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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彩云羞窘了,在他们的眼里,她也不过是刚离开学校没两年,可实际上,她不碰书本没有十年也有七八年了。以她的水平,参加七七年的高考,她对自己实在是没什么自信。倒是赵成杰,从小脑子就活,学习比她以前还厉害。
“彩云,来,把这碗鸡蛋羹给吃了。”张建业端着已经蒸好的蛋羹朝着赵彩云的身边走过来,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其他好东西给她补身子,也就隔三差五的给她蒸个鸡蛋羹。
把鸡蛋羹端到了赵彩云的面前,张建业又转身离开,锅里火还没灭呢,可离不了人!
瞧着张建业走远了,赵彩云端着碗,拿着勺子,一点点的舀着蛋羹吃着。还不忘偷偷瞥了两眼赵成杰。赵成杰默默的望着赵彩云在他的面前吃得欢乐无比,虽然他说他吃完早饭了,可在他面前这样吃着,他也是会眼馋的啊。
终于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些不那么地道,赵彩云好心的问了一声:“成杰,你要吗?”说罢,还将自己手中的碗端到赵成杰的面前。
赵成杰无语的看了眼他姐,默默的摇摇头。他可没脸和孕妇抢饭吃。
同村的张大柱家,房间里阴沉沉的,闷着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张大柱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个烟袋,自己吧嗒吧嗒的吸着。孙翠花满脸的愁容,可以看着站在一旁故作无事的张晓梅,眼睛里却漫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她,看着她满脸的无所谓,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这孩子,你到底想干些什么,那刘天龙都回绝你满贯嫂子,你咋还这么上赶着倒贴呢。人家倒贴还有人要,你这倒贴,那刘天龙连看都不愿看,你还想着他干什么。”孙翠花气的实在是难受,原本她同翠芬妹子都说好了,让两个孩子见见,这晓梅非得说她自己去,还和自己保证她一定会去。后来看她回来什么也没说,就以为没看对眼,也就没说出来。要不是昨儿个碰见了那李翠芬,她还不知道她闺女让人家白等了大半天,她自己连个面都没露。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闺女!
“你给我说清楚,前些儿个,你没去和赵成杰见面,你跑哪去了,还是又跑去见那个刘天龙了?”
张晓梅低着头并不言语。她要是说两句话还好,偏偏跟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越是这样闷声不吭,惹得孙翠花越是气得胸口疼。“你这姑娘还要不要脸了啊!死老头子,你也不管管!”
说不动,管不了她这大闺女,李翠花原地来回走动着,瞅着蹲在门口吸着烟的男人,更是气得厉害。这一个两个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门口忽的一下,冒出一个乌黑的脑袋,张晓花偷偷的看了下屋里的情况,很快又退了回去,转身在屋前屋后转了两圈,她这时候进屋,还不得被当成出气筒,被骂个半死。要是前些时候她还会跟着劝劝,可这天天就听着她妈数落她姐,一天到晚的都不消停,连她爸都不吱声了,她还插什么手啊。
张晓梅原本就是在硬撑着,可孙翠花骂得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了,眼眶微微泛红,她努力仰着脸,竭力忍住眼泪,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我没那么不要脸!谁跟你说我去看刘大哥了,我那天是想着乖乖听话去相亲的,可路上不是碰到点个事情没去成嘛。你是不是我妈啊,对着你闺女也能说出来这么难听的话。”
“我倒想不是你妈来着。”张晓梅说得话并没有打动孙翠花,相反的,却让她更为生气,“你没去找那姓刘的,那你说说你上哪去了?你要想想你今年都多大了,那彩云比你还小一点,人这孩子也怀上了,再过一段日子就该生下来了,你呢?你的事情不给定下来,那晓花呢,你不想找婆家,也不能耽搁晓花找吧,更何况,你弟还得娶媳妇呢。”
