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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音也是疲倦至极,可是却睡不踏实,被他搂在怀里,像个娃娃一样的,很不舒服,始终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房子建在海边,站在客厅的落地窗看海景是最好的享受,只是他们来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一直阴雨绵绵的。这是田艺馨的一栋别墅,并不大,上下两层,当初买下这里,也只是为了那片海景。距离他们那座城市是三个小时的飞机,田艺馨上次说了,要带她出来散散心,就来了这里,瞒过了家里所有的人,说她去参加一次模拟考试,考好了,有重点大学的报送名额。
其实,别说没有,就算是真的有报送名额,他们田家也是不屑于要的。
不多时九音醒了过来,田艺馨还睡的香甜,眉头舒展着,她的腿脚都已经发麻,小心翼翼的动弹了几下,田艺馨哼了一声,似乎有醒来的迹象。他翻了个身,睡到另一边去,再没碰过她的身体了。紧紧地相拥而眠,也不过是片刻。
九音怔了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变冷,被子被他夺去了大半,她只搭了个边。无声的叹了口气,再次的睡去。不管之前怎么亲密无间,不管他怎么迫切的要她,真的睡着了以后,才会知道,这男人也许并不需要你,他一个人睡的可以更安稳呢。
之后的几天,他总是缠着她,依旧是不多话的,亲昵着,一时之间,田艺馨像是变了个人,让她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他会拉着她一起钻进厨房,却是在看着厨师做饭,从酒店里请来的厨师,专门负责他们的饮食。
田艺馨会抱着她,颐指气使的说道:“九音你用心看着点儿,学会了以后做给我吃。”
九音扁了扁嘴,“大师傅的手法那么快,我哪里学的会啊!”
田艺馨略带了嘲笑的口气说道:“还是你不用心!”
九音也不知道怎么就大着胆子说了句:“那你怎么不学?!”
田艺馨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的笑着,又带了一分,政府官员特有的严肃,“你让我学?开什么玩笑?我是男人!”
还想说一句,那厨师也是男人呢,可是人家学了。不过她到底是没说出口的,怎么忘了呢,这是田家的男人,怎么会学做饭呢。
连续几天的学习,她总算是会了一两道菜,第一次忐忑的下厨,端到田艺馨的面前时,他狐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两盘卖相不佳的菜,像是吃毒药的吃了一口,稍微的咀嚼了几下,就变了脸色,呸的一下吐了出来,直摇头说道:“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做饭了。等着吃你做的饭,早晚饿死。”
竟然被嫌弃了?她不信的自己尝了尝,跟酒店里的星级厨师是没得比,但是也不至于像田艺馨说的那么差吧!这男人太挑剔,又不会忍耐。不做就不做,还当她愿意给男人做饭呢?
索性晚饭就没吃,天气也是难得的好起来,海边的傍晚总是极美的。天边还有大片的晚霞,田艺馨来了兴致,拉着九音出来,在沙滩上漫步。他脱了鞋袜,踩在沙滩上,被太阳晒了整整一天的沙滩,有些热,踩在上面舒服得很。
九音也学着他的样子,脱了鞋,拿在手上。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沙滩上。她的平衡感一直很差,所以总是摔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了,都是因为毛躁摔倒所致。深一脚浅一脚的沙滩,她走起来是艰难的。好几次都差一点歪倒,好在田艺馨拉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提着她向前走着。
海水漫上来,沙滩靠近海水的地方,变成湿漉的,踩上去真的是能让你陷进去的那一种。
田艺馨倒是还好,九音就更加的狼狈,加之被田艺馨像个小鸡一样的拎着,她心里也不舒服,所以一直较劲呢。
“九音,你看见花猫了没?”他忽然说道。
“什么?”她一个愣神,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身体就突然失去了支撑,直直的摔倒,正好是脸着地,吃了一嘴的沙子。
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就听到田艺馨的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眼角都有了泪痕。九音懊恼的抹了把脸,总算是知道他说的花猫了,这张脸比起花猫来,可要花花的多了。
田艺馨笑的那叫个没心没肺的,让九音恨不得扑过去咬他几口。田艺馨还拿脚踹她,“笨蛋!”
九音一下子扑过去,不过没有咬他,两个人一起倒下去,直到她被他抱着翻滚,她才明白,他是故意的,自己又上当了。
正闹得欢,她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谁都没料到会突然有电话的响声,打破了他们这份狭隘了。这电话也够结实,这样都没有摔坏。更让田艺馨不悦的是,她跟他出来,还要开机?本来就是不想被打扰的。
九音偷偷地看着田艺馨的脸色,瞥了一眼电话,竟然是栖墨打来的,她下意识的一惊。
“接吧,听听栖墨说什么。”
他发话了,九音才接起来。
“九音,大哥呢?让他接电话!”口气是焦急的不行。
九音再次的惊愕,木讷的将电话递给了田艺馨,田艺馨也是一愣,只听那边栖墨说道:“大哥,我一直打你电话,你关机才打了九音的电话。你们快点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什么?”田艺馨一下子坐了起来,“你慢慢说,怎么了?”
“娆娆自杀了!”
