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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去踪迹一事,估计凌静寒再清楚不过了,我盲目去找也没有意义,你们替我走一趟,先将总舵的资金用在修复分舵上,集齐了兄弟再做打算。谅他们也不敢对太子轻举妄动。”
“是。”
“近来这女人有无奇怪举动?”
“回少爷的话,妖娆小姐近来并无异常,但在西苑种植的时候忽然昏迷过去了。少爷警告过不许碰触小姐,属下没敢轻举妄动。除此之外真的不曾遇到其他事情。”
“突然的?该不会是草里有毒……不,池家向来在东苑偷种毒草,西苑也有也不奇怪。你们去把东西苑的草木植物全烧了,明日之内搬来牡丹填补便是。”
“遵命。”
云暮容回到文妙的房里,想看看她身上是否中毒有无伤痕。
但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在睡梦里一抓到他的手,便死死抱住不放,为了不吵醒她,只好坐到她的床上去。
文妙呼吸自然,没有中毒迹象。
她的眉头一直深锁着,从他在紫荆树下再次见到她起,她就一直表情凝重。
那个向来心机上瘾的女人,即便面对强力的要挟也不曾抖过眉,从在池府看着亲人去世后流过眼泪,那之后再没为任何事物动容过的女人,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既担忧,又惶恐,还天真……对着他云暮容还能有这样情绪的女人,天下间除了他的母亲,就只有她了。
他悄悄地用手指点着她的眉心,嘴角勾起微笑,“对,我是挺喜欢文妙的,”说完,他的神色却暗淡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不是妖娆,我们就不去兰苍。”
、第二十二章 刻意忘记
“云少爷呢?”文妙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云暮容,看见有个陌生的妙龄女子站在一旁摆动铜盆,张口就问,“他还没有回来吗?”
女子忙放下铜盆,朝她行礼,低头道,“少爷昨日回府时见小姐昏迷不醒,便背您回房了,此后再未回过府上。”
“啊?”文妙的精神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既不愿意再想昨天的事,也想不起来是否见过云暮容回来过,于是不再追问,“罢了,话说你是哪位?”
女子低眉信手,俏丽可人,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模样,“小婢兰双,是今早少爷派来服侍小姐的丫头。所有守卫都被指派到府外守候,不会再随便靠近小姐了,小姐请安心居住。”
“丫鬟啊,想不到青楼女子也有这等福分,”文妙笑道,单手撑着脑袋侧身躺在床上,笑容可掬,“是什么味道那么香?”
兰双依旧低头应答,似乎不敢直视她,估计在过去,那个身受万千宠爱的妖娆就有无数人服侍着,她抬眸挥手的一瞬间,便有千万人为之倾倒,多少人想服侍她还未必能有这样的机会。“回小姐的话,是少爷命人搬来的牡丹花香。西苑里满是各色争艳的牡丹,小姐喜欢的话小妖能陪您赏花去。但少爷有令,还请小姐千万不得靠近东苑。”
“为何?”这些天处理西苑还来不及,也就没有往东苑去,况且侍卫们把那里守得很严,她更不想靠近。
“东苑是种植毒草的园林,小姐有病在身,更不适宜前去。”
这倒是提醒了她,自己身上还有那个蚀骨之毒的存在,还以为云暮容早忘了呢。
文妙极力想使自己从悲伤中缓过劲,但总觉得一腔冲动无处发泄,如果不找点事情做做,难免又要胡思乱想的。“不急着去赏花,我现在才对妖娆说的话有些介意,应该还不迟。”
“您在说什么?”
妖娆是聪明人,从云暮容跟她的对话就看得出这个女人心机颇重,回想一下在前一次与妖娆相见的时候,她分明把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手心,却因为意外被抛了出去。按照妖娆的性格,那东西必是有用的。“兰双能不能陪我到郊外走走?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自己去。”
“可是您不能离开府上。”
“我要走,谁能拦我。”说着,文妙自己动手,穿上前两天刚刚裁剪好的衣裳,那是被她剪成短装的曲裾深衣,妖红颜色十分夺目,而裸露的肌肤更是为古代所禁忌的美丽。
兰双似乎有些惊讶地盯着那身着装,再看看文妙的脸,顿时面色绯红,“小、小姐,您的衣裳怎么破成这样了?”
