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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妙顿时弹起身来,这个恶魔果然还是说了那样的话了,如果没能平安把淑琴送进宫里,那她岂不是……
他嘴角上扬,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嘲弄讽刺,“送进宫岂不是更好,既不必被池家之事纠缠,也不必再被谁谁折磨。”
文妙听出了话里的诡异,但没有追问下去,说实话这其中百般纠缠,再不是问了就能知道真相的了,她宁愿以后自己亲眼见证,也比傻傻地相信他们说的话强得多。“既然你送她回宫,那太子的事……”
“小妙,但凡与凌静寒有关的事,我绝不会跟你提起。如今你等于被我软禁在此,就不能乖乖的睡觉别那么多话吗?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咦……
说“已经习惯了”的那个人,却开口叫她“小妙”,而不是“妖娆”?!
文妙被这称呼吸引着,仿佛已经有上千年没再听过这亲昵的呼唤。她甚至忘了云暮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个性,更忘了云暮容对她的各种戒备,只一句呼唤的感动,她忍耐许久的眼泪忽然“哗啦啦”地落下来,抱住云暮容的手臂又是哭又是笑的,模样很是奇怪。
“你要是能一直叫我‘小妙’就好了,我真的不想再变成池妖娆,我害怕……”
是真的,厌了怕了,哪怕只这一声唤也好,告诉她她如今仍是舞台上光鲜耀眼的清纯可人的林文妙。
云暮容的反应虽在意料之中,却比意料的要迟许多,许久,他才把她推开,一脸漠然的道,“凌静寒一日还认为你是池妖娆,我就必须把你当是池妖娆对待。对池老爷的愧疚,毕竟不比我的命重要。听懂了就快睡觉!”
说着,他把那床软和的被褥蒙在她头上,自己“嗖”的离开了房间。
愧疚么……?
文妙边抹着眼泪,边偷偷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事情实在离奇,但她已经不在乎这个了。
、第十九章 何其脆弱
被禁足在古宅的文妙好不容易得到了些许宁静,而远在凌仙宫的静寒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凌仙宫。
九曲长桥卧波,浮云间宫阙隐约。
山峦之巅,青衣男子傲然独立,凝眸负手。
那温柔的面庞上,不知何时起神情再无法舒展,凌静寒的双眸总是那样深邃,看得那样远,只有自始自终留守在他身边的池糜叶知道,那眸中的伸出,究竟隐藏着谁的身影。
糜叶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直直地眺望着那座被怪力摧毁的山峰,微微下垂的嘴角轻轻颤抖。
凌静寒忽然伸出手掌,鼓足一道真气,猛的向山峦劈去。掌风带着劈山斩石的威力,顿时又崩飞了一座高耸入林的巅峰。他是如此的愤怒,以至于清秀俊俏的容貌都有带着浓浓恨意,即便斩断天地,也斩不断他的情丝和愤恨。
“云暮容他到底在哪里?我就不信太子被虏他竟能如此淡定!怎会有胆子此时跑来我凌仙宫。”
身后的女子松开紧握的双拳,垂眸轻声道,“属下也没能预测到云暮容做事竟这般不合常理,太子此行是与宁候同行,目的为做客云家,他会抛下太子的事先来凌仙宫,究竟是为何呢?”
那一向镇定自若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转身,搂着糜叶的双肩使劲摇晃,面容既是欢喜又是遗憾,“你不知道,糜叶你不知道!你的姐姐妖娆,她活过来了!”
