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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终会离他而去的事实令他痛苦!
他有时会暗暗祈祷宝儿的记忆永远不要恢复,他不知道如何去忍受她已有情人或有丈夫的可怕事实!
“我不会忘了你的!”她自信而且固执地嚷道:“我永远都不可能把你忘掉!”
群智用力拥抱她:“我希望这样,你对我来说已经非常重要”
“那,那个女孩怎么办?”
“哪个女孩?”
“那天晚上来的那个漂亮小姐她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
“她是我的朋友,但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已经有女朋友啦!”
宝儿一僵,黯然地推开他:“你上次说你没有的。”
“上次我是还没有,但现在有。”
她失望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双手不停地扭绞着棉被,唇瓣抿得紧紧地,深怕自己一开口便会痛哭失声。
他轻笑,握住她的双手:“我的女朋友很可爱,是个不会说中文的中国从,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好,她很调皮,像个小恶魔,她的酒量好得吓人!”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脸:“她叫什么名字?”她细声细气地问。
“嗯!我想一想——”他含笑看着她:“对了!好像是叫宝儿——”
“你这个大坏蛋!”她害羞地捶打他的胸膛,群智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深情地望着她。
宝儿羞得不敢看他,他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下巴,深情地吻了她。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初吻,只知道他很有经验地引导她,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她不由自主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群智吻着她的唇,她很生涩、很害羞,却也绝对的甜美,令他陶醉。
直到二人都气喘嘘嘘不得不分开,她立刻将脸藏进了他的胸膛,呢哝地不敢抬起头来。
他抱着她,努力平息自己炽热的冲动,却无法克制自己,他温柔地将她放回床上:“乖乖睡”
她的眼底盛满娇羞的失望,使他差点无法走出房间,但他的良心告诉他,现在引诱了她,将来一定会后悔!
他不能在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将来的情况下侵犯她!
但在冲冷水时,他却诅咒一千万次自己的理智!
“爱咪看过她。”
在一群骑士聚集的吧台前,一个瘦小的金发男子推推他的首领:“在购物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爱咪来了没有?”他问。
“来了,和杰克在一起。”
“叫她过来。”
男孩领命而去,不多时,一个红发高颧,满面雀斑的女孩走了过来:“你找我?”
“小奇说你见过宝儿?”
爱咪点点头:“星期天在购物区见到的,我还和她说话呢!”
“她看起来怎么有没有——”
“她受伤。”
“什么?”他自椅子上跳了起来,满面惊惶:“伤了哪里?要不要紧?”
“应该是没事,她的头上扎了绷带,我那时有事,所以也没有仔细问清楚,不过她看起来很好”
“她和谁在一起?”
“不认识,是个中国人或东方人,他们看起来很熟,宝儿一直靠在那男人的身边。”
他想了一想,宝儿认识的男人不多,东方人也不多,能跟她很熟的实在少之又少。
“那男人长什么样子?”
爱咪微微一笑:“很好看,大概二十多岁到三十岁之间,他看宝儿的神情很令人羡慕——”她暧昧一笑:“要是在我看来,我认为他们可能是情人。”
他冷冷地瞄她一眼:“我没问你这个。”
她吐吐舌头扮个鬼脸,但乖乖地不再开口。
“叫阿奇过来,我有话交待。”
那个叫爱咪的女孩耸耸肩,转身没入舞池执行他的命令。
他带着几分阴沉的凝视着舞池中不断耸动狂欢的人影,宝儿已失踪将近一个星期到目前为止除了爱咪确定曾见过她之外毫无消息。
这不是宝儿的作风,她不可能完全不联络,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和陌生的男人亲密。
爱咪说她受了伤,他不愿去想其中包含的太多可能性!
如果她是受到胁迫——
“老大!有宝儿的消息了!”
他蓦然站起,一举手,酒吧内的音乐乍然停止,一些不明究理的人呆呆地站着。
阿奇带着一名刚从外面回来的骑士冲到他的面前:“乔看见她。”
“在哪里?”
“在六十八街那里,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为什么不带她回来?”
那个名叫乔的男孩耙耙他的头发:“人太多了,我叫她,可是她没听见,我已经叫米伦跟下去了,我先回来告诉你。”
他毫不犹豫地抄起桌上的安全帽:“带我去。”
“我们真的要去”宝儿凝视在打领带的群智,穿上正式西装的他就像个事业有成的年轻才俊,英挺得令人着迷。
群智自镜中看着她一脸愁容:“这次发表会是我们公司协办的,我不到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他转过身来吻吻她的唇:“这次的发表会是用舞蹈的方式办的,非常特别,你不喜欢?”
她摇摇头,一听到舞蹈二个字她觉得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她的心头漫延:“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我乖乖待在家里等你好”
“不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他轻轻拉起她:“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只去一下就好了好不好?一下下,只要你想走,我们立刻离开。”
她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不想太为难他。他为了她已经好久都没到公司去了,她不能为了一点莫名的情绪问题而要求他什么事都放下。
“快去换衣服。”
她走进更衣室,群智凝望她的背影,心里有种不安的阴影渐渐扩散。
如果可以,他也宁愿不到发表会去,和宝儿单独待在家里比去和那些商场上的人打交道要来得幸福太多。
但他没有选择,这次的发表会是他到美国之后第一次协办的大型发表会,如果他不到场一定会引起议论。“方氏”在美国初奠定的基础也会受到影响。
可是看到宝儿脸上那种表情,他真想抛下一切,管他什么发表会!只有宝儿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他苦笑二声,她是完全攻占他的心防了!现在对他来说宝儿是他最先考虑到的一切。
尽管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宝儿是个危险地带,他仍忍不住一头栽了进去,被她天真无邪的魅力完全掳获!
