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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摔倒在地,连打好几个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3767…3768 再辩
陈太忠才不管那么多,他今天大打出手,也不管对方是混混、工人还是**,反正是照打不误,该打不该打的他都打了,现在有人出声,肯定喝止不了他。
所以下一刻,他就提着段老二的脖子,将人拎起来,抬手就是七八个阴阳耳光,直打得对方口鼻流血,才又听到有人厉喝,“陈太忠,你住手!”
谁呀,这么牛逼?陈区长卡着段二少的脖子,扭头看过来,却发现一辆金杯面包车停在路边,三个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打头的这位四十多岁,紧皱着眉头。
“我跟你很熟吗?”陈太忠微微一笑,他没见过此人,说不得抬脚一跺,硬生生地踩碎一块行道砖,一猫腰捡起两块碎砖来,“我要是你,现在就站住。”
被掐着脖子的段老二看到此人,登时就没命地挣扎了起来,嘴里也呜呜地乱叫,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那只手掐得他太紧了,他才一挣动,对方的力气就越发地大了,掐得他直翻白眼。
中年男子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愤懑,不过他还是停下了脚步,淡淡地发话,“我是章城市委常委,秘书长李金龙,放开你手上的人……你可以走了。”
“抱歉了,李秘书长,这个人我不可能放,”陈太忠摇摇头,断然拒绝,“此人指示他人,屡次冲击我政府公务用车,我要带回北崇去细细调查,了解一下这个现象的背后……是否有更深层次、不为人知的原因。”
李秘书长一出现,就把场面镇住了,就连正在跟北崇人抢车门的几个混混,见状也匆忙下车,只冲这一点就可以断定,李某人在章城的人望不低。
但是看到守在车门口的谭胜利已经鼻青脸肿了,陈太忠心里的怒火就又冒了起来。眼见一个家伙兀自站在车门口探头探脑,他想也不想,一扬手,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直砸得那货身子一栽,登时就头破血流了。
“你俩的冲突是怎么发生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李金龙眉头一皱。“现在你放人,呀,还打人……一个小小的抢道,也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还像个区长吗?”
“合着这么多人,全是我叫来的?”陈太忠不满意地反问一句。然后也不等对方回答,掐着段二少的脖子就向大巴车走去。
“陈区长,留步,”跟着秘书长的两个人跑到车门口,阻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个苦笑着发话,“我们保证您一行人的安全,要不我跟车,您把段总放下。成不?”
“你保证安全……我的车都差点被掀翻了,那时候你们在干什么?”陈区长冷笑一声,“我如果一定要把人带走呢?”
“我们也都是办事的小人物,您大人大量,别让我们难做成不?”这位继续苦笑。
“我眼里没有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区别,只有挡道和不挡道的……你选哪一种?”陈区长灿烂地一笑。
“您连**都打了这么多……”这位不敢直接回答挡不挡道,只能扯到别的话题上。
“我就想不出,我们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又是什么样的领导指示。才导致**有胆子。直接袭击政府公务车,”陈区长轻描淡写地回答。“假冒的吧,要不然就是想……兵变?”
那两位听到这话,登时语塞,兵变……尼玛,在天朝官场,还有比这更大的罪名吗?
“呜呜,”就在这个时候,段二少猛地挣动几下,绝望地看着某个方向。
大家都感到奇怪,齐齐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陈区长见多识广,不受这个影响,先借此机会将面前二人拨开,把段老二拖到车门口,才抬头看一眼。
然后他也愣一小下,李金龙居然不再纠缠,而是转身向医院走了过去,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脑仁儿有点发麻——这个章城党委秘书长,跟彭秋实的关系很好吗?
段二少却真的是惶恐不安了,他非常清楚,连市委书记舒兴华都要买姑父面子,往日里这个李秘书长对自己也客气异常,今天居然出现这样的反应,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可就算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是恒北派……你不至于连里外都分不清吧?
没错,他在弄明白陈太忠身份之后,还要兜屁股上来找事,并且敢调动**来拿人,主要仗恃的就是他姑父是恒北本土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他姑父退了,在本土派里的影响还在,而本土派面对外来派系的挑衅,大多时候还是愿意选择抱团的,遇上过江的猛龙——比如说组织部长岳黄河,或者人心要散一些,立场要暧昧一点,但是陈太忠猛则猛矣,却绝对算不上强大。
“上去吧你,”陈太忠想也不想就将他丢到了车上,此刻的金龙大巴上,已经被丢上去差不多十个人,大家不得不找出绳子、电线什么的,将这些人捆起来,以防意外。
见到依旧有不少人在围着大巴,陈区长从车上拎个大扳手下来,就要向大家说明,你们再不让的话,头破血流都是活该的的。3768章再辩(下)
陈太忠将车停在高速路口,可不是单纯地想查验车辆,他这次被人围攻,心里真的是太不平衡了,虽然强行带走了元凶,但总还想多找回点平衡来。
所以他在这里又折腾一番,想着有人来的话,他可以打了人之后直接上高速跑路,不过遗憾的是,他折腾了好一阵,也不见什么反应,于是大家再度上车,冲着北崇疾驰而去——这一路上,耽误的时间还真的不少。
陈区长只是觉得略略有点遗憾,但是搁在段二少眼里,那就是震撼了,他可知道这高速路口都是些什么人——尼玛,见到我挨打,就没一个人站出来?
