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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抱歉,如今府上有着白事,让你过来倒是显得不尊重了。可我觉得若是不趁现在还有些气力,见见你这个救命恩人,怕是日后却是没有机会了的。”
筝华,应该就是她那早夭的孩子之名。
李氏一番话说了下来,显然用尽了气力。待说完,身子一沉,却是更歪在了炕榻上。身边的妈妈忙顺了顺她的胸口,沉声心疼的道:“夫人少说些话罢,身子要紧。再说日后多有机会,到时再跟纪姑娘说个尽兴不迟。”
纪慧娴也站了起来,走近两步回道:“这位妈妈说的没错,夫人只要精神好随时可以唤我前来说话的。”
李氏闭着目歇息了一会,然后才再慢慢睁开眼睛,朝纪慧娴苦涩一笑:“我的身子我清楚,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才会着急找你过来。不过这样也好,就可以陪我那苦命的女儿了。她还那么小,一个人在下面想想我就心疼。”
“夫人。”妈妈痛心的叫了一声:“快别说这样的话,让将军听到了又该伤心了。”
纪慧娴也道:“夫人还年轻,身子养养就会好的。我年纪还小时,也是吃药长大的,现在还不是很好。”
李氏听了却是朝纪慧娴摇头:“纪姑娘很会安慰人,只是你不知我这身子的底子。从小便弱,又生了孩子亏损得厉害,却是再也养不回来了的。”说完,眼眶会有些发红,显然又说到了伤心处。
身边的妈妈也是湿了眼睛,撇过头抹了抹眼角。
李氏回过神来对纪慧娴有些抱歉道:“本来想找你过来好好说会话,可看我,又只顾自个了,纪姑娘可不要怪罪。”
纪慧娴看着她的神情,只觉得她很是可怜,忍不住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李氏她的手一片清凉,无一丝热气,心中对她的身子便就多了不好的预感:“夫人,我不是那样小气之人。反而夫人能在我在面前如此,倒真是把我当成了亲近之人。夫人,放宽心,你会好起来的。”
李氏伸过另一只手拍了拍纪慧娴手背:“你是个良善的姑娘,日后定是有大福的。”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又道:“若是我走了,不知侍候将军的又会是怎样一个有福的女子。但愿,却是如纪姑娘般良善的人,如此我才能放心。”说完,转头又问那丫头蓝儿:“将军可过来了?”
蓝儿摇头。
李氏张口闭口间,都说她自己时日无多。纪慧娴听了,心里觉得痛惜之外也有些怪异。不想在这个话上继续下去,待她转动了心思,想说点别的什么时。却看见李氏又有些虚弱的闭上了眼,这会却是半晌都没有再睁开。
若不是还看到她有些起伏的胸口,纪慧娴还真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也去世了。那一直在的妈妈便上前来拉开李氏的手,轻放在了锦被里,然后轻声对纪慧娴:“夫人睡着了,纪姑娘要不到隔壁用些茶点?”
纪慧娴站了起来,知道李氏身子是虚弱到了极点,才会这样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听了妈妈的话,便就点了点头。想要告辞,但又觉得李氏没有醒来,就这样离去不太礼貌。
出了屋子,刚走到外间,却是一抬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色大袖袍衫的男子。
纪慧娴在那个夜晚没有看清杨延昭的模样,只是记住了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如今再见,才发现他的肤色有些偏黑,双眉浓密,脸庞硬朗。
纪慧娴不知他几时站在这门口的,也不知屋里的话他听了多少去。若是听到了李氏担忧他日后不能娶贤妻,又不知作何感想。这些自也不好细问,忙退后一步朝他行了一礼:“将军。”
杨延昭看着她,也往旁边退了开去。等纪慧娴行完礼后,便颔道:“纪姑娘不必多礼。”然后移开目光,问跟着纪慧娴出来的那个叫蓝儿的丫头:“夫人又睡了?”
见蓝儿点头,又问:“药可吃了?”
