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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出门么?”颜秉初有些无奈地打断他的兴致。
“不用啊,”谢诩抬手将她落下的一缕头发抚到耳后,笑着说道,“我可以在家好好陪你半个月。”
这么久的假期,颜秉初忍不住蹙眉。
“怎么?”谢诩注意到她苦巴巴的神色,不由好笑道,“难道是嫌我在身边扰了你?”
“你怎么这么说”颜秉初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赌气道,“好吧,我就是嫌弃你了”
谢诩失笑,用手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坏卿卿,才一夜就嫌弃你家相公了。”嗓音暧昧,气息扑在她的脖颈处。
颜秉初的脸渐渐红了,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文杏和念文两个都离得比较远,才放下心来,转头瞪了他一眼,嘟囔道,“不害臊。”
谢诩站直身子,拥着她继续往前走,同她商量道,“今天好好歇一天,我明日带你出去玩如何?”
“真的?”颜秉初惊喜地问道。
谢诩看着怀中心爱的小妻子满脸放光,脸上也露出笑来,“当然是真的。你可以想一想,明天想吃什么,想去哪里。”
颜秉初的心思立刻从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移了开去,琢磨着明日要怎么玩上一天才好。
谢诩看着凝眉苦思的小姑娘,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林嬷嬷早早地就候在正屋门口,自然也看见谢诩揽着颜秉初跨进了院门。她原本是绣娘出身,对屋里嬷嬷的规矩完完全全是进了颜府后才学的,虽然颜秉初一及笄就嫁了人,但她好歹是跟着周嬷嬷学了四五年,一眼就看出新嫁娘虚浮不自然的脚步,和眼底微微的青黑。
与缀幽相比,林嬷嬷只有更关心颜秉初的份,顿时一张脸就有些泛黑。直到看见颜秉初满面惊喜地冲她扑过来,板着的面孔才绽出柔和的笑容,她恭敬地行了礼,仿佛没有看见颜秉初身后谢诩青黑的脸,唤了一声“姑娘。”
“嬷嬷,眼睛好点了没?”颜秉初拉着她往屋里走去,一面仔细打量着她的眼睛。
林嬷嬷笑着任她打量,“多亏姑娘的药膏子,见风也不流眼泪了。”她取了套着玉片子的大引枕放在榻上,让颜秉初舒舒服服地靠着,又唤了小丫头来给她捏腿。
颜秉初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哪里就用得着这样。”
“怎么用不着?”林嬷嬷虎着一张脸,“嬷嬷看你走路都走得歪歪扭扭的,定是腿酸痛得紧。”
“嬷嬷说的对。”谢诩插言道。
颜秉初抽搐了一下嘴角,偷偷瞥了一眼面色尴尬的谢诩,只得噤声,任由小丫头两只手在她腿上捏啊捏的,说实话,又痛又酸,可是好舒服,果然是嬷嬷想得周到,她心里偷偷地往林嬷嬷那靠了一靠。
谢诩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一时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文柏端着一碗黑黝黝的药汤进了屋,“姑娘,温度正好,瞅准了时间煎出来的。”
“这是什么?”颜秉初惊恐,指着药碗,“难道是要我喝的?”
文柏耐心劝道,“没关系,一点不烫,姑娘就像以往一口闷掉,奴婢蜜饯都准备好了。”
“不要,”颜秉初捏着鼻子,扭过头去,闻着味道就恶心,“拿走,拿走,我又没有生病。”
肯定是新婚第二天要新娘子喝的什么催子的药汁,开玩笑,她又不着急,凭什么要她喝呀。她最讨厌的就是味道古怪的药汤了。
“姑娘——”文柏待要再劝,颜秉初一把将头转过去,埋在了引枕里。
“不喝就不喝吧,”谢诩急忙打圆场,好笑的将小妻子从枕头里解救出来。
林嬷嬷神色微动,片刻又恢复了一张严肃的面孔,“这可是长公主给的药方子,一看姑娘的面色,昨天就亏得厉害,这样下去,岂不是身子就虚了?”
