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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深圳,别说十二点,一两点街上照样有人,不过,陈太忠想买的香港地图实在不太好找到,走了好几条街,才终于在一家酒店的不远处,他才买到了想要地东西。
交了钱走了没几步,刚转过一个街角,迎面两个穿着迷彩衬衣地年轻人拦住他,一高一矮,手里都拎着胶棒,衬衣袖子上别着“联防执勤”的红箍。
“站住,你,把暂住证拿出来,”小个手里地胶棒向他一指,语气生硬到无以复加,“听见没有?”
“你说什么?”陈太忠眉头一皱,对方说的是广东白话,他有点听不明白,不过深圳不是号称移民城市吗?怎么还说这个?
高个子走上前,拿着手里的胶棒,恶狠狠地一戳他的胸膛,说的倒是带了不知道哪里口音的普通话,“让你拿暂住证,没长耳朵啊?”
我靠,陈太忠就有点冒火了,他看看自己身上,好像穿着尚可的,就算说得是普通话,那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不是?这帮家伙,怎么做事就这么冲呢?
算了,忍了,他想着自己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办,活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我是游客,没暂住证,有边防证和身份……”
“@%……”身后一声咒骂传来,接着就是一根胶棒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陈太忠的肩头,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厮骂的是没暂住证你还牛个狗屁啊!
这一棒子当然砸不住他,陈太忠身子略略一侧,就闪了过去,心里越发地恼火了起来,可是偏生地,他还是发作不得。
原因很简单,他是私下溜出来的,打算偷偷过关去香港的,万一事情闹大,就没办法继续行程了,为了配合警方的调查,就不得不返回宾馆。
宾馆里有个替身在那是小事,他随时可以让替身消失,不过宾馆大厅的摄像头,没有他出门的记录,那解释起来,就比较费口舌了。
更别说香港那边已经约好时间了,也实在耽误不得,深圳的流动人口这么多,警方的办事效率和态度……那还用问吗?
按说,他在一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出意外的可能性。一路隐身才对,可是,他还没买到香港地图不是?他总不能隐着身跟别人交易吧?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他出来得晚了,要是没有宾馆里地那一段少儿不宜,他出来的时间就会早一点。地图也会比较容易买到,再找个清净地方一隐身。可不就万事大吉了?
要不,跑了算了?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陈太忠就强行按下了,没办法,他没变形。相貌和身材被人家认住了啊,要是飞快地消失。那还不得引起别人的关注?
“我有边防证!”他只能大声喊了,同时飞快地掏出了证件,“前天才开的边防证,我又不在深圳常驻,要什么暂住证?”
说到这里,陈太忠有点微微地委屈,哥们儿是在自己的国家啊,不但有身份证,还有边防证,无非住两天宾馆。妈了个逼的。你们还要暂住证?
“哦?拿给我看看,”说怪异普通话地高个子听到这里。脸上露出点笑意,还没等陈太忠反应过来这笑容里的深意,他已经一伸胳膊,劈手夺过了那张边防证。
边防证到手,那厮看也不看,两把就扯得稀烂,随手抛到地上,抬头看看陈太忠,脸上满是挑衅地笑容,“现在,你的边防证呢?哈哈。”
陈太忠登时大怒,思维随即变得异常地灵敏,他转身看看身后,还有两个联防队员站在那里,四人呈犄角之势,将他围得严严实实,换个普通人来,那叫插翅难逃!
那个砸了他一胶棒没砸住的也就算了,另一个联防队员,居然是个女人,长得颇有姿色,手上却是也拎着一根胶棒。
“他撕了我的边防证,”陈太忠沉着脸向那女人解释,在他想来,女人通常是比较富有同情心的。
那女人瞥他一眼,只当是没听见,脸上没有任何地表情,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甚至下一眼,她就将目光移开了。
倒是那个抽他一棒子未果的家伙,拎着棒子过来,抬手又砸了下来,“我让你躲!”
陈太忠再次避开,脸色越发地深沉了,小子,要不是哥们儿今天有事,整不死你我跟你地姓!
“去那边,蹲着去,”高个子见他身手敏捷,沉着脸手一指路边,那里已经蹲了两个人,一旁是辆破破烂烂的小巴车,显然,这是联防队员们的工具车。
陈太忠看他一眼,琢磨一下,嗯,去了那边,就好跑了……他已经不想再拿身份说事儿了,口袋里的工作证也不想再掏了,要不然人家再执意使坏的话,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将这四个人同时杀掉灭口。
杀人他不怕,不过想着对方好歹算是端公家饭碗的,这个……能不杀还是不杀了吧,到时候响动太大,没准就走不了了呢。
这么想着,他就向路边走了过去,同时还不忘记将自己的脸弄得模糊一点,身材也缩小一点。
是的,他打算等一等,等这四个联防队员再捉两个人,对自己的记忆模糊之后再跑,反正这帮人又没带什么摄像机,怕个什么?
不过这口气儿,哥们儿早晚要出,在天南憋屈着,出来也得憋屈着,这是越混越回去了吧?
