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牌子?」端木劲风茫然地重复。「什麽牌子?」
九儿马上横去一眼「你真笨」的目光。「就是那块牌子嘛!」看他那样子,好像比姊姊还笨,人家都已经说得这麽清楚了咩,他居然还不懂!
「什麽牌子呀!」端木竫云同样不解。「你又不说清楚,人家怎麽……」
「等等!」端木净尘蓦然举手阻止端木竫云,笑容抹深。「九儿,我还不知道你打哪儿来的呢!」
「南昌。」
「南昌宗剑府?」三兄弟齐声低呼,再次面面相对,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块牌子!」
「对嘛,对嘛,就是那块牌子嘛!」九儿跟着大声应和。好像大家都很笨,现在才明白她在说什麽。
端木净尘点点头。
「那麽,你又为什麽想得到那块牌子呢?你想要命令于刀盟为你做什麽吗?」
「才不是咧!」九儿娇嗔道。「人家是要拿牌子跟我爹交换条件啦!」
「交换什麽条件?」
「这个……」九儿与七儿对视一眼,勉强勾了一下嘴角。「是为了我娘啦!」
「令堂?」端木净尘眉眼间更是疑惑。「令堂不是去世了吗?」
「她是去世了,可是……」清灵的大眼睛眨了好几下。「二十年前,于家得到那块牌子时,你们知道于家命宗家做什麽吗?」
三兄弟各别相顾一眼。「不知道。」这种无聊事他们一向没兴趣,只有那些闲闲无事的三公六伯才会把时间浪费在窥探人家的隐私、挖掘人家的疮疤上头,有时候挖呀挖的,还会挖到自个儿亲人身上,那就真的很有趣了。
「他们命令宗家主人,也就是我爹,把原来的正室大老婆降为妾室,再用八抬大轿娶进一个白痴乞丐女入宗家为正室大夫人。」
「啊!」端木竫云猛拍大腿。「你娘?」
清秀的脸容上悄然抹上无奈的笑。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我爹至少要和我娘生下两个孩子。」
「你和……」端木劲风看她一眼,再瞄向身旁的七儿。「她?」
螓首轻点。「当我满四岁的时候,宗家唯一关心我们母女三人的奶奶去世了,爹立刻把我们三人赶到府後的柴房里去住,自那时候开始,我才慢慢学会如何偷食物而不被发现挨打,如何在没有棉被的冬天里度过冰冷的夜晚,如何在那些异母兄弟姊妹的故意挑衅下保护我娘和姊姊。」
九儿垂首凝望住自己的手,语气更是苦涩。
「但是,一个小孩要偷来足够三个人吃的食物实在不容易,所以,六岁时我就偷溜出府到城门口去行乞讨饭,八岁,我学着帮人家洗衣赚点零钱,十岁,府里的厨娘焦婶儿同情我,她教我做女红绣手绢儿出去卖,这样总算把日子熬过来了。」
抬眸,她的目光平静,「其实我并不埋怨这样的苦日子,毕竟爹也是被迫的,他也不乐意娶我娘。但是……」咬了咬牙。
「我无法接受的是,无论如何,我娘也是宗家的人了,可是当我娘去世之後,我爹居然命人把我娘葬在乱葬冈里,不许我娘长眠於宗家的祖坟地,也不让我娘入宗家祠堂里得到供养,所以我要……」
「所以你要拿牌子和令尊交换条件,」端木净尘轻轻地接下去。「让他把令堂迁回祖坟地,并将令堂的牌位放进宗家祠堂里?」
九儿点头。「我努力揽了三年才存够钱作盘缠,听说今年皇上要大婚,我就立刻带着姊姊出发上京城里来了。」
听罢良久,三兄弟皆默不作声,大厅里维持了好一阵子的静默,七儿两只乌溜溜的美眸好奇地看看这个,瞄瞄那个,最後还是定在她最有兴趣的端木劲风身上,後者揪眉不展,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麽。
若有所思的目光始终凝注在九儿脸上,端木净尘的神情是深不可测的,只有端木竫云憋了半晌後,终於忍不住了。
「喂!为什麽你姊姊当了嫔妃,你们就可以得到牌子了?」
「因为嫔妃比王妃大呀!」这还用得着问吗?
「呃?」废话,嫔妃当然比王妃大,除非王妃是嫔妃她老娘,可是这又如何?
「竫云,你应该问……」端木净尘慢条斯理地替弟弟作更正。「宗于两家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到那块牌子?」
「啊,对,就是这样!」端木竫云又拍了一下大腿。
「咦?你们不知道吗?」九儿似乎很惊讶。
「你是白痴啊!知道我们还问干嘛?」端木竫云两眼一翻。「这场无聊到不行的竞争内幕始终都只有宗于两家自己人才知道呀!」
「哦!这样啊,那……」九儿有点困惑地搔搔脑袋,似乎不太明白为什麽别人会不知道这件「大家都知道」的事。
「那是以宗于两家直系子孙的婚娶对象来决定的,譬如说,前几代的于家女儿嫁了一位四品大将军作妾,所以牌子就到了那位于家小姐手上;後来宗家儿子娶了一位二品大臣的闺女,所以牌子又跑回宗家这儿;然後于家儿子娶了一位一品大将军的女儿,牌子便又回到于家手里去了……」
「暂停!」端木竫云突然大喊。「我懂了,是依婚娶对象的身分高低而定,但是,我曾听说于家好几代以前曾经出现过一位贵妃,宗家也没有出现过皇后,那牌子就不可能再回到宗家了呀?」
「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她生的儿女也不会跟她姓,所以,一旦她去世之後,牌子又会回到原先的持有人手上了。」
「原来如此,」端木竫云喃喃道。「所以,如果原先的持有人也是女人,而且也死了,或者原先持有人是男人,但他的高贵妻子并没有遗留下一儿半女,那麽牌子又会回到更前一位持有人手上,除非另有其他宗于两家的子孙婚娶对象身分更尊贵,届时牌子又得换主人了。」
「于家三闺女是现任远庆王妃。」端木净尘突然说。
「所以现在牌子在她手里,」端木劲风即刻意会他的话里涵义,「因此如果想得到牌子的话,除非宰了那女人,否则就必须……」他瞥向某个傻呵呵的女人。「当上皇帝的嫔妃。」
七儿一脸茫然,不解为何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她行吗?」端木竫云的怀疑程度显然已达到最高级数。
实在难以想像一个尊贵威严的皇帝身边,竟然陪着一个只会傻笑流口水的白痴嫔妃,没事还会来个哭倒金銮殿,水淹紫禁城,未免太离谱了吧?
