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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秉初收了帖子,俯身抱起它,冲着它做了个鬼脸。“是你说不去的啊~不要反悔。也是,你还小,等你大些了,姐姐就带你去好不好?”
缀幽扔了手中的花绷子,捂着肚子笑的“哎呦哎呦”直叫。
“这是怎么了?”林嬷嬷刚好进屋。
缀幽用手擦着笑出来眼泪,道:“嬷嬷你问姑娘去”
颜秉初抱着美人,无辜地道:“我什么都没做啊,缀幽就笑成了这个样子。”
缀幽就说颜秉初刚刚自说自话,将美人骗了。
林嬷嬷好笑道:“美人去不了,是姑娘决定的。姑娘去不去得了,还得问问夫人呐”
颜秉初大吃一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现在才七岁呢也要问徐氏允不允她出门呢她急急忙忙趿了鞋子就要出门,被林嬷嬷一把拽着,让她把鞋子穿好。颜秉初想了想,又回到桌边写了一个帖子交给缀幽,道:“你交给二门上的婆子,让她送到杜府,邀杜三娘子明天来府上玩玩。”
杜瑶肯定想美人想得紧。
果然,杜瑶在徐氏院子里说了几句话,就有些坐立不安,眼巴巴地瞅着颜秉初看,徐氏知道两人也半个多月没见,肯定有话要说,也不拘着她们,挥手让她们自己玩去。
杜瑶一出院子,就拉着颜秉初,道:“快带我去你院子,我想美人都快想死了”
颜秉初逗她:“原来真真都不想我,想得是我家美人啊”
杜瑶推推她,让她快走,嘴里丝毫没有诚意地敷衍道:“想想,都想”
颜秉初无奈,带着她快步往疏柳居去。
美人显然已经不记得杜瑶这个故人了。它懒懒地看了一眼她,又继续闭上眼睛趴在它最爱的绣鞋上。
杜瑶很伤心,道:“它怎么不记得我了?”说着要伸手去摸它。
美人警惕地张开双眼,用爪子在空中舞了两下,杜瑶一下把手缩了回来。
颜秉初只得抱起它,挠挠它的下巴,又挠挠它的肚皮,美人舒服地又合上了眼。
杜瑶眼馋地看着美人乖顺地窝在颜秉初的怀里。
“它那时小嘛,不记得是正常的。”颜秉初安慰她,“它待你算是好的了。上回我弟弟要摸它,它一下子就溜了。”
那回也是颜秉君太调皮了,竟要揪美人的耳朵,吓得美人躲在房梁上怎么唤都不肯下来,过了两天才好,从此见了颜秉君就要绕道走。
美人已经一个多月大,养的有些肉了,褐色的毛皮光滑。颜秉初的手抱着它有些嫌它重,便将它放在一边的专供它休息的垫子上。美人有些不满主人将它从怀抱里放下,睁着两只圆眼,叫了两声,颜秉初挠挠它的耳朵,它就乖乖的趴下了,露出肚皮,颜秉初只好给它揉肚子。
“中秋那天赏灯你去不去?”杜瑶两只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美人看,嘴里问道。
颜秉初瞧着她模样好笑,道:“你是想问美人去不去吧?你看它那么重,抱着不方便。街上人又多,放下它万一被踩着呢?就算踩不着没准就跑了找不着啦”
杜瑶听了一大串儿理由,“噗嗤”笑出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是真的问你去不去啊。昨天收到的帖子上可没有回我。”
颜秉初道:“那时我还没有知会母亲,昨晚上我可是求了好久,母亲才答应的让嬷嬷带着我。”
杜瑶道:“那说好啦,月节那日戌时我来府上接你。”
颜秉初点点头。
中秋节那日,颜秉初早早换好了衣服,带着林嬷嬷和缀幽等着杜瑶,果然戌时整,杜府的马车就来了。杜瑶掀开帘子唤颜秉初上来。颜秉初想了想,就上了杜府的马车,林嬷嬷嘱咐了几句,和缀幽上了后头跟着的自家车子。
车厢里除了杜瑶还坐着一个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因长得好看,颜秉初就多看了几眼。
杜瑶笑道:“这是我二哥。二哥,这是颜家妹妹。”
颜秉初就低头略微弯了身子道:“杜……二哥。”真要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杜少爷吧,感觉自己和个小丫鬟似的;叫杜公子吧,好恶寒呐杜珏回了礼,点点头微微笑道:“这个称呼好妹妹以后就叫我杜二哥吧。”
“我们这是往哪里去?”颜秉初转头问杜瑶,“直接在南后街下马车么?”
