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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饭吧,你刚下车不饿,我快饿死了。”
“嗯,那好吧,真把你饿死了,萌萌还不伤心死啊。”
“你呢?你不伤心吗?哎呀,看来最先伤心死的是我了——喂,吃什么饭?”在学校里沉默寡言的许小凡此刻怎么看都不像个内向的人。
“就吃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我们最爱吃的吧,红烧茄子,番茄炒蛋,其他的你看着弄吧。”
“还有糖酱板栗,我呢当然要再来几个荤菜,呵呵。”
“你们学校餐厅有这道菜呀,那最好不过了,嘿嘿。”
就他们两个人,却点了六七道菜,还有一汤,吃得有滋有味,有说有笑,餐厅里吃饭的同学们不时地向他们投来惊异或鄙视的眼光,就好像餐厅里突然来了两个就餐的外星人一样。
吃过饭他们两个在校园里转悠着,夏寒不去实验室,她说不想在脑海里留下一些丑陋的镜头,许小凡打电话给室友们交代了一声,如果点名的话帮他答到,他们两个就在校园里走着,聊着……肩并着肩,远远看去就像一对小情侣。
“夏寒,你瘦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瘦。”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再说了现在不都流行减肥嘛。”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学会在我面前虚伪了,别再装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很伤心知道吗?”
夏寒鼻子一酸,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许小凡帮她轻轻地擦去,那泪水冰凉,冰凉……夏寒感觉到他那温暖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又流出更多的眼泪,许小凡都慢慢地小心地帮她擦去。
“夏寒,你的感受我能理解,可是……”
“别说了,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书上说的那样,这辈子遇见谁,认识谁,错过谁,在宇宙大爆炸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注定了一切原子的轨道、半径和运行速度。”
“夏寒,其实我……”
“别说了,说点别的,别老说伤心的事。对了放假前不久,我在学生会还有班委的职务全都辞去了,同学们都说我傻,说这种锻炼能力又出风头还加学分的机会算是白白扔了,可是我不后悔,小凡你说呢?”夏寒的脸上又满是微笑。
“学生干部这种游戏我早就玩腻了,我想不明白它怎么就能锻炼能力呢?农村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不需百门通,只要一门精。找一份适合自己的本分的事业,将其做好,其他的全凭爱好就可以了,举个简单的例子说吧,□会不会打篮球,无所谓;姚明唱歌好不好听,无所谓;周杰伦会不会下象棋,也无所谓……把自己拿手的一项做好就可以了。”
“对,人呢,就像一部手机,”说着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主板一定的情况下,多功能总是建立在对主功能的损害之上的,别动,给你照张相。”
“笑一个。”
“嗯,头再抬高点,”
“好了,就照这几张吧,来你也给我照几张。”许小凡就从几个不同的角度给她拍了照片,存在手机里。
“小凡,我给你说,我的照片你可不许删哦,永远都不许!”
“当然了,再说……”
突然,“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许小凡的来电铃声响起,一看是宿舍的船王打来的。“喂,有事吗?”
“小凡,你快来,今下午辅导员要亲自查人了,你现在跑过来还来得及。”
“哦,谢谢你啊,我就不过去了,让他查吧”
“那可是要扣分的?”
“不就扣分嘛,那就让他扣吧,没关系,再见,谢谢你啊!”
夏寒也听出大致意思了,“你真的不去了?”
“没事的,我们去找吴双和欧阳玉珠吧?”
跟他们俩一说,也不管有课没课,就都跑了出来,四个人又是疯狂地玩儿,什么台球厅、KTV的也都去了,夏寒和欧阳玉珠不会玩儿的就站在一边看,但仍然感到很高兴,很幸福。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吴双请客,他说自己近来没少挣钱。
晚饭过后,欧阳玉珠让夏寒跟她住一块儿,可是夏寒在来的时候就已经买好了走的火车票,半夜两点的,让许小凡去送她。
冬天的夜里是寒冷的,他们两个坐在候车厅的长椅上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最后也许是累了吧,他俩谁都不说了,看着南来北往,四处漂泊的人们,心里难免有些伤感。是啊,人生就像一场漂泊,一次旅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道,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轨道与谁会有交点,又与谁重合,与谁平行……
他们两个就那么肩靠着肩坐着,许小凡说:“夏寒,时间还早,要不你睡一会儿吧;时间到了我叫你?”
“不,我不想睡。”
可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毕竟从在西安坐上车开始她已经一天一夜都没睡了。许小凡脱下外套,轻轻地裹在夏寒身上,任她靠在自己身上安静地睡着,他尽量给她温暖,给她幸福,尽管这种温暖这种幸福会很短暂,就像小孩子吹出的肥皂泡,虽然可以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缤纷,但瞬间便会化为乌有。
凌晨一点半,那趟车开始检票了,许小凡不情愿地叫醒她,她睁开朦胧的睡眼埋怨道:“怎么过这么快,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叫醒我。”夏寒把外套给许小凡披上,他俩一起去排队,到站台,等待列车。
“小凡,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把我的照片给删了。”
许小凡再次拍拍她的头道:“傻瓜,怎么会呢?用吴双的话说就是,如果我把你的照片删了,就被你一脚踢死,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火车来了,夏寒就要上车的时候又转过身来,把许小凡外套的拉锁拉上,也摸摸他的头说道:“傻瓜,我忘了,你也不知道拉上,唉!真不知道没有萌萌和我的日子里你是怎么生存的,好了,我该走了,无聊的时候偶尔想我一半次。”
夏寒接过包向车厢走去,许小凡觉得脖子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样,特别的难受。
火车起动了,加速了,走远了,直到夏寒身影慢慢消失,火车的影子慢慢消失……许小凡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耳畔又响起那首古老的歌谣: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流在心底面带着微微笑,用力地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地祝福你深深地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祝你一路顺风……
歌声断人心肠,在这凌晨两点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闷而又嘹亮……
潜龙不语藏真技
第二学期,吴双在课余时间打零工的次数更多了,而且很多时候欧阳玉珠也和他一起干,挺有同甘共苦的味道。在一个周末,许小凡去找他们俩玩儿的时候,他们正在大街上为一家电子商店发传单,许小凡便帮着他们一起发。
“同学你好,这是我们的新产品,看一下好吗?”