端木劲风则是连想像都不屑去想像,「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断然道。
「为什麽不可能?」九儿抗议。「姊姊那麽美,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她更美了!」
「的确,七姑娘的美确然是世间少有,不过……」端木净尘淡淡投去一眼。「你知道如何让你姊姊排上候选名单吗?」
九儿的回答是:「嗄?」
「嗄什麽嗄?」端木劲风轻蔑地冷嗤。「你可知要成为皇帝的嫔妃有多困难?先别提那些繁复的初选、复选、决选,告诉你,光是要让七儿的名字登上名册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拜托你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
「欸?不是……不是送进宫里去就好了吗?」九儿惊讶地呐呐道。
三个人三双卫生眼。
那样後宫里早就人口爆炸了,宫里满满是女人,皇帝第一个逃之夭夭,因为现任皇帝仍太年轻,不过刚满二十岁,对女人实在没多大兴趣,倘若不是为了自摄政王手中抓回实权,他也不想这麽快就大婚。
「你真的是想得太美了!」端木竫云喃喃道。
九儿张嘴,合上,再张嘴,又合上,好半天後,她才硬着头皮说:「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意思就是现在还想不到办法,但只要她拚命想,总会给她想出一、两个好点子出来的。
这个头脑简单的笨女人!
「你是笨蛋吗?」端木劲风低吼,简直快被她的愚蠢气死了。「宗家或许是名门世家,但皇上大婚初选的女人必定是在十三至十六岁之间,这头一项条件七儿就不符;闺女必须由父母长辈伴同到职司大人那儿通过第一关的审核,之後才能列名入册进宫采选,你又算什麽狗屎长辈?七儿这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又凭什麽通过审核?」
「可是姊姊真的很美,」九儿忍不住也提高嗓门大声争辩。「难道……」
「放屁!美又如何,白痴就是不行!」真是长眼睛没见过这麽顽固的女人!「光是第一关的审核就绝对过不了,你到底明不明白呀?」
张着嘴呆了半晌,九儿吞了口唾沫,还是坚持,「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京城里,总要试试看嘛!说不准……说不准被我们蒙上了也不一定嘛!」
蒙上了?
她说蒙上了?
简直鬼扯,这种事可以用蒙上的吗?
「我看是你的脑袋被狗屎蒙成一团了吧!」端木劲风咬牙切齿地说。「告诉你,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你不要在那边作春秋白日大梦了,要作梦麻烦你晚上关起房门来睡到床上去作!」
「就是说咩,」端木竫云不甘寂寞地附和道。「要是你姊姊当得上嫔妃,二哥就稳可以坐上皇后宝座啦!我敢担保,这世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比二哥更漂亮的男人了,而且他机敏聪明,文有文才,武有武才,虽然脾气不太好,又是个男人,屁眼可能不太好占领……」
还没说完,他已经一溜烟逃出大厅去了,原来坐的那张太师椅轰然一声碎成一堆粉状物。
端木劲风本欲随後追杀出去,却因为七儿活像袍袖似的包裹在他手臂上,轻盈潇洒的身形缀上了百来斤大秤砣,他才刚跳起来又砰一下落回原位,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目注身傍满脸无辜的七儿,哭笑不得。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正自懊恼间,不料对面又来火上加油,原本仅是一小簇火花,瞬间演变成火山大爆发。
「咦?二公子也想去争皇后位吗?」九儿讶异地惊叫。
一口气差点呛死自己,脑袋里好几根筋同时迸裂,端木劲风不假思索又是一掌飞出去,眼前人影倏晃,又是一张太师椅轰然碎了一地,原在上头的九儿芳踪已渺,眼一转,却见她端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茫然四顾,不解自己为何会突然搬到隔壁家去安置。
卓立在她身边的正是端木净尘,他背手合眼,神态异常安详,但是……
「劲风,倘若你不想明儿一早在前门大街广场上醒来的话,麻烦你冷静一点,天气虽炎热,但清晨时分仍稍嫌阴冷,一个不小心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话说的是慢条斯理,轻描淡写,语气更是闲适散漫,既不严厉,也不凶狠,端木劲风却听得骇然倒抽了口寒气,彷佛被天底下最剧毒的毒蛇咬了一口,毒液瞬间窜入四肢百骸,霎时呜呼哀哉,回天乏术。
「冷……冷静了,大哥,我很冷静了,」战战兢兢地吞咽着口水,端木劲风很窝囊地龟缩着脑袋,那副俊美冷酷的形象早已破灭得连丝渣渣也看不见。「真的,我发誓!」如果不是身边还黏着一大块麦芽糖妨碍他的行动,他早就溜之大吉跑第二个了。
「是吗?很好。」端木净尘这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瞳眸徐缓地扫过端木劲风、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