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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你,下辈子吧-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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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月薇嘴边浮起一抹捉挟的笑容。我顿时明白了。也许丁越是托她带消息来,也许也托了她送束花来。她就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让我难堪。
  
  “等下!”我叫住了她,很平静地说,“请转告丁越,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再无瓜葛,这些花,我不会收的。”
  
  我说完扔下看热闹的老师与围观的学生,大步离开。
  
  陈老师实在是个极三八的人,小跑过来挽住我的手,紧张的问:“哎呀福生,真分手了?真的吗?真的吗?”
  
  我突然有些理解她班上的学生,有这样的老师实在很痛苦。
  
  还没等我再次声明。夏长宁就像等待了很久就瞅准了这个机会似的,闪亮登场了。
  
  他在下午温暖怡人的阳光下出现,脸上布满温柔的笑容。他甚至对陈老师招呼了一声:“陈老师好,早听福生说你和她关系特别好。”
  
  陈老师嘴张得老圆,指着夏长宁恍然大悟:“哦哦,是夏总啊!”说完像扔鼻涕似的甩开我的手,窃笑道:“不打搅你们了!明天见,宁老师!”
  
  我没动,回头看了眼伍月薇,再瞟了眼夏长宁说:“真是好战友,这出戏太精彩了!”
  
  夏长宁手里一枝花都没有,我直觉得的认为压根没有丁越送花,伍月薇是配合夏长宁演戏。
  
  夏长宁没回答,望着伍月薇招呼了声:“薇子,明天帮我送花给福生?你钱多,比我送豪华多了。”
  
  伍月薇懒懒地看着他,冷声道:“阿宁,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好男人。宁小姐说与丁越分手了。我想丁越可以放心和我在一起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在丽江丁越脱口而出说我和伍月薇不一样。他心里……我缓缓问她:“是你要丁越拿回那件大衣?是你让他什么话都不说就离开?”
  
  伍月薇高傲地走到我身边对我说:“还是我让丁越和你恋爱。他忘不了那三天,明白?”
  
  我一下子想起那晚和丁越在馆子里看到伍月薇的情景。丁越不是这样的,他说他忘了,他说他不爱伍月薇了,他说他喜欢我……伍月薇对他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他要来欺骗我的感情?我从来没有被人欺负得这么惨过。我扭头就跑。
  
  “够了!薇子!”夏长宁吼了她一嗓子就来追我。
  
                  追女朋友不是唱歌跳舞
  夏长宁一把揽住我的肩,箍着我往前走。我无声的挣扎,只想离开他们这些人,一个人呆着。转过街角,夏长宁把我塞进车冲我说:“要你们学校的人看笑话?”
  
  我没动,蜷在座位上头恨不得埋进膝盖里。我知道自己很狼狈,眼泪淌了满脸,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堵着。
  
  车往前开着,我完全不知道他开到什么地方。
  
  等车停住,我才发现到了打靶场。
  
  “想打会枪发泄下么?”
  
  我坐着没动,抽了抽鼻子,已经没眼泪了。
  
  夏长宁打开车的天窗,点了烟抽,也不说话。
  
  隔了很久,他说:“你别理薇子,太子女就这样,从小任性被宠坏了。其实……她工作的时候倒是很认真的。”
  
  我竟然笑了,我对伍月薇工作与生活之间的变化不敢兴趣。我就是讨厌她那种非要往死里踩你的嚣张劲儿。老百姓家的丫头也有自尊的,你已经高高在上是仙女了,何苦还要用脚把地上的蚂蚁踩进土洞里,不准它出来晒太阳呢。
  
  “这事有我的责任,福生,对不起。她发疯你别理会,有什么事你见到丁越当面问好了。丁越也不见得就如她所讲。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是在安慰我吗?真奇怪,他不是硬势惯了,追不到不罢休的模样?
  
  夏长宁讥讽的一笑,侧头看着我说:“在你心目中,我夏长宁就这么不堪?”
  
  他确实在我心目中有这么不堪,岂料才想着话已脱口而出:“嗯,我一直觉得你很坏。”
  
  话说出口吓了我自己一跳,我偷眼看夏长宁,生怕他震怒之下把我扁一顿扔郊外了。
  
  夏长宁深吸了一口气,我看到他胸膛巨烈的起伏了下,握方向盘的手背青筋都爆了出来。
  
  识实务者为俊杰,我马上谄媚的又送上一句:“那是从前的印象。”
  
  “哦?现在不是了?”他的语气拖得长长的,还带着鼻音,显然不满之极。
  
  我赶紧再添上一句:“你帮丁越说话不就证明你还是很光明磊落的嘛。”
  
  他狐疑的看着我,我目不斜视尽可能坦荡荡的回望过去,良久他才笑了:“好人做到底吧,你要我帮你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我自问对丁越还没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我只是自尊心受伤,太没面子了。这样,仅此而己。但是我还是非常非常想知道这件事情。我想,换了任何人都想的吧?
  
  然而夏长宁真的就是好人做到底?他没有别的要求或是条件?我眨巴着眼表示怀疑。
  
  “当然,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呢也不是那种纯粹的好人。就算是接了件案子,也要收点报酬,收了你的报酬就当公事处事,这样你不也放心?”
  
  “多少钱?”
  
  他手指悠悠然敲了敲方向盘,想了想说:“福生哪,我这个人性子犟。你没听说过,得不到就是最好的,你答应做我一年女朋友吧!我心里舒坦了,大家也没过节了,多好。”
  
  当我是白痴?答应你等于与虎谋皮!
  
