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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便传开了,大伙皆在讨论王家此举的目的。
虽然明玉发了话不许下人去打听,可之前王家接二连三打发人来这里,便是不刻意去打听,只要出门,生了耳朵的听到的也皆是有关王家的话题。
何况前儿明珍又来这里闹了一场,落英、落翘少不得还是会在明玉跟前提一提。关于今儿王家的举动,落翘的猜疑是:“莫不是要贿赂文大人?不是说那文大人油盐不进么?”
落英白了她一眼:“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
明玉听着,不觉冷笑,这就是明珍的法子。王家送去文大人府上的东西,是要请文大人做媒,让那姑娘嫁去王家。
果不然,尚未到午时,这话便传开了。那姑娘清白已毁,死了到底可惜,王家又给了聘礼,虽比不得娶原配那么隆重,只要那姑娘点头,到了王家就是贵妾的身份。
这个时代对男人总是宽容的,那王志远固然有错,可那姑娘若不去王家,再要嫁人也不容易。况且,那姑娘是外地人,来京都药王庙养病,身边仆从只有那么几个,想必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家的姑娘,就算订了亲事,只怕也比不得王家。何况,她出了这样的事,对方也不会再娶她。
文大人将那姑娘救活,自然不愿再看到那姑娘寻死,王家如此行事,也算是给文大人一个台阶下。那王志远在刑狱司呆了几天,已得到教训,再者,男人年轻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件风流事体。
到了晚间,人们饭后谈起,反倒觉得那姑娘嫁去王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若是这么死了,倒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爹娘。
用徐之谦的话说:“王大奶奶真是有魄力,时间也拿捏的好。她是那姓王的正妻,为了那姓王的这般低头,好不贤惠!”
文大人并没有当即就答应了王家的请求,要先问问那姑娘的意思。却没想到,那姑娘一听到王家,就情绪激动要寻死。文大人无法,让王家把东西如数带回去。王志远强占良家女子,该如何定罪,就如何定罪。
明珍此举未能成功,不出门的王大人这两日出门,被人指指点点,早憋了一肚子火气。只是他是公爹,出事的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也吃了亏,只能把火气咽下去。王夫人却咽不下去,回过神来,只觉自个儿被明珍耍的团团转。明珍博了个好名声,所有的错都在儿子身上,她也没想过还能保住儿子的声名,可一旦定罪,声名没了,前途也没了。她若再把明珍怎么样,明珍回了娘家,世人也会帮着明珍说话。
想着这里,才躺下去的王夫人,猛地坐起来朝嬷嬷道:“去把那贱人叫来!她早就打算离了我们家,却要在离开之前,毁了我们!”
王夫人话音才落,明珍从外面进来,王夫人见了立即将一肚子火气发泄出来。明珍只安安静静听着,略垂了头,让人看不见她冷笑的嘴角。等王夫人说完,明珍平静地抬起头:“夫人说这些,是要儿媳自个儿请辞么?”
王夫人红着眼盯着她,想起前日明珍说的话,到底把到了喉咙处的话咽了下去。又觉得明珍这般冷静持重,定然已有了别的法子,冷静下来的王夫人,想到了在宫里的女儿。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入秋的后第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这一日到了傍晚,天空中的乌云终于散去,天边的晚霞绚丽夺目。
“不晓得徐小爷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一日楚云飞中午就回来了,因下雨在屋里待了三天,难得天晴,明玉坐不住,拉着楚云飞带着衍哥在宅子后面的小花园散步。
楚云飞下午才去见了徐之谦:“已准备的差不多,只是,那画毕竟也有几个年头,最后色润色若做得不到位,也就功亏于溃了。”
明玉轻轻点了点头,扬起下巴盯着天边的彩,半晌又问:“那姑娘还是不愿说出她的来路么?明明我们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兴许,她也不愿把我们拖下水。只是,她死了也可惜,若文大人套不出那畜生的话,他自己不承认,同样死无对证。”
明玉轻声笑道:“这就要看文大人的能耐了。”
不管他们被什么人利用了,明玉的目的只有一个,她不希望自个儿的生活被打扰,不希望有朝一日让陈家背负起别人的错而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
“若是徐小爷准备好了,也再等等。”明玉也知自个儿说这话多余,王家这两日表现出来的惊慌失措,肯定与那姑娘透出来的诗脱不了干系。王家目前最要紧的事,便是把这事儿压下去,把那姓王的从刑狱司弄出来。
当年的事,他们做得绝,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明珍能拿捏住王家这个把柄,而让恨她入骨的王夫人在世人面前不得不与她合演一出婆媳和睦的戏,那么就一定有疏漏的地方。他们无从而知,不晓得那姑娘知道多少?
