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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夸张地一拍心口,风清扬往后跳开三大步,“你吓人啊!”
“爹!”不知何时,那把小一号的钢刀已经遭人收起,小男孩站到男人身旁,悄悄拉扯着他破了几个大洞的衣袖,“小声点啦,等下又引人来,我们又要饿肚子了啦。”
“呃!”闻言,大胡须窒了下,手上的刀也松了半分。
天生八卦又耳力甚好的风清扬当然没有漏听此等重要的讯息,他心头酸酸的:好可怜的强盗,好可怜的两父子……
惊吓不再,他两眼溢满同情,手下意识地掏出了腰间的银袋,连称呼都改了,“大哥,这里有些银子,你们拿去吧,虽然不多,可也足够你们衣食无忧个个把月了,要不去做点小本生意也是好的。”他最是了解饿肚子的滋味了,想当年他们落在崖底三天三夜没东西吃,又冷又饿,好几次看到了阎王爷家气势磅礴的大门时都被拎回人间,那日子,唉,往事不堪回首呐……
“银子?!”男孩眼睛倏地睁大,兴奋莫名地摇着老爹的手臂,“爹,是银子,咱们有银子了!”
尽管眼睛也发亮,但终究是阿爹级的大人了,自制力总算维护了长辈应有的形象。他咳了声,大刀自动自发地收了回来,双手也学人家儒生作起揖来,“多谢公子盛情!”话落,小男孩已飞快地抢过风清扬手中刺绣精美的银袋。
“不客气。”好气又好笑,原本只是作势吸引他们注意力以便救人的,怎知这两父子也太不敬业了,这么单纯、天真,害他也只好顺水推舟地送出银两,算了,反正帝靖言又不缺钱。不要怀疑,帝家王爷正是他风某人的衣食父母。没办法,谁让他掉到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夜壁朝呢。
“如此,我们父子便走了。”两父子并排朝两人很江湖地抱拳致意,“告辞!”那模样不是刚赞了一票,而是有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友情FEEL。
啼笑皆非地看着两人施施然的背影,风清扬摇摇头,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宋行清,连忙回首招呼,“宋大人。”“咦?宋大人?”
自呆滞中醒来,眨了眨茫然的眼眸,宋行清真不知该为这生平第一次的抢劫哭还是笑。
苦笑下,他回首认真看向这名俊秀儒雅的男子,“多谢风公子救命之恩。”
“哈哈!”“大人言重了!”朗声一笑,风清扬打趣道,“遇上此等纯朴的强人,大人是洪福齐天呀!”
闻言,宋行清也为之失笑,“清扬兄所言极是!”对眼前这名男子好感顿生,他也不客套了,“清扬兄,你也不用大人前大人后的叫了,在下字行之,你直呼便是了。”
“好!”本就不喜欢这诸多俗礼,风清扬自然乐得简单,“行之兄,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一同上酒肆喝他个三百杯如何?”这人虽是名冠天下的潘安大人,但他风清扬交朋友向来就不在乎世俗眼光,这宋行清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并不是一般市侩、势利的官员之流,值得深交。
“哈哈,我正有此意。”
“前面有家‘汾阳’,那里的酒可是一流的,行之,我们这便前去畅饮一番。”
“求之不得。”
说着,两人又说又笑地向着酒肆走去。
唉!男人们的友情啊——一杯酒,一句话,搞定!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与天色相融,突然一个调皮的声音传出,“成功了?”说话者赫然是刚才那小强盗,只见他动作不太熟练地撕扯着脸皮,一个转脸后,竟然是一个长相清丽的水姑娘。
先是点点头,胡须男也拆下道具——大胡须,他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唉!”伤心地吸吸鼻子道:“想我们头一回干这种副业,却丢尽了天下盗贼的脸面…………”
“老公,别伤心了。”爱莲温柔地替他顺了顺头发,很‘不经意’地自鄙道,“怪只怪我们没有这资质,天生不是吃这行饭的料,你说不可能把它归究到清扬身上是吧,”“虽然他把那银子举得老高,虽然他这不按计划出牌让我们不得不临时修改剧本,可是,这真的不能怪他,他也只是临场发挥,他绝对不是为了看我们出丑而顺便落井下石的人。”她很‘贤慧’地递去一个哀怨的眼神,“我们不该怪他!”
