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姀摇头:“八姨在这边看你过去。”
淳哥儿叹了口气:“好吧”便松开丁姀的手,迈下台阶。才来到院中,只见那院门晃荡了几下,一串朦胧如天籁般清远的铃铛声悠然远去。
院子里的人都怔愣住。
夏枝当即骇然,紧紧扯住春草:“……是,银莲……”
丁姀别过头叹息,唤淳哥儿:“淳哥儿,起风了,咱们还是回屋吧……”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人祸
感谢7789童鞋滴打赏 ̄(*^__^*) 嘻嘻……今天第二更…表示俺真的有很努力啊 ̄捂脸 ̄虽然三千党很久了的说 ̄ ̄ ̄几日的风和日丽天气渐暖,淳哥儿在丁姀这里好吃好喝便也不思回去。舒文阳派玉兔来了好几回,可那玉兔又是何等人。在丁姀这里玩笑嬉闹一天就也回去复命了,压根儿就没说要带淳哥儿回去之类的话。
夏枝也奇怪了:“说是这几日就要启程,眼看四小姐跟小爷的病都已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舒大爷却也不给个信了呢?小爷老在小姐这里也不好,毕竟小姐您还未出阁……即便日后的事情还不知道,但传出去只怕也不好。”
那意思,是让丁姀多少跟舒文阳提提,且将淳哥儿接出去,来日方长的哪里没有机会再相聚呢?往后淳哥儿只怕要避还不能避开呢丁姀坐在胡床上,这日天有些浮躁,院子里落了好些花。夏枝跟淳哥儿就一起拿花锄葬花,这话便是夏枝过来偷着说的。她将书卷轻轻垫到手腕上,眯起眼看了看日光下玩得一脸泥巴的淳哥儿,渐渐浮起笑:“现人人都知道淳哥儿在我这里,突然送回去总归不好,还得舒大爷或赵大太太来说才成。我也想呐,他在我这边总不是个事,让人徒增猜疑。”
微微思索了番,算了算时日,自己打从姑苏出来,都已经过了小两月,还不知道二太太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走。
春草从外提饭回来,一进来就咋咋呼呼的:“小姐,听说贾大人给七小姐瞧了病了”
丁姀弓起身子:“如何?贾大人可有说什么?”
春草一脸认真:“倒不知道这个,只是听人说,七小姐把贾大人的脑袋都给打破了,从屋里给赶出来的呢贾大人那孙子可将七小姐好一顿骂,二太太连赔不是,贾大人便说看在赵大太太面子上不计较,日后七小姐的病便不再瞧了。丢了几张药方子要回家去,合着这明州府的疫情也压制住,梁大人还亲请了轿子送贾大人。赵大太太拗不过,赔了好几车的礼,现都送到牌坊那里去了。”
“啧……这七姐,好生不知趣。也不知道二伯母是求了多少回才将贾大人给请来的。”丁姀忍不住替丁妙惋惜。
“哼,”春草不屑,“我看七小姐这是不知好歹她还真以为她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能为所欲为?竟连贾大人都不放在眼里。小姐,奴婢斗胆说句实话,七小姐呐,可是迟早会出事的。她那性子,既刁蛮孤傲又心胸狭窄,万般事情都容不下别人。您瞧瞧上回因九小姐的事情,她都跟五小姐斗了多少心气了?您不也常说么?这女人最忌讳便是嫉妒,嫉妒如毒蛇,我看七小姐早晚毒死她自己。”
“……去”夏枝拿屁股撞了她一下,“在小爷面前胡乱说什么呢”
春草一愕,才发觉淳哥儿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就赶紧闭了嘴,提饭进去了。
丁姀拢了拢盖在身上的长褥,抽出底下的绢子给淳哥儿擦脸。经这几日恢复,脸上的疤痕已经浅了许多,渐渐浮出往日风貌来。她拉开淳哥儿的手擦拭他的手掌心,一面道:“跟夏枝姐姐去洗洗,咱们就吃饭了。”
淳哥儿却小声问:“八姨,春草姐姐适才说的是谁?”
