“抱——抱歉——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说着说着他又笑子起来。
“方裙子!”
“好好!不笑!不笑!”群智忍着笑意专注地看着她,宝儿瞪着他,自己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天哪!汉克要是知道会杀了我!”她笑出眼泪来,短发乱乱地披在额上。
群智又爱又怜地替她拂去额上的头发,吻吻她的额头:“放心,我会保护你!”
二人相偎在一起,唇角含着甜蜜的笑容相视而笑。
“裙子,你没去公司不要紧”
“泰生在,她会替我照顾公司的,你不必担心。”
宝儿沉默了二秒,犹豫地抬起头来:“泰生和你是很好的朋友?”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
“因为她嫁人了。”
“你说你曾爱上一个女孩,就是她对不对?”
群智放开拥着她的手,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
宝儿感到突然袭来的一阵寒意,她抱紧自己,看着他抿紧的唇角,心里有点悲伤。
“对不起——”
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你不必说这句话的,我和泰生以前差点就结婚了,但是她遇到了她现在的丈夫,他才是那个可以不让她再悲伤的男人。”
宝儿突然起身,走向已空无一人的舞台,背对着他,不想让他再看见她的眼泪。
她又哭为了什么她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她知道群智还爱着泰生吧!
爱情不都是这样的爱人的得不到所爱的,而被爱的总是爱着另外一个人。
她不知道她是否曾经爱过谁,但是知道群智的心里并不是只是自己一个人却同奇地让她难过——这是不是爱情?
“宝儿?”群智走到她的身后,温柔地将她拉进怀里:“我告诉你这些,因为那已经过去,泰生嫁人了,而且有个很幸福的家庭。我不能说我从来没有爱过泰生,如果不爱她,我就不会想娶她,也不会在她结婚的当天来到美国。但是现在我和她只是一对很多年的好朋友,我们对彼此的存在都已经非常习惯现在和泰生之间没有爱情,只有友情和兄妹的感情,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因为我不想欺骗你,情人之间应该坦白,我不希望你将来由别人那里知道。”
“你还爱着她。”她闷闷地说道。
“不!我爱的是你。”
宝儿脱离人的怀抱转过身来:“我不懂,我以为爱情是不可以转换,而且一生只有一次的!”
“我也不懂,但我知道我对泰生的爱已经转换了,只剩下友谊,而且我现在爱的是你。”
“未来?”
方群智沉默地望着她。宝儿是个年仅十八岁的孩子,她的爱情仍是白马王子式的纯情,那种一生一次的永恒和海誓山盟。
而他已经三十二岁了!他的爱情离童话故事已经很远很远了!
他如何向她解释“爱”并不是可以预估和测量的东西?
所有的承诺在现实生活的考验下即使不变质也会走他知道她要求的是承诺和誓言,但这对他来说是无谓的甚至比一纸证书更来得没有效力!
“如果我说我会永远爱你,你会相信?”
宝儿望着他,小脸上写满子犹豫和困惑。
“这就对了,宝儿,没有人可以保证永远的,我无法向你承诺永远,无法告诉你我们的未来,我只希望你的信任,如果你无法信任我,那么我做再多的承诺也是无用的。”
但是却能使我安心,使我对未来有憧憬,而不会坚持改革开放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在心里这样说着,却无法说出口。
信任!
这是一个多么抽像的名词!
她不了解,也不懂,有什么方法可以在你对一个男人了解如此之少的情况下毫无条件的信任他?
他宠溺她、爱惜她、像个情人,像个兄长,像个丈夫也像个朋友。
但她并不了解他。
一个正直的男人,一个诚实而且疼爱你的男人,难道这就足以信任他专情他会爱她一生一世他对她的爱会不会有一天也转换了或者他心里是否还对泰生念念不忘?
信任?
太难了,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谈信任?
她连自己都无法信任,她以为她很信任他,可是现在才知道这其实是依赖,但她不可能永远都是一株爬藤,情人之间除了依赖还应该有些什么?
“宝儿?你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她坐上舞台,仰望午后的灿烂阳光:“我不知道什么叫信任,但想要我不怀疑那是不可能的,泰生那么好看,你们一起长大,你以前曾想娶她,为了她伤心而来到美国,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爱着她。”
“这表示你不信任我。”
“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种问题对我来说太难”
群智凝视她娇美的侧面,也无法为她的迷惑找出答案。
这是情人间共有的困惑每个人都会有过去,而每一个过去都是一个阴影、一个幽灵,想不受它的威胁,除非是根本不要去知道它。
他不知道宝儿过去是否曾爱过汉克,他也无法信任她,如果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她会不会重新投入汉克的怀抱他不也对这一点抱着怀疑的态度他又怎能要求宝儿对他无条件的信任可以让时间来决定一切可以让时间来为所有的问题解答他不知道,但这是唯一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宝儿,别想了,以后我们就会知道所有的答案”他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轻轻抚平她脸上忧愁的线条。
“万一以后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她烦恼地问。
他轻笑拉起她:“那我们就不要去想它,当一对愚夫愚妇好啦!”
