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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亿的投资?”
“宁沪书记你觉得……几个亿有点少?”陈太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是有点吃惊,你这花小钱办大事的能力,”王宁沪面无表情地发话,他真的不想再揽半点麻烦上身,要是觉得你花钱少,接下来岂不是我要出大钱了?
“但是好像……国家不允许上小电厂了,”王书记对政府工作,并不是一窍不通,下一刻他就提出了自己的认识,“小机组污染重不说,能效也不高。”
“油页岩的能效肯定不高,发热量就不够,”陈太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次去北,京,他又学到了点东西,油页岩的低燃烧值,使电厂的锅炉能力变得低下,必须改进,其他的汽轮机之类的,也要变动。
这个东西真要说起来,就太复杂了,简单地解释一下,普通的火电厂用的固体燃料,叫做电煤——当然,是以粉末形式供给的,但这也是煤炭,主要靠它的燃烧产生的热能来发电。
电煤又叫动力煤,它对别的指标要求不是很高,像什么含硫量之类的并不重要——那是搞焦炭的才会在意的,它在意的就是高燃烧值,这正是动力一词所在。
油页岩指望高燃烧值,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电煤在对单位重量的燃料产生的热能有相当要求的同时,还讲究个低灰分——就是说烧完了应该没多少渣子。
这一点,油页岩也不具备,所以说,油页岩看起来发电成本低,但是相关的核心设备都要特制,浪费又大,真要算起来,比煤炭发电未必便宜。
当然,发电成本是一回事,上网供电是另一回事,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是新能源,陈太忠对这个,还是有相当信心的,“别的小电厂上不了,咱这儿随便找个单位挂上,就上了。”
“因为是新能源?”王宁沪嘴角扯动一下。
“做实验的是我,”陈太忠就见不得这股子劲儿,没好处的时候,你们跑得远远的,有好处了就没命凑上来——他甚至联想到,石门村有两只狗在争一泡屎。
“关键是,我找到了资金,谁要是觉得这个项目值得冒险,那这个项目我也让,”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点一句,“谁愿意来试一试?”
“这个项目,我都愿意试一试,真的,”王书记撇一下嘴,反正眼下没外人,他不怕说得更过分一点,“但是七八个亿我拿不出来,也就是你有这个魄力。”
这真的不开玩笑,像阳州这种地方,有七、八个亿投资的话,那就是横着走了,想怎么赚钱都行,市委市政府陪着你玩,市里有的东西,随便你点。
“我真的暂时不缺资金,缺的是别的,”陈太忠不动声色地说一句,他可没有忘记王宁沪跟他的纠葛,“王书记你说,这比资金还重要的,还能是什么?”
“这个……政策的话,我不太好把握,”王书记听得叹口气,比资金还要重要的,就只有政策了——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陈太忠闻言,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食堂里差不多该开饭了,下午还有工作,宁沪书记不去区委看一看?”
“我也没说不支持吧?”王宁沪瞪他一眼,“阳州的电荒好几年了,你以为我这个书记心里好受?我只是不想早早地让电业局盯上,所以对这个电厂,我表面上是不便大力支持,但是谁要找你麻烦,你找我来。”
“这个不够,”陈太忠断然摇头,既然王宁沪说得这么明白,他也不怕将自己的顾忌明说,“在建电厂的期间,要保证北崇的供电,不但保证,还要大力倾斜,因为北崇马上还要上一批工业项目……市里不会白白做出牺牲,等电厂建好之后,北崇的电会反哺市里。”
“工业项目……你是说苎麻和卷烟这些?”王宁沪若有所思地发问,他在阳州这么些年,这点消息能力还是有的。
“还有水泥厂和板材厂等,”陈太忠并不奇怪对方知道这些,“对了,这个卷烟厂,阳州的牌子能不能让给我们?”
“这个项目……合资吧,”王书记听到对方这厂那厂的,也是眼红心跳,“阳州批你一块地皮,卷烟厂的牌照真的不好搞,烟草局控制得特别死,变更比新申请容易不了多少,这么说吧,三年前报废最后一条生产线的时候,省烟草局专门下来人,现场监督销毁设备。”
“市里死死地护着这块牌子,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就是等着有朝一日有钱了,卷烟厂能重新启动,”说到这里,王宁沪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可算是等到有这么一天了。”
“……”陈太忠听得很是无语,他已经想到牌子很值钱了,却是没想到会这么难,往常他接触过的涂阳卷烟厂之类,牌子是早存在的——合着销毁一条生产线,都要接受省烟草局的监督?
然而,再想一想,也确实应该是这样,卷烟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烟草局没理由不严格控制,“专卖”两个字真不是开玩笑的,生产线外流的话,就可以私人私下生产了。
3342章技术流(下)
不过陈区长想得再明白,也不想跟阳州合资,区里跟市里合资……那不是摆明送肉上门吗?“合资可以,北崇要控股,人事权也归我们,嗯,北崇区代市里管辖这个卷烟厂。”
“市里管这个卷烟厂都不得力,”王宁沪暗哼一声,也不知道你小子想啥呢,“本来是市里投资的企业,省烟草公司要拿走,市里不答应……结果从省里弄不到钱,市里又没钱,所以才成了眼下这样。”
“这个是双重领导,它直接拿走也不合适吧?”陈太忠听得有点晕。
“啧,这个说来话长……反正阳州这边出现什么情况都正常,”王宁沪欲言又止,可他还怕吓得陈某人不敢投资,“卷烟厂的人事,市里真的不好参与,不过你要能找来资金,我打包票让你收回。”
“算了,回头再说吧,”陈太忠摇摇头,邵国立愿意支持他的工作,但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若是帮邵总赚不到多少钱,那真无所谓,可要是搞得本钱都收不回来,就实在太交待不过去了。
这怎么能算了呢?王宁沪真是有点不甘心,但是卷烟厂那一档子事儿,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回头我让归重生跟你细讲吧。”
“我不想见到这个人,”陈太忠果断地摇头。
王宁沪怕就怕这个,不过对方愿意面对问题直接沟通,那就是好事,于是他将几千万的小事丢到了脑后,“这个油页岩的综合开发……你真的不搞了?”
