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种痞子般的不正经语调,尽管她现下的脸色虚弱得像白无常,但此刻听来却是如天籁般动听,她从不知自己是如此想念她没一点形象自觉的娇柔做作。感谢老天,她的生命终于无虞了,三姑娘,你找不到借口来整我了。
“姑娘,喝药。”不打算理她没有营养的话,素心掩下心头的激动淡声道。
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拿着汤勺的手,蓝晴夸张地瞪大眼,“敢情心儿是想屈尊降贵亲自喂我?噢,老身是何德何能啊,居然能得到姑娘如此青眯,回头记得提醒我多给关二哥上几柱香,他老人家实在是太给力了。”
“关二爷不管这个。”很淡定地看着她,素心面色不改。
被人泼了冷水,蓝姑娘嘴角一撇,“那我去谢菩萨总行了吧。”
“姑娘,请、喝、药。”
眼看贴身保镖就要被她气得破冰,蓝晴赶紧陪笑,“不劳姑娘大驾,我自己来就好。”能见到素心冰块脸以外的表情,蓝晴觉得全身都是力气,精神好得可以打死——呃,不,可以逛遍整座无雨城。
审视了下她看来尚过得去的脸色,素心也不坚持,直接就把药碗放到她手上,“不烫了,快喝。”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蓝晴半点不敢忤逆,乖乖一口气喝完。
看着素心忙碌地把碗拿出去,又端了一个托盘进来,她打量完了这间矮小的土房子,“心儿,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将瓷碗塞到她面前,“姑娘,喝碗粥。”
见蓝晴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吃相,她回道,“昨天姑娘昏倒在路上,刚好遇上了两个路人,幸运的是其中一位先生是大夫,此人医术甚好,号脉知道姑娘是得了风寒,便帮忙着把姑娘送进了城里,还亲自煎了服药。”“这里便是武家镇了。”
她说得淡然,但蓝晴知道她一定为她吃了很多苦头,她昏迷前可不知道方圆百里还有人在赶路。本来这一趟就只是她私人的事,她根本不需要跟着来,一起相处了几年,她当然明白她只是刀子口豆腐心,其实她比谁都要关心她。
大眼睛一眨,“心儿,没有了你我可怎么办哦?”蓝晴很感性地执起衣袖作拭泪状。
某人恨得牙痒痒,“姑娘,你可以吃完粥再装。”她就不能让她消停一回吗?!前言收回,她宁愿看她死气沉沉的鬼样子,也不要这个会让她气得吐血的蓝嬷嬷!
无趣地收起动作,“好吧。”知道她别扭,蓝晴轻笑地把感谢放在心里,随口问道,“他们人呢?走了吗?”
“来了。”耳力甚好的素心早就知道有人向这边行来,忙快手快脚地替她挽起秀发再包上头巾,完满她蓝公子的身份。
“动作真快!”蓝晴赞叹不已,因她已经连她衣襟都帮忙整理好了。当然,她水汪汪的四十五度角仰视得到的是一记冷冰冰的瞪视。
半开着的门象征式地响了两声,两个人影逆光走了进来,一前一后,一老一壮年,走在前面的老者看到蓝晴,便朗声道,“这位公子可是醒了,老夫也就放心了。”
“李先生好。”素心先是朝他作揖,而后对蓝晴说,“大哥,这位是李先生,多亏了他,否则我们怕是要客死他乡了。”
“原来是李先生,晚辈蓝青,舍弟蓝心,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说着她挣扎地要下床行礼。
“小哥不必客气,坐着就好,又不是这迂腐书生,何来这些繁文缛节。免了。”他哈哈大笑,也随意坐上了素心让出的座位。
对这六旬老人好感顿生,蓝晴也笑了开来,“是矣。这关外便是直来直去的洒脱好汉,学他个江南穷酸作甚,先生果然自在。”
“呵呵,正是正是。”李先生笑吟吟地顺着长须,随即闲谈起来,“令弟说你们是寻亲至此,却不知是何亲旧,竟住在这荒凉边关?要知道这镇上几乎已经没有普通百姓人家居住,坚守于此的除了朝廷官兵便只剩下走马商贩了呀。”
“哦?先生如何知道此事?莫非先生乃本乡之人?”蓝晴心生疑窦,却是笑意不减。
