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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武略显得尴尬,“大嫂,大哥说等等总会有人来买的。”
“等到日落西山了还是没人来买可怎么办?”李欣好笑道,又问:“你大哥说你们这麂要多少钱才卖啊?”
“五两银子。”
李欣愣了愣,“你大哥也不怕拿不动,喊价喊那么高。人家吓都被吓走了。”
关武嘿嘿笑,“大哥就说现在的人都喜欢还价,喊高些,人家还也不好太压低了还。我们赚的就多些了。”
“可他怎么没想过价喊得高了。人家看都不乐意多瞧一眼啊?”
李欣无奈地摇头,冲韦行知那边喊道:“阿文,你过来一下!”
关文和韦行知正聊在兴头上,听媳妇儿喊忙招呼一声,跑过来问:“咋了?”
“你光顾着和人聊天,二弟一个人在这儿守着,你也好意思!”李欣附在他耳边说,又瞪了他一眼,道:“这只麂价格喊得太高了。你就喊三两银子看有没有人来买,要是别人跟你讲价,你尽量往上抬着。一两银子以上你觉得合适就卖了吧。今儿天气不错,咱们早些收拾了去福满楼吃一顿。上次在姑姑在,昌会兄弟不是说他们酒楼的饭菜挺不错的吗?”
关文被媳妇说了一通也不生气,应了后站到关武旁边,“二弟累了吧,去歇着,我来这边叫卖就好。”
关武站在那儿也是根木头,憋红了脸也不怎么喊人来买他的麂。
李欣摇摇头回阿秀那边去,正想跟她们姐妹打个招呼说去陪韦大娘说话,阿秀忽然惊呼一声。转过头来对李欣道:“大嫂,刚才那个夫人是沈家夫人呢!”
李欣诧异地睁大了眼,快走几步过去,阿秀指了阿妹道:“阿妹去买糖圆球吃的时候糖圆球老板说的。”
阿妹赶紧点头,小声地说:“那位大叔说那是沈家夫人。他挑担子卖搅糖浆的时候在沈家门口看到过的。说错不了的。”
阿秀啧啧惊叹,“大户人家的夫人也喜欢来逛我们这儿的集市啊?我还以为她们都会觉得这地儿脏呢。海棠姐说夫人小姐们脚上沾了一点儿灰尘都要拿帕子抹了去。想不到那位沈夫人却不是这样的。”
李欣心里好笑,想着,那估计是那位顾海棠说这些来哄她们这些村里面的小丫头玩儿的吧。大概也是自认为在沈家待久了,成了镇上的人,自己觉得比别人强,所以回来说一些阿秀这种小丫头不知道的事情以显示自己的高人一等,收到这些小姑娘们的或惊诧或羡慕或嫉妒的表情来填充自己的优越感。自然这些话中多有夸张的成分。
不过沈家夫人会来这集市闲逛确实让李欣有些意外。
然而阿秀却若有所思:“说到糖圆球老板……我还没问你呢,你去给那老大娘送糖圆球,回来怎么就红了脸了?”
阿妹“蹭”一下就往后退了一步,踟蹰着哼哼依依半晌也没哼出一个字儿来。阿秀伸手捏了捏她幼嫩的脸蛋,朝韦行知那边望了一眼,诧异地道:“阿妹是不是瞅见那书生了?”
李欣脚步一顿,细细看去,阿妹的确是低眉顺目的,被阿秀这么一说,顿时脸上有了一抹娇羞的红色。
按理说,十三四岁的姑娘豆蔻年华,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阿妹却自小拘在了家里,那几年又有孙氏在家中冷嘲热讽非打即骂的,性子早就收了起来,怕是情窦初开都找不到个人开吧?
她见得最多的也不过是家中四个哥哥,但关文时常在外,关武又木讷不多言,关全也忙着地里活计,回家来怕也是倒头就入眠。全家唯一能让她有多些接触的就是关止承了。
虽然关止承性子不对李欣的路子,倒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又因为读了书,有读书人身上的那种清高的气质,最是吸引小姑娘的。
当然,也可能是阿妹少见与她同年龄段的非血亲男子,所以才害羞了吧?