什么跟什么?颜秉初愣愣地看着林嬷嬷,半晌想通话里的意思后,一张脸已经透红。谢诩也好不到哪去,只好将功折罪地亲自递过药碗,送到嘴里尝了一口,然后送到颜秉初唇边,哄道,“来,温度刚好,喝完了,我让人调蜜水好不好?”
颜秉初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屏着呼吸一口闷了,急忙接了文柏递过的蜜饯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蜜水。”
谢诩看了屋里一眼,突然觉得他身边一个大丫鬟都不放,其实也是一个失误,心里叹了一口气,刚要起身,却早已有人递了一杯蜜水来,“世子爷。”
谢诩忙接过,用嘴抿了抿温度,递给颜秉初。
林嬷嬷瞥了一眼安静地退至一边的念文,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文杏已经跨进了屋子,“爷,您身边的福宝说有事禀报。”
谢诩皱了皱眉头,接过颜秉初喝了一半的水杯,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昨晚的红晕退去,面色已经有些苍白,想了想,袖子底下的手捏了捏颜秉初的手指,“好好休息,吃完午膳睡一觉,我先出去一会。”
颜秉初乖觉地点点头,伸出手替他整了整衣领。
谢诩这才起身出了屋子。
林嬷嬷满意地看着谢诩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又仔细询问了颜秉初的精神,才开口吩咐文柏道,“将陪嫁来的八个丫头都叫进来。”
四个一排站开,颜秉初搭着缀幽的手起了身,这八个丫头,出嫁前她看了两眼,现在再看,倒是有些不同了。
从纳翠居带来的五个,文柏和文杏,两个屋里的一等丫头,分管银子衣物和针线。觅青,依旧是管着小厨房。照理说,屋里伺候的有四个大丫鬟才是,念文就是补上的那一个,颜秉初仔细地打量了半晌,倒是一直很镇定,如果不是那双指节粗大的手指捏得都有些红了的话。
颜秉初又去看剩下的一个,噙香。若是一同进来的几个都得了提拔,偏偏她没有,很容易心生怨恨。颜秉初仔细看了看她,眉眼之间一片平和,衣服穿的也很得体。
她心下有了主意,看着缀幽笑道,“我身边有文杏和文柏两个屋里伺候着,也尽够了,倒是世子身边一个大丫鬟都没有,噙香和念文就伺候世子吧。”
似乎没注意到噙香微皱的眉头和念文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林嬷嬷恭敬地道,“姑娘想得很好。”
“剩下的三个,”颜秉初指了指一边年龄有些偏小的丫鬟,“院子里也有府里的三等丫鬟,总不能说我偏心,缀幽和嬷嬷就帮我注意着,只挑好的带着。”
林嬷嬷笑着答应了,又向众人道,“如今我们也要改改口了,该叫姑娘夫人了。”
颜秉初怔了一怔,这才注意到其中区别,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笑嘻嘻的文杏和应得最快的缀幽。
原来,谢诩还经过了考察期。
颜秉初还没有掌管中馈的打算,然而她带进来的四房下人,都被宋氏安排好了位置,颜秉初心下感动,休息了一会,趁着谢诩今日中午不回来的空档,带着文杏和文柏去了宋氏的念高远。
是个和名字极为相称的院子,全是四季常青的植物乔木,一派清幽。
宋氏身边的大丫鬟玳瑁替她打了帘子笑道,“少夫人来了。”
宋氏正在看新出的话本子,见到她愣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向她招手笑道,“怎么来了?没有休息休息?世子呢,怎么没同你一块儿?”
