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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楼,迎接他们的是倒了一地悲惨哀嚎、痛苦打滚的客人,以及坐在椅上一副君临天下模样的唐飞。
由此便可百分之百确定,此次中毒事件是由他主导。
“看来这件事的确是唐门所为。”唐可可深感歉疚的低叹,立即上前审视唐飞下的是何种毒。
“可可,我是奉门主之命前来接你回唐门的。”唐飞坐在椅上,似乎对他一手制造出来的人间地狱没有丝毫感觉。
唐可可没有理会他,一诊出毒物为何,便开始喂食解药,遗憾的是她身上的解药不够。
“堂兄,给我解药。”她起身来到唐飞面前,却在下一刻让北堂颛顼给拉到身后。“别担心,他还不至于敢对我怎样。”她对他温柔一笑,这一笑却惹恼了唐飞。
“哼!我是不敢对你怎样,不过这些人就不同了!”
“堂兄,你到底想怎样?!”唐可可冷漠的瞪着他。
这种两极化的态度,让唐飞心底的怨恨更是如火如荼的蔓延开来。
“我要你悔不当初,我要你后悔轻贱我的感情,唐可可,我要你后悔一辈子!”唐飞怒红了眼,愤恨的咬牙道。
“给我解药,我就回唐门。”唐可可完全不把他的誓言放在心上。
“可可!”北堂颛顼大喊,将她拉回面对自己、“你不是说真的,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颛顼,谢谢你这些日子给我的快乐,我不会忘记的。”唐可可对他漾出一抹灿笑,他也是在意她的吧?她无法确定他的感情。
“唐姑娘,我们请大夫,你不用为此牺牲自己……”
北堂颛誉指挥属下将客人安顿好之后,也加入挽留的行列。
“哈哈哈!你们如果以为区区的大夫就能解唐门的毒,那就太天真了!”唐飞笑他们的天真。
“可可……”北堂颛顼求证地望着她。
唐可可点头。“这毒一般大夫是解不了的。”
“一般大夫是解不了,但是却难不倒我们夫妻俩。”
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东方休阎带着骆冷冷缓缓的走进酒楼。
“东方,真高兴见到你。”北堂颛顼松了口气,这江湖上,还没有一种毒难得倒东方夫妇。
“呵呵!真是意外啊,北堂,你竟会这么乐意见到我们。”东方休阎笑谑,看见骆冷冷已经开始工作,他转向唐飞。“好了,现在你还有什么猴子把戏耍耍的?”
“你们不可能解得了毒的!”唐飞才不相信。
“谁理你!反正我们不需要你的解药了,倒是你在天子脚下竟然公然的施毒害人,不将你送官还真是说不过去。”北堂颛顼不怀好意的说。
“哼!要将我送官,也要你们有那种本事。”唐飞一点也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唉,东方,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很欠教训?”北堂颛顼搭着东方休阎的肩膀。
“是很碍我的眼,你想如何?”东方休阎浅笑,带点嗜血的阴森感觉。
“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觉得如何?”
北堂颛顼冷酷的眼光紧盯着犹不知死活的唐飞,脸上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痞样。
“捕蛇反遭蛇噬,不错,不过我家冷冷不爱看到他人痛苦……”
“那就让他笑吧!”北堂颛顼建议。
“嗯,好主意。”
“哈哈!简直是笑话,我没听错吧?你们想对我下毒吗?真是可笑!”唐飞耻笑地望着他们,充满不屑。
“可笑吗?”东方休阎突然笑得诡异,“那就笑吧!”不见他有多余的动作,唐飞只觉得手臂上恍若针刺,低头一瞧,看见一根细小的银针没人皮下,一惊。
“这是什么?!”唐飞惊喊,随即嘴角不由得咧开,一阵笑意无法扼抑的由他嘴里传出。
“三日笑。”东方休阎看着他道。
“哈哈……笑邪老人……哈哈……独门……哈哈……毒药……三……哈哈哈……三日笑……”唐飞难掩惊愕,边痛苦的笑边求证。
“耶?你还蛮识货的嘛!”东方休阎称赞地点头。
“解药……哈哈哈……给我解药……”唐飞想要抓住他,可却笑倒在地上。
“哼,谁管你!”东方休阎轻哼,拍拍北堂颛顼的肩,顺道拉走呆住的北堂颛誉,帮妻子的忙去了。
“好了,可可,现在有东方的帮忙,你毋需回唐门了。”
“回不回去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要留下?”唐可可望着他,异常的严肃。
北堂颛顼一愣,她为什么留下?有什么因素让她甘心留下?让她义无反顾、无怨无悔的留下?答案隐隐的在心中浮现,他却害怕的不敢去探查。
唐可可惨淡的一笑,看来该做的还是必须做。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先回北堂府吧!”