  “薇子老爹说我骨子里有股狠劲,我认准了的事一定会做到。”他说完颇有深意的睨了我一眼。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我闭紧了嘴。
  
  “其实呢,说是做我女朋友,不过就是让我心里舒服一下。你越拧着我越来劲儿。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最多贱这么一年不行么?”
  
  “我当不认识丁越这个人好了。”任他怎么说,我只认定一点,答应他后患无穷。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都说了你越拧我越来劲儿,你不是喜欢我硬着来吧?”夏长宁故意摆出一脸惊喜。
  
  他这脸色,像是我就喜欢他不要脸似的。我气笑了,张口就想说话讥讽他。
  
  夏长宁慢悠悠的说:“无参验而必之者,愚也;弗能必而据之者,诬也。你不用咬文嚼字引经论典说我是没文化的粗人。我没进过初高中的课堂,但我也不是文盲。你学中文的,这句话的意思你能听明白吧?不明白我再说一次。”
  
  这话的意思是没有经过考证就下结论是很愚蠢的事情,不能确定的事情就去作依据,是在欺骗对方。
  
  一个十三岁当兵,执小学毕业证,没有进过初高中课堂的人随口就说了出来。我不是不震惊的。
  
  是我一直因为偏见小觑了夏长宁?他语有双关,不仅仅是说我看扁了他,也在说我看错了他。
  
  我学的是中文,但这句话出自哪里我不知道。而且,我足足想了有一分钟才想清楚这句话的含义。
  
  “怎么,被悚到了?”他挑衅的问道,显然对能引一句古文震晕一个中文系毕业生极为自得。吃西餐那会儿故意显粗鲁的气恼怕是烟消云散了吧。
  
  我不想查丁越的事情,夏长宁不干。就是说,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夏长宁,说实在的,我不是要和你犯拧。我只是觉得……你看上我什么了?这样有意思吗?”
  
  “呵呵,这样,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就明白了。”夏长宁打了开窗,让阳光和空气透进来,他点着烟边吸边说。
  
  “我当的是文艺兵,可没跳过一天舞唱过一天歌。”
  
  什么意思?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追女朋友不是唱歌跳舞,以前我的首长这样说的。”
  
  什么意思?我望着夏长宁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他斜瞟了我一眼,我看到他侧面脸上隐隐露出笑容,知道他在引我发问,我就不问,偏过头看窗外。
  
  夏长宁便叹了口气说:“首长追女人,全军最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拽得很,看不起我的首长。跳交际舞的时候故意让他出丑。首先火了,甩了她一巴掌说了这句话。本以为要背个啥处分的,没想到那女人反去求情,然后就嫁给他了。”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满脸揶揄的味道。
  看得我冷汗刷的冒了出来。我哼了声说:“别告诉我说那女人从此觉得你首长男子气十足才爱上他。夏长宁你敢动我一手指头……”
  
  他朗声笑了起来:“我从不打女人。薇子除外,你不能把她当女人看。”
  
  伍月薇,她脾气大,但长相就是个古典美人哪。
  
  “我的首长就是薇子老爹。我十五岁当他老爹的勤务兵,刚开始不敢动她,有回惹急了,打架的时候把她摔得鼻青脸肿,本以为我惨了。结果他老爹哈哈大笑,说终于有人治得了她了。薇子从此还真的没再欺负过我。这人和人咋就不同呢。”
  
  我很神往地想象夏长宁狠揍伍月薇的情景,不觉有些汗颜。原来我骨子里也很暴力,也很想和伍月薇打一架。不止是伍月薇,我甚至想自己能把夏长宁也揍了,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
  
  “笑什么?”
  
  我赶紧低头。我一个好人哪,怎么会被他们逼得变态了呢?
  
  “我当兵的时候才十三岁,到了部队要吃好吃饱我选择去炊事班,养了两年猪。当勤务兵当了两年我就不干了。薇子老爹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去当汽车兵。做他的勤务兵比汽车兵有前途多了。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不明白。
  
  “汽车兵有钱。我胆子大得能把油车开到加油站卖掉一半箱的油。小时候家里穷,大哥穿完的衣服我穿,我穿了再给三弟穿。我们哥仨读警校,我十三岁当兵都是为了省钱。所以,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有钱。任薇子老爹用什么人生大道理教育我都不听。后来那老家伙趁着全军大比武我得了散打第一名的机会把我整特种部队去了。”夏长宁悠然笑着,特种兵又如何?老子就不当警察不当国家机器,寻死觅活退伍。还是要开公司挣钱。”
  
  他说起家里情况时,声音就低了下去,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伤感。
  
  十三岁,为了省钱当兵,在部队受了多少苦?这一刻我觉得夏长宁很可怜。
  
  夏长宁的声音突然就温柔了:“福生,就是这样的眼神。”
  
  什么眼神?我莫明其妙。
  
  “明白了?”
  
  “什么?”
  
  “我锲而不舍追你的原因。”
  
  听完他的故事理论与下结论式的问题,我还是不明白,隐约感觉到什么又飞快的跑远了抓不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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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他的故事理论与下结论式的问题,我还是不明白,隐约感觉到什么又飞快的跑远了抓不实在。
  
  他呵呵笑了:“怎么样,一年就成了,你要真不喜欢我,我也不粘你。就当是没缘份。”
  
  “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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