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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性格上稍显从容内敛,从小到大就一个表情,说好听了叫宠辱不惊,说难听点就是面瘫!好在都是一家人,久了也就习惯了,何况他五官长得好,给他的扑克脸加分不少。
不过,这次来,两位老人明显看出不一样来了,原来面瘫的表情也是这么丰富多彩,比如英英一笑,他也会跟着笑;英英调皮,他就皱眉;还有,向来云淡风轻的他竟然也会着急?比如此刻——
“外婆,今天英英有没有跟你问起过什么?”陈及岩心心念的全是墙上那张黑白照片,根本无暇顾及形象以及两位老人揣测的眼神。
“怎么了?英英今天吃过午饭就回你房间了,一下午都没出来,不会又丢了吧?”卿老夫人性子急,看见外孙这慌张的模样,以为英英又偷偷出去玩走丢了,赶快一句不落的汇报。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急糊涂了!”陈延祥看这祖孙俩一问一答完全都没在点上,不禁无奈插嘴:“小岩是问你英英那丫头跟你聊天都说什么了,吃完午饭那会儿你俩不是在那儿嘀嘀咕咕半天吗?”
听了这话,陈及岩更急了。卿建华似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瞧我这耳朵,上年纪了就是不中用咯,没听清你问什么,看你这急匆匆的以为英英又走丢了呢……”
“外婆——”看不了两个加起来快二百岁的人倚老卖老装糊涂,陈及岩直接打断:“您知道我问的重点是什么吗?”
“唉,跟你聊天真无趣,英英那丫头就比你有意思多了,她说她十二岁那年……”推了推老花镜,卿建华故意卖关子。难得陈及岩火烧屁股,她怎么能旁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众人拾柴火焰高……
相比刚才的冲动,陈及岩这会淡定多了,面对一个老小孩,他也只能出此下策,只不过这话是对陈延祥说的:“外公,我外婆年轻的时候很多人追,这事您知道吧?可是有一件事您不见得……”
“臭小子!”陈老太太上前踮着脚就要去捂陈及岩的嘴,陈及岩这才停下来,等着她的回答:“英英她只问了你几岁开始不尿床的,除此就没别的了!”
陈及岩无语,转身回房了。剩下一个吃醋的老男人和一个认错的老女人。
刚刚陈及岩出去不一会儿,鹿英英就醒了,抱着被子赖床,翻个身又看到墙上的照片,忽然想感慨一句:一觉醒来,看见你和照片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呕,吐……
陈及岩顺着楼梯拾级而上,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可一股怅然若失的情绪也涌上心头?
每次当英英追着他问为什么是她,他总是是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说一句:英英,好久不见?他一直在找寻一种不会让她觉得唐突的方法来让她知晓一切,可是一直无果。
这么多日子朝夕相处下来,敏感如鹿英英,总是怀疑她自己倒追来的爱情不会长久,嫌弃自己一见钟情很肤浅。殊不知,如果肤浅是这么定义的,那当初只为惊鸿一瞥就心心念了她十年的他,是不是已病入膏肓,无语来形容?
听到门把手扭动的声音,鹿英英赶忙闭眼装睡,只不过表演不到位,一秒就被揭穿了。但是,她历来没脸没臊,打着哈欠继续演:“呀!及岩你回来了?”
鹿英英玩这种游戏上瘾,陈及岩也乐得陪她玩。脱了外衣挂起来,走到床前捞起她抱在怀里,小小的身子整个坐在他腿上,陈及岩掂量着她也就九十来斤,可是每次鹿英英都不承认,他当时不解,后来翻看她随笔记的小本子,一个红色加粗字体的句子格外引人注意,那句话是这么写的:女人体重不过百,不是胸小就是矮!他这才恍然大悟。
鹿英英像树懒一样趴在他身上不动,热切的问他今天都干什么了,见了几个客户,谈成几个项目。陈及岩一一回答完,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开口:“没有别的想问的了?”
“我应该要问什么吗?”英英顿了顿:“或者说你没有什么要特殊说明一下的?”
“那你想听什么?嗯?”陈及岩一只手攀上她的腰搔她痒。
被触到死穴的鹿英英立刻破功,边躲边求饶,连压脉带都喊出来了,陈及岩一听,这还得了,更不放过她,最后还是她大喊一声:我要尿尿!才成功遁走。
放水回来,乖乖坐在床边等着被审讯。只是十分不甘心就是了。
“自己先陈述错误吧。”陈及岩忍着笑作壁上观,准备接受她各种歪理狡辩,谁知道——
“我没错!”鹿英英此刻无比坚定:“我只是偶尔进行一下中日之间的文化交流。”
“哦?”陈及岩眯着眼等她下面的话。
“再说了,看了又怎样,那可是人家岛国的国粹!”
陈及岩觉得没必要在审下去了,照这情况发展,不是她吐血就是他身亡。为避免殃及无辜,还是到此为止吧。
玩够了闹够了,鹿英英才想起正事,下床穿了鞋走到照片墙前,指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自己说:“陈及岩,你来解释解释这个……”
陈及岩看了她一眼,也看了照片一眼,开口道:“你现在比以前更漂亮了。”
某人瞬间被夸晕了有没有!没出息的再次忘了问重点,只顾着脸躲进被子玩娇羞。
只是陈及岩信不过他外婆,总想着套几句话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掀起被子找出人,把她乱似鸡窝的一头长发好耐心的理顺,稍用力捏了她红嘟嘟的小脸儿,鹿英英这才回神。
“难道你不该问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个照片吗?”
“还用问,我妈给你的,当然除了她我爸也脱不了干系!”鹿英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好像他问的问题很无知。
“嗯,也对!”陈及岩由衷的佩服鹿英英的思维,这到底是要多没心没肺,才能想出这个答案?