爱情这种东西原来就没有规则和定律可言,谁会相信他竟被一个连年龄都无法确定的女孩所迷惑?
他一向最引以为豪的理智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过去的伤痛仍会不时窜入他的心中,但宝儿的笑靥却足以击退一切!
“裙子?”
他自沉思中醒来,一转身正好面对宝儿那含羞带怯的笑容——
他刹时睁大双眼!
宝儿穿着他买给她的小礼服,雪白的蕾丝和雪纺纱将她衬得仿佛刚从云端走下来的仙子,短短的蓬裙露出她雪白修长的双腿,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匀称美好的身材令他一下子看傻了眼。
“好不好看?”她担心地低语,走到他的面前转一圈:“会不会太短”
他忍住满腔的柔情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大圈:“美极了!你将是今夜最灿烂的星星!”
她娇羞地微笑:“真的我很担心会丢你的脸。”
“小呆瓜!你永远都不可能丢我的脸!”他再一次细细打量她脂粉末施的脸:“你不是很讨厌这件衣服”
“我很喜欢。”她轻声回答,扯扯太短的裙子,不敢告诉他这件衣服使她陷入了莫名的恐惧之中。
“怎么啦?如果你——”
“没什么,我们走吧!要不然要迟到”她强打起笑颜告诉他,也告诉自己只要有他在,任何的恐惧都无法打倒她!
“在哪里?”
“在那边——你看他们上车了!”
“跟我来!今夜我们要带回宝儿。”
一群身穿黑色骑士服的年轻骑士跟着群智和宝儿的车子没入夜色之中。
“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他们只是很好奇哪里来的这么美丽的小姐。”群智轻哄着,试图让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宝儿走出来。
面对这么浩大的场面,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及拿着摄影机四处替人拍照留念的记者,她心里好慌,狂乱得不敢直视豪华的表演厅。
她的手在冒冷汗,双腿也不听使唤地打着颤,记忆深处某种可怕的影像在她四周狂舞起来!
“宝儿!宝儿!”方群智发觉她脸色发青,提着他衣服的双手皆已汗湿,她的模样似乎随时都会昏倒!
“没事了!把头靠在我的身上,深呼吸,宝儿!深呼吸!我就在这里!”他连忙带她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宴会已经开始,不少认得他的人朝他点头致意,朝他微笑招呼,他全都看不见,眼里只有宝儿可怕灰败的脸色。
宝儿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吸入他熟悉的气息,感觉到四周翻飞的影像渐渐停息下来。
“好一点了”他开心地抚摸她仍轻颤的背。
“好——好一点了——”她虚弱地低语。
“不该带你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舒服?”他轻柔地拭去她脸上凝聚的冷汗:“我去打个招呼,然后我们立刻回家好”
她只能点点头,松开紧紧拉着他的双手。
方群智朝会场中央的主办单位急忙奔去,一心只想赶快带宝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是群智的女伴?”
宝儿抬起头,宋西华风姿绰约地站在她的面前,美艳的脸上除了好奇还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我看过你,你那天晚上来过我们家。”
宋西华被她一句“我们家”惊出一身冷汗,她勉强微笑:“你是群智的什么人?”
宝儿被问傻了,她是群智的什么人总不能说她是方群智自街上捡回来的小可怜吧?
“我——是他的朋友。”
宋西华轻笑,心里的压力减轻了一些:“你好可爱,几岁”
“……”
“不想告诉我?”
她摇摇头,很诚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忘了。”
宋西华呆愣半晌,试图听出女孩话里的意思:“你——忘了自己的年纪?”
“不只是年纪,我什么都忘”她低下头小小声地回答,无法克制地自怜起来。
她怎么跟眼前的女人相比她成熟美丽,而且端庄能干,而自己只会哭,除了片断的梦魇之外,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甚至不会打字!
宋西华蹲了下来,温柔地拉开女孩扭绞着裙子的又手:“你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会这样的,不必担心,我认识很好的医生,可以带你去看他。”
宝儿感动地微笑:“谢谢!你人真好!”
宋西华还想说什么,但方群智已越过人群走了过来:“宝儿,我们可以走”
“裙子!这个小姐人很好,她说她要——”她突然住口,恐惧地望着会场前方的舞台。
灯光暗了下来,布幕正渐渐拉开,一曲柴可夫斯基的G号交响曲轻忽忽地传了出来。
“宝儿!”
她什么都听不见,只是很恐怖地瞪着舞台上一盏一盏亮了起来的灯光,身穿流行服饰的舞者踏着轻快的脚步舞了起来——
方群智慌了!她的神情很可怕,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似的:“宝儿,我们出去,现在就出去!”
宋西华拉住宝儿的手,和群智一起把她推出了表演场。
“宝儿!看着我!看着我告诉我你没事!”群智将她的身体转向他:“宝儿!”她隐隐约约听到群智的声音,心智却仍困在那未知的恐惧中,一大片可怕的音乐在脑中暴跳——
抬手,转身,踢脚——
宝儿!又错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再来一次——
不对!不对!我说抬手!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