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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讶,尚未发出疑问,又被红云拖着,在商业区一路游走:修剪头发﹑做美容,全身护肤,美甲,化妆,全套功夫下来,已经下午三点,可怜她们只能以酸奶果汁等流质食物果腹,清月想叫一客牛排,化妆师小姐眼睛一瞪:“姐姐,你还吃?你的身材已经超出标准了!”
清月又惊又怕,她一直穿最标准的衣服,大家一直夸她丰润好身材,第一次有人指责她胖,她疑惑道:“什么才是标准身材?”
化妆师小姐指一指自己和助手,脸上得意得不得了:“标准衣架子。”
清月咽一口酸奶,欣慰地想:那她宁愿这样一直“胖”下去,衣服架子的功用,是架衣服,而不是穿衣服。
直到那套礼服裙拿出时,化妆师才叹服道:“这件衣服,也只有你才能穿得起来。”
是人穿衣,清月微笑,她知道,衣架子撑不住这件霓裳,而自己像是一颗饱满的荔枝,水盈剔透。
她看着镜中那个美丽的女子,双眼如黑水晶一般熠熠生辉,忽然想:办一次轰轰烈烈的婚礼,也未尝不可呀。
☆、第九十五章 谁是杀手锏 (二)
手机的闹铃叮当响起,接英英放学的时间到了,清月站起身来,告别红云驾车去幼儿园。
刚停好车,老师却打电话叫她进去,她有点奇怪:英英是最乖巧不过的孩子,很少有请家长的时候。
她带着几分狐疑,踏进办公室大门。
刚一进门,英英便带着哭腔扑进她的怀里:“妈妈,我怕!”
宋清月无暇顾及他人,一把抱住女儿,柔声安慰,眼睛却凌厉地在办公室内搜索:“怎么了?乔老师,谁欺负我家女儿了吗?”
乔老师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此刻正一脸铁青色:“宋紫英妈妈,家庭的纠纷在家里解决就好,带到幼儿园来推推搡搡的,丢自己家的脸不说,还给我们幼儿园抹黑!”
宋清月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被人当面说这样重的话了,她一时被话噎住,只是冰冷地看着那乔老师。
她从没有给老师送过礼物,她一向是抵制这些歪风邪气的,不想今天终于尝到不送礼的恶果了。只是,她实在不知道:那丢脸的说法由何而来。
乔老师往门边靠了靠,书架后闪出一个人影来。
宋清月只看了那男人一眼,浑身的血液便凝结起来,她呆立在原地,喉咙里格格有声,却说不出话来。
老了!黑了!胖了!憔悴了!
可是那双野兽般的眼睛还没有变,直勾勾赤裸裸地盯着宋清月母女,像是打量着如何撕裂她们一般。
乔老师怒气道:“他说是宋紫英的父亲!怎么,宋紫英小朋友有几个父亲?”眼角眉梢里透着几分轻蔑。
怒火让清月的血液开始流动了,她目光如火地看向那无知少女道:“乔小姐,听说你也曾失恋过,难道你能保证你的一生爱情甜蜜婚姻无忧吗?”
“你!”乔老师一时词穷,冷笑数声,指向大门:“你们出去!不要在神圣的校园里丢人现眼。”
“敢问乔小姐,你的所作所为能否担得起‘神圣’的教师一职?”宋清月抱起女儿:“英英可以不在这家幼儿园念书,可是这家明星幼儿园也容不下你这样的老师。”
那乔小姐心中发颤,仍嘴硬道:“园长是我阿姨。”一脸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清月嘴角浮出一笑,向门口走去。
一直沉默的男人伸手拦住她,开口了,声音沙哑不堪:“宋清月,你变了,变得凌厉了。”
清月冷笑一下:“拜某人所赐。”
那男人阴冷的目光划过她的脸庞:“想不到宋清月女士,二十八岁竟然也能如花似玉,听说要披上婚纱做新嫁娘,是不是?”