等他学着那两位,抱着头蹲下地时候,才发现,那俩正低声唠嗑呢,“操地,这月被抓第二次了,真点儿背,又是五百没了。”
“你这算好地了,换个女人试试?被轮了大米还得交钱,惨的是……没准就得淋病了,”另一位看来也是老江湖了,“我老乡里,俩淋病了。”
“我老乡失踪俩,被活生生打死一个,直接扔了,你那算什么啊?”这位不服气。
陈太忠凝神一听,就听出门道了,敢情这联防队员,捉了人之后就送到收容站了,然后收容站里会发生很多故事……总之,比较好的结果,那就是打个半死之后,被跟收容站有关系的人领出去,然后通知家里来赎人。
人家收容你有理,收钱的又不是收容站的,所以……所以这种事不算违法。不过,经常有人被染病或者被残疾,运气不好地,那就别人再也找不着了。
陈太忠听到这里。想想自己被撕碎的边防证,真的有点忍无可忍,“草。哥们儿有边防证的,被人撕了。”
有俩老乡被淋病地那位一听。叹一口气,“兄弟,你完了,人家这是惦记上你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去脱层皮吧。一时间,不尽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陈太忠再也忍受不住了,腾地就站起了身子,向着那四个联防队员走了过去。
他很清楚,再忍一忍地话,就绝对可以跑路了,只是心里这口邪气,实在让他堵得慌,哥们儿要没点神通,下一步就是铁铁地被收容了吧?
进了收容站,那跟这帮联防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大家就算找碴。找的也是收容站那帮人渣,这几位就那么生生地被便宜了。
可是究其由来。没有这帮混蛋玩法在先,收容站也没资格没职权去强行收容别人不是?再说了,这些人抓人这么不讲理,这么热衷,要说没参与收容站里那点猫腻,谁信啊?
矮个子一见陈太忠站起身,二话不说,扑过来抬手就是一棒子,动作竟是异常敏捷,“**你妈地,想死你啊?”
这一咒骂,就彻底地断送了他自己,陈太忠更没心思说话了,脚一抬,直把他踢得凌空飞了出去,足足有五米多远,才重重地被摔在街心。
下一刻,高个子的棒子也到了,陈太忠冷哼一声,抬手硬生生架起,手一伸,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小子,我的边防证儿呢?”
“小子,你敢袭警!”那个曾经砸他一棒子未果的家伙大喊一声,匆匆跑过来。
“袭警?是这样吗?”陈太忠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抓住了高个子地脑袋,用力一拧,只听得“喀喇”一声,下一刻,高个子见到了自己的臀部,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几个喝泔水地小联防,也敢说“袭警”?警察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你!”赶来的这位一看,吓得登时站住了脚,陈太忠哪里理他这么多,身子一蹿,出现在他面前,手一伸,掌风如刀,一颗人头冲天而起,紧接着,就是他胸腔中的血激射而出。
女联防队员愣了一愣,见到人头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吓得没命地尖叫一声,转身就跑,不过由于腿肚子有点发软,没跑两步,就觉得脖子一紧,一个声音在她耳边笑嘻嘻地发话了,“原来你不是瞎子啊,呵呵……”
陈太忠拎着女人,大步走到矮个子面前,那矮个子跌得七荤八素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只觉一只脚重重地踏在了脸上,他极力想呼喊,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喊不出声。
“会说白话就很了不得吗?”矮个子只觉得头像是被放进了挤压机中,挤压机缓缓地发力,直让他头痛欲裂,神智也开始恍惚,耳边兀自传来不停的聒噪,“国家再三提倡,学好普通话的……”
不知什么时候,他猛然觉得,头上的力道一轻,才说要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谁想脖子上一痛,传来了“喀喇”一声,他的脖子断了。
陈太忠不喜欢踩爆别人的脑袋,那样血会溅得到处都是,没啥意思。
收拾完这四个,他笑吟吟地看着那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刚才我说了,我地边防证被撕了,你没听见……”
“我我我……我们是同事,我不好多事,”女人面如白纸,身子不停地抖动着,牙关也情不自禁地在打架,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得得……我我我不是故意地,真真……不好多事。”
“法律不是这么玩的,你们地档次太低了,”陈太忠冲她灿烂地一笑,缓缓伸手去卡她的脖子,“我讨厌不作为的人!”
他不是不懂怜香惜玉,然而,眼前这女人却是绝对不在此列,同事的人情……好吧,那可以讲,但是活生生看着我的边防证,你连个屁都不放,坐视别人徇私枉法,还用那种看私死人的眼神看我?
就算徇私枉法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哥们儿我得罪你们几个混蛋了吗?想到这里,他的手指开始缓缓地发力,嘴角兀自噙着一丝冷笑……
第九百六十一章 419
那小姐闻言,狐疑地看一眼单水,“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是什么钱?”
“英镑,五百英镑,合人民币七千都不止,”单水无奈地瞟她一眼,“我说你拿了钱还不赶紧地走啊?小心我抢你的……我说陈头儿,你这手脚太大了一点吧?”
“你别这么看着我,”陈太忠笑嘻嘻地一摊手。“我只是觉得,这天气有点热,人家挺辛苦……做正经事儿也能赚钱不是?”
那小姐听到他俩这么对话,眼珠转转。一弯腰,将那一叠英镑塞进鞋里,只留了一张拿在手上。转身就走,“我出去问问她们。”
陈太忠并没有将手上所有的英镑都拿给支光明。因为他盘点地时候,发现这数字有零有整的,他觉得全部拿出手挺苛碜的,给支光明留了一千一百万,须弥戒里就留了二十来万零头。
反正翠心须弥戒里地方够大。有点英镑,海洛因还剩了四块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实在是不少。
“今天是周日,明天我请你去几个朋友地公司转转,有时间再去玩玩,”单水冲他笑笑,他只当陈太忠来,是专门为了科委考察项目的,“晚上先请你吃冰。”
他既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