“世子出去了,”颜秉初亲昵地在宋氏身边坐下,“初儿来看看娘,想和娘一同吃饭。”
都说婆媳关系亲而不腻,其实并不能适用在颜秉初这儿,她定亲得早,相当一部分时间都是在国公府由老太君和宋氏手把手带着身边教着的,对于宋氏来说真真切切是半个女儿了。
“好,好,我们娘俩儿今天一块吃,”宋氏伸手揽住她,又偏头仔细地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笑道,“今儿这身不错,这花儿绣得格外好。”
颜秉初闻言也低头打量,今早上闹了那么一出,缀幽取了衣服来,她也就急急穿上了,还没仔细看过绣花,宋氏说的是领口和袖口的宽边上都绣着一串一串的葡萄,衬着浅粉色的宽边底和细小的绿色长藤,格外好看。
葡萄枝叶蔓延,果实累累,往往含着子孙绵长,多子多福的寓意。
而显然,颜秉初没明白宋氏的意思,“这是嬷嬷的手艺,”颜秉初笑眯眯地应道,回头又让文柏将手中的包袱取来打开,原来是两双鞋子,“这两双是初儿给娘做的。”
宋氏接过,是夏日里常穿的丝履,一双水绿色,绣着荷花,一双浅紫,绣着牡丹。宋氏喜爱地抚了抚,“这绣得这么好,娘倒是舍不得穿了。”
颜秉初见她喜欢,自然很高兴,笑道,“娘不知道我绣得很快?已经能和嬷嬷一般,不用打底直接绣了,快得很。娘喜欢,我赶明儿多做几双出来。”
宋氏闻言笑道,“那娘可不敢,累着我们初儿,世子可要找我这个娘了。”说着将鞋交给玳瑁,让她仔细收好。
第一三一章出府
燕国公府人口极为简单,大厨房只偶尔宴客或节日时才开大灶台,平日只设下人的饭菜,各院子的三餐均由小厨房出,只不过材料从大厨房领罢了。
所以颜秉初在宋氏这儿吃饭,只需派人往两院的小厨房说一声就行了。
“我想着,你不来,还得给你送去呢,正巧了。”宋氏笑着示意身后的小丫鬟将手中捧着的斗彩莲花的大汤煲放在桌上,亲自取了一小碗,撇了汤上一层油,盛好放到颜秉初面前,“特意命厨房给你煲的,娘厨房的嬷嬷煲汤最是一把好手,尝尝看,里头放了当归,红参,枸杞子,补人的很。”
颜秉初舀了舀面前清褐色的鸡汤,向宋氏笑道,“多谢娘费心了。”
这一顿,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两人边聊边吃,显然极为开心。
下午,颜秉初满足地睡了半个时辰,等到谢诩回来时,她的精神已经稍稍养回来了一些,正兴致盎然地握着鱼竿坐在池塘边的大树下。
谢诩悄悄地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咬她耳朵道,“半天都在这钓了鱼?”
颜秉初用胳膊肘推他,“做什么,鱼都被你吓跑了”
“哪里有鱼?我怎么没瞧见?”谢诩不认账,手也一点没放松。
身后跟着的丫鬟极有眼色地离得远了些,背过身去。
有谢诩在一旁闹着,颜秉初也不耐烦地扔了鱼竿,被谢诩牵着进了屋。
到了晚间,两人都洗过澡,颜秉初却怎么也不肯上床睡,她摆出棋盘,有些讨好地看着谢诩,“我们下一盘棋好不好?”
谢诩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她,她的水平实在是太烂了,不知背了多少本棋谱也是马马虎虎,听说国子监结束棋艺这门课时曾发狠心再也不碰棋的,怎么突然今天就想要下棋了?
他伸手敲了敲棋盘,“输了不哭鼻子?”
“我多大的人,怎么还可能哭鼻子?”话音刚落,颜秉初就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伸出手指拽了拽谢诩的衣袖讨好道,“世子哥哥,就下一下吧。”
谢诩无奈,甩开衣服下摆,盘腿坐在她对面。
这一下,就下了好久。
“初儿,你到底睡不睡?已经很晚了。”谢诩有些无语地看着对面脑袋已经一点一点的颜秉初。
“啊?到我了么?”颜秉初慌忙睁大眼眸在棋盘上找他刚刚落下的棋子。
谢诩哭笑不得,将手中的棋子随意摆在一处,看着颜秉初也跟着迷迷糊糊地下了一子,棋盘上的局势已经惨不忍睹了。
他默默地没有出声,看着她慢慢地慢慢地脑袋低下去……他眸中的色彩渐渐暗沉下去。他哪里不明白颜秉初一直拖着不愿去睡的原因呢?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谢诩小心翼翼地将睡着的颜秉初拦腰抱起,轻轻地放置到床里,看着那张沉睡的小脸低低叹了一口气,全然忘记了前一晚自己的禽、兽行为。
他熄了灯,在她的身侧躺下,却觉得身下什么东西正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