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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白白死了。两家闹到最后也只能是个鱼死网破的结果。
所以当时她保持了沉默。
可现在看着梅小霞因为噩梦而苦,李欣心里真觉得挺难过的。
诚然梅小霞说过她不好的话,也动过一些龌龊心思,但是到底对她没有造成多大实质性的伤害,被她娘打过一次以后也再也没有招惹她什么,据说后来都不跟她娘对上——她记起来了,那会儿大堂哥丧礼上,她娘因为梅小霞误抓了她脸,愤怒地打梅小霞,梅小霞也没还手的。
这也不算是个多恶的人。
李欣想,梅小霞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联想她那丫鬟说的,她刚出生的女儿夭折,五个月大的女胎又落了……
她叹了口气,端了盘瓜子进去。
梅小霞还在拉着刘氏说:“刘金花,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报应在我身上了,啊?我对不起我俩闺女,又添油加醋说你闺女闲话,结果真报应来了,报应来了啊!我儿子对不住你们李家人,你们李家的姑娘的事儿我们都要管,都要管……可我也管了,我也管了啊!我都叫了那么些个人去跟你大哥他们去那啥啥女婿家去给李家姑娘讨公道了,可为啥这两天我还是做噩梦啊?我怎么还梦到我俩闺女……她俩哭得更大声了,我每晚每晚睡不着……?
刘氏和李欣倒是没想到李厚伯没吹嘘,杨家居然是真的出人力帮李家去常家理论压阵这件事。
见梅小霞这般,刘氏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要知道梅小霞可从来没在刘氏面前这般哭过……都让她有些不认识她了。
梅小霞擦了擦泪,又拉了李欣的手说:“大侄女儿,大侄女儿,是婶子混账,是婶子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婶子过去错了,你都忘了吧,啊,忘了吧!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说一句‘我不怪梅小霞’成不?我闺女都听得到的,真的,都听得到的,她俩就知道你不怪我了,也不会怪我……?
刘氏叹了口气,拍拍梅小霞的手说:“你别魔怔了,我看你是心神不宁,去找孟郎中要一副安神茶喝喝,保管你睡个好觉,你也别东想西想的,想多了,自己亏身子。?
梅小霞只是摇头,拉着李欣执意要她表个态。
☆、第二百八十章往死里弄
李欣被梅小霞拉着坐到了她边儿上,心里闷闷的,见梅小霞表现出来真有些魔怔的感觉,动了动嘴说:“我晚晌睡的时候念叨两句,行吧?”
“嗳,行,行行行!”
梅小霞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她身边的小丫鬟连声叫着:“李家姐姐是好人,是好人呀!”
李欣牵了牵嘴角,露出个牵强的笑来。
梅小霞也抚着李欣的手,好像看不够李欣似的,一下一下地抚了个来回,说:“大侄女儿真乖巧啊,要是我那俩姑娘能保下来……”
说着就伤感地抹了抹眼睛,刘氏在一边劝,说:“你现在想那些又有什么用,自己个儿把自己身子养好了才是正经。”
虽然说跟梅小霞不对付了一辈子,同为母亲,刘氏到底还是觉得梅小霞这样的遭遇挺让人同情的。
“你也别东想西想,再咋想你那俩闺女也回不来,想多了把自己身子累垮了可咋办?”刘氏道:“前头你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也挺好的,人看着也精神些,这会儿看你都比我出老好多。”
梅小霞擦了擦脸,理了理鬓发,骨子里那股不肯服输的劲头又窜了上来,“谁说我比你出老了?你才比我老。”
“甭管谁比谁老,那也都是老了。”
刘氏叹了口气:“你也甭跟我耍嘴皮子,这会儿看你可怜,跟你掰扯两句,你要惹了我生气我可直接撵你出去了。”
梅小霞哼了一声,到底还是舀帕子把自己脸上的泪给抹了,又递了帕子让小丫鬟汲了水,给她擦擦脸。
李欣带着小丫鬟去灶间倒水,小丫鬟望望左右,嘴巴倒是甜,一口一个李姐姐地叫着。李欣应两声,间或简单地答一两句。
梅小霞擦了脸。又跟刘氏说了会儿话便带着小丫鬟起身走了,瞧那背影也比以往趾高气扬的劲儿萎靡了许多。
刘氏叹口气说:“瞧瞧这梅小霞,从前是多不服输的一个人儿,哎。到底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人啊,就得服命,要相信报应……”
刘氏说着就又去忙活了,三下五除二地喂完了鸡,又赶去菜园子摘菜。
李欣闷着坐了会儿,到底也只是心里微微叹了一声——其他的话。她也不会多说了。
又过了两天,李大郎一行人终于是回来了。
去的时候是李银打头,李斐跟着,另外便是李珠和杨家派去的十五个打手。回来的时候多了两个人——李珠她当家的常宽和那个跟他搅在一起的寡妇。
李大郎回来就直接回了家,村里人都来凑着看热闹。去常家讨说法的事儿村里人都知道了,说李家气势大大的,常家又做出这样没品的事,人家李家不善罢甘休。又他们好果子吃。这回绑回来了奸夫淫妇的,大家都来看看事情有个什么公断。
李大郎坐在堂屋喝了口水,刘氏就迫不及待地问:“咋的咋的。咋就把人都给绑回来了?那常家那边村儿里的人能就这么看着人绑走?”
“哪能啊。”李大郎摇摇头:“二堂哥瞅着一晚上直接绑了人走的。”
“啥!”
