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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且我的本性不改,不想被那堆金山压死,老爸是指名给你的,别想我会多事。”欧阳峰冷冷地回绝。
“小弟,你刚才说什么失败?”见他大哥不肯合作,欧阳极气恼地再问欧阳零。
“老爸说要先跟你玩个游戏,你办得到的话,遗产就不会落到你头上;失败了的话……
二哥,我们就要感谢你了。“欧阳零邪邪地笑著,等著看他玩游戏、收财产。
“我不玩。”欧阳极环著胸拒绝。
“二哥,老爸说这游戏你非玩不可,他现在还给你一线生机,让你可以逃出那笔会砸死人的遗产,你不同意的话,他就马上在遗嘱上签名,让你连躲的机会也没有。”欧阳零凉凉地笑道,乐见他作垂死的挣扎。
“臭老头子……”欧阳极扳紧了桌沿,忿忿地低叫。
“游戏规则很简单,要不要听?”程晓冬歪著头问。
“说。”刀子都架到他脖子上了,还能拒绝吗?
“基本上,这游戏只是平常人的一种娱乐,也就是花钱。”程晓冬清了清嗓子,清楚地说道。
“要我花钱?游戏的主题就是这个?”什么不玩,他老爸偏要玩他最讨厌的金钱游戏。
“他给了你一些钱供作游戏金,而关于这些钱的用法呢,他列了几项规则。第一,不得把钱捐给奇Qīsuū。сom书慈善机构或是团体。第二,不得亲自花用,须藉他人之手用完这笔钱,并附带支出证明。第三,不得平白把钱提供给任何与你无法律关系的人。第四,这些钱必须用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如果你中途换人就视同弃权。第五,游戏时间为期三个月,逾时你就得全数接收老爸的财产,外加接收我们个人百分之五十的财产。”程晓冬详细地为他说明使用金钱的规则。
“前两条我可以接受,但第三条的法律关系人指的是什么?”欧阳极攒著眉心问。
“能在法律上构成关系的人,指的不就是亲属罗!”程晓冬扬起右手,给他看能让外人成为欧阳家一员的婚戒。
“再加上第四条规定,老爸的意思是要我去找个女人结婚,让她在时限内把那堆钱用完?”欧阳极眯著眼间她。这下子老爸不只是逼他花钱,还逼他得在短时间内娶个老婆,好用来避掉那笔庞大的遗产。
“很明智的推理和做法。”程晓冬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至于第五条,是不是你们几个另外加上去的?”欧阳极胸有成竹地问,这一点他很有把握,绝对不是他老爸的主意。
“我们只是给老爸一点小小的建议。”欧阳峰耸耸肩回答。
“你们帮他来害我?”欧阳极扯紧了大哥的衣领问。
“我们只是遵行欧阳家的祖训──手足相残。能害一个是一个,不把老爸的钱推给你,我们其他人会因而受害,因此我们四个是商量好才推你出去当祭品的。”欧阳峰拍开他的手,和他划清关系。
“你们都很期待我失败是不是?”欧阳极站起身环顾这一辈没人性的家人。
“那当然!”除了欧阳极以外,在场的男人和女性均异口同声地说。
欧阳极的心早在认识他们时就被冻凉了,因此对于他们一致的回答也不感到意外,他只是淡淡地问:“老爸给了多少酬码让我玩?”
