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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他纵身一跳,抱着宝儿的身体飞扑在地上,将宝儿紧紧的揽在怀里。
那辆车尖声怪叫呼啸而去,他呻吟着坐了起来,宝儿的重量和那一撞的冲击力使他有些头昏脑胀。“天哪!真是该死!”
群智呻吟一声,将宝儿抱离马路,坐在路边满心恐惧地检查宝儿的身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可不能再撞头了!宝儿你说话你可以失去记忆,可是如果你把我忘了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我没有——”她哽咽着睁开眼睛:“我没有把你忘记!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谢天谢地!”他喃道,抱着她的力气大得足以使她跌进他的身体里:“谢天谢地,你没事!你吓死我了!天哪!你吓死我了!”
宝儿靠在他的怀里,哇地一声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都流泄到他的身上,像个孩子似地任他轻哄怜惜。
“没事了!别哭,他会受到受罚的,你没事了——”
“对不起——”
他不知道她是为了哪一件事在向他道歉,但他不容许自己的心再次燃起希望。
他抱着她,像一个长辈一样给予安慰,而他的感情则随着那枚戒指,不知埋藏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了!
“回去吧!大家都在担心你。”
宝儿抬起头,泪水掉得更急了,她开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不再爱她了!
她伤透他的心,所以他不要她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悲从中来,更是哭得柔肠寸断。
群智无奈,只好由着她哭,却狠下心来不去安慰她,他已经受过太多次伤了,只要再一句话,哪怕是最无关紧要的话都会让他灰飞烟散!
收拾好行李,他对他曾住过二年的房子,做最后的巡礼,他终于要走这里曾有他这二年来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如今他必须关上门,对这里的一切说再见。
他应该可以了无牵挂的走了,毕竟宝儿已经没事了,虽然她会有好一阵子伤心,汉克对她造成的伤害使她几乎无法再站起来,但她会很快复原的。
舞台上的她充满了生命力,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相信不久以后她会遇到一个和她一样年轻、一样杰出的男孩——
他的心纠缠成一团,光是想像宝儿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欢笑哭泣就足以使他寝食难安!
他会复原的!
他一再地告诉自己,只要不再想再看到宝儿,那么他一定会复原的,即使这可能会花掉他一辈子的时间!
群智微微苦笑,提起行李将那扇门关闭。
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尖叫,而他选择忽略这一切,不允许自己回头,决然地坐上计程车,直奔机场。
从计程车的后照镜中,他一直隐约看到几句身穿骑士服的骑士,他告诉自己那是多心,没想到他一跨出计程车,一辆重型摩托车已在他的面前猛然刹住。
“这个给你。”骑士自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扔给他。
“这是——”
“上了飞机再看,祝你一路顺风。”骑士丢下话,一阵风似地飞驰而去。
他莫名其妙地瞪着手中的小盒子,大概是小海送他临别赠礼吧——
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走?
昨天是宝儿最后一场公演,他坐在最后面,很用心的看完全部,才终于甘心地决定踏上飞机,可是他还没见任何一个戚家的人。群智不解地瞪着手中的盒子,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他再不去输手续很可能会赶不上这班飞机,反正在飞机上有得是时间,他到时候再慢慢看吧!
终于上了飞机,他好奇地打开那个盒子——
他定在当场,好半晌动得!
他简直不敢相信,盒子里装的竟是他扔出去的那枚戒指!
尾声
回到台湾的中正机场已经是十多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方群智下了飞机走进机场大厅,意外地发现竟没有半个人来接他。
他明明记得曾叫宋西华通知他们他到达的时间的,以她的细心,她绝不会忘记或把时间弄错。
他当然不希望有一大堆的人来接他,但连一个也没有可就太奇怪了,幸好他身上还有些台币,否则叫他怎么回台北?
“方群智先生,方群智先生请到西区服务台有您的留言,方群智先生请到西区服务台——”
他一愣,再仔细一听果然是广播他的名字。
群智一头雾水地找到西区服务台:“我就是方群智,请问——”
柜台小姐笑吟吟地交给他一张便条纸:“这是给您的留言。”
字条上的字歪歪扭扭的,几乎认不出那是中国字,他吃力的看完它,想不出来他认识的人里有谁会写这么难看的中国字,字条上简单地交待要他到字条上的地址去,还说明了是急事,要他立刻前往。
搞什么东西嘛!
“小姐,请问这是谁留的?上面根本没有署名是谁?什么时候留的?”
柜台小姐歉然地朝他耸耸肩:“抱歉,我也不知道,是上一班的小姐交待下来的。”
群智无奈一笑:“谢谢你,说不定这不是给我的。”
“不会的!上一班的小姐交待得很清楚,您是搭七十零班次的飞机,从纽约来的是吧?”
他讶异地点点头。
“上一班的小姐形容过你的长像,不会错的,这的确是给您的留言。”柜台小姐一本正经说着。
群智瞪着字条,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谢了她走向出口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诡异了吧?他想不出有谁会和他开这种玩笑,只好招了辆计程车直奔字条上的地址。
越靠近台湾,他越感到不对劲,这个地址好像是在福华饭店那附近——
计程车停了下来,他抬头一看,居然是停在福华饭店的正门口。
“群智!”
“雪农?”他讶异地望着他妹妹群美的挚友秦雪农。“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雪农笑吟吟地朝里面招手:“他来了。”
几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秦雪农的哥哥们秦雪航和沈刚,雪农的丈夫寇飞鹰,他的妹夫孙伟平——
“这是干什么?”