“没事,是我剪开的。”文妙骄傲地道。
“这要是被少爷见了……”
“被他看见了,会怎样?”
兰双不说,就越引起文妙的好奇,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跟妖娆一样有着喜欢挑逗人的嗜好,看着兰双满脸的羞红,她就很是得意,从前在舞台上,她就喜欢看别人爱慕的眼光,只是那些眼光,从来就没有变作关怀。
文妙现在可谓是“武功高强”,轻功过人,想要不声不响离开守卫森严的池府那简直易如反掌,所以她逃出来以后,兰双只得乖乖地从正门出来跟上她的步伐。毕竟面前这个女人要是跟凌仙宫的人碰头了,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云暮容虐杀的。
郁郁葱葱的山林里,回响着布谷鸟的鸣叫声,窸窸窣窣的虫鸣,惊碎了寂静。
文妙贪婪地呼吸着山野清新的香气,很是沁脾舒畅。
她只跟着云暮容懵懵懂懂地来过这里一次,到底怎么走过来的,已经不大记得了。
蚊虫极少会叮咬她的身体,因为她体内的毒素是虫子们最大的敌人,这样既不鲜美又充满死亡味道的躯体,它们是不会靠近的,所以短衣短裙,也没有虫子愿意靠近。
“兰双,哪条路是通往凌仙宫的呢?”
听她这么问,后面紧跟的兰双心里狠狠一沉,坏了,这小姐该不是真的要去凌仙宫吧。“这怎可以,小姐青自重。少爷待您已是极好了,您就不能别再去凌仙宫,以此来伤害他吗?”
文妙神色一沉,回头好奇地问道,“他哪里待我极好了?除了救过我之外,我怎么就不记得有这样的事。”
兰双但凡见到文妙看她,总是会把头压得很低很低,羞答答地道,“小姐记性也太差了,明明昨天在少爷怀里的时候还是醒着的,下人们都知道的吖。”
文妙神情明显疑惑得很,极力想要忘掉的昨天的事里,是不是还掺杂了别的事情?“不提这事!”她果断打断道,不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不想记起来。所以她的声音,是那么的严肃那么的愤怒,以至于太突如其来,把兰双吓了一跳。
“是,兰双知道了。”
“我要找一样前段时间丢弃的东西,不会去凌仙宫的,你就放心好了。”
“是……”
兰双真的被她喝住了,也不敢再扬声随意说话。文妙心情不好,虽然知道自己粗鲁了些,但没有安慰她。
顺着兰双的指向,她边走边找,希望得到些相类似的东西也好。
山林里干净得不被世俗之物污染,几乎没有一样能让她认作是“凶器”的物品。
“小姐,今日天气并不明朗,您请早些回去才好。”兰双提醒道,她陪着文妙在地上搜索着那据说是锋利的东西,手上平白多了几条刮痕。
文妙知道她在说蚀骨之毒的事,但没有理会。
她把所有的心情都放在了搜索上,或许这样能让自己更平静些。
“兰双,我能顺便问问吗?”文妙握起她脆弱的双手,那双手虽然不是千金小姐不沾阳春水的光滑肌肤,却因为刮伤的痕迹让人很是怜惜。居然让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替自己满山野找东西,实在有些不大人道,“我不是凌仙宫的人吗,怎么会在青楼生活?”