莫名的被一大串的人缠了三天,这三天里,他没有见到可可一面,心里隐隐有股不安,终于他忍不住了,今日他非见可可一面不可!
只是……
“她人呢?可可人呢?”北堂颛顼到处找不到唐可可的踪迹,心中的不安顿时扩大。
“颛顼,唐姑娘回唐门去了。”拖了三天终于拖不下去,北堂颛誉只好言明。
“为什么你不阻止她?!”北堂颛顼瞠目怒吼。
“颛顼,我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去阻止她回家?”而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唐可可要的谢礼。
北堂颛顼一顿,懊恼的一拳击向身旁的树木,硬生生的将树干给拦腰劈断。
“你又何须气恼?反正你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在比武招亲前将人送回的吗?人家自动滚蛋,你不是落得轻松自在,明天就是比武招亲的日子了,以正常的脚程来算,时间依然有些紧迫。”东方休阎在一旁说风凉话。
北堂颛顼狠狠的瞪他一眼,无语。
“对了,那日我将唐飞给送回唐门时,唐当家对我说了一些有趣的事呢!”东方休阎独脚戏唱得不亦乐乎。
“啧!没想到唐当家也是个迷信之人,说什么二十年前唐可可出生时,九指神算断过唐可可的命,说唐可可是天女转世,只能活到二十岁便会归天重登仙界,啧,这种事竟也相信,真是……”
“你说什么?!”北堂颛顼惊愕的扯住东方休阎,打断了他的风凉话。
“你指的是什么?”东方休阎装蒜。
“东方!”北堂颛顼懊恼的喊。“唐当家说可可活不过二十岁是不是真的?!”
“哎呀!这种事当然是迷信啊!虽然九指神算断命向来神准,毫无差误,但是谁会相信什么天女转世的无稽之谈呢?”东方休阎笑着。
他不相信!可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唐可可那日所说的话——她活不过二十岁!“还有更可笑的喔!唐当家说只要在二十岁前破了唐可可的处女之身,天女就不能回天了。呵呵,以唐当家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说唐可可至今依然完壁,你说可笑不?这唐可可明明已经做了两任寡妇,怎么可能依然完璧呢?你说对吧!”
乱了,乱了,北堂颛顼的心思全因东方休阎的一席话而乱了。
惟一清明的念头,就是……
猛地转身奔出,却让东方休阎跟明手快的扯住。
“等等,等等,你要去哪里,北堂?”
“我要到四川去!”
“干么呀!人家要赶紧出嫁保命,你去凑什么热闹啊?你又不可能娶她。”
“谁说不可能!”北堂颟顼瞪着他。
“咦?你说什么?”东方休阎露出一脸惊骇。
“我说我要娶她。”
“哈哈!你说娶人家就嫁吗?”唐当家可是一个重信诺的人,说出去的话就是保证,现下唐门挤满了各路江湖人士,为的就是要参加比武招亲,你凭什么将人给发走啊?“
“那我就上擂台,参加比武招亲!”