“什、什么?!”糜叶瞠目,神色间不知有几分是惊喜,“我姐姐竟然……”她说着说着,不觉凝噎起来,只好捂住嘴唇。
“就在你回宫之前,云暮容那厮竟将她劫走了,我怀疑这个人分明知道妖娆没有死,却故意骗我。”静寒狠狠拂袖,心中的怨恨又能有多少发泄出来。
他的双手抓得她肩头生疼,可她脸色不改,朝他单膝见地,“是属下无能,没能早些赶回宫,才让那恶贼有机可乘带走了姐姐。属下……属下还没曾与姐姐说上一句话。”
“这事不怪你。只是妖娆醒后行为举止甚是古怪,我担心是云暮容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如今修行未成,我无法离开凌仙宫,但想必云暮容不会带她走出清原城。糜叶,我就托你去跟踪妖娆,有任何发现立即报我。”
“是,属下听令。”
“如见云暮容,杀无赦。”
是什么事足以让那个斯文的宛如仙祗的男人变得如此暴躁易怒,将那个温柔的形象从此从她心目中抹去。
她垂首听令,心中却无限苦涩。什么也没说出口,她转身消失在云山之巅。
凌仙宫上上下下约莫三千子弟,规模庞大,宫主之下是左右护使,右使池糜叶手下更是拥百名死士为之效力,将肃清天下作为目标,疯狂肆虐过天下危害百姓的乱臣贼子,因而在江湖中有正派之说。可到底凌仙宫并非开门立派的地方,建立凌仙宫的初衷鲜为人知,却只留下“清君侧,灭恶贼”的祖训。
如今云暮容家财万贯,显赫一方,却又恶名昭彰,无恶不作,自然成了凌仙宫头号目标。
然而,十多年潜心修行,十多年行走一方,池糜叶终究知道眼见为实这个道理。
即便云暮容再如何作恶多端,真犯得着举宫上下只与他一人为敌吗?而且,奈何总要为了兰苍秘境,这个传说中的地方而死咬云暮容不放。如今她姐姐险死于其下,连自己也命有不保。
这么想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待池糜叶回房,卸去真气的支持后,顿时身子一斜软倒在圆桌旁,破碎对玉杯,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脆弱。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干咳声传遍整个右使阁,幸好她早已屏开众人,只剩她独自在阁。咳嗽几声,便看见掌心满是暗红的血迹。
这并非她回来以后才发生的事情,早从姐姐“死”后,身体便每况日下,咳嗽也愈来愈激烈,虽然没有让宫主知道,却也借此机会出行,好好疗养疗养,没想到一旦回宫便又是如此,不得复原。
“这难道是你的诅咒么……你便这样待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为什么你事事都要与我争?为什么你即使活着也非要回到这里不可!”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号,便又是一阵脾肺穿裂般的剧痛。
本答应了宫主今日内要再次离宫寻找池妖娆的,可她忽然眼前一黑,便再不醒人事。
迷蒙的梦境之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前,手持金藤百花长鞭,死死勒住她的脖子,嘴里念念有词道,“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家小姐,我说过,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二小姐,你要多心狠手辣才会满足,我以为你会为我家小姐尚在人家有一丝动容,没想到你竟仍想杀她?!”
这人似曾相识。
“我家小姐确已离开人世,转世重生只求一睹兰苍圣境。就这小小的愿望你也不肯答应吗?”
鞭子越勒越紧,糜叶几乎觉得无法呼吸了,奋力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那个人,却怎么也够不到她的身影。
这时,有双冰凉的手掌握在了她的手上,焦急地呼唤着,“糜叶!糜叶!”
她又多期待再亲耳听见这声呼唤,此时终于听到了,无论如何也要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果然眼前正侧身坐在她床边的男子,正是凌静寒。他把手背贴在她的前额上,不安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怎么也不与我说,这么乱来。”
“宫主……”
“不要再乱动了。”凌静寒按下她的身子,为她掖好被褥,轻轻拭去她嘴角的血丝。
“糜叶没事,宫主不需在意。若不早些去找姐姐,糜叶怕云暮容对姐姐不轨。”
“不急,我已经派了若向去。”
糜叶蹙眉道,“若向已经被云暮容捉了一次,怎能再让他去。”
静寒笑道,“放虎归山,自会有他的用。”
他的笑容虽然不是什么灿烂的阳光的笑容,却是极美的,她第一次被这笑容吸引,已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世上怎么会有人有着如此惊艳的美貌,有着如此神秘的美好的笑脸。如果能守护他的微笑一生一世,那该有多好。
糜叶别开脸去不再敢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在身上摸索着,终于从腰间取出一物,交到静寒手上。“属下外出时得到了此物,但见宫主又更加焦急的事情在心,便没有拿出来。”
静寒摊开手心一瞧,那小物件竟是一把钥匙,长相极为奇特,钥匙柄镶有珍珠宝玉,钥匙头有一圈各不相同的突起,相对于只有两排突起的平凡钥匙,这锁对应的宝箱,必然也是世间难得的极品。
静寒拿到手时确实十分诧异,也确实动了心,“这就是妖娆说对那个?你从哪里得到的?”
