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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厨事换你以后不准打扰我和皊蠧亲热,咱们一言为定。”
谷优讶然的想说什么,张皊蠧的声音却从他后头响起。
“哥,你别站在门口,你挡到人家的路了。”
哥?这女孩是他的妹妹?康蔷搬着瓦斯筒站在张皊蠧身旁微愣了一下,因为传闻中说炽结婚了,而她正是炽的新婚妻子,怎么这回她又变成了优的妹妹了?奇怪。
听到张皊蠧的叫唤,谷优直接反应的退到一旁让康蔷过,而絥炽却接在她身后跨出厨房门槛对他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随即揽着张皊蠧走到店前方去。
他刚刚想对炽说什么?谷优已经忘了。不过一个月的厨房苦差事真的这么容易就推卸掉了?他有些不相信,却又意外又懊恼的望着炽拥着皊蠧离去的背影。早知道炽在结婚后变得这么好讲话,他最初就应该说三个月的厨事,一口气将它全推给炽就好了,啧,真是后悔莫及。不过话又说回来,所谓聊胜于无嘛,原本要做三个月的苦差事,现在只要做两个月就结束了,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幸运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嘿嘿,真是爽死他了!
“对不起,请问这一筒瓦斯要放在哪里?”换好瓦斯后,康蔷搬着这回他多叫的一筒瓦斯向呆立一旁傻笑的他问道。
“呃,放这边。”谷优回神的说道。
将瓦斯筒放在他指定的位置,康蔷在所难免的要开口与他说话。
“一共是一千六百元,因为多一个瓦斯筒的关系,需要多收六百块。”她眼光四顾的对他说,不希望看见他眼中因刚才的事对她而起的嘲弄或揶揄的神情。一个女人以一敌三的对付三个大男人,唉,她充什么英雄好汉嘛!
“喏,一千六。”
“谢谢。”
谷优将钱递给她,却在她伸手要拿时蓦地收了回来,康蔷意外的抬起头看他。
“刚刚在那边发生的事我看到了。”他看着她,脸上有着不知道是揶揄,还是兴奋的笑容。他竖起拇指向自己后头指了指,那方向正是刚刚事发现场的方向。
康蔷惶惶然的避开他的目光,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而且快速的忘记刚刚的事。
“你胆子满大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胆子没脑子吧?康蔷在心中忖道。一个女人以一敌三的对付三个大男人,而且是带了刀的大男人……唔,她的确是没什么脑子。
“你的拳脚功夫也满不错的。”
你是在说我没半点女人样,竟然可以打倒三个带刀的大男人吧!其实你根本不必拐弯抹角的对我说话,我对于没有男人会喜欢我这种女人的事实早就已经有了认知,只可惜这种认知来得太晚了,因为空手道也学了、个性也定型了,而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我再有认知依然管不住自己的性子……唉,只好认命。康蔷有些自我厌恶的在心中忖道。
“我满欣赏你的,觉得我们俩应该可以做个朋友。”
开我玩笑?像我这种男不像男,女不像女,既冲动又没脑子,而且四肢发达的女人你会欣赏?要损人、要贬人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吧?
“我叫谷优,你呢?”谷优向她伸出友谊之手,并忍不住好奇的问:“地上有钱可以捡吗?怎么你从头到尾都盯着地上看?”
康蔷意外的目光由他突然伸出来的手,慢慢的移到他脸上。
“做个朋友。”他伸长着手,笑逐颜开的再次对她说,并问:“我有这个荣幸吗?”
“你……不是……不是在开我玩笑吧?”康蔷愣愣的望着他半晌后吞吞吐吐的发问。
谷优轻挑脸上浓眉,表明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和他做个朋友有什么好开玩笑的呢?
“我叫康蔷。”看出他眼底的诚心与纳闷,康蔷突然雀跃的与他握手,又忸怩不安的立刻缩回发烫的手。
老天,你这是在褒奖我刚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行吗?不管是不是,我诚心诚意的感谢你。她在心中喃道。
“很高兴认识你。”谷优笑道,“对了,看你刚刚的招式,你是不是学过空手道?”
“你怎么知道?”康蔷有些意外,因为一般人看人打架并不会去注意对方学过何种武术的,除非……
“我对空手道略知一二。”谷优谦虚的说,“有机会我们比划一下如何?”
“当然好。”康蔷高兴的点头,又腼腆的低下头去。天啊,他除了不排斥她学武之外,竟还愿意下场与她比划招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说“有机会我们比划一下如何”,这不是在对她提出约会的邀请吗?天啊,这一切美好的几乎不像是真的,她是不是在作梦呀?
“对了,钱给你。”他将一直拿在手上的瓦斯钱交给她,并笑道,“现在我得工作,没办法再和你聊,我们再找机会聚吧。”
“嗯。再见。”康蔷看他一眼,有些飘飘然又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去。不过依依不舍的心情在一想到他刚刚那句“我们再找机会聚吧”,她整个人立时又恢复与他交谈时的亢奋状态。
天啊,谷优主动开口和她做朋友耶!而且还有约会……天啊,这一切不是她在作梦吧?