“一亿。”程晓冬雪上加霜地告诉他。
“如果我照他的条件在三个月之内办到了呢?”他冷著一张脸孔又问。
“你若办得到,他就把财产分成两半转给我们,由我们替你接收。”程晓冬挑眉笑著,打一开始他们每个人就认定他一定会失败,因此对于老爸的这个条件,他们四人都无异议地接受。
“老爸……他把你们也算在他的游戏之内?”欧阳极眼底掠过一丝欣喜,脸上忽然有了笑意。
“所以我们无不引颈期盼你的失败,二哥,请你漏气点,别拉我们下水。”欧阳零两手搁在脑后靠在椅背上,只要他二哥失败,老爸就不能把钱推来他这边了。
“哼,你们一个也逃不了。”环视全场曾经整过他的家人们,欧阳极语气坚定地说。
“要玩吗?”程晓冬等著他的回答,好去向老爸报告。
“有这种能残害你们的大好机会,我错过了岂不是太可惜?去告诉老爸,我玩。”他双眼泛著精光,勾践复仇是找了个西施来帮忙,那他也该去找个西施来,一来不但可以躲掉遗产,还可以一次解决悬宕已久的终身大事,何乐而不为?
“二哥,你找得到女人嫁你吗?”欧阳零开始泄他的气。
“你这个人妖都能娶个长相和你一样不男不女的女人回来,我这个长相正常的男人又有什么困难?”欧阳极又损又贬地把话轰回去。
“二弟,三个月之内要挑好女人并且追到手结婚,对你来说是不困难,但困难的是……
有哪个女人会不长眼地爱上你?“欧阳峰就是看好他二弟让女人不敢接近的古怪嗜好,所以坚信欧阳极只会失败不会成功。
“大嫂不也不长眼地嫁了你这偏好雏幼型的怪男人?我只是嗜好怪,但没有你们的人格怪,以性格来分析,我的成功率比你们这两个妖怪高多了。”只要他忍痛除去他爱血、爱人体解剖的嗜好,他哪一样不比他的两个妖怪兄弟正常?
“期限是三个月,你考虑清楚,三个月之内要花完那笔钱,并且真心地娶个爱你的老婆才算数。”欧阳峰瞪著他。
“就三个月,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著,我会让你们数钱数到手软。”
“小茴,你饿死鬼投胎啊?”穆无双一边以高佻的身子挡住酒会里所有人的视线,一边回头问躲在身后正在大口咀嚼美食的同事。
“我今天还没吃到东西……”颜茴从餐盘里抬起头来,嘴巴因为塞满了食物,口齿有些不清。
“我知道你饿,但这里是高级饭店,你为我留点形象好不好?”穆无双无奈地拿出丝巾替她拭净嘴角,随手拿了杯水果酒给她,冲下她满嘴的食物。
“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都是自己医院的人。”颜茴边喝边说,觉得这杯解困的酒味道还不错,于是又拿了一杯。
“你还穿制服来?我不是说过要换过衣服再来的吗?”穆无双僵著脸问,来这种高级的地方她还穿那一百零两件的护士制服?
“无双,你认为我除了制服和睡衣之外,还有别的衣服穿吗?”颜茴双眉垂得低低的,拉拉自已身上的衣服问她。
“我特地借给你的那一套呢?”穆无双再三叹息,拍拍她的脸颊同情地问。
“我最近又瘦了,不合身。”颜茴摇摇头,如果她再瘦下去,可能连身上这件和家里的另外一件制服也要改腰身了。
“你再节俭也不能把胃部的空间也给节去了,没有健康的身体你怎么赚钱还债?”穆无双看著弱不禁风的她,禁不住皱眉了。为了省钱,她这个朋友可以省一顿就少一餐,罔顾本身身体的需要。
“没有办法,我要开源节流,能省就尽量省,只要有吃东西进去就算数了,吃什么并不重要。”颜茴淡笑道,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她认为口感很好的酒。
“好吧,等会儿我去要几个袋子,多装一些食物让你带回去,你今天就吃饱点。”这个生性节俭的女人连装进胃里的东西也可以省,她这个身为上司兼好友的人,只好替朋友想辨法。
“谢谢,无双,麻烦你再去替我问问其他的同事,看有没有人没空上班或是想调班的,不管是白班、大夜或是小夜我都可以接,我还可以全部都接大夜班,如果有人要找看护那更好。”颜茴数著手指头要求身为护理长的穆无双再给她几个工作机会。
“你已经连做了几个月的大夜了?我才刚帮你调回轮班,你又想回去做大夜,你真的想累死自己呀?”穆无双握住颜茵还在算钱的手指,已经有好多同事说她太不人道了,净是让颜茴去值最辛苦的大夜班,她才顺从民意做了几天的好人让颜茴不上大夜,这会儿颜茴又想让她当坏人了?