“谁要和你一起当愚夫愚妇?”她红了脸,嘟着唇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群智恭敬地朝她行了个九十度的绅士礼:“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他含笑的脸上看不同曾有的困惑。
就暂时丢开它吧!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也装模作样地拉起假想裙子:“这是我的荣幸,先生。”
在纽约一个小公园小小的舞台上,他们相拥而舞,将一切抛诸脑后,所有的快乐悲伤都暂且留在现实的世界里,只有单纯的一对情侣,抓住了一段单纯的光阴翩然起舞。
群智拥着宝儿柔软的身体,凝视她散发着光彩的小脸,他深情地在她耳边低喃着话语,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二个人。
“怕?你现在正在跳舞。”
她摇摇头,露出羞涩的笑容:“有你在就不怕。”
“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这是承诺还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她不知道,眼里只看得见他深情的眼眸,宝儿微微哽咽,脸埋进他肩上:“我相信你!”
方群智怜惜地抬起她的脸,轻柔地微笑:“小爱哭鬼!你又哭了!”
“我又哭”她连忙拭去脸上感动的泪水,严肃而正经地望着他:“我不是滥情!”
他轻笑:“我相信你不是滥情!”
宝儿搂着他的腰,踩着舞步的腿缓缓地停了下来:“裙子,我不会忘了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样,如果有一天我恢复了记忆,我会第一个告诉你。”
他沉默的拥着她,仰望天空的眼不知怎么地竟有些湿润。
多希望那天永远都不要来!
这是很自私的想法,但他真的很希望那天永远都不要来!
对于那未知的一切,所有的承诺都有如镜花水月,是那么地不可信——
“别忘了我!”他用力抬起她的脸,近乎粗暴地咆哮:“不准你忘了我!”
然后他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唇,以一种仿佛绝望——仿佛没有未来的方式!
第八章
“放心,我会尽快回去的,而且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现在还不行,时候到了我会说的——”荆泰生一手挟着话筒,一面在群智的桌上忙碌着。
方群智打开门进了进来,她朝他微微一笑。
“我知道,家里的人都好帮我亲亲韩旭——好——我也爱你。”最后一句话的深情写在她的眼底,写在她的脸上,那是一个女人才会有的幸福表情。
群智看着她,突然对自己当年的选择感觉到非常的太幸!如果当时他没有退出那个爱情战场,那么今天或许泰生会成为他的妻子,一个永远不知道幸福为何物的妻子!
她挂上电话,侧着打量他:“宝儿好一点了?”
他轻轻叹口气,无奈地摊摊手:“她还是无法上舞台,只要一看到舞台就会脸色发青,好像看到断头台一”
“或许你们不该再勉强她,这种事强求不得的,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她又会躲回自己的内心世界去。”
“我知道。”他疲惫地往后倒向沙发:“我甚至希望她永远永远不要再上舞台,但是我不忍看她那种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茫然恐惧的脸。”
荆泰生放下手边的事离开那张办公桌坐到他的身边:“她一点复原的迹像都没有?”
“她断断续续地想起一些事情,不是很多,而且只要是和舞台有关的她全没印像。”
“那种滋味我闪永远也无法体会。”
群智苦笑二声:“她太内向,一开始就不该上舞台,那种压力太大了,难怪她会受不了。”
她轻笑着打量他:“看来你是完全不可自拔了!”
“这就是爱情”
“恐怕是的。”
“我和宝儿在年龄上的差距相当大,有一些的观念无法沟通,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苦恼地说道。
泰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我不想和你说一些关于爱情的长篇大论,毕竟爱情不是万灵丹,但是如果你们彼此真心相爱,我看不出那有什么不好,年龄很重要?”
“不重要,重要的是思想和观念,宝儿有一颗十八岁世界的心。”
“我所知道的方群智也有。”
他顿时沉默下来。
荆泰生垂下眼帘,知道自己越界,她有些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下去。
人的心是个牢庞,是个桎梏,很多时候,人是受困于自己而不是别人或者是外在的环境。
他是这样的!
他知道泰生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爱着戚宝儿,但他说不出口,他无法说出“爱”。
是宝儿解放了一部分的他,他对宝儿的柔情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饱受震撼,他曾以为已经受创的心,在她的笑颜下复生——而他自己去裹足不前。
“群智,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