“小姐过去的事情兰双并不知情,但您出事前确是凌仙宫的探子没错。是您欺骗了少爷,亲手将匕首插进少爷胸口的——为了拿走钥匙。”
“哈?!”听兰双毕恭毕敬地说着的事,却让文妙有些不自在,果然妖娆很过分。
不过说到钥匙,小妖不是说被妖娆吞进肚子里去了吗?难道这还能有假。
文妙重新埋头寻找,山林之大,只有她的身影如此艳丽,万绿从中点红,无比耀眼。
而与此同时,云暮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太子的信息。
据分舵的几个兄弟禀报得知,太子被带到了凌仙宫东方的天之涯去了,这个地方非常隐蔽,却又是难得的世外桃源,虽然与世隔绝,遗世独立,却是极其美妙的地方。
阻拦他的人依然那么的多,想要通过这些障碍去到太子身边简直难如登天。
云暮容盘腿端坐在地,偌大的练功房里,只有他一人独坐。
新的管家年纪很轻骂他推门进来,不敢滋扰,等到云暮容睁眼望他,才敢诺诺答话,“少爷,去往天之涯的装备已经备好,您请准备上路。”
“好。即刻启程。”
“遵命。”
“妖娆那边怎么样了。”
“下人回报说,那位小姐情况稳定,并无异常。只是,小的还是建议您不要再管她了,为了她,您这是在与朝廷与天下作对啊……”
“你的话怎么跟琮管家一样多?我自有我的打算,你照做便是。”
他说着的时候,眼里是极少见的温柔,如果是陪伴他多年的琮管家一定会很惊讶的。
这样傲视天下的男人,竟然也有柔情的时候,只不过,他是不是动错了情,表错了意。时间会证明的。
、第二十三章 乔装女子
马车徐徐前进,马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发出悠扬悦耳的响声。
碾过菁菁芳草渐行渐远,这支只有十来人的队伍正驶向无人居住的荒地。
在清晨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刻便启程赶路,他必须在这几日尽快找到太子,又要避开耳目,又要找到路线,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凌仙宫的人早已将他云暮容的模样牢记在心,又怎可能轻易放行,让他前去只有凌仙宫东侧的群山才能抵达的北部天之涯。要去沙漠的事情被越拖越久,他已经很不耐烦了,早早解决了太子的误会,或许还能从中捞一笔。尽早筹集资本去沙漠才是为今上计。
行伍左右各有一名侍女跟随,除了驾车的两名马夫,前后各有四名守卫。
车帷被悄悄掀开,里面露出一张妖孽般倾城绝色的容颜,那人眉心点缀着暗红的朱砂记,明媚的双眸左右环视着四周,一副孤高不可亲近的模样,丝毫不畏惧这荒山野岭的寂寞。明明身为男儿身,可这张面容,即便是两侧的侍女见了,也不禁自愧不如。
放下了车帷安心静坐,他整理起自己色彩斑斓的绮罗霓裳,缓缓抚弄着百褶的裙摆。
不久,车夫忽然紧扯两匹赤色骏马的马缰,任由它们嘶叫着,烦躁地蹬着双蹄。
一侧的侍女掀开窗帷,恭敬地对车内的人说道,“主子,有人拦车。”
透过小窗,云暮容平静如水的眸子望向窗外风景,已是林密草浓,再往前走,恐怕越是危机重重。想要渡过这重密林,怕是要经历不少次这样的阻挠。
他并不在意是谁拦车,脸上既无恐惧也无愠色,“谁?”声音相比普通女子的要粗几分,可粗中又带着些许暧昧娇气。
婢女直言不讳道,“山林野夫罢了。”
听这小婢这般不屑的语气,拦路的大汉怒气冲冠,“好个小丫鬟,竟这般小瞧爷爷,看爷爷把你捉回寨子里去好好****你。”
车中之人轻哼,嘴角微微扬起轻蔑的笑意,“烦人,全杀了。”
“遵命。”婢女放下车帷,冲前头的四名护卫挥手示意。
护卫拔刀的瞬间,马车已然再次开始行进,完全无视着拦路的人。
刀光血影之间一条血路铺展满地,即便从山上冲下再多人数的山贼,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下次这种事不必问我,直接杀了就是。”长长林道,略粗的声音在林间悠悠回旋着,那声音甚至懒得嘲讽满地的尸首。
直路北上,披荆斩棘,前面的人不停地为她开出一条相对平坦的道路,供马车前行。
隐隐约约听得见瀑布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