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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双锐利的牙齿碰触到她……
不怕!不怕!只要姊姊没事,她什麽都不怕!
☆☆☆☆☆☆
由於中途碰上熟人而耽误了一点时间,端木净尘兄弟俩延後了一些时间才追踪到九儿的去向,惊讶的发现她们竟然往狼群出没的荒山峻岭跑,立刻快马加鞭地赶上去。
「咦?大哥,你看,那不是……」
正是!
端木净尘即刻加速掠身过去,拦住那个一边哭一边跑的美丽少女。
「姑娘,令妹呢?」
「狼!狼!好多好多狼,好……好可怕喔!」七儿嚎啕大哭得像个小娃娃似的。「九儿说……说要分开逃,她叫七儿……叫七儿等狼群去追她之後再跑,她会到……会到猎户那儿找七儿,她……她叫七儿跑快点,可是……可是七儿跑……跑不快……」
端木净尘心头一凛,一贯淡然的神情首次出现冷肃之色,不待她呜呜咽咽地说完,就急忙把她丢给端木劲风,向来慢吞吞的说话速度也突然快得让人几乎听不清楚他在讲什麽,甫听到第一个字,最後一个字已经讲完了。
「她交给你,明天在山下石头镇等我,若等我不着,你就先带她回京!」
「耶?我?」端木劲风不敢相信的眼落在胸前的人儿身上,後者正忙着打雷又下大雨,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他身上了。「可是……见鬼!」
眼一眨,端木净尘已然不见人影,端木劲风不禁愕然,七儿继续制造洪水。
所以说,他最厌恶女人!
☆☆☆☆☆☆
野狼的口水已黏湿了她的衣裳,利牙却没有跟着咬上来,反倒是一声声惨嚎刺破她的耳膜,愕然睁眼,只见一个颀长的男人挥舞着长剑横劈直砍,野狼的皮肉骨血满天飞扬,如狂风暴雨般洒落,而那个男人……
是他?他怎麽又追上来了?
呆滞的脑子尚未整理出头绪来,赫然一颗狼头飞到她脚前龇牙咧嘴,骇得九儿惊叫一声掉头就跑。
「姑娘,别往那头跑,有熊啊!」
焦急的警告声传来,九儿却连一个字也没给他听进去。整晚强制自己不准害怕,直到刚刚那一刻业已到了极限,没有姊姊在身边依赖她保护,她再也无法不任由恐惧俘虏了她,尖叫着四处乱窜,好像尾巴着了火的小猫咪。
吼~~
「啊~~」悠远的惊叫几乎传遍了整座山,惊恐地瞪住眼前人立而起的大黑熊,九儿僵直着娇躯,连呼吸都冻结了,此刻的她已经不能算是恐惧,而是接近精神错乱的状况了。
就在大黑熊扑抱过来的那一刹那,蓦然有人推开了她,瞬间解除了她的禁制,她立刻爬起来继续尖叫着落跑,盲目的奔命……
在及肩高的芒草中,跑两步跌一跤,发髻散了,绣花鞋掉了,九儿眼前泪水模糊成一片,哽咽着不敢停,直至她冲出那片芒草原,惊觉自己飞跃在半空中,不觉再次发出更凄厉的尖叫,手舞足蹈地往悬崖下坠落。
这次她真的死定了!
然不过片刻後,一只钢铁般的健臂及时抓住她护入羽翼下,在呼呼风声中,九儿惊恐万分地攀伏在那片强劲有力的胸膛上,下意识揽臂抱紧对方那精瘦的腰际,宛如溺水中的浮木,这是她此时此刻唯一能有的反射性动作。
然後,自她头顶上陡然传来一声沉喝,他们往下摔落的猛烈冲势立刻稍微停顿了一下,旋即又继续掉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命令。
「深呼吸!」
她反射性地听从命令深吸了一大口气,正想吐出来之际,又听到另一声命令。
「憋住!」
呃?
下一刻,他们已然落入一道激流,在强水中浮沉,不一会儿,她便在激烈的水流冲击下失去了意识……
☆☆☆☆☆☆
啾啾啾……唧唧唧……呱呱呱……
她是被一片嘈杂的鸟呜声吵醒的。
和煦的轻风微拂,熊熊的火堆爆着哔哔剥剥的火星,阳光自叶缝中透射下来奇形怪状的阴影,温暖得令人融化。
她觉得有点热,但身子还是凉凉的……
咦?凉凉的?怎会凉凉的?
愕然坐起身,九儿疑惑地摸索着自己身上半湿半乾的衣裳,在瞧见好几道被狼牙扯裂的破洞时,终於忆起那一段惊恐的大逃亡时刻。
奇怪,她不是应该被野狼拆吃入腹了吗?怎会躺在这儿睡得舒舒服服的呢?
啊!对了,那个人又追来了,然後……
是他救她的吗?
还有之後的大黑熊……
也是他救她的吗?
而後她掉到悬崖下去学鸟飞,又潜进水里学游泳……
这些全都是他救她的吗?
可是他……
为什麽要这样一直追着她来救她呢?
猝然一声细微轻响自侧方传来,九儿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男人裸露着上身,正拐着手臂设法要处理自己後肩上的伤口,那两道丑陋的伤痕又长又深,显然是被野兽抓出来的。那……
也是为了她吗?
怔忡地,九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第一次救她,还有第二次……她开始认真思考。
他是杀了人,但是,他杀的那些家伙都是坏人不是吗?
他也放了火,也许他不想再有其他人被关进去了吧?
而且之後他又救了她这麽多回,还为了救她而受伤……
她可以相信他是好人吧?她可以……
相信他吧?
可以吧?