孙伟平笑嘻嘻地接过他的行李:“你进去不就知道”
“喂!等一等!你们绑架”方群智大喊着,几个男人根本不理会他,硬架着他进去。
“快点!快点!快来不及了啦!”方群美奔了出来高声催促着。
“群美!你到底在搞什么?快叫他们放开我!”
群美朝他神秘一笑,打开饭店其中的一间休息室:“叶罗,就交给你了,礼服不合身的地方快点修改,快来不及了!”
房间里群美的老友叶罗一把将群智拖了进来:“什么嘛!你们这些人简直当我是神仙教母!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够用嘛!”她咕哝着抱怨,将一套礼服丢给她的丈夫沈刚:“沈刚,快替他换衣服,要是不听话就打昏他!”
“喂!”他还来不及抗议便被人高马大的沈刚和寇飞鹰推进了小更衣室,连奋战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塞进了衣服里,然后丢出更衣室。
“不要乱动!针要缝到你的肉里可不要怪我!”叶罗严厉地命令着,唯恐皮肉受苦,他只好一动也不敢动的站着:“喂!你们哪位好心一点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
没人回答了,只是一迳笑眯眯地看着他。
门猛然被打开,荆泰生夫妇笑吟吟地走了进来:“群智,你终于回来了!”
“喂!韩拓,这是不是你的主意?这算哪门子的报复嘛?难道你要我妆扮整齐好进屠宰场?”
韩拓邪邪一笑:“差不多!谁叫你把我老婆留在那里二个星期,害我差点红杏出墙?你活该!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后悔这样对待我!”
荆泰生又好气又好笑地具了他一眼:“真好意思说!红杏出墙!”
方群美一阵风似地又卷了进来:“到底好了没有嘛!叶罗你快点。”
“好了!好了!你别催嘛!再一下就——”
“哎哟!”他痛呼一声,叶罗的针不偏不倚的刺进他的腿里。“求求你饶了我行不行?简直是不人道嘛!”
“真抱歉。”她喃喃回答,口气里却找不出半丝抱歉的感觉,倒像闷笑着敷衍。
“群美,你别催她,小心她的针一通乱刺看你怎么对——她交待。”雪农轻笑着说道。
群美耸耸肩:“可是我真的很急现在就等他了!”
“等我做什么?”他狐疑地问。
“找到了!找到了!”孙伟平冲了进来,手上扬着那个小盒子。
“伟平!那是——”
“好了!快点!快点!可以出发了!”叶罗用力一拍他的裤管,站了起来。
“我——”
他还是没机会说话!因为他已被簇拥着走出这个房间,朝饭店的小礼堂走去。
“来了!来了!可以开始了!可以开始了!”
他瞪大了眼睛,眼前是个布置得美伦美奂的结婚礼堂,他的至亲好友全在其中,笑吟吟地看着他。
结婚进行曲悠扬地响起,他被伴郎“押”着站在主婚人的面前。
当惊叹声响起时他猛然回头,戚大山牵着穿着白纱礼服的宝儿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宝儿抬起小脸羞怯地朝他微笑,由她的父亲将她的手交给他。
“这……”
“今天我们在这里……”主婚人开始说话“等一等!”他猛然大喊:“这是怎么一回事?”
“结婚”他的伴郎韩拓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怎么,你看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问题是——为什么?”
群美在一旁翻翻白眼,呻吟一声,另一个人,宝儿的弟弟戚小海动作居然和她如出一辙:“他真是迟钝!”
宝儿害羞地望望四周小小声地说:“你是不是不想娶我?那可不行,你一定要对我负责的!”
“什么?”他失声大喊。
戚大山在一旁嘿嘿冷笑:“听到没有?小子,俺女儿要你对她负责!”
“爸,你有没有带你的猎枪来?”小海故作正经地冒出一句话,全礼堂的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群智仔细看着宝儿羞红的脸:“宝儿,你确定你爱的不是我。”
“我没有那么说!”她涨红了脸轻喊:“我那时候一直弄不清楚汉克——汉克他有没有——有没有——”她垂下头低喃着说不下去。
他的眼光渐渐地缓和了下来,轻柔地抬起她的小脸:“你是说真的?”
她点点头,不敢看他的脸,深恐看到他的脸上会写着冷硬的拒绝:“我爱你——我可以不跳舞,反正没有你我也没办法跳舞,我只想和你一起。”
“你知道我绝对没办法再忍受一次受伤”
“我知道。”她细声细气地回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只是想——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如果——如果你不要我——”她咬着唇说不下去。
“机场那字条是你留的?”
“嗯,我去找西华姐姐帮忙,是她告诉我你今天要回来的。”
“那枚戒指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我扔掉它”
“我在窗口看到你把它丢掉,忍不住——叫小海一起和我去找回来的,我一直留在身边,偷偷戴着它——”她像个被老师盘问功课的小学生一样,既委屈又诚实地一字不漏地回答。
群智凝视她因紧张而发红的小脸,心里涨满了爱意,他温柔地牵起宝儿的手:“宝儿,我再问你一次,你是真的想嫁给我你现在还可以后悔,只要一嫁给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你走了,你明白?”
“我明白。”
“我叫什么名字?”他轻笑着问。
“方裙子。”
他大笑,低头轻吻她的唇瓣:“我会负责的!我这一辈子都会为你负责,就算拿着猎枪我也不走了!”
“你们到底要不要结婚?”小海不耐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