谆谆问候,尽露对妻子的关心爱护。可以看出他是真心的爱着这个妻子,是个好男人。
纪慧娴不由得就有些羡慕李氏,在这个古氏,杨延昭只得她一个妻子,无一侍妾。如此专情,不说古代,就是放在现代也是个难得的好丈夫。
57油然而生危机感
杨延昭问完了话,便又掀开门帘走了进去,显然要进去看望了李氏后才能真正放心。
纪慧娴便也就随着蓝儿去了隔壁的暖阁,坐在里面吃了些茶水。正想着李氏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时,杨延昭却进了暖阁。
他神色肃穆,不知是因有了伤心事,还是他的神情一直都是这样。只听他道:“内人怕是一时半刻不会醒来,就由我替她送纪姑娘回府吧。”
看来并没有让纪慧娴多呆的意思,纪慧娴也不见怪,站了起来回礼道:“怎么能劳烦杨将军,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说完,便就抬脚往门外走去,待走到杨延昭身边时,想到一事便又停了下来:“我看着夫人屋里门窗紧闭,其实这样对她并不好。虽然不会受风,但偶尔透透气,对她的身子却是很有益处的。”
纪慧娴说完,看不出杨延昭的表情,只见他轻点了下头,也不知听没有听进去。只是听他道:“多谢纪姑娘关心。”又道:“走吧,我送纪姑娘出府。”说完,却是率身朝外走了去。
见他如此坚持,纪慧娴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着他离去。
杨延昭是个武人出身,走路自不同文人般轻声慢步。只见他大步走路,更是身动带风。纪慧娴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虎虎生风,她为了保持淑女风范,自是不敢快步跟上。
一路无话,待走到府门口,杨延昭已经候在了门边。
见纪慧娴出来,也没有多其他表情,只是颔首又道:“纪姑娘一路小心。”
纪慧娴上得了马车,掀开窗帘偷偷朝外看去,见杨延昭一直立在门口,待转了个弯才不见了他的身影。纪慧娴觉得他应是待她马车远走后,才再进府的。虽然寡言,但却还是有礼之人。
一回到纪府,纪慧娴便随着等在门口的纪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去了纪老夫人的院子。纪老夫人坐在屋里,难得的纪泰开也在,显然对纪慧娴进将军府之事颇为看重。
见到纪慧娴进来,虽心里也急,但还等纪慧娴行了礼后,纪老夫人才问道:“如何,将军夫人见你为何?”
纪慧娴便把进府之后与李氏的对话说了开来,最后道:“也就是找我闲话,将军夫人很是念着我曾帮过她之事。”
纪泰开凝紧的眉头略松了一些,然后沉声道:“你受将军夫人厚爱,进将军府之事,怕是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了。这几日你暂时也不要见那些夫人们了,好好的呆在屋里罢,免得说出什么来让人误会。”
纪慧娴应了一声是。
纪泰开见并无大事,便也没在多呆,站起身来出了屋子。
待屋里只剩纪慧娴与纪老夫人时,纪老夫人让纪慧娴坐了下来,然后慎重的又问道:“除了说些感激的话外,可还说了什么?”
纪慧娴摇头:“说了这些话,她睡了过去,却是再无旁的了。”
纪老夫人一怔:“睡了过去?将军夫人的身子,你看着是不是不太好?”