丁姀摸了摸他的发顶:“唔……是个大姐姐。淳哥儿现在还不大认得……快去洗洗吧,饭菜都凉了。今日厨娘可吩咐煮了小爷最爱吃的腐竹狮子头三鲜汤,可是有东海大龙虾的哦……”也亏厨娘有那等心思,知道淳哥儿不能吃海鲜,就将那地里鲜弄出了龙虾味哄淳哥儿高兴。
淳哥儿眼睛登时发亮,扯着夏枝走:“夏枝姐姐赶紧带淳哥儿洗洗去……”
夏枝苦笑,捞起淳哥儿抱在怀里,就带他去井边洗脸洗手去了。
丁姀起身,“索拉”一声将褥子随手放入胡床。进屋时,春草已然摆开了饭菜,便问:“现人是不是都去送贾大人了?”
春草道:“似乎是的,二太太去了,四小姐身子好些也去了……”那还不包括舒季蔷舒文阳叔侄二人,可见众人对贾大人都心存感激,丁妙这回一得罪,可是一竿子撩了许多人呐。
丁姀心想,大概是丁妙的病有隐情,她一不高兴就使起了小性子。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可也不想想贾大人年事已高经不得她捶。那贾大人的孙子估计气得够呛,当时情形应该相当混乱吧随即便对春草道:“你捎些东西,也送送。就说我不便来送,仅此表表心意了。”
春草点头,往里间去拿了几样自姑苏带过来的礼品,包了锦盒揣着出去了。
夏枝抱着淳哥儿进来,问道:“春草哪儿去了?”
丁姀便说了说,来抱淳哥儿坐下,夹菜与他。淳哥儿一听是给自己瞧病的贾大人要走,便也闹起来要去送。丁姀没法子,给他塞了几口饭,便让夏枝抱着也去了。
人去屋里就显得空荡荡。一桌子的菜,即便未动几筷也似是残羹冷炙似地。丁姀便无甚胃口,捂着腹部起身继续躺回院子里的胡床上去。最近肚子总涨得很,若非淳哥儿在她不得闹性子,否则她也吃不下几口饭。
午时阳光和煦,微风徐徐,她不觉就跌入梦境。
忽而院门一撞,她惊慌起身,一身地冷汗。爬将起来裹着褥子四处查看却不见一人。一想兴许是自己睡得不踏实故而有些多疑了,便想进屋去睡。拾了胡床上的书,一并连褥子也抱了进去,身子沉地似灌铅的模样。才进了屋,背后人影一闪,“咣啷”一声屋门夹紧,随即便是上锁的“咔嚓”声。
手里的东西俱都吓得摔落,丁姀赶紧上前:“是谁?谁要锁我?”
却无人应,只听到隐隐约约的铃铛声,一声一声……
她心里骇然:“银莲你要做什么?”余音未消,那屋门低下就开始冒起了浓烟,呛得她赶紧退开,拾起地上的褥子捂住口鼻。
银莲在外头站了一阵,却始终没出声。等那火一下子窜上玄关,她才笑了两声,拂袖而去。
丁姀现如今可不敢再靠近屋门,只得往里躲。一则逃窗是不行的了,舒公府里的槅扇窗都有两层,外面那层是打不开的。二则就是拖延时间等夏枝她们回来。可烟中窜着火舌,周遭气温迅速上升……她转身立刻将所有窗子都打开,可因外头时下开始吹西南风,一个卷儿过来风就将火势吹得更为大了。只得又将槅扇窗都合拢,逃往里间开窗透气,在门缝里堵上被团,倚着窗口等人。这千钧系发的转眼之间,原先背上的冷汗皆都成了滚烫滚烫的……手肘不小心触到柜角,疼得她眼睛一酸,泪滴汹涌。朦胧中一瞧,不知何时被火苗窜着,此时火辣辣地疼。
外头“噼里啪啦”声响成一片,那一席饭菜轰然落地,盘碎碟摔好大的动静。这屋子都是木结构的,那烧起来可是在顷刻之间就能化为灰烬。
白烟开始自那些棉被里蒸腾氤氲,一缕缕仿若只是烟消而非烟来。四周烫得似三伏的天贴地而行,丁姀连连往窗口退,一个踉跄竟跌翻在地,耳边这时似乎有人说话:“闭上眼睛……”
她一骇,周身顿如被浪卷水吞,这才想起那日在水底下的有些事情。
“小姐……小姐……来人呐,救火啊……”
“呜呜呜呜呜八姨……八姨……爹……娘……”
“……小姐……”
耳边的声音开始嘈杂,她却清晰记得那日舒文阳在她面前的耳语:“闭上眼睛……”她如此照做,可却一下子被黑暗吞噬。周围开始热辣辣地如在灶膛里一般……