刘氏立马瞪大了眼睛,就连李厚仲也是惊了一下:“这、这不是犯官司……”
李大郎摆摆手:“二堂哥先前带着我们去常家理论,常宽他爹娘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休了就休了,没其他好说头。我们连珠堂姐她三个娃的一面都没见着,就让常家人带着附近几户人家把我们赶了出来。”
张氏给李大郎揉着肩,听到这话顿时皱眉:“常家也太无耻了。”
“无耻的还在后头。”
李大郎拍了拍张氏的手:“我们被赶出去倒也罢了,那边村里的人才叫做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只说我们是来仗势欺人,来的全是高高大大的汉子什么的。二堂哥就拉了我出去。说我是李家村儿村长,要见他们村的村长说个明白,是他们常家对不起李家嫁过来的媳妇儿。他们都不信,还嘲笑我们,说拉个看着文弱点儿的就想充村长,当他们都是傻子。”
刘氏一瞪眼。“都是些不识货的!”
李二郎也叫起来:“都他娘的不是东西!自己个儿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还拦着不让人讨回公道了?”
李大郎叹了口气,“单是这样也就算了,那常家还一点不脸红心跳,说珠堂姐怎么不做活计,怎么偷懒不伺候公婆……说得那叫一个刻薄。我站出来说我是李家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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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顿了顿,李大郎道:“然后他们村人就叫嚣着,让我们滚出他们村。还说外村媳妇儿来不做事儿,休回去也是应当的。”
“反了他们了!”李厚仲顿时拍了桌子,胸脯一起一伏的:“都是些眼睛被屎蒙了的主儿,护短也不是那么护的!真当外村媳妇儿就能随便欺负了!”
李欣问道:“大哥,那之后呢?”
“之后?”
李大郎苦笑了下:“然后二堂哥就被惹火了呗,半夜三更带了两个杨家派来的人,直接上那寡妇家里把那寡妇拖了出来,巧的是,那常宽也在寡妇家歇,破门进去的时候人家两个还一丝不挂睡在被窝里。”
李大郎说着抖了下:“二堂哥当时那怒气发得……我看他连杀人都干得出来。”
李欣一惊,她知道自己这二堂哥在家里会打老婆什么的,二堂嫂仝氏性子软被二堂哥收拾地服服帖帖。虽然她不至于认为二堂哥只是个窝里横的,倒也没想到对外人也会那么狠。
或许是因为有杨家派的人在一边撑腰?
李大郎接着道:“二堂哥也不含糊,让人堵了两人的嘴把人绑了,然后自己把寡妇家砸了个稀巴烂,又趁着夜色悄悄摸进常家,把人家的鸡、猪跟看门的狗都给毒死了,还舀走了人家的碗啊碟啊坛子啊什么的,卷在一处地方砸了个粉碎。第二天天没亮的时候二堂哥就带着我们回村来了,也不知道常家那边会是个什么光景。”
刘氏不禁牙疼:“哎哟。这银娃子当真是个狠角色啊……”
“可不是……”李大郎揉了揉肩:“路上二堂哥一点儿不客气,想着想着就要去找常宽算一账,抽他耳刮子也好,踢他胸也好。有一次似乎是常宽说了什么威胁他的话,把他气狠了,二堂哥直接对他拳打脚踢,抹了拽着他后颈子把他按在水里闷他,觉得差不多他受不住了才把他提起来,过一会儿又这样……来回好几遍。”
李大郎缩了缩脖子:“杨家派的人里边儿有两个跟我嘀咕,说从来没见着人这么狠的。这是要把人往死里弄啊……打那次以后常宽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那珠堂姐那三个孩子呢?”李欣不由问道:“二堂哥就没管那三个孩子?”
“没管。”李大郎道:“我倒是跟二堂哥说了,那三个娃子要是留在常家,怕是日子不好过,毕竟孩子他爷爷阿嬷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可二堂哥说……”
李大郎顿了顿,刘氏催他:“你二堂哥说了啥?”
“二堂哥说,那是常家的骨血,常家要打要骂跟他没关系。不过……”李大郎说:“不过二堂哥也说了,他外甥和外甥女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全部加倍偿还到常宽跟那寡妇身上。”
“珠堂姐就同意?”李欣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就这般掳了人回来,不管那三个孩子,珠堂姐也跟着你们一起回来?”
“珠堂姐不想回来的。说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被二堂哥给硬拽回来的。”李大郎道:“要是珠堂姐留在那儿,保不准常家的人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她这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吗?”
“不行不行,我得去找银娃子说叨说叨。”
李厚仲站起来说:“他这样干,要是真把人弄死了这事儿可就大了!”
刘氏忙拉他:“你慌啥?”
“咋不慌?绑常宽回来也就罢了,把那寡妇绑回来,这算啥理由……”
刘氏瞪他,李厚仲却没怎么注意,忙慌慌地说要去主屋那边看看。
李大郎拉了他说:“爹,现在别去。估计大伯家正乱着呢。”
“就是怕更乱啊!”
李厚仲显得有些六神无主,“李家跟常家先前是亲家,现在亲家情分没了,打打杀杀的倒也没啥说头。可是绑人回来还半道上把人折磨来折磨去的,这可就是咱们理亏……”
“咋是你理亏了,那打人折磨人的又不是大郎。”
刘氏忙去拉了李厚仲。压着他回来坐着:“你消停些,你现在去才是添乱呢!”
李欣问李大郎:“大哥,二堂哥有没有说他接下来是怎么个打算?”
李大郎犹疑了一下,说:“二堂哥说,依着咱们这边的规矩,寡妇没嫁人就跟人有染啥的,要沉塘。”
李欣惊呼一声,“二堂哥的意思是,把他们绑回来,就是要把那女的沉塘?”
李大郎点了点头。
“疯了吧……那是一条人命啊!”李欣掩嘴,有些不敢置信。她一向认为,沉塘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谁真能无视那么一条生命,都一个村里住着的,谁又真能狠心?可她二堂哥……
“二堂哥如今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