完蛋了,她今晚一定会兴奋的睡不着觉的,天啊——
※※※
“蔷,去把铁门放下来。”看了墙上的时钟一眼,林春美对坐在电视机前的女儿叫道。
“蔷,去把铁门放下来,已经十点多了,不会再有生意上门的。”一分钟后她由帐簿中抬头,对着依然未动身的女儿说。
“蔷,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三秒钟后她对着女儿皱眉问道。
“蔷!”一秒钟后她忍不住朝女儿大叫。
“什么?”坐在电视前的康蔷终于有了反应。
“你在想什么,怎么整个晚上都见你在发呆?”林春美关心的问。
“我……没有呀。”康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双手无措的这边摸摸那边碰碰。
所谓知女莫若母,看着一向男孩子气的女儿破天荒的露出女孩子家忸怩不安的姿态,林春美根本什么也不必想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在恋爱了?”她侧头看着惟一的女儿问。
“你怎么知道?!”康蔷讶然的看向母亲,随即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连话都说不到几句,而且有好多漂亮的女生喜欢他、围绕在他身边,我和她们一比……妈,我好担心。”她抬头看向母亲,眼中尽是忐忑不安。
谷优虽然亲口说要和她做朋友,可是他为什么会看中她?在他身边不乏内外兼具的美女,他为什么会看中她?而且当他对她说要和她做朋友时,在他脸上除了平常出现的笑容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他也没有对她说出任何男女交往前的告白,什么我喜欢你、你很可爱、我注意你好久之类的话,他只是说你胆子满大的、你拳脚功夫满不错的、我满欣赏你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交个朋友,这些话能算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告白吗?最重要的是他根本连问她的地址、电话之类的基本主动行为都没有,虽然她的地址、电话都印在瓦斯筒上了,可是这种感觉就是不一样嘛,他……唉!
吾家有女初长成呀!林春美感叹的看着为情伤神的女儿,二十五岁,也该是时候了。
自从女儿高三那一年,因为父亲车祸重伤导致脊髓受伤,必须整日躺在床上让人照料之后,便在高中毕业后一意孤行的放弃升学的目标,一肩挑起她父(奇*书*网。整*理*提*供)亲毕生经营的瓦斯行,不分日夜努力拼斗的赚钱,用以支付父亲庞大的医药费。七年了,虽然说父亲在去年已然撒手人寰,但耸立在街道上的“富安瓦斯行”招牌却是屹立不摇的。
在女儿心中,她比谁都知道“富安”代表的不仅是她父亲曾有过的岁月,代表的更是她们母女俩七年来的努力,所以即使“富安”的收入再稳定,也有多余的金钱让女儿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她依然放不下它,而且早已经将它当成了毕生的工作。只不过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开着货车、搬着瓦斯筒跑上跑下的,这实在不能说是很正常。
也曾想劝诱她从善如流,例如请个送货小弟专门跑外务,却被她一声“那我做什么”而堵死。也曾想介绍一些朋友给她好转移她的注意力,偏偏她的特立独行却往往成了别人注意的目标。至于要她谈恋爱,期待她步入结婚殿堂而会有所改变这一点,套句俗话来说,那根本是叫阿婆生子——有得拼了。
女儿的父亲死后一年有余了吧?而蔷——她惟一的女儿康蔷,却还是像个男孩子一样,每天开着货车、搬着瓦斯筒跑上跑下,惟一的兴趣便是跑到道馆去教小孩子打空手道,唉,她时常怀疑的问自己,她当初生的到底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呢?好家在,所谓换汤不换药,她当初生的终究还是个女儿——看蔷现在为情所苦的样子,多美!
“妈,当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说要和她做朋友,那是表示那男的对那女的有好感,想追求她吧?”康蔷既期待又苦恼的问。
“当然,那就叫做告白。”林春美温柔的笑道,笑容里散发的是慈母的光芒。
“那就叫做告白吗?可是他并没有说他喜欢我或者他爱我的话。”
“傻瓜,你别看男人平常做什么事都是那么果断犀利的,他们碰到爱情这种东西时也会像女人一样感到腼腆、不好意思的。相反的,如果一个男人整日将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挂在嘴边,我想他并不值得你信任。”
“真的吗?那么谷优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才会对我提出和我做朋友的话喽?”她眼中还是有抹不确定。
“蔷,告诉妈,你心里在担心什么?”知女莫若母的林春美开门见山的问她。
“我……妈,我没有信心。”康蔷呼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对她说。
“没有信心?为什么?”
“因为我的外表。”她站起来说,“你看看我,一百六十九,将近一百七的身高,前不凸后不翘,身材扁平瘦长的就像根竹竿一样。还有我的个性像个男孩子,行为举止也像个男孩子,就连我的长相,我的死党常说如果我的性别是男的话,那绝对不会有人怀疑,相反的,如果有人在第一次听到我是女的事实而不瞠目结舌的话,她头就要给我。你说我怎么比得过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她一脸自暴自弃的表情。
第二章
“蔷,你相信妈所说的话吗?”林春美看着女儿半晌,突然问。
“当然。”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如果妈说你其实长得很漂亮,是个美女,你信不信?”
康蔷没有说话亦没有点头。
“来,你听我说。”林春美微微一笑,起身将女儿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你的身高或许遗传到你爸,但你长得完全像我。弯弯的眉毛,虽然有些粗有些浓,但形状很漂亮,只要稍微修一下,你会有一对让所有女人称羡的漂亮眉毛。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和形状很完美的嘴巴,椭圆形的脸蛋,大小刚好,漂亮的额头,还有美人尖,你的美根本让人无法忽视,只是大伙被你过短的头发和天成的浓眉毛给骗了而已,你知道吗?”
“妈……”康蔷觉得自己有点想哭。
“不要对自己太没信心,蔷。我想你的他也是因为看清了你,才会向你告白的不是吗?如果照你所说的,他身边围绕了很多女人,而他却选择了你,那就表示他真的是个独具慧眼的男人,你根本不必去在意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因为他只在意你。”林春美伸手替女儿拭去眼角的泪水。
“谢谢你,妈。”康蔷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