说这么半天不就是为了你儿子嘛!晓刚比她小两岁,这么急着想把她们都给嫁出去,不就是怕误了给儿子看对象吗。张晓梅心中想着,认为这就是她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嫁出去的原因。
她年纪大!她年纪哪里大了?那叶庄的叶玉兰不比她年纪还大,她妈还又瘫了,下面三四个弟妹,人还嫁到了镇上去了呢,现在过得不也很好。那叶玉兰条件还不如她呢,她还就不信她就找不到一个好人家了。
☆、第44章 鲜嫩宝宝
生孩子究竟要多长时间;赵成杰不知道。总之等他和爸妈到了卫生所的时候,赵彩云已经生完了孩子。
因为这段时间;张建业专门在家照顾着他媳妇;李翠芬去得次数就少了。原本今儿个他们一家人正在大队里干活呢,结果就见着有人着急忙慌的跑来喊人说是“生了,生了,要生了”的。一家人这才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卫生所。
张建业一直坐在病床前;双手紧紧的握着赵彩云的手;她被从产房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昏了过去。浑身湿漉漉的,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额前的头发湿成一绺紧紧的贴在了脸上。张建业伸出手将那一绺不安分的头发划到一边。
明明疼得要命;听着她喊着“不生了,不生了;”他在外面,听着她的叫喊声都觉得心慌得厉害,可还是给他生了一对小崽子。
刚生出来的孩子,红通通的说不上好看,在张建业这个当爹的眼中,还觉得丑得厉害。他媳妇这么好看,他虽然一般般吧,可也五官端正,怎么生出来的孩子就不好看。
或许是他眼中的嫌弃太过明显,却是让他二婶有些看不过去了。又唯恐说话的声音过大,扰了赵彩云的休息,才压着声音说道:“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养两天就好了,你以前还没你儿子好看呢。”
张建业坐在赵彩云的床前,侧着身子,看着被二婶抱在怀中的胖小子。体重活脱脱的快要比妹妹胖了一倍,能不称为胖小子嘛。不过这再细看,却是越看越觉得娃长得貌似还真是不错。只是一看到被他岳母抱在怀里的小姑娘,又心疼的厉害,实在是这小姑娘太小了,连他巴掌大都没有,小手微微蜷握着,细嫩的皮肤好像透明的一般,连细细的毛细血管都能看个清楚,轻轻的触碰都怕伤到了她。
赵成杰一直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着,这儿看一下男娃,那儿再碰碰女娃,活像个猴儿似的。
“亲家母,你看着小娃娃多壮实,瞧瞧这眼睛,跟你们彩云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张二婶抱着孩子往李翠芬身边凑着,两人对着怀中还在睡觉的孩子不时的发出轻叹声,互相夸赞着。倒是惹得另两个老爷们在一旁看着眼馋,想着他们也抱抱,可两个老女人就是不撒手。惹得一众人只能过个眼瘾。
龙凤胎啊,还是他们村子里头一户呢。
李翠芬也面目含笑的点点头,“可不是呢吗,我们这小姑娘的鼻子跟他爸一样一样的。这一下就得了俩,还是龙凤胎,可是真有福气。”
张二婶与有荣焉的点头,目光和李翠芬相遇,相视一笑,都有福气。
张二叔不乐意了,这老婆子都抱多长时间了,还不撒手,粗着声音说道:“你也给我抱抱,我还没抱过大小子呢。”
赵彩云心里存了事,虽然昏了过去,可也只是浅眠,精力恢复了些,模模糊糊的听到房间里有些乱糟糟的声音,眼珠转了转,这才慢慢的张开了眼睛,小手指微微动了动,眼带柔情的看着被家里人抱在怀里的孩子。
张建业察觉到她的动静,忙转回了视线,“你醒了,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赵彩云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孩子,并未分一点注意力给张建业。张建业也理解,孩子就是当妈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能不惦记着吗。
