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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赫然地以扇顶顶额际,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娇妻,“这个嘛……”
“蓝晴也真是的,都跑到千里之外了还不忘搅局,她是太闲了吗。”踏雪没好气地说着,一双小手不自觉地绞起了衣袖。
琁玑平静地覆上她的手,用恋人间特有的默契缓下了她的情绪,转而对丰子恺说,“子恺,既然搞砸了,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后续定好了吗?”
讪讪一笑,颇为不好意思地摊手,“没有。”
“没有?”幽兰美眸圆睁,不能接受这种答案。
“蓝晴没说,我有什么办法。”耸耸肩,表示不关他的事。
“你——”踏雪开始咬牙,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他居然可以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难得地皱起眉,琁玑审视的目光分上中下三路朝他全力进发。
受不了地猛摆手,丰子恺连声讨饶,“别这样看我,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计划了。”
“你确定?”单手搓着下巴,琁玑怀疑极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叫‘做贼心虚’。
“拜托!”丰子恺愤而立起,双手叉腰作茶壶状,粗声嚷嚷:“你以为我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的风清扬吗?!”
唾弃的表情在慢郎中脸上浑然天成,眉毛斜挑,他轻轻一哼,“总督?”
“呃——”这才感觉到自家形象危机,丰子恺飞快地坐回主位,端正坐姿整好衣摆,声音当下降了八度,一脸沉痛状,“总而言之,错误已经造成,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哇咔咔!老大,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川变脸么?是么是么是么?
爱莲选择性忽略掉自家老公的丢人现眼,疑惑地开口,“蓝晴是她的干姐姐,又在风月场所泡了那么久,怎么说也不应该做出这样轻率的决定啊?”
“如此一来,大大加快了两人滞而不前的步伐。”琁玑就事论事,言毕目光一闪。
踏雪有些茫茫然,托起粉腮深思,“她在急什么?”
一语中的,众人突然明白过来,却相顾无言瞬间静默下来。
偏门吱呀一声开了,麦克一身黑衣走了进来。
抹了把脸,丰子恺打起精神关切问道,“小雨怎么样了?”
算来,她的怀孕是近段时间以来唯一欢喜的消息了,从确诊的那天起大家都争着要当干爹干妈,争完了干爹干妈又争起了排行,争完了排行又轮到了名字。
“害喜,嗜睡,没事。”话不多,麦克安静地坐到一旁,微微侧目,“时候到了?”
想起晚上帝繇的气场,丰子恺笑得有些轻松也有些苦涩,“不出意外,就在这几天了。”
其实这趟凝香楼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就点燃了某根导火线。
从大军出发他们就开始等,等到了烽火起,等到了风清扬独掌军事,等到了京城暗潮汹涌,可就是等不到预料中的内乱。说实话,他受不了这种压迫的气息,就好比深夜独行,走在一条明知布满坑洼的路却看不见半分路况仿佛下一步就会踩空的忐忑战兢,尤其是当前方传来粮仓被烧的消息后,他们多了一份焦虑。
蓝晴在急什么,他们都明白。她知道战事不乐观,她这是在为她做后路。她在信中拜托他代她照顾那宝雅姑娘,她是蓝晴在夜壁朝的亲人。所以,她要赌,如果成功了固然是好,然则也不至于拖泥带水,长痛不如短痛。
只是苦了那宝姑娘。丰子恺忆起那抹悲凉的笑,满心怜悯为她叹息。这世上,无情人讽痴情人傻,多情人笑痴情人一厢情愿,到底,有几人真正看到了情意。如果是在他们的年代,这苦绝对算不上什么,至少不会耿耿于怀,可惜她生于夜壁,她的生活没有太多精彩画面,如果从此萧郎是路人,想必她定会痛彻心扉抱憾终生。