“非也,老夫只是途经此地,早时已得概讯罢了。”老人家眼神清明,中气十足,浑没半点已逾甲子之年的老态。
“原来如此,不知先生意欲何往?过了这镇便是盘龙关,那里可是不太平着呢。”
“小哥嘴巧,到现在似乎还是没有告诉老夫寻的什么亲,访得什么情呀。”慈祥的笑没有变,只是看向蓝晴的那双眼却是精明万分,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蓝晴此刻也有些难以招架。
不过,她现下身心疲惫,也懒得再去编故事了。
她叹了口气,“好吧,也不瞒先生了。”她一向凭直觉交朋友,而眼前这位老人家正是那种能够让她放下防备的人。“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本是女子,这是舍妹,一路上为了行走方便不得已欺瞒了先生,请原谅。”
闻言李先生也无惊异,他笑抚着长须,“这个我早就知情了。”
蓝晴猛地瞪大眼,看着他自得的笑容,这才恍悟,“瞧我这脑子,您是大夫,自然是瞒不过你了。”
“哈哈哈,你这丫头有意思。”李先生爽朗笑道,“这会儿你还要不要说呢,兴许老夫能帮得上忙不定。”
她感激一笑,“老人家的好意丫头心领了,只是这军营却不是咱们想进就进得的。”
“军营?”李先生愕然,笑意顿收。同时,素心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那个中年男人也眼神轻闪。不着痕迹提起心思,素心直在心里猛瞪不知道在演那一出的怪姑娘。
那边李先生还在惊异,“你一个女儿家去军营做什么?”
“唉,实在是涩于启齿,不过也就是女儿家的那些小心思。”虽是病人,但蓝晴可没有漏掉两人的异样,她暗暗筑起心防,故作羞怯地垂下眼眸,看得素心在心底猛翻白眼。
见李先生皱眉,“莫不是,去找情郎?”
蓝晴掩下偷笑,“让先生见笑了。”她半真半假地侃侃道来,“是这样的,本来我已经跟未婚夫约来了开春成亲,可是朝廷突然下乡征兵,他便说什么男儿当保家卫国,于是不顾我的苦苦哀求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哀怨地咬唇,“也不想想,家里就我一个人,他如果有个万一,我可怎么办。”
“等等,”李先生很快抓到一个漏洞,“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家人,他的家人呢?”
她苦涩一笑,“家人么?我的家人就是心儿,就是那个没良心的,他们俩的家人也只有我,我们都只是孤儿,都是街头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餐养活起来的。”意料中见到他感同身受的辛酸表情,蓝晴硬是挤下了两滴泪,“你说,留下我们两个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的,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倒不如死也死在一块,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丫头,你太天真了,如你所言,这军营又岂是人人能进得去的,就算进得去也未必就能找得到他,军营那么多,你总不能一个一个翻过来。”他深深一叹。
“是啊,不过来都来了,怎么的也该去试试。”找他还不容易!他敢不让她进,那就走着瞧!她早就打听过了,夜壁的军规里可没有一条是不让女性随军的!
“你真要去?可知道那里是战场,离死亡最近的地方。”老人家突然一脸凝重,定睛看她。
这老人家也太煞有介事了吧?被他这严肃的表情弄得有些迷糊了,蓝晴只得道,“自然是要去。生死有命,我不强求。”
“好吧。”老人家像下了个重大的决定,“你们两个就乔装成我的药童,跟我进去,到时再随机应变吧,希望真能找到你的心上人。”
“呃?”难得地,蓝晴陷入了呆滞,他说了什么?
