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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绣线。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下定那日,沉思了一会儿,又撑开荷包掏出了里面的一撮秀发和那个在大年三十夜剪下的自家娘子的那张剪纸。青山将剪纸举到面前:“在家里有没有听话?有没有想我?”
正当青山独自沉浸在对自家娘子的思念中时,一人拍了他的肩膀,随后听见几人的哄笑声:“青山想女人啦?走我们今日不训练,带你去镇里玩儿玩儿去。”青山不动声色的收了东西,站起来对那几个一个帐篷里的兵士道:“天也不早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帮将军准备饭食。你们去吧。”
高个子洪运上前道:“你还不知道?咱们也就这几天就要和戎狄交兵了,我们这么多兵压境戎狄国也早做好了准备,这两日在交界处已有了好几次摩擦了。将军刚刚召集了几位副将去帐里,看样子是商量什么……”洪运倒是没说完就被同来的人拉走了一边还道:“说不定哪日就丧了性命,能逍遥一时是一时。”
青山望了眼走远的几人,心中也觉得这几日势必会有一仗了。他每日送饭时也感受到了将军脸上的凝重,也明白他对如今这些临时征集的兵士是不大看好的。毕竟龙煜王朝之前的每次征兵都是很严格,在这里男人们也多以当兵为荣的。
午饭早就备好,却是许久不见将军帐下的小将来传。又过了一刻,几人商量一番便端了饭菜径往将军大帐去了。到了帐前却是被守帐的士兵拦下,几人也早熟了,其中一个士兵道:“在这等会儿吧。”几人也无话,便都端着盘子站在帐侧候了。
里面的争论声传到几人耳朵里:
“嗨,大皇子是怎么想的?就是我们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不敢对戎狄之兵稍有妄动,如今这些兵士虽已训练几个月,战斗起来却也不容乐观。”一个急躁躁的声音道。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如今的形势是不得不发了,况且虽然这兵不抵用好歹我们也有百万士兵啊。”
“我们虽然占了数量的优势,可是戎狄的太子呼延灼烈此次却是亲临前线,他们那边是锐气不可抵挡啊。”……
随后帐中的几人又商量起了布阵之法,对于大皇子的心思他们虽然明白,却并无一个人说破。帐中的几人又是一阵吵嚷,却仍未决定用何阵法。等几位副将出账时,青山几人已经将饭菜回热了几遍。
随后便见将军帐下的小将唤几人进去了,布好了菜几人便都准备出去了。青山看了眼仍旧紧皱眉头的将军,又转回身几步上前单膝跪地:“将军,属下这里倒有一计。”大哥有些焦急的低吼道:“青山,你干什么?”
睢将军却笑了笑:“但讲无妨”。青山道:“刚才在帐前对于两军的情况属下已听得明白,属下虽并不懂什么阵法。却记得以往跟着父亲进山捕猎时对于大型猎物都是几人同捕,一人上去片刻就换另一人上。我们如今兵占多数,可将这百万士兵分为五万二十队,来日对敌时,一队先上一刻钟后从侧翼撤下下一队接补上。嘱咐各队士兵切不可恋战。如此轮流,累也能累死他们。”
睢城听了笑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细细布置一下倒是可行。”随后又颇感兴趣的问青山道:“你之前还是个猎人?”青山点头,睢城又问:“既是猎人,可会拉弓射箭?”青山利落的答道:“自三岁起就学习拉弓射箭。”
睢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着青山道:“好,出去校场上演示一下,我用人向来不拘小节。”青山此时没有余地说“不”,况且在他的心中此时也不想说“不”。到了外面校场时,里面也零零散散的坐着些士兵。
士兵们见将军出来直望不远处的箭靶而去,也都拥作一团跟了过来。众人脸上都是一番兴奋的神色,只有大哥在后面愁个脸。离箭靶百米处站定,睢城望了眼一支正中靶上红心的箭问旁边士兵道:“此箭何人所射?”
