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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更贪恋有生命力的东西——温暖的,自信的,可以在阳光下肆意的那种感觉。
有安言的地方,充盈的快乐感觉就一直存在,他的生命已经没有缺憾。
安言开始极致忙碌。陈总交待的简略,但是那种工作量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了的。好在她的人缘还不错,这次升迁也没有带来同事间太大的情绪反弹,于是放开手脚在公司里大肆改革统筹,雷厉风行的撤掉了几个不太合格的经销商,又马不停蹄的筛选合适的合作伙伴。最近公司几乎快丢掉的好几桩企划案也被她重新捻出来,被她要求按照新的价标再作定价审核。至于税款方面,财会部门也被催得加班加点,把可能出纰漏的地方填起来,又接连以“新世纪”的名义参与了几个公益募捐,倒是给公司的知名度拉了几票。
她专门报告陈总,给大家申请加班奖金。自己当然不能拖懒不干活,递交陈总副总签字之前的一切事宜,她都亲力亲为检查细致,两周下来光是加班了,清秀的下颚因为饮食混乱睡眠缺少越发尖了些。
林墨看得大为心痛,几天之后忍不住,夺了她拿回家里做的事自行处理。安言看到他分心着还随手做出完美严谨的数据分析,瞠目结舌。好胜心冒了冒头,又被一个得意念想压了回去。
天才怎的?天才也成了她的无偿劳工。一个字,爽!
这么到了周五,任务基本都完成,有几个客户看了新的报价,回心转意把企划案又交回“新世纪”的手上,陶陶她们还跑到一宗长期的合同,大振人心。本来岌岌可危的情势倒渐渐逆转,公司的营运有点因祸得福的趋势。当然,一众同事们也被用得不成人形叫苦不迭,安言深知不可“有船驶尽帆”,就宣布周末不加班了,去“钱柜”聚餐然后卡拉OK,公司买单。大家不禁齐声喝彩,说这次一定要点“翻身农奴把歌唱”。
安言笑了笑,撞上了陈少蒙的视线。后者露牙乐得开怀,她就友善的勾了下唇。
陈少蒙最近表现真叫他家里的狐狸老爹也跌破眼镜了,只能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他主动关心公司大小事务,因为对业务尚不够熟悉,甚至积极地接了不少芝麻绿豆的小事跑外勤。秋老虎的天气里,一天奔波下来,不说有没有受过白眼,笔挺的名牌反正是邋遢得不成型了。他偏偏还乐着跟她报告,得到她一句肯定就两眼冒光。
她呢,百忙之中该教的还是要教,凡是他提的关于生意的问题,她都一一耐心答了。实在没时间,就让他在旁边看着,有些事情不过熟能生巧,他肯瞧进脑子里了,就有了印象,下次再教也就事半功倍。她可没敢虐待陈大少爷的胃,每天给他吃饭的时间总是留足了的,倒比自己三顿忘了两顿的强。直到有一天独自加班,陈少蒙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把一盒叉烧鹅外卖丢到她面前,“都几点了,赶紧吃了!”
他说完掉头就走了。她才瞅着他的背影,反省了会儿自己和陈大少之间的关系。
林墨也许真说对了,陈少蒙对她并不一般。不过她倒不太担心,陈大少身边的如花风流多了去了,注意力不会持久的摆在自己身上。不过可能头一次遇到对自己满不在乎的人,所以觉得有挑战性而以。她呢,身正不怕影斜,和他的交往控制在工作范畴中,一方面说不定真能引导他学会打理公司,回报了陈总;一方面可以约束他的行为助他成人。这个人,毕竟是林墨的亲弟弟。就算林墨选择这辈子不认亲,不过他那么个重感情的人,前段时间肯插手帮她,多少也是在帮陈家。她心里有数也不点破,陈少蒙的基本教育工作该做就做了,也让林墨稍微舒心也省心点。
陈少蒙往她这边踱步,好像要说什么,安言的手机却响起来,她接了电话就往外走,转脸跟陶陶嘱咐:“你们先去玩,我和副总有点急事!”