“好了。”陈及岩起身拿起刚刚放在门口的纸袋,递给英英:“穿上新衣服,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耶!及岩万岁!”想她这一周日日盼夜夜念,终于熬出身了!眼前仿佛闪现出正宗的披萨和璀璨的夜景……鹿英英抱着新衣服跑去浴室,临走前还不忘给他送上一个飞吻。
陈及岩站起来把她睡得一塌糊涂的被子叠整齐,枕头摆回原位,低头看被子里掉下来的东西,无奈的笑了,捡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敲门。不到两秒门就开了,鹿英英裹着大浴巾,露个小脑袋出来,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迅速缩回头伸出一只手指把他手上的小可爱勾进来,惹得他一阵大笑。
里面的人羞的红了脸蛋,外面的人笑的弯了眉梢,一室美好。
14独宠之夜游
芝加哥市区的夜晚,霓虹灯闪烁出一片明亮的光影,在璀璨星光的辉映下美不胜收。来的一路上,鹿英英的心情一直保持着格外的愉快和雀跃,像刚放出笼的小鸟,撒欢儿个不停,还放声开嗓:“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呼儿嘿哟呼儿嘿哟……”
陈及岩一边驾车,一边还要分心看着她,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能让她喜笑颜开,他一定早点带她出来的。
泊好车,陈及岩拿出钱夹顺手给了服务生小费,然后绕到车另一边,打开车门,绅士的弯下腰:“可以下车了,我的公主。”
鹿英英长这么大哪儿受到过这待遇,他老爹就是标准的暴发户,根本接触不到这些社交礼仪。所以她欣喜的扶着陈及岩的手下了车,脚上高跟鞋哒哒的清脆响亮。
鹿英英今天穿了一件浅驼色的呢子大衣,高领打底衫,黑色紧身连裤袜,脚上蹬着七公分的细跟鞋,一头长发松松散散的扎在脑后,额前还散落着几缕。漂亮的脸蛋脂粉未施,只打了一层亮亮的唇彩,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多了一分知性的韵味,少了一抹俏皮。
其实鹿英英平时的衣服都是乱穿的,买衣服也不怎么讲究,拿起哪件就往身上套,基本没有风格可言,如果非要说一种,大概可以概况为随意混搭风。可自从跟陈及岩住一起后,看他衣柜里都是一套一套搭配好的,而且无论从舒适度到美感,都是无可挑剔的,这一度让她好生羡慕。
后来,她悄悄的把自己的衣服一点一点的往他衣柜里挪,头天她放进去几件,第二天就变成了搭配好的一套,偶尔还会多出几件她没见过的新衣服。所以,自此之后,鹿英英的穿衣风格大踏步的前进,连班上同学都夸她越来越有品味,除此她还引领了g大的穿衣潮流风向,校园论坛甚至单开一版,专门来扒她的穿着打扮……
陈及岩打量着眼前小女人味十足的鹿英英,看着她一点点褪去稚嫩,渐渐成熟,心里非常安慰,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不过鹿英英是没有这么多感慨的,此刻她正沉浸在错过了圣诞节的无限遗憾中。
不过即便节日刚过,可芝加哥从不是个寂寞的城市,夜晚的街头依旧人声鼎沸,到处是一番繁荣之景。街上的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目标在匆匆前行。
陈及岩对鹿英英的习惯了如指掌,逛街永远要安排在吃饭后,所以夜游芝加哥的第一站就定在了当地一个很有名气的西餐厅。
他们到餐厅的时候周围已经基本没有空位,好在提前有预约,所以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很快来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可以欣赏到这个城市最美的夜景,餐桌周围的紫色纱幔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鹿英英一见就喜欢的不得了,头一次到了饭店没有第一件事先看菜单。
陈及岩帮她脱下外套交给服务生,拉出椅子等她落座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跟服务生说了句什么,英英也没听懂,此刻她正在全神贯注的研究菜单上的英文!不过最后她悲催的发现,这餐单简直坑爹,从头到尾她只认出一个单词——water,难不成在这么有情调的地方,她只能端着一杯水自斟自饮吗!oh no!
“及岩……”投降了,只能小声求救。
“看不懂?”她一张口陈及岩就知道她的困惑。
“嗯!”鹿英英苦着一张脸眨着星星般的大眼睛,无辜极了:“你帮我拿主意吧……不论你点什么,我都会捧场的!”因为什么都比一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强上百倍!
“其实,你看图片就好了,看哪个有胃口就点哪个。”陈及岩笑着提醒。
纳尼?这样也可以?难道‘图片仅供参考’几个字不是商家最喜欢打的标语吗?被方便面的包装从小骗到大的鹿英英表示十分怀疑!不过既然陈及岩这么说了,就暂且相信他一回吧。于是忽略文字重新浏览一番,果然顺畅多了。把所有图片花哨的都飞快的点了一份,一旁负责点餐的服务生顺着她的手指记的不亦乐乎……
可是,当鹿英英看着满满当当的这一桌子吃的,却不能完全跟菜单对号入座,才意识到以后决不能看图点菜了。因为,即便再高级的饭店,‘图片仅供参考’几个字也是适用的!
但是,即便图片和实物的差距是相当大的,但味道确是出奇的好。鹿英英吃饭从来不分主次,所以按照陈及岩的吩咐,服务生上菜的顺序也没那么多讲究了,把她胡乱点的都一股脑的胡乱上齐了,让她一切按自己的喜好来。
鹿英英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所以她首先下手的是已经被陈及岩切好小块的牛排,直接叉起一块丢到口中,嗯,味道好好,她觉得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汤汁随着牙齿的咀嚼而散溢开来,丝丝香气瞬间就舒展到口腔的每一个味蕾,接着,又往嘴里送了两块,露出一个大大的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