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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手掐一诀,口中念动咒语,右手指尖成剑,在地上虚画了个大大的“起”字。指尖向上一带,整块地皮就像被抛上半空的布匹,飞沙走石中奔向小王等人。
眼看着那块黑色的布匹就要将整队警员埋在底下,时间却仿佛与这一刻静止。所有的人、物都凝固在那一刻,动也不动。
秦诺似乎是从浓夜中走出,施施然,缓缓然。他的眼永远都是微眯着,就算偶尔睁开,目光也是遥远得仿佛就要到了天边。
“他们只是无知人类,何苦下这么重的手”,秦诺如是说。
“你倒是提醒我了。都怪我寻人心切。下次一定注意”,拂朗眨眨眼,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没心没肺的笑。
“我叫拂朗,春风拂过的拂,朗朗月色的朗”,她说。
“我知道”,秦诺仍是微眯着眼。
“你?!好像是……”,拂朗突然瞪大了眼,就要脱口而出的瞬间,秦诺却微微摇头,打断她的话:“我是”。
“那你?”。
“每个人都会有故事,所以我在”,秦诺微笑,旋即补充道:“当然,我也是创造故事的人”。
“我有点不懂,又好像有点明白。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拂朗问。
“因为有人的地方,一定会有契约,所以我在等”,秦诺说。
“好吧,我没兴趣知道更多。我只想知道,你看到我的朋友没有?”。
拂朗想了想,又补充道:“他穿一身淡青色袍子,头发到这里……面无表情,很冷静”,她边说边比划着,样子有点滑稽。
“我看到了”。
“太好了!他上哪去了?!”。
“他被人抓走了”。
“抓走?!”。
“是的,我看着他被抓走”。
“你亲眼看着他被抓走,却不救他?!”。
“是的。可是,我为什么要救他?”,秦诺身子微微前倾,眼危险的眯起:“你若是知道我是谁,一定知道,和我交换的人要付出代价”。
拂朗倒抽口凉气,身子急退了几步,接着一个拧身,人已经跃出去好远:“我知道。不过我如果需要你帮忙时,你会不会打个折?”。
她的笑声很爽朗,在夜色中铺陈开来,粉色的衣裙带来阵阵清香。
秦诺慵懒的靠着身后那株树,长出口气。他指尖在半空中划过,从指尖流泻出的黑色光华,竟比最夺目的黑曜石还耀眼。
凌晨的时候,小王,李队等一大队警员在警局后山的那条林荫小道里苏醒,面面相窥中,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巨大的阴影。
“队长,我头很痛。昨晚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可我想不起来了”。
“别废话,快回去查看一下,丢没丢重要的文件。对了,还有蹙楚,看看蹙楚还在不在”。
“是!”。
晨露微曦,蹙楚蜷缩在拘留室的墙角,睡得正沉。
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寒意从骨头缝里腾起,迅速充斥全身。
“好冷”,蹙楚犹在睡梦中,眉头紧蹙着,似乎在梦魇中挣扎。
一双温暖的手臂伸过去,将她圈进怀中,黑色的衣袖,黑色的领口。他的人也像是一团黑色的迷雾一般,永远令人无法摸清底细。
温暖的感觉……能一直这样窝着也好。蹙楚吸吸鼻子,猛的一个激灵。
味道不对!这不是面瘫身上,那淡淡的木叶清香!
睁开眼,看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模糊到逐渐清晰,他的脸映在蹙楚眼底,平静得像块千年的石头。
“秦诺?!你怎么进来的!”,蹙楚紧张的后缩,身后就是坚实的墙壁。她无路可退。
秦诺优雅的盘膝坐下:“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生日?”,蹙楚狐疑的看他。
他微笑点头,手不易察觉的动了动,他们中间的地上,已多了一块蛋糕。
极小极小的蛋糕。
蛋糕上插着一枝蜡烛。只有一枝。他略略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年纪。就算一岁吧。毕竟那是个很美好的年纪”。
蹙楚定定的看着那块蛋糕,眼里有雾气蒸腾,可她却冷笑着说:“你这算什么?可怜我?!我想我有权利拒绝你的东西”。
秦诺眯起眼:“你不是说,反正在哪都一样?为什么这次见我,如此不快?!”。
“我没有!”,蹙楚嘴硬道。
秦诺了然的笑:“你以为我违背了承诺,忘了答应你的事?还是你怕知道,也许我告诉了他可他却不愿来?”。
“我……”,蹙楚哽住。
秦诺站起身来,说:“对于将你卷入这场事端中,我很抱歉。但我对人的承诺,言出必行。不止是你”。
他顿住,目光扫过蹙楚面前那块蛋糕:“做个没故事的人不好么?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故事会令你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我也不明白!我想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可那又怎么样呢?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蹙楚深吸口气,学白泽的样子挑眉:“现在本姑娘不高兴,而且是很不高兴,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本姑娘都不想听”。
她似乎打算接着睡下,可蜷缩得猫儿一般的身子,却分明在颤抖。
每年的今天,阿妈都会给她过生日,即使后来她身在北城。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或许……”,秦诺顿住,他在犹豫,该不该说下去。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蹙楚闷闷的答。
“我没有见到他。因为他突然有很重要的事,走得很急。其实,每个人都很关心你,她们让我转告你,不要担心,你一定可以洗脱冤屈,她们相信你”,秦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蹙楚僵住。
“她们说很快就来看你,可现在她们也有点小问题,所以你别急。尤其是他,虽然这次没见到,可她们说,其实,他一直很担心你”,秦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很少说谎。
“我怎么突然这么饿?我们吃蛋糕好不好?哎,29岁了!时间过得真快!”,蹙楚腾的一声坐起来,捋捋散乱的头发,含着泪扯一丝笑。
“哇!好大的蛋糕!这也许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蛋糕了!可是,为什么你要插一根这么红的蜡烛?我又不是新娘子”,蹙楚胡乱抹一把脸,望住秦诺:“你肯不肯听我的故事?”。
“不要说!”,秦诺却拒绝了她。他目光遥远极了:“我怕,亲手打破自己的规矩”。
他垂下眼帘,突然很怕走到某一刻。
“那我们这算什么?”