旁边一个小兵大着胆子回答:“上午早时咱们袁副将和神剑营的贺副将比试拉弓射箭,被贺副将一箭把袁副将的箭射下,这留下的正是贺副将射上的。”睢城笑着对青山道:“你上前试试。”青山微点头,伸手接过了旁边士兵递过来的弓箭。抚摸了一下刻着花纹的弓身,他踌躇满志。虽然已有数年不怎么拉弓射箭,虽然之前他所用的剑制作不及这把精细,可是他想,他不仅能将此箭射下。
调试了步态,又走出几米,转身,搭箭,拉弓,一气呵成。只听得一声响,众人再看时靶上原来的箭已从箭尾破裂,另一支箭稳稳的插在靶上。人群有一瞬的寂静,随后便爆发了热闹的喊叫声,就连大哥也呆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
将军帐内,睢城有些激动的搓着手道:“看贺徕那小子还敢不敢称箭法第一”。随后又笑着对青山道:“我擢你做我帐下校尉可好?”青山道:“属下只有拉弓尚可,怕有负将军命。”睢城不在意道:“学会骑马即可”,见青山还想推脱又道:“不必再多言”。
青山道:“将军,可否答应属下一个条件?”睢城笑着回头:“哦?”青山不顾大哥的喝阻道:“请将军准许,朝廷下令解甲归田之日允许青山解甲。”睢城有些不可思议,他以为他今日种种表现就是为了博得一个功名,却没想到他会有如此请求。
睢城也只是稍稍考虑便点头示意答应了,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如今如此是为了?”青山回道:“只是给自己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睢城听了又是哈哈大笑,摆摆手示意几人离去。在青山将出账时又道:“你可以去十几里外的老营内去拜访一下藐姑射军医。”青山愣了愣,没有回话便掀了帐出去了。
帐外大哥想对青山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化作了一句叹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管怎么样,记着还有洛儿在家里等你。”青山声音坚定道:“我知道。”
本来两军一触即发的战事却是又拖了两个月,直到十一月,在双方的士兵都以为打不起来时,开战了。那次战役青山也参加了,彼时他已和神箭营的贺徕成了莫逆之交。那次战役的所用之阵法便是在青山提出的方法基础上,经由将军几位副将改良商议之后而成的一个新阵法。
青山的任务便是射杀对方的主将。百米之外找准目标,他便拉弓射箭,一箭便将对方的头盔射下。却在发现随着头盔的掉落而散下的一捧长发时放下了手中的第二枝箭,余光看到了一旁的贺徕举箭欲发时一声喊:“贺兄,不可。”那女子随着这声呼喊回头望了他一眼,便转身驾马离去。
最后戎狄鸣金退兵,龙煜王朝胜。睢城却仍是急火火的回到了帐里,对着旁边的小将喊道:“去将罗青山给我叫来”。不一时青山便到了帐下,同跟着的还有贺徕。睢城瞅了贺徕一眼道:“你跟来干吗?不挨几杖心里痒痒?”贺徕嘻皮笑脸道:“这不跟来看看吗?”
睢城知晓他的性子便放下不理,转脸对着青山吼道:“战场上也是你怜香惜玉的地方吗?”青山却底气十足的答道:“打仗是男人之间的事,何必牵扯到女人?”睢城气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呼延灼烈的妹妹呼延芬香。”
青山不管贺徕的挤眉弄眼依旧答道:“那她也是个女人,我的箭从来不射向老弱妇孺。”睢城笑道:“好哇,你讲义气。”随后又吼道:“这是战场,不是用来讲义气的地方。来人,拉出去杖责三十。”却又对着青山笑道:“三十脊杖够给你长记性了吧?”