那帝繇,不知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从他们的调查资料看来,一切都是那么官方、表面,什么商业臣子、冷静自持、喜怒不明、貌胜佳人等等。对此,他有时也忍不住吐糟,这么完美还算是人吗?好在今日他确定了他的而且确是生长在地球上的生物,而且还就只是一个别扭的小孩,这种人二十一世纪那是比比皆是,他们通常是受过什么心灵重创从而变得性格阴沉,愤世嫉俗,自尊心超强却又是最容易受伤,总的来说就是骄傲又脆弱。说来他应该恨他的,就是因为他风清扬得远征关外至今前境未明,可是他恨不起来,他只是一个可怜人。他一直孤军奋战,就算是成为今日夜壁的头号隐患,那也是靠他独自努力创造而来的,他什么后盾也没有,记国侯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衔。相较而言,他们幸福太多了。至少他们互相扶持、鼓励,爱情、友情早已成了他们陌地里的支撑,他们说过一起来就要一起回去。清扬,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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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管家走了过来,“门外有个姑娘找你,说是晴姑娘的妹妹。”
“是她?”丰子恺愕然,与爱莲对视一眼,然后吩咐管家请人。
来人正是宝雅。
只见她碎步踏上凉亭,脱下披风上的帽子,朝丰子恺夫妻福身一礼,“宝雅见过公子、夫人。”
“姑娘免礼,快请坐。”丰子恺虚扶,请她入座,“不知姑娘此来可是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双手接过爱莲递过的茶盏,“谢夫人。”浅笑掩不去眼底的疲惫,面容憔悴看来已多日没有好好休息,“昨日收到嬷嬷的来信,这还是她离开后的头一封家书,但观她言辞中的语气,宝雅心中甚为不安,翻来看去又不出明显端倪,无奈之下,只有叨扰你们。”以她对嬷嬷的了解,她断不会说出什么‘对她放心不下’之类的话,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如何会无端来信,更如何要她好好生活,抓住眼前的幸福?她知道嬷嬷指的是什么,可是,她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他又怎么会愿意与她共度一生?从误会产生的那刻起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伤透了彼此的心,要回头怕是此生无望了。
她掩去眼底神伤,焦急地问道,“公子,不知嬷嬷现在怎么样了?前方战事如何?”
丰子恺面有难色,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公子?”
微叹,爱莲朝他点点头,丰子恺默然垂目,“敌人偷袭,粮仓尽毁,目前是敌强我弱。”
她惊恐地掩上唇,这一个个字如一块块沉重的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手脚冰冷,颤声道,“朝廷不管么?”
“朝中粮车半月前途中被劫,最快的这批也是在四天前才出发,远水救不了近火,恐怕……”他无法再说下去,如果粮车无法及时到达,而敌人又无法一举歼灭时,后果可想而知,这一次,他们是把好运都用完了吗?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瞬间红了眼眶,宝雅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她好好照顾自己,难怪她要她将凝香楼关闭,把财物分散给众姐妹,难怪她说她希望她幸福……可是,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丰子恺难过地别开眼,爱莲看着她一脸失魂落魄,离座深深一礼,“日前之事,是我家官人唐突,连累了姑娘,请姑娘恕罪。”
原本恍惚的心神吓了一跳,宝雅忙起身扶起她,“不不不,夫人言重了。”
爱莲深感愧疚,歉然道,“宝雅姑娘,相公他确实是做错了,他不该去找姑娘,不该让姑娘被误解,请你别怪他。”
“夫人万不可说这样的话。”