“谁搞不是搞?”年轻的区长不屑地笑一声,“谁能跑下来就去跑,我北崇安安静静地发展,就挺好。”
“省里这帮人搞,未必能成功,”王宁沪觉得自己已经许出去不少东西了,双方目前谈话的气氛也很好,所以他略微直白地点一点——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啊。
“也未必成功不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回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说一桩无关大局的小事。
“等省里成功不了,你再来搞?”王宁沪沉吟了好一阵,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要看情况了,”陈区长不给正面答复,“北崇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这个油页岩综合开发项目,地方上必须自筹一部分资金……我压力也很大,省里拿走,就拿走吧。”
“自筹一部分资金?”王宁沪听到这句话,脸色登时就是一变,“这是上面的意思?”
“总不能是我的意思,”陈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这个你不知道?”
真尼玛的归晨生,看你办的都是什么事儿吧,王书记听得有点想骂娘了,这个项目,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下嘴啊。
油页岩的综合开发,王宁沪已经略有印象了,虽然上面说得天花乱坠,但是只要肯动一动脑筋,就知道这是个——赔钱的项目。
黄汉祥说得一点都没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项目是骗国家的钱,当然,不能排斥它的战略重要性,不过可以想像的是,国家一天没有遭遇到类似的危机,这个项目就一天不可能赚钱。
目前全国都在争这项目,争的不过是前期的投入,只要有建设,就会有个人利益和社会效益,也能带动地方经济的发展。
但是项目建成之后……这就太难说利益了,按最乐观的估计,毛利润都特别低,所以王书记一直以为,这个项目应该是国家全额拨款。
当然,地方上不可能一点不出,但也没理由出得太多——石油的战略储备安全,是国家考虑的事情,各省市该为此负责甚至买单吗?
不成想部委这帮人还真会算计,其实这也是上面对下面一种有效的抑制手段,想要拨款?先拿出你们干工作的诚意吧,狮子大张嘴是不对滴。
搞明白这一点,这个项目在王书记眼里,由香饽饽降低为不怎么香的饽饽,上面拨款诚然是好的,但是自己也得掏腰包啊。
所以他越发地恨起了归晨生,你不但是把一个背景深厚的家伙踢出了局,关键是——人家手里还抓着大量的资金。
可以挽回吗?看来是不能了,王书记心里很郁闷,然后他又发现一个问题,算来算去,这油页岩能真正产生效益的地方,只能是发电。
你这小子也太会算计了吧?这一刻,市党委书记不由得就要脑补一番,没准是这家伙拿这个综合项目出来勾别人的关注,自家却是偷偷地搞唯一能赚钱的发电项目。
他越想,就越觉得是如此,想一想自己还拍胸脯答应了,要为其保驾护航,王书记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年纪轻轻,会算计得这么狠吗?他看一看身边这张年轻的面庞,还是有点心存疑惑,于是他问一句,“如果项目真的被省里拿下的话,北崇的发电厂,能帮着消化一些油页岩残渣吗?”
“如果车能拉过来,随便给点垃圾处理费……我们就干了,”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回答,还随口反问一句,“这种污染严重的东西,总不能让我们白处理吧?”
送货上门还要收费,果然是好算计!王宁沪心里暗叹,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了今天这一席话,他就可以准确定位了,省里问起来,他都不怕了——北崇本来就觉得,这是个鸡肋,省里愿意搞,人家就主动交上去了。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解释,至于说省里还琢磨着利用陈区长的资源,那就省省吧——王某人跟其单独坐在一个屋里,都张不开这嘴。
想通了这些,王宁沪就觉得今天这一趟没白来,起码他不用担心隐在一边的李强了,于是他低头看一下时间,“好了,这就十二点了……你的食堂不打算招待我?”
“市委给出这么多重要指示,怎么能让您饿着肚子走呢?”陈太忠笑着回答。
“我好像连一根烟都没抽到你的,”王宁沪斜眼瞟他一眼。
哥们儿开心的时候,基本不抽烟,陈太忠笑一笑,从口袋里摸出大熊猫烟来,递给王书记一根,又拿打火机给对方点上,“我其实没有烟瘾。”
一边说,他才一边给自己点上,王书记轻吐一口烟,捉着烟蒂看一眼香烟,轻描淡写地评价一句,“烟不错。”
“瞎抽,抽不出个好坏,”陈太忠微微一笑。
“是啊,你瞎抽,别人想抽却抽不上,”王书记深有感触地叹口气,他这一语双关,指的不仅仅是大熊猫烟,更是指熊猫烟背后的特权味道——你终究是不肯用自己的资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