青山低头道:“属下没有完成任务,愿意领罚。”贺徕却在一旁急道:“他才来多长时间,这其中的曲折哪能就明白?”睢城示意兵士拉下青山,随后对贺徕道:“我这不帮他明白呢吗?战场上这种义气最要不得。”贺徕接口道:“那也用不着三十脊杖吧?”睢城抬目,瞪了他一眼道:“三十脊杖我还嫌少了呢”。贺徕也不再说,转身便要出去,后面却又传来了睢大将军的声音:“这里有一瓶玉露膏,拿去用吧。”
贺徕笑了笑,回身又敛了笑接了玉露膏便快步出了营帐。刚放下帐帘就又放大了脸上的笑,随后便在守帐士兵注视下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放开步子去了青山的帐篷。
七十一章 雪夜
却转回头再说伊洛,自家相公先头离开的那一个月里,对她简直是日日煎熬。家中情景依旧,却独独地少了那一个他。每日夜晚最怕的就是初回房的那一刻,他的鞋子衣物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轻易地让她的想念泛滥成灾。
也是从自家相公去了边庭服役,伊洛去前店的时间长了些。每日都希望从过道商人那里听到些关于边庭的只言片语,还特地关照了小乙阿光若有远来的商人进店定要来后院通知她。
小乙和阿光倒是都盼着可以去边庭杀敌,无奈二人都是家中最小的,又未成亲。在家里还没刚提出想去疆场的话,就被自家爹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们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对那些明眼一看就是由官道转到镇里的人也是很热情地接待。没几句话时,就转到了如今北境局势上来。如今北境的紧张局势也颇受人们关注,因此自那日民役开往边庭后,这个小馆子里倒也没少了关于边庭的议论。
李母却也同伊洛一样,担心了好长时间。她不仅担心着两个上了战场的人,心里也记挂着伊洛。因此头几个月里也多打发李父来伊洛的“下午茶”给她撑撑门面,怕的就是一些心术不正的宵小打自家女儿的主意。然而伊洛也不是个不明白的,见母亲日日让自家爹爹来,便有好几次趁了店里人多时让凶猛小黄瓜露了几回脸。
那个养大夫也只有兵丁初走的几日没来,之后便又照了旧日日来了。有一次竟还似开导般的对伊洛道:“丫头这几日的蛋糕做的怎么不如以前的好吃了?”伊洛听出了他话里的好意,对他笑了笑。养天凉随后又道:“时间可是很不经过的”。随后又嚷着让小乙去把象棋拿来,就和爷爷在店里兴致勃勃的“杀”了起来。
渐渐地伊洛也习惯了这样等着他回家的日子,她相信他的话:“很快就会回来”。转眼到了十一月,下午时伊洛被小乙匆匆地来喊了:“夫人,店里来了个从牧梁州过来的商人,正说着边庭的事呢。”伊洛听说也顾不得洗手,便和小乙一起快步到了前院。去时那商人正如目睹般的说着战场的事情,讲得激烈怎能用一个天花乱坠形容?
耐着性子听他说书般地讲完了龙煜王朝和戎狄的对战,伊洛焦急的上前问道:“请问这位老板,战场上死伤严重吗?”听了伊洛的话,那人也掉下了刚才言讲胜利时的兴奋缓缓道:“战场上怎么能没有死伤呢?此次虽是大胜,也折了几万人马。”
闻言伊洛有些腿软,小乙虽然也担心自家大哥,却仍连忙过来扶了她道:“夫人您别担心,咱东家吉人自有天相。”那老板也明白了这位娘子的相公上了战场,便也宽慰道:“这位夫人也不要太担心”。随后又道:“朝廷里很快就会核实了阵亡人员,相信十一月底各县就能接到阵亡书了。”听了那老板这话,伊洛更是增了一份恐惧,当下也只扯了笑点点头便回后院了。
一直到十一月底李父去镇里公门里备问详细后,伊洛一直吊着的心才放了下去。全家人也都在这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听李父说起李家村和杨村都有四五个阵亡的。那几日镇里也办了几场白事,倒是弄得一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