她轻扯唇角,眼中悲恸闪现,“即使没有丰公子的造访,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如今不过是早些明白罢了。”她笑得悲凉,仿佛已看透一切,“我从来就不奢想与他携手一生,他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见她欲言又止,宝雅轻摇头,“我该感谢你们才对,至少我没有愧对嬷嬷的再造之恩,我没有良心不安。”说着她正色道,“谢谢你们。”
“宝姑娘,对不起。”这笑容让人心酸,丰子恺突然想到还从没有见过她真正的笑容。
“公子言重了,宝雅担当不起。”“打扰了。宝雅便先行告辞,如果有消息,请公子派人知会一声。”她敛尽忧伤,变回了那个端庄贤淑的宝姑娘。
“那你有什么打算?”爱莲忍不住轻问。
“打算?”她怔了一下,然后苦涩一笑,一直有嬷嬷在前面安排引导,如今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了。“待战事结束,再行打算吧。”“公子夫人,告辞了。”
看着那个孤单的背影,爱莲难过地偎进了丰子恺怀中,“老公,我不舍得她这样。”
温柔地环住爱妻,丰子恺叹息,“姻缘天定,我们都无法强求。往后我们怕是又多了一个牵挂了。”
壁垒分明说惜别 第五十三章 死生与共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09 本章字数:5834
锁月亭,位于九华宫亦即皇帝寝宫左前方的一处凉亭。亭内对坐着两人,一位玉冠束发一身儒服,另一位亦是儒生打扮,只是那衣料质地上乘,柔软的丝绸上绣着张牙舞爪的金龙。
“皇上,雨势变大了。”几抹雨丝飘入,留意到益发阴沉的天色,宋行清轻声道。
“怎么?爱卿还怕这点小雨不成?”执着黑子专注于棋局,帝思远头也不抬。
“皇上龙体要紧,莫要淋了雨,染了风寒可不好。”这凉亭四面都没有个遮风档雨的帘布什么的,他一介寒生都觉得有些凉,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天子更是没法抵抗,他已经瞄到他唇色暗了些许,怕是冻着了。
“卿家过虑了。”啪的一声,他落下一子,“该你了。”
见他没有半点移驾的意思,宋行清无奈地吩咐太监去取来披风。
披风搭上肩的时候,帝思远停了下,皱了下新月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拢紧了些。
又是一席无话,棋局在两人来回嘶杀中以帝思远二子胜出。
“爱卿不会是在让朕吧?”细看了眼棋盘,帝思远有些不满。
“哪里,是皇上棋艺高超,微臣叹服。”微笑着双手作揖,宋行清斯文儒雅不变。
有些负气地拾起棋子,帝思远道,“不行,再来一盘。”
宋行清有些无奈,都已经连续下了一个下午了,他到底有什么心事?从他瞻前不顾后的棋意不难看出他的心烦意乱,可惜那不该是他问的。只是,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他着凉了,“皇上,咱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眉稍一挑,“你赶着回府?”他笑得有些玩味,“怎么,府上有人等着你?”
此话怎讲?剑眉微皱,宋行清恭敬回道,“没有,只是这雨下大了,凉亭里太冷,不若请皇上移驾御书房,我们到那里下?”
“罢了罢了。”整了整衣袖,帝思远连声说了两个‘罢了’,瞄了眼前人一眼,他侧目看向天边雨丝,无端慨叹,“换了地方便再也回不了同样的心境,”“今日便下到这吧。”
“是。”
帝思远起身,踱到栏杆前,看着雨中荷塘出神,无半点移驾的意思。
太监宫女们都被摒开,整齐地站在长廊侯着,凉亭里就只有君臣二人,一样的高贵尊荣,一样的风姿绰约,这便是朝中流言的来源,从来帝思远召他来下棋都不喜欢有人站在一旁。
雨还在下,连绵不绝仿佛永不会有停下的一天,积聚多日的雨水早已在檐下汇成了透明的珠帘,嗒嗒嗒,滴到荷塘清脆作响。
他想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只不过是痴人说梦。他并非不曾听过所谓的流言,只是他从不当一回事,一来他不希望流言扩散,他最好的反应是没有反应,只要不影响朝政,他不在乎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闲嗑牙,再说皇帝都听而不闻,他操个什么心。偶尔,他也会好奇他对朝中的暧昧说法有何反应,当然这只能好奇,有谁敢在皇帝面前嚼舌根?更何况他这个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