“这个臭小子!”丰子恺恶狠狠地咬咬牙,下回就别让他逮到把柄,否则他最好先把皮崩紧一点。
想到今天这乌龙事件,他又不禁悲从中来!呜呜呜,他好不容易争下这伟大的任务就是为了一展那梦想中的,过一过欺行霸市的戏瘾,又谁知,可恨的风清扬,他竟然让他夫妻当了一回笑果!
对上爱莲闪着同样光芒的眼睛——唉!两声结实的叹息为清冷的巷子添上了几许人气,回荡复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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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沉依旧,应是酉时了,冷清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走过的也步履匆匆,雨不大却也造成了诸多不便,街道两旁的灯笼陆续挂了起来,在这样迷蒙的雨天,竟也摇曳出几分绮妮。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正站在‘回春堂’的矮檐下,不知老板说了句什么话,惹得她乐呵呵地扬了几扬手上的丝绢,只见她回了几句话,便顶着细小的雨丝走下了街道。
轻飘飘的雨如柳絮般温柔地吻过脸面,乍然之下有些冷,但那冰凉触感很是迷人。有些怔然地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她一阵失神,有多久没见过这种天气了?
离家快三年了,家乡的冬天就是这样,可以整个冬季都飘着这样的牛毛雪雨,这样的雨隔出了一个个平静的、温馨的世界,其实,她一直是喜欢这种天气的,只是——眼眶有些发热,她眨眨眼,不再留恋,脚下也走得更快了。
正走着,突然一柄竹伞遮去了她顶上的细雨。
她愕然地抬起脸,有些意外地看进一双带笑的眼睛,下意识地,她问道:“你怎会在这?”
笑了笑,风清扬将她的伤心悄悄收入心底,“刚和朋友出来吃饭,远远看到你,便走了过来。”从未觉得她是这么的孤单,那股不言而喻的悲伤让他心疼,他知道她心底一直有着一道伤痕,但她不说,他便不问。他在等,等她自己开口来对他说,到那时,也许,两人便有了不同吧。
“你喝酒了?”他靠得很近,他的手臂不时擦过她的手臂,小小的油纸伞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这狭窄的空间将她圈进了他醉人的气息。
“嗯,喝了点小酒。”他点头,随即又问,“你怎不带伞?”
这种平和的氛围让她忆不起平日里两人的吵闹,她露齿一笑,眉间那抹轻愁不翼而飞,“我喜欢淋雨,况且这雨太小了。”
大手抚了抚她发顶,风清扬发现她今天没有插上任何吓人的发饰,只是简单挽了个髻,他无奈又宠溺地说,“这么率性,生病了可就麻烦了。”
侧目看了他一眼,她又迅速低下了头,“不会呀,我有分寸的。”
将她娇羞的可爱细细收藏进心底,风清扬接过她手中的油纸包,“我送你回去吧。”
“不——”本想拒绝,但一触及他那温柔的眼神,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柔顺地点头,“好。”
眼中丝丝柔情,风清扬微微笑着,“走吧。”
“嗯。”
两人并肩走在绵密的雨丝下,偶尔的视线交集是她渴求的温馨和安心。
路人依旧行色匆忙,也无暇去指点这怪异的一幕:一柄青竹伞,一个俊美的年轻公子,一个身材有如水桶的中年妇人。
月满人圆赋金风 第十八章 君子之交
更新时间:2011812 16:33:58 本章字数:3852
用踏雪的话来说,丰子恺这个总督纯粹是捡回来的。
当年在老人家蛀了一年多的米后,终于被有了破产危机意识的老人一脚无情地揣下了巍峨的逐鹿峰,也不管他教的那点儿课业是否足够他们自生自灭。
恨恨地打包起一地破碎的玻璃心,好在老人良心未泯地顺道丢出了一个份量颇重的银袋,于是乎,天生乐观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们大摇大摆地步下了逐鹿峰。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秉持着这一真理,众人对自家未来倒也不太担心。
打听得无雨城乃当朝京师重地,便一致裁定北上。一路上游山玩水,平常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让他们拖了三个多月,暂租了一间民房,看银两也用得七七八八了,众人这才老实地出门八仙过海,赚钱去也。哼!凭他们二十一世纪的精英职员,这柴米油盐焉在话下!