老人莞尔不语,倒是那个中年男人笑出了声,“姑娘,这位就是要去支援的主军医李仲叔大人,你们是踢到宝了。”
“什、么?”蓝晴惊叫,两眼直不隆咚地盯着那个笑容满面的老人!老天!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走运了!
壁垒分明说惜别 第四十二章 泪落洗菩提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05 本章字数:4284
青娥:呃,也不枉费脑汁了,我直接借用前人诗句得了~~
欲减罗衣寒未去,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
“凤公子,您来了,多日不见,公子还是风采依旧呀。”一把娇笑的声音高扬着,宝雅与客人调笑的表情一僵,随即将那如雷的心音生生压下,寻了个时机不着痕迹给自己灌了一杯安神酒。待与客人周旋得差不多了,她媚眼儿一勾就为这通奉承作了个小结:“莫老板,您玩得尽兴,秋露啊,好生侍候着啊!”
吸足了勇气,也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她这才笑吟吟地回转身。
就见他信步而来,身旁跟着的依旧是那个稳健的中年随从,他不笑不言,那优闲的姿态儒雅得就像拾阶在满庭芳翠的春意之中,不曾留意身后一众惊艳、爱慕的目光。也说不出来由,明明他是这般的优秀出众,偏生没有一个姐妹上前作勾引诱惑之能事,他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处,却实实在在给人不易亲近的认知。
看着他一脸从容,再看看这声色犬马之地,她没由来的莞尔不已,轻笑出声。
凤锦远远就看见这个集三姑六婆于一体的凝香楼管事,从来就厌恶她那身呛人的香味,也讨厌这些各种胭脂水粉味浑浊的空间,所以他只是随意在一旁的花桌坐下,让随从去安排。
自从上次见过她之后,她那张怎么也拭不净泪水的小脸如一块烧红的铁深深铬上了他的心。两年前的一次偶然回眸,他成了凝香楼的常客,不,不是常客,至少两年间见面的次数他记忆犹新。他依然记得那天的她只是小挽了个惺松的发髻,大部分长发浓密披散在单薄的肩上,如同一块上好的丝绸为她素色的长裙添上一笔墨彩,她转身,带起的发稍在风中轻轻飘动,映入他眼中的那一抹微笑是那样的真切纯洁。他心里首次住进了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就是她,一个名唤‘宝雅’的青楼女子。第二次见面,她换了一身美丽高贵的打扮,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再看一次那朵干净如初生婴儿的笑容。只是,他终无法如愿,他不得不承认,她只是一名看惯浮华的风尘女子。于是,他放下了最初的目的。只是,不知不觉间,见她成了他来凝香楼的唯一目的。只因,他发现她的琴声能给他带来平静,而他似乎更爱上了她浅浅的微笑,即使不看她,他依然能感觉到她安静地待在他身旁,有她的相伴,他可以完全松下紧绷的神经,他可以得到真正的平静。一种他不敢奢求的平静。一次又一次的来见她,他早就明白这不合常理,只是,他不能做出任何决定,他无法确定他是否能给予她幸福,她不是其他人,她是她。他从来不曾对旁人有过的牵畔,却不曾想让她成了意外。也罢,既然放不下,便把她接到身边,尽管前路迷茫,但他相信只要他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包括,与她一道经营那道‘与子偕老’的课程。思及此,他像放下了长久以来的包袱,轻松地勾起唇瓣。
明明这中年男人还是一脸严肃,语气平淡,但出口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心底如海潮骤起,汹涌滂湃地胡乱拍打。但觉头重脚轻,努力让眼神清明,宝雅震惊地直接问向凤锦,“你……要赎宝雅?!”
淡淡地点头,凤锦不作其他回应。
“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她此刻最想要的是他的答案,是不是,她可以私心地认为,他对她有情……
凤锦理也不理她,只是端坐在花桌前,自斟自饮。
“蓝嬷嬷,咱们银货两讫,你只管出价吧。”虽不似主人的寡言,但这人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