“啊?你要参加?”东方休阎错愕的放开手,就见北堂颛顼立即飞琼而出,失去踪影。同时东方休阎倏地露出一抹奸笑,转向一旁的北堂颛誉,两人有默契的一笑。
“看来我得赶紧跟上和我娘子他们会合。”西门夫妇俩和冷拎是和唐可可一起出发的。“啧,早知道就让西门留下,我也不用这么赶了。”一天之内要赶到四川,喷!“有劳了,东方公子。”北堂颛誉一拱手。
“不必了,就当是那五十万两黄金的回礼吧!”东方休阎意有所指的一笑,随即也提气飞跃,离开北堂府。
北堂颛誉惊愕不已,五十万两黄金?!那是他付给阎罗殿的佣金数目啊!难道……东方休阎就是……了悟的一笑,也同时松了口气,幸好是东方,否则他做的这桩荒唐事就不知该如何收拾了。
不眠不休的赶至唐门,却依然迟了,比武招亲已接近尾声。
远远望着坐在台上,一身红衣的唐可可,脸上稍作妆点的她更增添美艳,迷倒了台下所有的男人,包括他在内。
“今天的比武就到此暂时告一段落,胜出者为青山派大弟子谷戚纭,若有人想要向他挑战的,明日辰时,谷大侠在此恭候。”唐庆在台上宣布。
明日是吗?北堂颛顼深沉的目光紧盯着像尊雕像的唐可可,转身高去。
他等不到明日了!就在他离去之后,东方休阎出现在擂台后。
“他走了。”他对擂台后的众人道。
唐可可一震,垂下眼睑。
思念啊,短短三日,她便几乎相思成疾,这里没有人会逗她发笑,没有人会惹她生气,没有人能引她伤心,她的喜怒哀乐,在短短三日里完全沉寂。
没有把握他会追她而来,只是誓在必行,也只能任由不安占领自己的心,成为惟一的情绪。
如今,他终于出现了,却只是来了又走,他不想见她吗?东方休阎和西门彦廷相视一笑,以他们对北堂颛顼的了解,今夜一定会有事发生。
“东西准备好了吗?”西门彦廷在东方休阎的耳边低语。
“当然,万事俱备,只欠北堂。”东方休阎轻笑。
“别让他太好过。”西门彦廷狠心地道。
“呵呵,放心,他会刻骨铭心的。”
“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
“哪得梅花扑鼻香。”
两人有默契的一笑,充满邪恶的气息。
是夜,北堂颛顼潜入唐门,打算到梦楼一会佳人,可是却被挡驾了。
“东方,让我过去!”北堂颛顼不满地喊。
“除非你不想参加明日最后的擂台赛。”东方休阎摇着扇,悠闲从容的站立在那儿。
“什么意思?”
“规矩!擂台赛期间,不准任何参赛者私下面见唐门里的任何人,否则一经查证,取消资格。”
“可恶!”北堂颛顼低咒,懊恼的望向梦楼的方向。
“看来你今晚肯定夜不安枕,这样吧!咱们兄弟俩去喝一杯,我就牺牲一下,陪你打发打发时间,你认为如何?”
他的确需要喝一杯。
“好吧!我们就去好好的喝一杯。”
擂台上,两名参赛者势均力敌,打得难分难舍。
“看样子北堂略逊一筹。”西门彦廷道,神色之间毫无紧张气息。
“嗯,北堂要对付谷戚纭只需用到七成功力便足够,不过我封了他四成功力。势均力敌的话就太没看头了。”东方休阎微笑。
“可是如果他输了怎么办?”骆冷冷不放心的问。
“北堂不会输的,只是会打得很辛苦。也许再受点伤,反正死不了人。”东方休阎坏心眼的说。
台下众人讨论的热络,台上的北堂颛顼也察觉到不对劲,自己的功力竟然无法全部发挥出来,到底怎么回事?惊疑之下,心思一分散,迎面而来的长剑已经不及闪避,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该死!”北堂颛顼飞掠退开,鲜血自脸颊滴落,染红了他浅蓝色长袍。
“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