一日,丰子恺又出门替人写书解字,才摆开架势,就见一堆人三五成群地向前冲,见这些都是一些书生打扮的男子,脸上都带着或兴奋或紧张的神情,于是乎,丰子恺的好奇心被彻底挑起了。当下他摊位一收,兴冲冲地随人流向前挤。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扇气势不凡的朱漆大门,门前两旁分列了几张桌子,数名看起来学识渊博的老考究端正地坐在桌前,有条不紊地应付着眼前汹涌的人群。不过,人多归多,可大家都很自觉地排起了长龙,且都很有默契地保持了现场安静的质量,这又让丰子恺对这时代多了一份惊奇。轮到丰子恺时,他也糊里糊涂地报上了大名,暂住地址,然后又跟大队进了朱门之内。
他们这一伙人,说老实话,即便是空降到了这不知几千年前的古代,均未曾担心过温饱问题,纵观夜壁的社会文化,对于他们这些来自学识领域甚广的二十一世纪人才来说,虽说不上是游刃有余,可也能应付自如了。
那年,他们凭着对古代文学的那一份深厚的热情,自发建立了一个以兴趣、文学为据点的论坛,名字就叫做‘夜雨寄北’。想当初问丰子恺为何如此有创意时,他眯着眼神往半晌:我开始组建资料的那个晚上下了很大一场雨。此言引得风清扬翻了个白眼:怎不干脆‘雨打芭蕉’算了?自然,名字嘛当然是老大说了算,谁叫这‘雨打芭蕉’不顺口呢。平素以文会友,赏析一些名家之作,唐诗宋词元曲,这些都是他们玩得津津有味的好题材,至于文言文的对白理解就更不在话下,他们可是夜雨的高层管理人员呢。唉,不过,虽则是热爱古代文化,可一朝被错投到这历史的洪流里,真不知该哭还是笑。
这些都是前言了,此处不提也罢。
话说,丰子恺被带到了一方小桌前,这才发现进行着的竟是三年一届的科举,只是这个朝代的科举与他所知道的略为不同,它只有一场考试,并不会像其他朝代的要在里面吃喝拉撒个两三天才能功德圆满。进退维谷,丰子恺也只好在考官和蔼可亲的笑容下硬着头皮坐下去,他力尽乐观地安慰自己,又不是上断头台,不就是考个试吗,有什么可怕的,反正考不考得了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关系,机会难得就当是见识见识也好。
主意一定,他便不再焦燥,所以说,老大的心理素质真不是普通的强悍。
接到考卷后,丰子恺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柳暗花明呀!这些题简直是太简单了!不就是几条孙子兵法、圣人之道吗?随便拉个夜雨的精灵来,包准都能字字珠玑。开心过后,当下便精神抖擞地卷起衣袖,执起毛笔,说起这软绵绵的笔毫,唉!不得不感慨那段风花雪月……
略一沉吟,嚓嚓嚓,笔下生风,扬扬洒洒的黑字如行云流水般瞬间跃然于宣纸上。
从头到尾再审视一遍,丰子恺自我陶醉地欣赏了一番,抖抖衣裳,将考卷交予巡场的主考官,也不顾别人惊愕的表情,大步流星地潇洒离去。
不曾把此事放在心头,若莫半个月后,几名官差突然登门,当头就砸下了一个特大喜讯:他,丰子恺,成了夜壁七年的榜眼,科举的第二名。
不待大伙反应过来,那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