“大夜钱多嘛,能赚饯的机会我一个也不要放过。日本人不是说:”同情我就给我钱?‘你真的同情我就让我去赚钱,再为我扮几次黑脸好不好?“颜茴乞求地看著她,上一晚大夜就能多出三百块,积少成多,她多做几个月就又可以累积一笔钱了。
“你这么积极赚钱,是又有人来向你讨债了?”身材较高的穆无双半低著头,眯细了眼睛问。
“嗯,我把刚领的薪水都拿去还债了。”颜茴点点头,她那饱饱的薪水袋在她手上停留不到一日,又变成一只空空如也的信封了。
“全部拿去还债?你有没有留生活费给自己?”穆无双警觉地看著她,她不会又白痴地把所有的钱全部献给那群债主了吧?
“这个……我还有兼差,另外一份薪水几天后就能收到,饿个一两天没关系的,我喝水就能活下去,你不必担心。”颜茴红著脸拍拍胸脯保证道,伸手又拿了一杯酒灌下肚,证明给她看。
“一级贫民,你到底还欠了多少钱?”穆无双托著腮瞪她,想知道她还要靠喝水过日子多久。
“无底洞,本金加上利息,我怎么补也补不满、怎么还也还不清,也许下辈子才有可能翻身。”想起那如黑洞般会吸金的庞大债务,颜茴就垮下了肩头。
“你不能老是饿肚子拚命工作,那会像你的祖先早夭的。”孔子那个饿死的徒弟八成就像她一样,死于债务问题。
“也好,早日解脱,到时你再多烧一点纸钱给我,免得我下去后还得做个穷鬼。”颜茴凄惨地笑道,按著她的肩交代。
“说什么傻话?这样吧,我先拿笔钱给你救急,还那些催债催得紧的人。”穆无双翻著白眼说道。跟这种悲观的女人处久了,她的精神层次也会变得跟她一样贫穷,因此要救自己之前还是先救这个穷人再说。
“我知道你是好意想帮我,但我不愿意再欠人钱了。不必了,我会再想别的办法。”颜茴摇著手婉拒,不想再欠她人情。
“你能想什么办法?日夜劳役你的身体吗?”穆无双瞪著她,除了只会把自己当成机器人,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工作外,她会有什么还债的办法?
“辛苦会有代价的,我总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颜茴安慰自己,人家阿信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什么苦尽甘来?欠钱的人又不是你,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辛苦地还债?去把你躲债的爸妈找出来,叫他们自己去还,还有叫你那个借高利贷的弟弟自己去解决问题,你没有义务日夜不分地替他们还钱,而他们却统统躲起来舒舒服服地过日子。”穆无双义愤填膺地说,欠债的人跑光光,没欠债的人倒是被债主追得无处跑,一穷二白地餐餐喝凉水。
“我和他们是一家人嘛,凡事计较太多会伤感情的,而且父债子还、长姊如母,我替他们还是应该的。”颜茴理所当然地回道,既然生在那种家庭她也就认了。
“你还有没有救?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想孝顺那批欠了钱就只会躲的家人?你醒醒好不好?要当阿信也不是这样当法的。”穆无双沉痛地摇晃著她的双肩,想把她晃醒。
“我知道自已在做什么,你别操心。”颜茴勉强地挤出笑容,转过身看著窗外。
“你入歧途去吧,不要辛苦工作了,去找个有钱人包养,所有的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穆无双勾著她的脖子拉近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逗她开心。
“有谁肯包养我,替我还那一大笔债务?光听到我有那一身债,想包养的人早吓跑了,我要入歧途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