纪慧娴却是不太敢说实话,垂首回道:“看看是弱了些,但想是伤心的缘故,如果待心情好些,怕也会好的。”
纪老夫人却是不再说话,凝思好一会。
纪慧娴在心里忙骂了自己一声,真是没有思虚周全。如此一说,纪老夫人定是会猜到李氏的身子是虚弱到了极致的。
只是虚弱又如何,看老夫人的样子颇为凝重。纪慧娴可不认为,她是关心那将军夫人的身子。
出了门,待走到清静处,杨妈妈便道:“李氏若是有个意外,那她的将军夫人这个位置便就会空了出来,到时定是会有许多人盯上这个位置。所以,李氏的身子好坏也是大家关心的。”
杨妈妈的话一出,纪慧娴便也就解了惑。
“姑娘。”杨妈妈有迟疑的叫了一声,却是欲言又止。
纪慧娴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杨妈妈摇头,叹了一声道:“只是想说,如今过完了年,姑娘已经十四了。大夫人年前说让姑娘过完年跟其他姑娘一块学习的事,不知会不会兑现。若不然再过一年,姑娘便就到了及笄之年,到时却是要谈婚论嫁,学习之事怕就再也不能了。在这一年里,姑娘若是能学到些什么,又或是像那韩家姑娘般有个才名的好名声,却是对姑娘日后婚嫁极有好处的。”
纪慧娴便笑:“妈妈放心,母亲说的话定是会做到的。”
杨妈妈便就无话了,只是纪慧娴觉得,杨妈妈却似乎神色沉重了许多。也不知是担心什么,反正看着就是有了心思。只是她不说,纪慧娴也不好多问。
纪泰开让纪慧娴不用跟着韩氏出来见客,纪慧娴便也就乐得无事。闲下来后,便就打算绣绣花。
可那日杨妈妈说了那话后,便不让纪慧娴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却是要她开始绣自已的嫁衣。纪慧娴看到那大红的绸布,却是有一瞬间的愣神。再过两年,她就要嫁人了?她才最多十五六岁,着实太早了些。可这个时代的规矩就是这样,容不得她反抗。
于是进府过后有些松下来的心神,再次紧绷,她要嫁之人绝不能是她所不熟悉不喜欢之人。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又该如何阻挡?
纪慧娴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危机感顿然而生。
可也急不来,只得慢慢筹谋。首先,关键时刻在这个府里要有人为自己说话。而为自己说话之人要有份量,纪慧娴首选纪华荣。
于是,她便就更勤往猗院行去。虽她的绣艺很不错,但还是拿着绣架找纪华荣指点自己。而纪华荣指点一两句后,便就让纪慧娴独自绣着,而她却是坐炕榻上,捧着书册细细的看着。
纪慧娴发现纪华荣的面前,多了好几本那上次看到过的没有书名的书册,显然都是手抄本。而从纪华荣看得入神,过后来还不忘提笔批注一二看来,如此看来她对这书册却是喜爱至极。
只是纪慧娴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往往她批注过的书,到第二日再去,便不见了,而换上的又是新册子。纪慧娴还发现,那册子上的字迹有些还很新,却是推翻了她以前以为这书是存在府里的书房里的想法。这是显然有人新抄了下来,然后拿给纪华荣看的。
纪慧娴便就有一些好奇,会是谁如此用心?再看着纪华荣那沉静秀丽的脸庞,便暗暗猜测,纪华荣未嫁之时,是不是也有相爱之人,只是两人因此某些原因并没有在一起。如今虽是纪华荣寡妇之身,但两人碍与礼法还是不得见面,所以只得以这些书册传情?
纪慧娴天马行空的想着,待回过神却是发现针脚绣错了大片,便忙惊呼一声,停住幻想,把线拆开来重绣。不得又费了大半天的功夫,这样一来,却是告诫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58有花堪折直需折
过完元宵,下了几场春雨。很快便到了二月,天气渐渐暖了起来,纪慧娴住的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也很快抽出了嫩枝,枝头还挂着粉红的花骨朵,看着很是漂亮。
纪慧娴放下绣针,抽空折了几枝桃花下来,又亲自拿了青花瓶子插了起来,然后让采吉捧着,送去了老夫人的屋里。
自上次纪慧娴进了将军府,纪老夫人对她的态度稍有改观,虽还不亲热,但至少会与她温和说上几句,比刚来时的冷漠却是要好上了许多。她见纪慧娴给她捧着桃花来,便道:“正说屋里自梅花谢了后便就觉得少了些什么,你这花倒是送得及时。”说完,让黎妈妈接了,又对她道:“便摆在外室那长条案上,正好替了原先那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