清月厌恶地躲过他的手:“杨冲,你这样咬着舌头说话,真的很令人恶心。我结不结婚,嫁给谁,一切与你无关,早八百年前我们就脱离了关系。你我早就形同陌路了!”
杨冲的目光如刀锋,划向她怀中的宋紫英,冷冷道:“那是我的女儿,她身上流着我的血。”
“你的女儿?”清月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你可知道她身高多少,体重多少?最喜欢吃什么,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你可有为她换过一次尿布,洗过一次衣服,出过一分钱的抚养费?”
她笑得那样剧烈,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连英英都忍不住抱紧她:“妈妈,我怕。”
她迅速冷静下来,轻轻拍打女儿,换了一副较为和善的表情语气:“杨先生,乔老师说得没错,我们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你有什么话,同律师说去。”说罢,她就要跨出门。
杨冲突然伸出手,从身后抓住她挎包的链带,她一个趔趄,顿住身子,回首用愤怒的目光紧盯他。
那不再是当年纯真无邪的眼光了,曾经的爱侣此刻化为仇敌,造物何等弄人!
宋清月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表现十分缺乏风度,可是她实在无法对那样一个男人展现所谓的风度。
当初他欺骗她,敲诈她,甚至雇凶伤她的时候,他可曾对她讲过风度?
他老了,他只比自己大五岁,三十三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可是杨冲却早生白发,满脸皱纹与沧桑憔悴之色。
黑黄的手指散发着浓浓的烟味,他整个人都像是在烟酒里浸泡过一样,流露出无比的颓废感。
英英将脸紧紧贴紧妈妈的胸膛,幼小的她不愿意正视面前的一切。
清月搂紧女儿,感觉勇气一阵阵涌上心头,她伸出一只手拍掉他的手:“谁告诉你我要结婚的消息的?”
杨冲疲惫道:“顾晓君。”
还是她?宋清月咬一咬牙,就像是走进了鬼打墙,她怎么也走不出顾晓君给她布置的天罗地网。
她冷笑起来:“顾晓君好心思!”
杨冲抹一把脸,沙哑道:“她是我父亲堂妹的外甥女,同我算是表兄妹。”
“你们杨家的亲戚关系与我无关。”清月挣开他的手,冷冷道:“如果真的想设计什么圈套,你还是去和顾晓君商量,然后集中火力向我开炮。”她向校园门口走去,背脊挺直,脚步稳当,嘴唇却不停地发抖。
每次情绪剧烈起伏时,她都忍不住嘴唇颤抖,她狠狠咬住嘴唇,努力不露出马脚。
杨冲却没有跟上来,他在身后用极其凄凉的语气说道:“清月,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只是,请不要剥夺我看望女儿的权利。”
那语气中深深的乞求让清月微微耸肩:他毕竟是英英的父亲呀!
可是只那一瞬间。
很快,理智重新战胜了感情:不,她不愿再做那愚蠢的农妇,因为一时的心软,重新让蛇毒侵犯她的心脏与她的宝贝女儿。
她笔直地向前走去,直留下一句话:“我说过,一切话请同律师讲。”
她一路奔到车前,将女儿塞进车厢,自己坐进驾驶室,不顾双手颤抖,点了火,一路将车开得风驰电掣。
然后将车胡乱往车库一停,抱着女儿冲进屋,赶紧落锁,双腿双手像是用尽所有力气一般,滑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第九十六章 纯洁的豪门媳
保姆赵阿姨上前抱起吓得瑟瑟发抖的英英,奇怪地问:“怎么了,这是见鬼了还是怎么了?”说着,伸出一只手准备扶起她。
清月靠着那只手准备站起来,无奈脚软无力,又重新跌坐下去,她摇一摇手:“快给英英吃饭洗澡,哄她睡觉。我没事,我没事。”
保姆见她脸色灰败,显然不愿多说,连忙抱住小公主向浴室走去。
清月喊住她:“赵阿姨,我爸妈呢?”