“哥们儿你好,我们店又搞优惠活动了,谢谢。”
许小凡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用十分的热情和百分的微笑对待着每一个街道上的行人。
……
他们俩一起这样满面笑容的招呼着每一个他们认为合适的行人,就像真正的小两口儿一样。在大学里这样共苦的现象的确很少见,就拿许小凡宿舍的船王来说吧,前几天他一个女同学从外地来了,船王就带着她出去玩儿,两天的时间两个人就花了一千二百多块,在宾馆里算账时人家还因为马虎少算了两百多,具体怎么花的别人也不知道,反正买了一把水果刀就花五十七元,也就这两天的时间,女同学变成了女朋友,船王又多了一个船员。
而他那个一千二百多买来的女朋友走后,船王就死皮赖脸地硬着头皮跟着舍友们混饭吃,其脸皮之厚绝非常人可比。每个人都混过了,可下个月还没到,生活费又弄不来,就不得不省吃俭用,每天吃馒头吃咸菜。想吃油条了,就只能把馒头拉成长条;想吃包子了就只能把馒头抠一个眼儿,把咸菜塞进去;想吃猪肉了就把馒头捏成猪的模样。早饭和午饭往往合在一起吃。后来那个女孩儿又千里迢迢跑来了,可是只在这里吃了一顿饭就回去了,以后很少见她再跟船王联系过。
现在这大学生真是的,狂妄自大,做事轻浮,自恋却不自爱。大学里无度地挥霍着父母的血汗钱,以父母伟大无私的爱为垫脚石,把自己的潇洒浪漫建立在父母的辛苦劳累之上。在校期间,换情人比换衣服还要快,别的没学会,男生都学会打球了,女生都学会打扮了,男女生都学会打字了,还学会用花钱打发无聊了。毕业后低的不想就,高的不能就,没办法,只能继续啃老……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韩式打扮的美丽女子,吴双照样满脸微笑地迎上去:“学姐你好,请看一下我们的新产品。”
那时尚女孩儿不屑地接过传单,随手丢在地上,用她穿着昂贵靴子的脚踩在上面,踏过去,还留下一句很伤人的话:“这么便宜的东西一看就是冒牌货!”
那张传单可怜巴巴地躺在那里,身下是肮脏的地面,身上是一个大大的鞋印,就像童话里被可恶的女巫施了魔法的公主一样,千分的委屈,万般的无奈。许小凡惊呆了,吴双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有欧阳玉珠弯下身捡起那张脏兮兮的传单,用手掸了掸上面的尘土,又重新放回了另一只手中的那沓传单里,就像王子救了美丽的公主。
许久,许小凡才说强压住怒火:“这兼职咱不做了,缺钱的话我给你,受这样的侮辱,还让她跟你一起受这样的侮辱,你小子忍心?”说罢许小凡从他们俩的手里夺过剩余的传单,愤怒地扔进身边的垃圾桶里。许小凡从小受尽了委屈,他知道尊严被践踏是一种什么滋味,所以他绝不愿意看到身边亲近的人受同样的委屈,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自己去承担。
许小凡从钱包里取出贰佰元,递给吴双:“今天我带的不多,以后缺钱了我可以随时给你。”
吴双没说话,也没接钱,欧阳玉珠却愤恨地说道:“装什么神气呀你?你花的钱不还都是福林叔挣的?你以为挣钱就是逃课?想逃就逃?我爸下岗了,吴双他妈也下岗了,我们挣点钱减轻点家庭负担怎么了?我们穷我们受点委屈怎么了?人人平等那是骗人的鬼话,想赶上别人想超过别人就得受委屈……”
说着欧阳玉珠已经泪盈双眼,以前活泼叛逆的她可从来没有这样过。三个人都不说话了,许久,吴双才帮她擦干眼泪,把她揽在怀里,用另一只手揽着许小凡的脖子,欧阳玉珠把手伸到许小凡面前,许小凡紧紧地握住,许久,许久……临走时许小凡坚定地对他们说:“我会自己赚钱的!一定会!”
几场春雨之后,春天终于把大地唤醒了,沉默了一个冬天的事物在严寒里忍受了数月之后又兴盛起来,满世界一片勃勃生机的景象。很多大学生都集体出去旅游,许小凡的班级也不例外,而整天忙碌的许小凡也决定跟大家一起去散散心,顺便认识认识同班同学,快一年了,班级里的许多女同学他还不认识,大概她们也不认识他吧。
他们选择的目标是一座无名小山——凤凰山,大家一块儿乘车很快到了山脚下。在山脚下全班合影,然后就开始向山上爬去,他们每人背着一个包,爬着,说着,笑着,叫着,拍着照片……在医学院校里女生居多,他们学校也一样,一路上只听见女生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