他的心里凉冰冰的,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由于路上的耽搁,车到北崇的时候,就是下午六点四十了,才下高速路,施淑华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之后,她似笑非笑地看陈太忠一眼,“你运气不错啊。”
“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的,”陈区长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他对这女人抢了自己的位子耿耿于怀,林肯车那么宽敞,你非要来挤金龙大巴,害得哥们儿都不能跟小紫菱说悄悄话了。
就没见你这么不长眼的,真是灯泡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今天可是救了魏平安的儿子。”施淑华笑着发话,又看一眼段老二,这个消息,大家早晚都要知道的,她倒也不怕提前泄露出来。
“魏……平安?”段二少听到这个消息,艰涩地咽一口唾沫。尼玛,省委秘书长魏平安?合着彭秋实的女儿只是个配角?
“那个差点死了的小家伙,就是魏平安的儿子?”陈太忠皱一皱眉头,说句实话,他对那个始终没有睁开过双眼的男孩儿,没有任何的印象。
但是这个消息倒是说明,为什么章城市委秘书长和**局长都不跟他认真计较,而是专心关注医院里的事。
可是陈太忠还是有点好奇,省委秘书长的儿子出车祸。居然连辆车都拦不住,这帮高速**……是干啥吃的?
不过下一刻,陈区长就不再关注这种很远的八卦了,他有近在咫尺的烦恼——施淑华说了,晚上要跟小师妹秉烛夜谈。
原本以为大兄哥没来,就可以那啥……得偿所愿了,某人恨不得一个昏憩术丢过去,信不信哥们儿让睡上九天九夜?
眨眼间,车就到了北崇宾馆。房间饭菜什么的早就安排妥当了。大家奔波了一路都很累了,就简单地吃点。然后各回住处。
至于说段二少等人,陈区长移交给了朱奋起,并且再三强调,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人。
七点半的时候,陈太忠就带着小紫菱来到自己的小院小坐,当然……还有施淑华陪同。
不成想他进了小院不到两分钟,廖大宝才将泡好的茶端上来,市委书记李强就驾到了,陈区长带着自己的女友到门口迎接。
“这就是荆总吧?名不虚传,哈,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沃土上,”李书记不理陈区长,先笑眯眯地跟小荆总打个招呼,然后才看一眼北崇区区长,轻叹一口气,“郎才女貌啊。”
“李书记您这大喘气儿的,”陈太忠干笑一声,也不好追究市委书记的调笑,“小廖,再冲一杯茶……李书记您今天有空?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紫菱,这就是我们市委老大,李强李书记,很平易近人的一个领导。”
“你都把章城折腾成那样了,我坐得住吗?”李强迈步走进院内,坐到屋檐下的桌边,又看一眼空寂的院落。
细密的雨丝,依旧不急不慢地飘落着,颇有几分淑女的矜持,远处的街灯散发出昏暗的光芒,偶尔能折射出它们的行迹,惊鸿一瞥间,有无限的飘逸和洒脱居留其间。
“那是他们自找的,”陈太忠很随意地回一句,然后拿起手边的啤酒,“来,你们喝茶我喝酒,雨夜客来茶作酒。”
李强笑一笑,也不说话,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倒是荆紫菱少年心性,就看一眼施淑华,“施姐,你刚才说的,有没有什么根据?”
“有没有什么根据,李书记应该清楚,”施家大小姐还真不是白给的,她看一眼李强,“李书记,不管怎么说,小陈今天是救了魏平安的儿子……对吧?”
“请问你是?”李强抬头打量她一眼,听到有人上门挑战了,他也不好再沉默了。
“我是施金鹏的女儿,斯嘉丽的老总施淑华,”施姐傲然回答,对一个市委书记来说,她的老爹施金鹏不算什么,但是她爷爷施东晖就很厉害了,更别说原施省长身后,还有一尊大神,“据我所知是这样的。”
“我知道的,也是这样,”李强点点头,做为阳州市委书记,他没必要跟一个过了气的主儿叫真,更别说这主儿一发威,还可能引发不可测的后果。
但是他有些许疑惑——跟陈区长的疑惑类似,“就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怎么传出来得这么慢。”
“彭秋实的女儿隐瞒了,车祸发生的时候,是她在开车,她嫌周志勇开得慢,”施淑华真是不爆料则已,一爆就是一堆的猛料。“而且彭秋实一家并不知道,她交往的男朋友,是魏平安的儿子……”说来说去,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像个剧本,一男一女相爱了,魏平安一直叮嘱儿子,不要随便暴露家庭情况。而小彭虽然知道了男朋友的情况,也没有跟家人说,今天她开车,差点把男朋友的命送了,她就更张不开嘴了。
直到她确定,小魏救得过来。才敢向家里和魏秘书长坦白,小魏……出车祸了。
少男少女的这些情怀就不说了,魏平安知道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登时大为着急,直接联系了章城市委书记舒兴华,舒书记立刻表示严重关注,并且第一时间派出了市委秘书长李金龙前去过问。
正是因为如此,李秘书长跟陈太忠说了几句,根本懒得再多说。直接去医院了——段二少在章城混得再好,比得上魏平安一根脚毛吗?
至于说谢局长,他满脑门子官司,彭秋实和魏平安都在找他麻烦——高速路发生车祸那么久,**们都死哪儿去了?
事实的真相是,天上下雨,高速路车祸太多,**也是人,没长了八只脚。各种车祸都要处理。尤其是——当时没人知道,魏秘书长的儿子。已经只差一口气了。
所以谢局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