半个时辰后一地瓦房便成焦土。连着淳哥儿的住所,两处屋子皆都烧了个空。紫萍带了一拨人在废墟前直骂,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地纵火害人,淳哥儿屋子里的好些宝贝都来不及挪走。因上回熏醋时听了丁姀的话,将有些容易打翻的打碎的东西都挪去库里存着了,所以这回烧了个精光的正是些字画手帖孤本,可让她心疼地紧。
赵大太太派了一拨人在四处搜纵火贼,这回可将她气得几乎背过气去,勒令抓了那纵火贼当下就打死。
原是夏枝跟春草去了不久之后就碰到赵大太太一行人回来了,才知贾大人早已离开。便要了贾大人住处,改日将礼品送过去。折回来远远就瞧见这边烟火冲天,吓得二人都不知所措。亏得紫萍是一道来的,当即就跑出去喊人救火,夏枝与春草两个则先破了那里间的窗户,将丁姀给拉了出来。
这场火,将淳哥儿吓得直哭,几天没睡踏实。而舒文阳欲带淳哥儿先行回京的想法,亦在此中打消了。
收拾了残局回来的紫萍,不动声色来到赵大太太跟前:“大太太,奴婢都吩咐下去了,只怕那里还得再收拾几天才成。”
赵大太太满脸阴鹜,一声不吭瞧着紫萍。紫萍自来都没瞧见赵大太太这等模样,心下也不觉忐忑起来。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赵大太太善后之计
此刻满屋子皆是府上宾客,二太太容家媳妇都正襟危坐,丁婠丁妙容小姐随侧,丁妘则站在赵大太太左手边,递了丫鬟上来的菊花冰糖露:“娘……消消火,先喝口茶。”
赵大太太面无表情地接过,轻轻搁到桌面,缓缓道:“府中诸事从不曾断,倒亏待各位了。他日在京,我定当好好补偿各位,给各位赔罪……”
二太太与容家媳妇拘礼,忙起身道:“天灾不可违,怎能是大太太您的错。倘若这么说,咱们可不敢再叨扰了……”
赵大太太长吁口气,眉头一直不曾捋直:“看来府中也要大兴土木,这些日子就暂且先委屈各位担待一些,小姐们在屋里就罢,或来我这儿解解乏也好,就是这里头外人来来去去的多了,咱们平日来回可都要注意。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各位和否答应?”
底下人自然不敢作应。唯二太太道:“您说,咱们斟酌着商量。”
赵大太太便道:“因这宅子老了,原本通这内院里另还有条僻静的路,但被堵了个死。现要修那里的屋子,小姐们就多有不便。我就想,要不让外头三位爷搬进来?也好看着那些外人……”
“这……”几人到底有些迟疑。这男人怎么能来内帏住下,传出去小姐们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赵大太太自然估算到了几人有这番顾忌,便道:“咱家二位爷都是顶规矩的人,这我可能保证的。莫非二位太太都信不过我?还有那丁大爷,想必亲家最是了解,还能不放心?”丁家宅子不比这舒公府祖宅坐地如此大,拢共也就这么点地方,故而丁凤寅自打娶妻之后便就在大房住下了,并未搬到另外院子独住。
“这倒不是。”容家媳妇轻轻笑了一声,“实在是……因已出来这么久,家里也早担心着嫆儿,前日还有信来催着家去。这不……时下不便,我看我与蓉儿也就这两日启程回京吧?届时与大太太在盛京相会,岂不更为自在?”
容家媳妇俨然是要动身回京的样子,怕是早已有此打算。二太太一听,心里不免觉得自己这边的人几番造次,给赵大太太添了许多麻烦。而容阁老家的二人却是来去皆都轻轻松松的,并未唐突过一人,自打一开始便守礼守矩未曾逾越。那此刻也回姑苏的话,自然不好说出口,再则那丁姀也还在床上未醒人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