“陈副总,这边!”
陈少蒙觉得喜从天降,难道安言突然想通了,看到他的闪光点了,想单独约他?没等绮念冒成七彩泡泡,就被安言低声一句无情的戳破了:“找到张若盈了'奇''书''网',你去一趟把事情解决了,需要我出面么?”
陈少蒙和她并排站在电梯里,怔了怔才摇摇头:“不用。”
“嗯。”安言也不强迫,“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了!”
他们去了一间茶吧。安言远远的在柜台后头,亲眼鉴定陈少蒙对那边猝然起立的女人弯腰下去九十度,才放心离开了。打手机追到林墨那里,不乐意的嚷嚷:“你居然瞒着我把这事解决了还看我穷忙了两周,恨死你!”
林墨在那头笑:“我在江滩,要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一起发了,有多少亲会漏掉这一章呢?望天……
星光
水边的夜景很美。
繁华的灯火粼粼浮于流动的暗色,好像这个吃尽了喧嚣却也把凌云之志挥洒淋漓的都市,说不出的动人。
安言赶去的时候,林墨正独自坐着方兴未艾的暗里,背后人来人往,有小姑娘在兜售新鲜玫瑰,他只是怡然望水,晃动的水光将他的神色映得几丝迷离。
安言远远瞥见了,过去开口就不乐意,“你就这么做好事不留名?连我都一起蒙了。”
林墨轩眉,看到她,方才的冷清感觉就消失了,眉眼里都是温软:“你来啦!”
安言吸气吐气,恨不得上去掐他脖子。
他在电话里说,张若盈上周找上他想卖“联进”资料,他将计就计给了她点教训和警告,张若盈应该不敢再去捅“新世纪”税务方面的事了。今天他约了张见面,六点,在XX茶吧,带着那个不懂事的人去一趟吧。
他把这事说的轻飘飘的,好像手到擒来,现在又有意回避细节,她却不能去吼陈家父子领这份情,只好干为他觉得吃亏噎气。
林墨伸手拉她坐下来,点了她的鼻尖,“真生气了?”
安言揪住他的脸拉拉扯扯,把他好看的俊脸揉变了形:“你就是个傻子!”
他就任她盘弄着,就是说话受阻碍:“不是……什……么大事,今……请……吃饭。”
安言“扑哧”乐了,旁边一声讨好的“姐姐”,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跑过来了,“大哥哥买朵玫瑰花送给姐姐吧,花和人一样美,以后日子一定又香又甜的。”
安言尴尬的放下施虐的手,拽拽林墨的衣袖,林墨却镇定自若的笑:“小妹妹,你说怎么个又香又甜?”
小丫头嘴也真甜,一顺着一大串:“哥哥姐姐郎才女貌,当然是天天都甜甜蜜蜜,形影不离开开心心,还生一群宝宝,个个都和哥哥姐姐一样漂亮,生个儿子还能给聂家做上门女婿!”
林墨和安言都愣了一下,安言的脸腾的红了,“方瑜聂振宇,快给我滚出来!”
林墨已经笑着问,“一半的花多少钱?”
小姑娘半惊讶地说了个数目,收了林墨递来的现金,满脸开心的数了艳红的玫瑰给安言:“哥哥真是好人!”
林墨望了望从角落出来憋着坏笑的那对夫妻,淡淡道:“小妹妹,你今天要是没提把我的儿子送去聂家,这花我就都买下了。”
小姑娘倒机灵:“那就不送!”
聂振宇登时跌足跳脚,转手给了方瑜一张百元票子,长叹:“我就不该多句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安言怒了,居然拿林墨买花来打赌?可可,为你默哀,你家爹妈很无聊。
方瑜收了钱当然欢快,“你们两个,是预备继续打情骂俏,逃避请我们两个的谢媒酒了?”
安言再次吃瘪,灰头土脸抱了一身玫瑰拉林墨的胳膊:“咱们去吃好的,馋死他们!”
