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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待她老了,死了之后,谁又会记得她?她所拥有的,不过是一堆冰冷的珠宝与皮草,没有它们时候,想一想便可以让人血液沸腾,可是真的拥有了,却不能在寒夜里温暖她的一颗冷涩的心。
清月站起身来:“请蒋老人来同我说吧。有些话,我不好同你说。洪健更不好同蒋老人说。”
说罢,她径直向大门走去。
这华丽而冰冷的殿堂,她不要一辈子被金银锁在这里。
与郦晨相比,她宋清月简直是赤贫阶层,身无恒产,又不善投资,不过是靠双手挣钱。
早出晚归,辛苦劳累,可是她有深爱自己的父母,爱人,挚友,还有最最宝贵的小女儿,这些才是她的至宝,甚至不需要拥抱他们,只要想一想,一股暖流便从她的心间流出,让她的四肢百骸皆温暖如春。
她抬眼看一看碧蓝天空,心中唱起一首赞歌:感谢上天,让她成为宋清月,而不是其他人。
这之后,清月去见了红云,同她说起这段经历。
红云沉吟半晌道:“你踏入了豪门纠纷,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清月不吭声,这世界上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少之甚少,她不敢肯定冯洪健就是其中一员。
他是对蒋老人有万千怨念,但如果说怨恨是冰,金钱便是火,只要钱够多,火够旺,南极冰山也有融化的时候。
初冬的阳光在下午四点便消失了热力,她感到浑身冰冷,不禁拢一拢衣服,道:“怎么办,我唯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面对现在的难题。”
“你不想让冯洪健去做继承人,然后你做豪门媳妇?”
清月笑了起来:“有哪个豪门愿意接受一个二手媳妇,并带着一个拖油瓶?更何况,我家只是小康之家,怎么能和富有的蒋老人相题并论?”
红云脸容寂寂:“是了,婚姻要想长久和谐,总要门当户对才行。”
清月喝完杯中茶水,站起身来:“红云,洪健何时回归蒋门,便是我同他分手之时。”她姿势与表情都显示出坚决之意。
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一次。
一个女人,难道真要像玉婆泰勒那样,结八次婚才领悟到:错误在一开始时便结束,好过亡羊补牢。
可是她已经犯错,无法悔改。
只能顺着命运大神的安排去走,走一步算一步。
正在沉思,电话突然响起,洪健在沉痛地说:“罗咏春小姐陷入深度昏迷,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她惊道:“怎么会是这样?”
“请速度赶来,不要再耽误时间。”
清月驾车前去,医生护士围成一圈正在抢救,可是生命显示仪器上,平缓无比。
罗母站在一旁不住落泪,一见宋清月便道:“宋小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咏春。钱我不要了,求你一定要救活她!”
清月内心有点感动,终于母性战胜了金钱的欲望,可是至于“活”,咏春的生命特征尚未消失,只是,她已经没有清醒意识。
主治医生走上前,摊摊双手:“病人苏醒,完全靠机缘巧合。请病人家属始终不要放弃与她交流。”
罗母一味流泪,哀哭不止。
清月代她点头。
罗母说:“高额医疗费用,宋小姐你已经承担不少,我们——”
清月说:“咏春投资大额人身意外险与医疗险,只是,受益人是郭允权。”
罗母止住眼泪,惊道:“郭允权是谁?”
是呀,郭允权是谁?此刻在派出所呆着的,是两个郭允权。清月苦笑一下,她也回答不出。
罗母擦干眼泪,像是有无限勇气涌入身体,她镇定地说:“宋小姐,请你带我去见郭允权,我求他拿出保险金,救一救我苦命的女儿。”
见清月迟疑,她央求道:“怎么,他不在此地?”
“在倒是在,只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郭允权。”冯洪健忽然开口。
唉,真假大圣。
只是到哪里找谛听与如来佛祖?
灵光一闪,清月忽然想起一个人:李向文***。
她再次打电话给他,接电话的是李太太,只听她温柔道:“昨天宋小姐打来电话,今天一大早,***已经赶往派出所,协助警方调查了。”
☆、第九十五章 以爱的名义掠杀
真是一个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菩萨!清月脸色缓和下来,她上前握住咏春的手,轻轻说:“咏春,如果你真的能听见我的话,请在冥冥之中帮助我找出真正伤害你的凶手。”
咏春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她的右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清月心头一震,伏在她耳边悄悄道:“咏春,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你的母亲陪伴你许多天,等着你清醒后叫她一声妈妈。”
一滴眼泪顺着咏春的眼角悄悄滑落。
清月的心舒展开来,她拉过罗母,将咏春的手放在她手中,轻轻地说:“你在这里陪伴她,用母性唤醒她。至于冲锋陷阵,有我们。”
说罢,她挽过冯洪健的手,嫣然一笑道:“走吧,亲爱的。”
待两人赶往看守所,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
***疲惫不堪地靠在椅子上,见到他们也只是摆一摆手,算是打招呼。
清月忙问:“谁是凶手?谁是无辜的?”
***睁大眼睛,整张脸焦躁,半晌才说:“都是凶手。”
都是凶手?清月捂住嘴巴,难道是双胞胎兄弟与罗咏春的一段痴缠畸恋?
***说:“伤害那女孩身体的,是郭允权;摧残她精神与意志的,是郭允威。两个人都是我的学生,从小便英俊聪明,可惜——”
清月慢慢坐下,道:“让我猜一猜,那个在火港一直出现的,是郭允权。那个一直与罗咏春痴缠的,是郭允威?可是,谁为罗咏春的案件负责?”