「我……能帮你吗?」怯怯地,她问。
自然,端木净尘早就察觉到她的醒转,却一直默不作声故作不知,免得又骇得她学兔子满山遍野到处乱窜,直至她来到他身後。
「那就麻烦姑娘了。」将沾湿净水的破布和伤药一并交给她,端木净尘默默地感受她那纤细的柔荑小心翼翼地扶在他肩上,战战兢兢地擦拭伤口上的血。
「很痛吗?很痛吗?对不起,我会更小心一点。」
尽管他一动不动,彷佛那狰狞的伤口根本不是开在他肩背上,反倒是她一边擦一边掉眼泪,只要她觉得他应该会痛,她就替他拚命吸气。
「不痛,不痛喔!待会儿马上就好了喔!」
她那哄骗孩子似的语气,呢喃得端木净尘有点想笑。
她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哄骗的孩子吧?
「好了!」
明明很快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九儿却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将伤口拭净,敷抹上药,再用他的中衣撕成的布条包裹好。而後他起身,套上外衫,轻柔的目光扫过即将熄灭的火堆後落在她身上。
「姑娘会冷吗?」
「不会,不会,」九儿摇头。「我觉得刚刚好,不热也不冷。」
「那麽在下先行送姑娘到山下买套衣鞋换上,再休息一晚之後,明天即可上路到京城,这样可好?」见九儿满眼忧虑地开口要说什麽,端木净尘即刻补充道:「请姑娘放心,令姊已由舍弟护送前往京城里去了。」
「我姊姊没事了?」九儿惊喜交集地低呼。
「是的,令姊安然无事。」
「太好了!」在松了口气之馀,九儿更是感激不已,遂对他露出羞赧的笑。「谢谢你。」
「姑娘无庸客气。」端木净尘浮上一抹温和的笑,同时以沙土覆盖於火堆之上掩灭馀火。「那麽,姑娘,我们可以下山了?」
「好。」九儿毫不犹豫地点下螓首。
是的,她可以相信他。
☆☆☆☆☆☆
暑盛,阳艳。
官道上,一匹乌黑油亮的乌锥马踩着稳健的步伐,以极快的速度奔向白马镇,马背上,一男一女前後依偎相靠。
老实说,这还是端木净尘头一回和女人共乘一骑马。
虽然生性淡然不拘小节,男女共乘一骑对江湖儿女而言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但很不幸的,就像有人天生不喜欢猫或不喜欢狗,女人也是端木净尘不太欣赏的「动物」之一,如同他讨厌蛇、讨厌老鼠一样,这非後天因素,而是天性使然。
所以如非必要,他总是会主动避开女人,尽量减少与女人接触的机会。
即使掉下悬崖时,他曾经抱过九儿,但那也是为了救命;
虽然他曾让她替他疗过伤,可那更是为了安她的心,定她的神;
如今,又因为九儿的两句话,使得他不得不打破另一项毫无瑕疵的纪录。
「我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
那就坐马车吧!
「马车好慢喔!我想快点看到姊姊。」
的确,有许多捷径是马车走不得的,一般的马车夫也不会赶得太快,除非被盗匪追得尾巴着火。
所以,他们只好共乘一骑,这也是没办法的,不过这也让他确定了一件事——
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下的各类接触,对於此时此刻与他共骑的这个女人,他竟然没有任何异样的反感。
「九姑娘,饿了吧?待会儿我们先在白马镇打个尖再继续赶路吧!」
饿?
她的屁股都快颠成梅花瓣了,谁还管他饿不饿!
「端木大哥,还要多久才能到达京城呢?」呼呼风声中,她的声音几乎全被吹散了。
「半个月左右吧!」
哇,半个月?那她的屁股还会是她的屁股吗?
也许她应该告诉他,她改变主意不想太快见到姊姊了。
不过……
「端木大哥……」
小镇小饭馆能供应的食物有限,熏鸡、卤牛肉、五香豆乾和馒头,虽不精致,倒也味美实惠。端木净尘安静地吃食,九儿却啃了两口馒头就停下来,两眼悄悄瞅住端木净尘。
「嗯?」
「那个……」拉回眼来盯住手上的馒头,九儿嗫嚅道。「你弟弟……你弟弟真的不会伤害我姊姊吗?」
闻言,端木净尘放下筷子,清澈的黑瞳定定地凝住九儿。
「九姑娘,那日舍弟究竟对姑娘说了些什麽,使得姑娘如此害怕?」
九儿迅速瞄了他一下又掉下眼。
「他说……他说他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我和姊姊搓成一团肉酱,我就说我不会让他伤害我姊姊,他又说他倒要看看我如何阻止他。」
「原来他竟……」端木净尘眉宇揪了一下,旋即又展开和煦的微笑。「姑娘,在下谨代舍弟向姑娘致歉,由於舍弟曾经历女人颇多折磨,故而……呃,总之,在下敢保证,他只是那张嘴说话难听,心底却非那般凶残,或者他会吓吓令姊,但绝不会真的下手伤害令姊。」
「啊,我懂,我懂!」九儿谅解地点点头。「我也曾经被狗咬过,好痛好痛,也流了好多血喔!後来我一看到狗就拿石头丢它,可是我并不是真的想伤害它,所以我都很小心的丢到它旁边,免得真的伤到它,我只是想吓跑它,希望它不要再来咬我而已。」
比喻得好像有点那个……不过,大约就是如此吧!
「不过,舍弟那张嘴确是不留口德,就怕令姊受不了……」
「不怕,不怕,」九儿咧嘴一笑。「姊姊绝对不会受不了。」
「哦?九姑娘为何能如此确定?」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两眨。「因为姊姊听不懂啊!」打小被人骂到大,她早已听麻痹了,姊姊更厉害,她是根本没几句听得懂。
端木净尘闻言愣了一下,心中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