后来四人爬去大排档,热闹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吃的,边吃边笑谈像小时候的感觉。安言趁空悄悄跟方瑜打听了一句江灏的近况,方瑜拧了下她连皮的肉:“你这个迟钝女人,怎么就让这两男人为了你朝思暮想矢志不渝的?你总得给他一段时间吧,让他窝在W市一阵子,寂寞了自个儿就回来了。放心,就算疼死了,他也舍不得跟你当路人的,啧!”
安言敛颜“哦”了一声,琢磨着今晚有空给江灏发个短信。后来“钱柜”那边的同事们接二连三的电话催促,她也推不开了,想想叫上了林墨:“陪我去唱K吧,我也好早脱身。”
去了包厢315,原来陈少蒙已经到了,陶陶正心心念念的扒着付阳要求情侣对唱,正被平时就酷酷的付阳冷着脸往一边赶。其他众人一看到林墨,集体默了,一秒之后大爆发,恨不得扒上去摸摸这个优雅到死的无敌帅哥是不是真人,另一部分就开始脑中八卦美好爱情故事,然后抒情咏叹。安言忍到几乎快破功,林墨只是微风和煦的应对,这堆人里他只认识陶陶和陈少蒙。后者的态度比较别扭,似乎在观察度量,他悠闲的自动无视了。
后来安言用一打啤酒安抚了民怨,大家又开始吼歌乱闹,起哄非要林墨和安言对唱一曲不可。安言苦着脸说自己只会唱“两只老虎”,这样的儿歌居然好死不死的也有,某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于是被赶鸭子上架,荒唐无比的和林墨和了一曲:“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林墨的嗓音很有磁性,唱起儿歌虽然不伦不类,但还是悦耳的。安言颜面尽失的败下阵来,看到林墨握着麦克风忍笑,就扔了麦说去洗手,匆匆逃离了包厢。
外头走廊一色深红的地毯,可惜不吸音,四面鬼哭狼嚎的都是练歌声。安言被迫揉揉耳朵,才恍神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对方有双挺精致的米色皮鞋。安言抬头,脸色有些红彤彤的:“陈副总,今天还顺利么?”
陈少蒙稍微沉了脸:“他都计算好了,他没算好的你也给算好了,会不顺利么?”
实际上,他真郁闷死了。
今天坐在张若盈对面,他把这段时间“新世纪”的相对举措一一阐明,摆明了她手中的资料再无价值。当然,他也先为自己的无知和傲慢道了歉,说已经和父亲深谈过,这件事不会再作追究,希望张若盈也就到此为止。
张若盈从开始就一直冷冰冰的,后来看他态度大变,似乎也惊讶了。末了收拾自己的银色小包起身,却对他说:“陈少蒙,要是你早肯这样,也许我们就不至于走到今天。不过最近有个人跟我说过,由感情衍生出的仇恨最容易变态畸形。最后不仅自己耗得面目全非,曾经用过的真心也连带变得丑陋了,只是重复破坏,没有任何价值。我仔细想过,他是对的。当然,我也是被迫想开,你抓不到我的证据,不过那个人可以告我商业犯罪。我技不如人就只能放手,可他安排你今天来见我,我倒有点感谢他了。好,过去的事一笔勾销,我不会再缠着你指望天上掉馅饼,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我后天要回G市,走我该走的路。”
他龇牙咧嘴,追问那个帮他的人是谁,张若盈就故意笑笑:““联进”的林总,你们应该认识吧,我还从没见过比他更定的男人。
小盈离去的步伐的确十分轻快,他却愣坐当场呆若木鸡。
有一种人,叫你又气又嫌,但是不得不佩服;还有一种人,叫你又爱又怕,但是又不可得到。他很悲惨,自在活了二十五年,这两种人却在差不多一个时间蹦出来,配成对使劲折磨他,他今天只是坐在那里看他们出双入对,心肝就疼得不行了,感觉人生无望痛苦无边。
安言哪知道他一下午自个儿肠子转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