李欣只是想了想,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阿妹年纪还小。
那头阿秀还在打趣地问:“跟五姐说,五姐绝不笑话你!是不是见那书生长得好看?”
“五姐……你,你欺负人……”阿妹扭过头不理她,小手揪住李欣的衣角向她求助,“大嫂,五姐欺负我……”
李欣好笑地挥开阿秀道:“好了,你不知道阿妹脸皮薄啊,别逗她了。东西都收拾一下,咱们先去福满楼叫菜,等着你们大哥二哥来。”
☆、第七十三章 赚个体己
让姐妹俩在一边收拾等着,李欣走过去拉了关文出来,踟蹰了下方道:“我们去问问韦兄弟那幅字画能卖多少钱,兑成银子给人家。不然我总觉得心头怪怪的。这样跟人家打交道我不太踏实。”
关文手上一顿,迟疑了下问:“给……五两银子?”
“当然不是,那五两银子是你六弟卖了得的,怎么卖的我们也不清楚。这事儿也不好瞒着韦兄弟,淡淡说一下,然后折成银两给他。”李欣停了下,“我觉得韦兄弟不是个太斤斤计较的人,他应该不会怪我们的。”
说着又笑了下,“他要是就此跟我们划清界限什么的,那也就算了。”
关文默默地点了点头,按住李欣道:“我去说。”
也不知道关文是如何和韦书生说的,等李欣过去的时候就听韦行知道:“这不怪文哥和嫂子,也不用文哥折成银两送还给我。既然是我送出去的,自然由你们来处置,就算拿去卖了我也不能问你们要钱不是?”
韦行知倒是很大方地摆手不要钱,李欣想想还是掏了一两银子出来执意塞在他怀里,韦行知急忙推却。李欣不便和他这样推来推去,想了想便直接递到韦大娘手里,不待韦大娘反应便退了出来,笑道:“韦兄弟的意思我们明白,可我们心里过意不去。你要是看得起我们,这银子你就收下,也不枉我们结交一场。”
韦大娘站了起来,李欣忙道:“大娘也不要推给我!”又对韦书生说:“就算是给大娘抓药也要钱的吧?你收着吧,马上冬天了。家里被铺冷还可以多买床棉被。大娘身子骨弱,可冻不得。”
韦行知进退两难,关文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韦兄弟不要再推了。不然就有些小儿女态了!”
韦行知只好慨然地点了点头。说:“文哥和嫂子都是真性情的人,亦是我韦行知的贵人!”
“等韦兄弟高中,自然也是我们的贵人了!”李欣笑着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家在荷花村,你要是来荷花村定要来我们家做客。”
“一定!”韦行知拱了拱手,李欣又笑对韦大娘道:“大娘有空也常来玩儿。”
“好!好!”韦大娘点头笑道:“你们也来玩,我们住在酒子巷口,旁边是一家药铺,很好找的,一定来玩啊!”
李欣自然是答应下来。
和关文与韦家母子告辞了后。李欣对关文道:“你快些把那只麂卖了,我和阿秀阿妹去福满楼点上菜等你们,下晌我们再回村去。”
关文叹道:“一时半会儿恐怕卖不掉。”
正说着。那边关武就在喊他:“大哥,有人买麂!”
“瞧,不是有人来买了吗?”
这笔买卖做得很顺畅,关文喊价三两,别人还二两半,关文假意又还回去了两下,最后以二两半成交。
李欣索性等着他们兄弟俩一起走。
今日东西都卖光了,李欣很是感慨,虽然一早她公爹给她添了晦气,但接下来运气却很好。
那二两半关文直接给了李欣。
不但抵了给韦书生的一两。还富余了一两半。
一路上阿秀不时地跟李欣说这样那样,说得最多的是今天赚了多少多少银子,嘴咧着就没阖上过。反观阿妹倒是显得更加成熟稳重些,嘴噙着笑一言不发,只是偶尔朝她感兴趣的地方望望。然后又很好地收回视线。倒显得她今儿的性子放开了些。
李欣无奈地被阿秀拽着胳膊,忍无可忍地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知道你今儿高兴,但也别四处嚷嚷着你今儿得了多少体己吧!也不怕招来人把你身上的钱给摸了去。”
阿秀一下子吓到了,左右望望周围的人,这才小声地问李欣,“真的?”