“算粉丝与偶像?”
“算书迷与作者?”。
“还是算真嫌疑人和假嫌疑人?”。
蹙楚正色问他。
他笑:“随你”。
阳光刺眼,刺眼的阳光从小铁窗洒进来,不知青鸾那间实验室里,有没有这样一扇窗。
实验室里没有窗。
所以,阳光照不到这里。屋子里只有灯光,刺目的灯光照在青鸾赤/裸的胸/膛上。
还没有皮肉翻卷的胸膛。
、第四十一章 救人
刀尖划在皮肤上,会怎么样呢?
尖刀。
尖刀在灯光下闪着光,紧紧的抵着青鸾皮肉。
青鸾却似乎睡着了。
他的确很累,累得这一睡就不愿醒来,也许,情愿不能醒来,总好过终要面对的一切。
谢古研究员的脸在发光,整个人都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唯独那只拿着刀的手,稳定得要命。
真的会要了青鸾的命。
青鸾现在像个被实验的小白鼠一样,精赤着上身躺在研究台上,他双目紧闭,一张脸在格外刺目的灯光下越发不真实。
这一刀划下去,整个人类的历史将要改变吧?至少,北城的历史将要被改写。电视上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是人类对自身的追根溯源,没想到在今日的北城,居然还有个这样活了几千年的活体。
谢古是个疯狂的研究员,而这间实验室里网罗了他所有值得骄傲的研究课题。当然,现在将要进行的,也会在他的研究生涯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实验室很大,非常非常的大。
这里没有窗,只有实验品。
靠墙站着的,是一溜各色骨骼,有人类,也有其它动物。
实验室里并排放着两张研究台,青鸾左手边的那张,有一具被解剖得七零八落的半人半兽的家伙。
那是上个月,谢古研究员意外的收获,早有传闻北城夜间有神奇物种出没,谢古研究员狗屎运的捡到了他,可惜这家伙看起来强壮,却禁不起几刀。
希望,这次研究台上躺着的帅哥,能捱得久些。
谢古稳定下情绪,手里的刀尖正要压下去,偏此时,青鸾左手边那位被解剖得乱七八糟的兽人老兄,突然动了起来。
先是手指,接着是脚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又活过来一般,单独放在一旁的眼珠子居然咕噜噜在研究台上转了几圈,兽人老兄嗓音低沉:“嗷……”。
谢古手一抖,差点没扔了刀。
大力揉眼睛,他觉得自己一定太紧张,以至于产生幻觉,可他很快悲催的发现,这不是幻觉。
兽人老兄的零部件在研究台上格外活跃,像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也不知从何而来的音乐声,整个实验室,都变成了一个狂欢舞场。
靠墙一溜站着的各色骨骼手拉手肩并肩,跳着三步四步,伦巴恰恰,白花花的骨骼们在刺眼的灯光下翩翩起舞。
“我的妈啊!”。
谢古缓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亲切呼唤自己那早已入土的老妈。
这是什么状况?
诈尸?都反了?!
这时候哪里还拿得住刀?脆生生的响,是谢古手里的刀与地面亲密接触发出,他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那位被他解剖的兽人老兄的长臂已经飘过来,搭在他肩上:“能赏脸跳个舞么?嗷……”。
“我我我我……你你你你……”,谢古大汗淋漓,他从没遇到过这么荒唐的事。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差点没跌到青鸾的那张研究台上。
手拄着台面,谢古觉得脖子僵硬,幸好自己还没对帅哥动刀。
帅哥?对了,那位帅哥……
谢古回头。
躺着帅哥的那张研究台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影!
游乐场。
最高的树上,被法力凝出个结界来,拂朗从兜里掏出粒花生,高高的抛起来,花生在半空中划个好看的弧线,却没有落到她口中。
她已经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叹息声很轻很轻,每个人都会叹气,可这声叹息从他口中发出,真真大出拂朗意料。
“没想到,你还会叹气”,拂朗又拿出颗花生,放在手里把玩。
游乐场里的笑声远远传过来,拂朗“卡擦”一声捏开个花生壳子,问他:“为什么不走?”。
没有人回答。拂朗也叹了口气,遇到他,算是她倒了八辈子霉。
想要回头,肩上却轻轻搭上只手,手的力道很轻,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拂朗心一紧,苦笑道:“你何苦骗我?我知道凭你不可能被一管麻醉枪击倒,更不可能被困在实验室里逃不出来,为什么不走?难道这样折磨自己,很有趣?”。
“我……真的在等你”,声音干涩极了。
拂朗豁然回首,望住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很没有水准?青鸾上仙,其实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为什么蹙楚走得时候,你没有追出去?”。
她短促的笑了下,自己解答:“因为你想调查我,你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手落下,他干脆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拂朗,春风……”。
“除了这些!”,她的话被打断,青鸾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温怒。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