“云暮容极少轻信他人,宝物也不随身携带。如您所知,前段时间云暮容向郡主求饶认错的时候,曾带了一车宝物器皿前去,属下猜是混在了那堆宝物里,便派人劫了车。这虽然给云暮容机会在郡主面前装装被抢劫的可怜样,但却让属下得到了这个。”
静寒表情微变,向来深思熟路的他,此时脸上更有些踟躇,“没有妖娆……我去兰苍何用。”
“……您怎么能这样说,”糜叶眉头紧皱,“姐姐最在意的就是兰苍,为此从阴阳路上回首转身,您怎么能不为了姐姐梦寐以求的事情做点事,反倒与那个死不去的云暮容计较。属下很感谢宫主对姐姐情深意重,姐姐落在云暮容手里,糜叶也很是不安,可糜叶以为您明白姐姐宁愿死也想去兰苍的想法的。”
静寒握紧手中的钥匙,想也不想便道,“别担心,去兰苍的事,永远比不上你姐姐重要。”
没有人听见糜叶心底想说的话,千言万语,只他一句“妖娆更重要”,便全都,化作了无稽之谈。
是么,池妖娆更重要是么。
呵……
、第二十章 恶作剧
凌仙宫地理位置奇特,凌云环抱,隐秘于群山之中,极其难以寻找。虽然宫中规定谢绝外人入内,可这些年却总有青楼女子出没其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才停止了往来。
江湖人对凌仙宫褒贬不一,但宫里并不看重这些见风使舵的谈论,一面收徒归为子弟,一面训练死士为自己效力。
如果非要说个是非对错的话,那便是它在与朝廷的抗争上,颇受江湖人喜欢,但凡能与那该死的魔鬼般的云暮容做对的人,他们都视为自己人。
因此“正派”这个词,并不是他们本来就有的,而是被世人封的。
凌静寒平日就极少出门,若不是急于见到妖娆,他是绝不会跑上云府去的。
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心情去修炼心法,凌静寒这样温顺平和的人也显得十分烦躁,他秀美的双眸一睁一闭,全映的是妖娆的身影。
“你知道了我的计划却要离开凌仙宫到底为什么,你不再远远回避我的靠近,也不再用那样高傲凌人的神情看着我,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你不记得我,却记得云暮容,你真可恨啊妖娆。我决不会让他如愿得到你,不论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的……”
静寒手中的花朵渐渐凋零,被他的真气摧毁,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这孤高寂寞的身影,已然在绝壁山上伫立了三天三夜,却始终等不到他在等的那个人。
相反,远在池府旧居的云暮容却没他这么悠闲,还能安安静静地在某个孤僻的角落站上三天三夜。
不但因为太子的事情没能妥善脱身,更因为耳边那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人实在叫人耳朵长茧。
从池府的厅堂走出来,四周已经一片大亮,古宅被打理过后,此时也被照映得熠熠生辉,渐渐恢复了当年金碧辉煌的大雅之堂,文妙住起来也不觉得特别害怕。
她捧着自己亲手烹饪的蒸糕,从柴房到厨房到厅堂,忙忙碌碌没点休息的意思,一个劲地追着云暮容问,“怎么样,好不好吃?你快告诉我吧,太子的事情怎么样了呀?”
“啰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