“你再嚷就成真的了。”李欣没好气地戳了下她脑瓜,“没心没肺的丫头,别人有几个钱都好好揣着,生怕其他人知道。你倒好,巴不得别人知道呢?”
阿秀羞臊地扭了扭李欣的胳膊,“我第一次手里边握着那么大一笔体己银子,难免兴奋……”
李欣拍拍她的头,叮嘱道:“注意点儿看严了,真被人给摸了,你可没地儿哭去。”
看阿秀像个贼似的紧紧抱住腰腹间的的荷包,神色严谨,李欣不由轻笑,“也别弄得看谁都像偷东西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身上有钱呢?放松些便好,也不要太松了,失了警惕就不好了。”
阿秀赶忙点头。
关武在一旁笑道:“头一次见阿妹这样患得患失的,今儿挣了多少啊?”
阿秀撇撇嘴,“才不跟二哥你说呢!”
“跟二哥说说咋的了?怕二哥让你请去搓一顿呢?”关武笑道。
关文说:“你和阿妹都拿糖圆球来堵你们二哥的嘴了,他敢再让你们请客吗?”
说得李欣和阿妹都在一边笑了起来。
被自己兄长说破自己心里那点儿小算计,阿秀也不羞臊,乐滋滋地说:“我挣的钱肯定比大哥二哥你们今天挣的要少,但那可是拿我和阿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活计换来的。以前从来都没有赚到过这么多钱呢!至于多少钱……就不告诉你们!”
撅了嘴抱住李欣胳膊,阿秀轻声道:“大嫂,你说我大哥二哥是不是嫉妒我了?”
“嫉妒你个啥劲儿,才赚了点儿钱就乐到天边去了。”关武故作嫌恶地摆手,“小守财奴。”
阿秀哼了声,摸了摸肚子问李欣:“大嫂,福满楼到了没啊?”
“快了。”
辉县县镇显得很繁华,因为有一条大贵河路过,交通颇为便利。行商者很多。辉县有三样东西远近闻名,一是深窖池出的陈年老酒,二是上百亩产的荔枝林子,三便是大贵河河滩边上经年日久冲刷出的各式各样的奇石。
窖池老酒上过皇帝的桌;新鲜荔枝入过贵妃的喉;奇珍异石在京师的皇家园林里专门设置供给权贵玩赏的“奇石阁”中陈列。
辉县人引以为豪的三样东西如今也正延续着辉县的繁荣。陈年老酒远销各行省州府。荔枝成熟千里马奔袭运至各权贵府上。每年举办的“宝石会”选出当年参赛中最独特的石头上贡,由州府、省府直达京师中央。
福满楼是辉县一家很上档次的酒楼,一般酒楼上下两层,下层为大堂,上层为小间的厢房,下层供给一般平民吃饭用,而需要商议事情且能出得更多银子的自然可以上二楼包厢。
福满楼却有三层,在一众建筑中显得高出一截。檐牙高啄,碧瓦陈列。很有气势。这家酒楼的经营模式颇有意思——酒楼不提供住宿,住宿只能去客栈,福满楼周围便有好几家客栈围伺。生意都出奇地好。
一楼并不设大堂,而是在中心空了场地,昨日唱曲今日说书后日歌舞的,隔一段时间还会举行一些小型的比赛,或者是酒楼推出新菜时让人试品的“试品会”。场地周边的地方设了包厢,能更近地观看场地中的任何情况。
二楼才为大堂,成环状扩散分布,可观看场地中的表演。三楼为包厢,并不开放出地方看场地,只为谈事吃饭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