杜瑶摇了摇头,道:“二哥前几日就在会仙楼订了包厢,我们先去那。”
颜秉初点点头。
快到南后街时,马车的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颜秉初掀开帘子,往外望去,街上的人比上次来南后街多多了。再往街上走,说是摩肩擦踵也不为过,马车实在进不去了,众人便下了车。
杜珏带着杜瑶和颜秉初慢慢顺着人流往会仙楼走,两府的下人紧紧地跟在后头。
会仙楼的小二殷勤喜气地将众人引上了二楼定好的包厢内。颜秉初走到窗边,推开木窗子,扶着栏杆往下看。
临出门时,天色是朦胧的,现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是这街上却是灯火通明。各家店铺已将扎好的灯笼挂在檐下,燃上蜡烛。
往下,黄色的光透过各色的灯笼纸,映照着整条长街。往上,天清如水,挂着一枚月圆如镜。
颜秉初看得有些出神。
“喂喂,发什么愣呢”杜瑶推她,“我们吃点东西就下去看灯去”
颜秉初回头往桌上一看,都已经摆满了菜。
“快吃快吃”杜瑶催促道,“会仙楼的菜可好吃了”
颜秉初夹了一小块桂花鸭,又啜了一口桂花浆,满口的甜香,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杜瑶正好瞥见,不禁笑道:“你神情倒是愈来愈像美人了”
杜珏也笑道:“颜妹妹本来就是美人。”
颜秉初学着士子揖礼道:“哪里哪里,谬赞谬赞了。”
杜瑶忍不住哈哈大笑,对满脸不解的杜珏道:“美人是她养的一只猫名。”
杜珏方明白过来,也忍不住莞尔。
颜秉初又吃了几口会仙楼的招牌菜,唤了包厢外间的林嬷嬷,说了几样菜名,和几样糕点名,让买两份打包着人送回去,又特特嘱咐记得送一瓶桂花浆给颜秉君的院子。
杜瑶叹气道:“我就没想起来给家里送,也实在不好送。”
杜珏在一边咳了两声。
杜瑶奇怪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你呛着了?”
杜珏尴尬地看了一眼面无异色的颜秉初,暗自埋怨小妹太笨,闷闷地道:“不妨,刚刚嗓子有些痒。”
颜秉初不动神色,心里明白杜珏是家丑不欲外扬。她故作没听懂地笑道:“怎么不好送?随便着一个下人往你母亲院子里一送就完了,就说是女儿孝敬的,杜二哥就白挨着一个不孝顺的名儿,让你肚子捞个功,你暗地里补偿他一下就好了。杜二哥,你不会介意吧?”