再谨慎的人,也有失算的时候,明珍就在王家上下失算的范围内。那突然冒出来的姑娘,同样如此。
仅仅凭借他们的力量,要彻底扳倒王家并不容易。虽然他们有可能被利用,但利用他们的人,目的也一样。
“……文大人放了话出来,那姑娘若死了,就要相公一命偿一命。就算宫里的贵人,能一时保住相公。可咱们却不晓得那姑娘背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会子就请贵人出面,为时尚早。”
没想到明珍会当即驳了王夫人的意思,王夫人心急王志远在牢里吃苦,虽觉得明珍说的也有道理,心里却梗着一根刺,让她脸色冷下来,道:“我晓得你的意思,是要叫他受些教训!”
难道他不该受到教训?明珍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露,淡淡问道:“到底是命要紧,还是前程要紧?”
王志远惹出这样的事,前程已毁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命。王夫人缓缓合上眼,隔了半晌才道:“有没有法子让你哥哥去刑狱司看看他?”
“哥哥已去了两回,刑狱司的人说了,只等那姑娘好了,再定罪。显然他们也在拖延时间,说不得就等着咱们找贵人出面。贵人如今怀着龙胎,就算出面,也不过推延时日罢了。眼下我们连对方的目的也摸不清,敌人是谁都不晓得。这一次相公的事,她能出面,后面若再有事,贵人出面还有用么?”
就算怀着龙胎,不管生下来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要生下来才能母凭子贵,这会子就让贵人操心娘家的事,会不会被其他人争宠的嫔妃利用,就不一定了。后宫和后宅,有多少差别。
只是,事儿闹得这样大,宫里的贵人,不知道也不可能。
王夫人这几日心力交瘁,早没了往日的心平气和。闭着眼养了一会儿神,缓缓道:“这几日也辛苦你,回去歇着吧。”
明珍福福身退出来之前,给立在角落的丫头打了眼色。王夫人并未留意到,然而那屏风后面一双眼却看得清清楚楚。明珍才从屋里退出来,王夫人就将那丫头打发出去,隐藏在屏风后面的人才慢慢儿走出来。
王夫人睁开眼,屋里除了李姨娘,就只有两位心腹嬷嬷。
“前儿她确实去了楚家,然后便随着陈五奶奶回了娘家,因她身边的人嘴巴紧,打听不出什么。倒是在陈五奶奶哪里打听到了,陈家想……”李姨娘看了王夫人一眼,郑重地道,“姨妈若不信我,这话我却不敢说。”
“这节骨眼上,你还结结巴巴地做什么?!”
王夫人目光凌厉,李姨娘脸色一白,方缓缓说了出来。
王夫人闻言大怒,那李姨娘又忙道:“她到底是宪哥的亲娘,绝不可能是她的意思,夫人切莫误会了。想必是陈家三老爷的意思……”
陈家三老爷?王夫人却不这样觉得。
王志远目前的罪状,到底不致命,也拖累不了王家多少。李姨娘虽说的婉转,然而王夫人已有这样的疑心,被人一提,反而愈发肯定。明珍说整件事背后的人在拖延时间,不如说她也在拖延时间,等着王志远被定罪。虽不致死,可即便王志远回到家里,与她也不过有个夫妻名分而已!