只这一句话,让九音和田艺馨浑身一震。
房间里,静谧的只听得到田娆均匀的呼吸声。甚至连田娆曾经最喜欢的,那经历了百年的古董钟表,都停止了摆动。
没有人进来打扰,也没有人敢来叨扰。
白色大床里平躺着的田娆,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一般,她略微皱着眉头,好似是因为床垫下面,放了一粒豌豆,而睡得不安稳一样。她露在外面的左臂,手腕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白色纱布,上面已经没有血的痕迹,但是的的确确曾经鲜血直流过。
田娆的脸色苍白,近乎透明的白皙,像是一张白纸,病态的白,让人看了心里一阵的酥麻。
九音守在她的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田娆,点滴在一点一点的侵入她的身体,顺着纤细的血管,混合着血液,流淌进心脏。九音握住了田娆的手,用自己并不算温暖的手,去给她取暖。
那天接到电话,九音和田艺馨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电话里听到栖墨大概说了,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田娆情绪很不好,若不是当时发现得早,恐怕现在人已经没了。九音是浑身的冰冷,从头顶一直到了脚底,像是在三九严寒,被人泼了一盆的冷水。
田娆谁都不见,将几位哥哥甚至老爷子都赶走,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栖墨这才打电话给九音和田艺馨,叫他们回来。
那一天,像个王者一样的张西亚来访,带着淡淡的疏离,淡淡的歉意。田老爷子十分的差异张西亚的突然来访,但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
一句想要单独聊聊,让老爷子更是差异,两个人去了书房。张西亚从头到尾是礼貌规矩的,老爷子问什么,他回答的也巧妙,滴水不漏的,渐渐地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像是古时说书人的桥段,张西亚说了一番关于田娆的好话,又说了双方只是兄妹之谊。
老爷子当时就愣住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退婚!
张西亚干脆挑明了,他是不会娶田娆为妻的。老爷子大怒,老爷子一生戎马,向来都是接受人家的奉承,哪里忍受过这个,更何况,张西亚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仗着自己的父亲,已经跑到他这里撒野了。但是,生气归生气,现在的形势,真的就是田家不如人家张家,他只能在好言相劝着。
张西亚一意孤行,双方闹得僵硬,老爷子说了什么,张西亚一概都是淡淡的笑着,礼貌也疏离,最后只说了句,“一个这里偏激的田娆,还想要嫁到我们张家吗?老爷子,我这人你是了解的,就算结婚了,我也不会忠于田娆,你觉得她受得了丈夫的出轨吗?你就不怕她真的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他说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显然就是在告诉天老爷子,他已经知道田娆精神有问题。
一句话让老爷子哑口无言,你以为能瞒多久?只不过,在他眼里,他还是舍不得那个借助张家,让田家再度辉煌的念头。
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田老爷子也强硬起来,就是塞也要塞过去。张西亚只是笑,并不多说什么,他的想法已经说了,毕竟要娶妻的是他,旁人的意见再多,也不过是指手画脚。
再然后是田老爷子找上门去,两家人谈了许久,张西亚依旧是固执己见。原本张西梓跟田思意的婚事,已经是定下来的了,但是因为田家的出尔反尔,又想将女儿嫁过来。怎么好事,全都给你田家占尽了?哪里还像个大家族,简直跟小孩子办家家酒一样。不过碍于田老爷子跟张西亚的爷爷还是战友,也不好太拒绝。其实原本想着,差不多就把婚事办了吧,不论是嫁女儿还是娶儿媳妇,都是要跟田家结亲的。
哪想到,张西亚现在态度这么强硬呢?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哥哥们都瞒着田娆,但是她也总有知道的时候,尤其是知道人家嫌弃的退货,她爷爷还那么迫不及待的贴上去的时候,心里的厌恶,从来没有过这么深,再加上她那个世俗嘴脸的父亲,这个家让她恶心透了。
听说田娆跟老爷子大吵一架,跟父亲的关系再度决裂,他的父亲失手打了她一顿,她那是愤恨的眼神,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她的母亲刚刚死去,她看到父亲抱着那个情妇时的表情,像是要杀人一般。
田娆说,就算是死,她都不会嫁人,她恨家里人要把它推入一场明知道没有好下场的婚姻里,只为了换取一时的风光繁华。
所以在那一晚,她割腕自杀,如果不是田尔嘉发现,只怕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田尔嘉当时整个人吓傻了,小时候田娆自杀的那一次,他没有亲眼目睹,可是这一次,她身上都是血,就那么躺在浴缸里,滴答滴答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睛,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抱着田娆,狠狠地骂她傻,可田娆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九音回来的那一天,还是田尔嘉守在田娆的床边。他眼睛红肿的,显然就是哭过,让人诧异的不行,那么一个斯斯文文的人,平时总带了淡淡笑意的潇洒男人,也会哭吗?似乎田尔嘉比田娆还要憔悴上几分,唇上也是毫无血色。
是片刻也不肯离开,看着那睡梦中都在皱眉的田娆,那是他亲眼看着长大,最最疼爱的妹妹,他怎么能不心疼呢?他还记得,曾经田娆也是一个简单的女孩,笑起来脸上两个酒窝,甜美乖巧的,偶尔的调皮,也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只是如今呢?被世俗所累,被家族拖累。
他能明白爷爷的想法,但是绝对接受不了。在田娆苏醒的那一刻,田尔嘉抱着她只是说了一句话,“娆娆,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以后二哥疼你,你要什么二哥都给你。你别这样伤害自己。就算是要伤害,你来割二哥的腕,好不好?”
田娆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的哭过了,她的眼泪,已经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可是她却不要跟着他离开,这里才是她的家。
安静的房间里,九音仔细的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距离田娆自杀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总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