杜珏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颜秉初,只见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两只黑眼睛要溢出光来,他只觉得心里一动,忙定了定神笑道:“怎么会?就这样吧回头妹妹你缝个荷包给我就成”
杜瑶闷闷道:“那还不若以你的名义送。”
众人皆笑了。
颜秉初挤在人群里,伸长了脖子看戏台子上的戏子依依呀呀地甩着水袖转圈。看了一会儿,她用手捏了捏脖子,觉得有些酸,转头瞅了一眼看得津津有味的杜瑶,叹了一口气。
什么都听不懂,也不知道台子上几个人转圈在干什么,被身后的人时不时推两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个子又矮,站在戏台前,仰着头看累人的很。她想了想,同杜瑶道:“我先出去啦”
杜瑶只盯着台上看,也不管她说什么,直点头。
颜秉初只好伸长了手,努力够了够站在杜瑶那边的杜珏的袖子,拉了拉,杜珏歪过头来,颜秉初用手指了指会仙楼的方向,又指了指身边的缀幽。杜珏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呼……”
热死了颜秉初用两只手当成扇子拼命地扇风,转头看缀幽,果然也是满脸通红。刚刚虽然缀幽护着她,毕竟戏台下的人太多了,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挤出来。
颜秉初道:“我们回会仙楼等着吧。”
缀幽牵了她的手,两人慢慢地往回走,路上颜秉初在路边的一小摊上买了两只兔儿灯提在手里。
在会仙楼等了小片刻,杜珏兄妹两便回来了,杜瑶还撅着嘴巴满脸不情愿的样子。马车已停到楼下等着。
颜秉初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张灯结彩的南后街,上了马车,回府了。
第二十八章 州学
徐氏一大早就醒了,仔细听着外面,安安静静的,显然打扫的丫头婆子们都还没起。闭上眼再睡又睡不着了,只得翻了个身,坐起来。
颜廷文被她吵到了,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徐氏道:“还早呢,你再睡会。”
颜廷文“嗯”了一声,果然翻身就要再睡。徐氏气急,推了他一把:“还睡你怎么睡得着的”
颜廷文被她这么一推,醒了,睁开眼睛,皱着眉道:“又怎么了?”
徐氏拍了拍胸口:“我心慌。”
颜廷文一吓,从床上爬坐起来,忙伸手抚开徐氏额前的碎发,仔细看徐氏的脸色,果然两只眼睛下面黑黑的,看起来颇有些憔悴,语气不禁有些着急:“莫非是累着了?快找人请大夫去”
徐氏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请什么大夫,我没病我就是想着初儿今天要去州学里念书,心慌。”
颜廷文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有望着她,无奈地苦笑。
“你说,初儿一个女孩子,在学里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君儿是弟弟,也帮衬不了什么。”徐氏越想越觉得颜秉初去州学念书,实在是危险重重,“要不,我们再晚上几个月去?”
颜廷文叹了一口气:“早几个月,晚几个月有什么区别?学里又不是没有旁的小姑娘。实在不行,让杜家小娘子一块儿去做个伴不就成了?况且,州学里学正干什么的?夫人实在是太多虑了。”
徐氏想想道:“我得和杜夫人商量一声去。”
这几句话里就只听见了这么一句颜廷文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
被徐氏忧心忡忡地认为会被人欺负的颜秉初正心里哀嚎着穿衣服洗漱。
前世上了十几年的学,结果快要熬出头时穿越了。现在没过多久好日子,结果又要重新上学了颜秉初同将她送出院子的美人告了别,有些蔫蔫地往正堂请安去。
徐氏有些心疼地摸着颜秉初的脑袋,不停地嘱咐多吃一些,以免饿肚子。被撇在一边的颜秉君闷闷不乐道:“娘最会偏心,今儿要上学的可不止阿姐一个人”
徐氏笑道:“你一个男孩子家家,要娘嘱咐什么?你大哥不也是一个人去书院念书的么?”
颜秉初急忙夹了一个鸡油卷给他,道:“你也多吃一点。”
颜秉君看了一眼徐氏,撇着嘴道:“还是阿姐待我最好了什么都忘不了我”
徐氏没好气地点了一下他的脑袋。
早食过了两刻,颜廷文从司里告了个假回来,准备亲自送二人去学里。徐氏在二门见到颜廷文等在马车旁,方对他露出了今早上第一朵微笑。
马车出了坊上了大街,约莫过了两刻,便在州学府门前停下。颜廷文下了马车,将颜秉初抱下车,赶车的小厮也将颜秉君抱了下来。
颜秉初抬头看了看尽显气派的州学府,高高挂着的牌匾,朱红色的大门,门两边镌刻着一幅对联:师道立则善人多,教化行而风俗美。
颜廷文带着姐弟俩去拜见州学的周学正。路上,颜廷文不放心地问道:“可记住爹爹在车上是怎么嘱咐你们的?”
颜秉初点点头,颜廷文又看向颜秉君。颜秉君小小声地重复道:“在州学里念书,不可调皮,要认真做功课,敬师长,友同窗。如果我闯祸了,或是课业审核过不了关,丢了老子的脸,就要打断我的腿”
颜廷文先前还满意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瞪了颜秉君一眼,道:“你记住就行了”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