“谁能为谁负责?一桩纠缠多年的三角恋,简直能给青少年做反面教材。要是哪一个本土作家愿意写作,倒是个很好的题材。”一个短发女警愤愤地说:“失足少女吸毒卖春——”
同样是女人,她却把矛头指向了可怜的罗咏春。
清月打断她的话:“小姐,我们都是幸运的人,给不幸的人一点同情吧。没有谁愿意以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为主角,写尽人间最悲凉的事情。”
那女警讪讪地不做声,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冯洪健牵过未婚妻的手,温和问道:“现在怎么办?”
“接受法律的制裁。”***揉一揉额角,疲惫地说:“没有人能在感情上说得清道得明。允权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想不到,他也闯不过这个情关。”
他伸出左手,凄凉道:“你见到他残缺的左手吗?当年他在我面前发誓,一定要斩断这段孽缘。断了几年,可是一见那个妖精般的小女子,又立刻深陷,终于闯出了祸端。”
清月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为什么兄弟两人要共用一个名字?难道仅仅是为了迷惑咏春?”
***苦笑一下:“当年郭允威犯下事情,怕前科被人查出,所以一直盗用哥哥的身份。”
那个男人能犯下的事情,离不开黄赌毒三个字。清月厌恶地撇一撇嘴角道:“我要见一见郭允权——那个拥有咏春意外保险赔偿金的郭允权。”
怕没有解释清楚,她又说一遍:“拥有‘郭允权’合法身份的拥有者。最好我能同他当面谈一谈。”
一旁的警察道:“我去问一问他。”
片刻,他过来摊摊手:“郭允权不愿见任何人。”
宋清月道:“你去同他说,罗咏春此刻躺在病床上,生命火花衰微。”
不一刻,那警察招手让清月进去。
冯洪健握住她的手,轻轻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清月摇头:“这个郭允权是安全的,他不会伤害我。”说罢,走进一间四面无墙的小房间,阴暗潮湿。
她适应了一会光线,这才看见郭允权,他身形憔悴,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
清月简短地说明了来的目的,等待他的回答。
他头闷在臂弯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愿意,即使搭上我的性命,我也愿意。”
清月闻之,心一震,她本不想多是非,可是也忍不住问:“你既然这样深爱她,为什么要出手伤害她?”
郭允权闻言猛然抬头,他面容灰败不堪,可是一双眼睛似熊熊燃烧的煤核:“就是因为深爱她,才不愿看她在允威那小子布的迷局里一再沉沦。”
他又低头,痛苦地说:“宁愿她干干净净地死,也不愿她肮脏地活着。”
多么可怕的爱!清月闻言一震,她不可置信地说:“即使她有什么错,你也不能决定她的生死。”
他的头颅深深垂下,语气凄凉道:“她恨不恨我?”
清月面容哀伤,半晌才说:“她无法恨你,因为她现在已经意识全无。躺在那里,同一株植物没有什么区别。”
郭允权猛然站起,动作之猛,撞倒了椅子,他上半身前倾,靠着桌子,不置信地大叫:“真的?她成了植物人?”
清月缓缓点头,他颓然坐下,呆呆看着脚下。
她刚想出言安慰,不想他却说:“这样也好,她是干净的了。”
不知怎么,清月怒从中来,她猛地站起身:“郭允权,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肮脏?她落难时,你可曾帮过她一分一毫?你又不打算娶她回家做妻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她指手画脚?”
“可是,”他错愕道:“我爱她。”
“爱一个人要接受她的过去,帮助她走出泥潭,爱她的所有。”她愤愤道:“那个郭允威自然是个混蛋,可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借着爱的名义掠杀她的一切。”
说完,不听他的解释,她转身走出房间。
冯洪健一直等她,见她出来,赶紧上前握住她手:“怎么了?刚听你们大声争执,是不是他不同意?”
她疲惫摇一摇头:“没有。是我太激动。”她投进他怀抱,汲取他的温暖。
是不是,她也在以爱的名义掠杀他的一切?她不愿他去蒋家,成为大额财产继承人,因为她自卑,她无力与那些年轻貌美的狐狸们战斗。
她害怕失去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女人,恨得纯粹,爱得纯粹,走,也会走得纯粹。
☆、第九十六章 我不愿嫁入豪门
他默默地搂住她,驾车送她回家。
在他正欲起身离开那一刹那,她忽然紧紧抱住他:“不要离开我。”
他低头看她,她晶莹的大眼里全是依依不舍之情,他宠溺地吻她一下:“长辈在家,我总不能在你家留宿。”
不,她已经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或许不久之后,他远赴国外,从此与她天涯相隔。
她任性地用力将他推倒,吻上他的薄唇。她的吻绵密而炽热,一遍一遍地挑战他的理智。
他猛地握住她,吸口气道:“女人,你在干什么?”
“是不是你已经得到我,所以对我厌烦?”她停止索吻,趴在他胸前。
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他瞬间燃烧,他翻身压住她,笑道:“我对你永无满足一天。今天是你主动勾引我,可不要再责怪我——”
说罢,一个火热的吻印下。
清月在火热中流下眼泪,请让他永远记住自己,记住曾经有一个矛盾的女人,深深爱着他。
在高潮到来那一刻,她忽然张口,在他肩膀上深深地咬上一口。
他带着快感与痛楚,闷哼出声,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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