想到这里,王夫人咬牙切齿:“她难道不为宪哥想想?”
有个被定罪的父亲,宪哥以后还不是要被人指指点点,往远的说,以后要说门好亲事都难!那个母亲不为自个儿的儿子着想……
“宪哥在什么地方?”
李姨娘见目的达到,把头垂下去,隐了嘴边的笑意。立在床边的嬷嬷立即道:“这两日老爷没出门,想必宪哥这会子在老爷的书房。”
这话让王夫人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宪哥不与她亲近,却与老爷十分亲近。老爷未能将儿子王志远培养成人才,如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宪哥身上。他为了维持自个儿的名声,在儿子身上不肯费心。即便儿子被定罪,他难逃子不教父之过,但也多多少少维护了廉明的名声。明珍所求的是王家大奶奶的身份,就算丈夫没了,她仍旧是王家大奶奶……
王夫人只觉蚀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达心房,冷得她不由浑身颤抖。她早年随着父亲在任上,也去了牢狱这样的地方,那简直就像人间地狱,就算最后从里面出来,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儿子从小到大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如今在牢里是死是活尚且不知。王夫人越想越不安,当即吩咐嬷嬷拿了她帖子递去宫里。
“宫里的王贵人出面,此事便惊动了圣上,那姑娘被文大人救活,死活不肯说出家底。王家一口咬定那姑娘被人指使陷害那姓王的,如今圣上下旨细查……”
圣上膝下不过一位皇子、一位公主,虽然他年轻,然而子嗣关系着朝廷命脉,素来看得极重。倘或王贵人生下来是个皇子,目前王家算不得皇亲国戚,可皇子日后就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君,毕竟如今的皇后并未生出皇子,王贵人走到今日,少不得是皇后在后面暗地里协助她。
韩氏说着笑起来:“时机已成熟了。”
文大人极是爱惜名声,圣上下旨细查那姑娘的来路,那姑娘不肯说,逼急了就要寻死。可他又放出话来,那姑娘死了就要王志远抵命。眼下那姑娘果然寻了短见,王家自然会说那姑娘畏罪自杀,文大人从来没办过冤案,这一回竟把王志远送去刑狱司。
眼看着王家扳回一局,那王志远就要从刑狱司出来,文大人却出面阻止,翻出了另一桩命案。
时值九月,多事之秋,对王家来说再合适不过。
本来就要从刑狱司出来的王志远,禁不住文大人逼问,说出了王家尘封几年的旧事,圣上闻言龙颜震怒,不顾王贵人身怀龙胎卸妆在殿前跪了一夜,是要拿了王志远问罪。
本来欢喜着儿子能从刑狱司出来,王夫人精神好些了。却没想到前去接王志远的家人迟迟没回来,反而来了许多官差将王家围住。
就算明珍早有预料,这一出却也始料未及,整个人都呆住。王夫人更是险些晕了过去,明珍忙问进来禀报的婆子:“老爷呢?”
“老爷今儿进宫面圣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少奶奶、夫人先别急,官差只在前院,然后守住了门,不许咱们家的人出去。”
她没想到王夫人会背着她去请王贵人出面,当她晓得之后,就千方百计说服了王大人,一旦王志远从刑狱司出来,就卸了身上的职务回老家守孝。当年他是孝期复启,自动请辞回去守孝,全了孝道也不是说不过去。正是因为明珍想到了这里,所以觉得王夫人不听她的劝阻去找王贵人也未为不可。
可要王大人放弃眼下的仕途并不容易,如此耽搁了两天……
当年的事,明珍如何不晓得?正是因为晓得,她才生出算计!依着王家行事,是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可眼下那王志远最贼心虚,竟然自个儿说了!
明珍越想越慌,这件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