“去派发请帖了。”
清月浑身一颤,又是婚礼!她苦笑起来:这个婚怎么结,还是个问号!她用尽全身力气,扶着墙站起来。
好一会,双腿不再颤抖,她直奔房间,打开橱柜,找她的救命宝贝。
许久没有用这件宝贝了,宋清月取出那瓶X。O级别的白兰地时,发现瓶身上已经结了灰尘。
她迅速打开,连杯子也没有用,对着瓶口,热辣辣地痛饮了一大口。
火辣的液体经由胃传到身体的每个细胞当中,她开始觉得全身有了力气,双手也不那么颤抖了。
她立刻拨打电话给离婚时的律师齐艳。
齐艳律师正准备下班,接到她电话立刻着手查杨冲的资料,数小时后,电话又重新拨打回来:“宋小姐,他娇妻带着幼子抛开他,重新嫁人了,他除了负债,现在是不名一文。所以才转回头来找你。”
清月“唔”一声,旧戏文里往往这样写:花心男人被坏女人抛弃,迷途知返,折返回家,对着贤妻良母三跪九拜,声泪俱下,那贤惠佳人定会柔肠百转,原谅他一身风流债。
那是老式女人,她是宋清月。
齐艳见她沉默,不放心问道:“宋小姐,你是不是有所动摇?”
宋清月轻轻说:“伤害你一次的男人,必然会伤害你多次。要来无意义,何况是我一早丢弃的。”
齐艳在电话那头鼓掌:“清月说得好!听说你就要与蒋氏公子结婚,到时候大摆筵席,记得给我一张请柬呀。”
蒋氏公子?清月听得胆颤心惊,她不由发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齐艳惊讶地笑了:“全江城人都知道了,你看这今日的报纸娱乐版整整一版都是红彤彤一片喜气,步行街大型超市承诺婚礼当天派发无限量免费喜蛋。怎么,只瞒着你新娘子一个人吗?还是给你惊喜?”
清月捂住话筒,倒吸冷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蒋家人到底在搞什么手段?究竟是要她宋清月迫于舆论压力嫁入蒋家,还是要她自惭形秽,自动放弃?
她强颜欢笑道:“是不是超市的促销活动或者是广告活动呢?”顾不上对方的猜疑,她匆匆收线。
冲到书房,找出报纸,打开搜索,拎着的一颗心才放下:那豪门准儿媳另有其人,嫁的那人是真正的蒋姓富豪。不是她宋清月。
报纸上彩照中,那准新娘子眼角眉梢真的与宋清月有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她年轻娇嫩,并无清月的端庄大气。
清月捧着报纸逐字逐句读下去:那隐去姓名的少女冰清玉洁,与蒋氏公子一见钟情,蒋公子被她的纯真善良与天真无邪打动,打破贫富差距与门第观念,追到佳人。蒋氏满门都被这白雪公主的美貌与纯洁打动,接纳了一个来自平民阶层的媳妇。
好一个灰姑娘励志传奇!文章并未涉及该少女的任何事业成绩,只粗略介绍了是个大学生,通篇强调的是美貌与纯洁。
美貌——宋清月也有,只是略微陈旧了一点。
纯洁——宋清月因为是单亲妈妈,已经受尽世人诟病,怎么还有资格嫁入豪门?
她扫一眼报纸:那所谓豪门不过是资产刚达上八位数,做面条生意起家的暴发户,尚且对女孩身世百般挑剔。
那真正含蓄隐晦的豪门蒋家,对宋清月网开一面算是她祖上积德了吧。
她苦笑一下,又喝了一大口白兰地。
一只大手拿开她的酒瓶。
她吃惊地回头,是冯洪健。他面容有点疲惫,正温柔地凝视她。
她眼睛一热,扔开报纸,捂住眼睛,忍住眼泪。
他走上前,展开报纸读了起来,读着读着,笑了起来:“月儿,你可是为这则新闻伤心?说,你要怎么办我们的婚事?是超过他,还是气死这个暴发户?”
清月见他那故作狂傲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