身为合格的老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急老婆之所急,忧老婆之所忧。张建业起身走到张二婶的面前,双手一伸,目的十分明确。“二婶,孩子我来抱着,彩云想看看。”
张二婶抱着手里的胖小子微微晃了晃,才依依不舍的将这小子交到了张建业的手中。徒留想二叔在一旁看着小家伙眼红。
张建业抱着小子,李翠芬抱着姑娘放到赵彩云的面前。赵彩云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手指轻轻触着孩子的脸,又伸出小手指轻轻的勾动着孩子的小手,满心的柔情在看到小姑娘时却更添了心疼。
“她怎么这么小?”个头快要比她哥哥小了一半。
张建业也心疼闺女,原本还不觉得什么,可一把这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差距就更明显了,小小的,瘦瘦的,让人心疼的厉害。
“老头子,还不去拾掇拾掇,我们待会儿该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这医务所人挺多的,来来往往的也不方便,再说了住在这里又是一笔花费,还是把人接回家方便些。张二婶暗暗琢磨着,眼一抬,就看着她家那死老头子还伸着脖子看大小子,干脆使唤他先去干活。她来时还嘱咐她那儿媳妇在家艾草把洗澡水给烧好,好等着彩云回家用。不过大虎这回也差不多该到家报过信了。
李翠芬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到赵彩云的手中,笑着说道:“没事,以后多给她补补就好点了,小孩子长得快着呢,不知道就变了样子。”
赵彩云深深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她就是有些担心孩子这么小,能不能养的好。
张二叔在村子里借了辆板车,尽管已经是七月底了,可板车上还是用厚厚的被子垫了一层。李翠芬和张二婶两个人忙前忙后的把东西都给收拾好打包,由赵树,赵成杰父子两人负责拎着东西。张建业一把将赵彩云从床上抱了起来,李翠芬和张二婶抱着两个拿薄毯子包好的小孩,跟在身后出了房间。
“这样行吗?”张建业将赵彩云放在已经铺好的板车上,又拿薄被单将她包了起来,李翠芬和张二婶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也坐了上去。
赵彩云低头觑着自己周围的被子,再抬头看着天上西边挂着的大大的的太阳。真不用这么包着,太阳虽然已经偏西了,可也改变不了它是夏天的事实。虽然被单挺薄的,可这么包着一路到家,还不得捂出一身的痱子来。由其是她妈特意还给她头上包了东西。
只是她的挣扎却在李翠芬非常不赞同的目光中默默停止了。“妈,可是真得很热。”
李翠芬却坚持着说道,“我知道你热,可再热你也得给我坚持到家。你可刚生完孩子不能见风。”
“爸妈他们该快回来了吧。”说话的是张大虎的媳妇吴云。妈临走时让她用艾草煮的洗澡水已经烧好了。再等会儿,人要是还没回来,她还得去给锅里添把火,要不然等他们回来了,这水也该来了。
孙杏花坐在张建业家的门口,和吴云说着话,门口那里,她家儿子和大虎家的小子正玩闹着。听着两个半大小子传来的嬉闹声,孙杏花笑着说道:“不用急,她们也该快回来了,你男人不是回来说了孩子已经生了嘛。”
吴云想想也是,遂也不再着急,倒是起身到了灶房又添了两把火。
七月份的天气,连空气中都泛着燥意,偏偏李翠芬常常紧盯着她,不该干的,不能干得,全部不准碰。她平日就躺在床上,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日日都躺在床上的。
门窗紧闭,不能下床,不能碰凉水,不能开窗,不能洗头,不能……。因为怀孕的缘故,赵彩云原本那两条又黑又长的鞭子已经被剪了,如今是齐耳的短发,只是这般也挡不住一个月以来不洗头啊,到时候头上一股子馊味,估摸着离得远远的就能闻到了。
赵彩云揪着领子,低着头使劲的嗅了嗅,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馊味混合着奶腥味。虽然偶尔张建业被她缠磨的厉害,会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