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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湿濡的双唇与她的耳垂接触的清响……
苏珺兮一声低吟,旋即吻上李景七的络腮处下巴下,贪婪着感受着李景七那刚刚冒出尖的毫厘青胡带给她的粗砺之感,那最雄壮粗放的气息。
苏珺兮一阵舔舐啃咬,李景七愈发难以控制涌遍他四肢百骸蓄势待发的力量,就仿佛一片狼藉的战场上绷紧的长弓,等着某一个不可错过的时机,只要轻轻一松,便能呼啸而去,直入那最终的敌手胸膛。
忽而,苏珺兮吻至李景七的喉结,因吻得太急而呼吸困难,不由轻轻一咬停下喘息,李景七便瞬间找到了那个不可错失的契合点,只一声清斥,旋即双手扣着书案的边缘猛地一个挺身,便如瞬间攻破苏珺兮的防御般,感觉到了直取苏珺兮最后的领地所带来的抒怀与畅快。
苏珺兮呼吸一滞,随即感觉到那一股热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不过顷刻间便蔓延得她找不到那最开始的灼热之感……仿佛城破,李景七带着他的大军瞬间横扫大境,天翻地覆之中却是,无尽的满足与充实,或者,还有圆满……
苏珺兮被这些瞬间突然而至的无数感觉弄得心满意足,身子一软摊在书案上,脚踝滑下李景七的腿,双手无力地覆在李景七的肩膀上,李景七伏在她的身上,重重地喘息着,起伏的肩膀使得苏珺兮无力的双手渐渐地滑到了他的腰上。
李景七缓缓退了出来,却仍旧轻轻伏在苏珺兮的身上,头埋在她散落一桌的青丝之间,疲惫得说不出一句话。
苏珺兮的腹上,凌乱地盖着已经卷成一团的轻裙,适才那激烈的战场上战火才息,硝烟未散,缭缭绕绕,在这泻满旖旎*光的行止轩里平添了几分激情。
许久,冷却的情火已经如同退去的潮水一般无迹,只留下整个滩涂捡不尽的愉悦。苏珺兮感觉到一阵冰凉,身上的李景七才动了动,起身穿衣裳,苏珺兮适才不觉得累,此刻却再也动弹不得,躺在书案上闭目养神懒怠动作。
李景七穿好里衣,回头看着只盖着一条薄裙的苏珺兮睡得安然,平静的面容里,还能在眼角眉梢找到满足和快乐的蛛丝马迹,不由露出一个清俊的笑容,旋即俯身连人带裙子地抱起苏珺兮,转出书案,将她小心地放在了卧榻之上,盖好被子,自己也在苏珺兮的身侧躺下,将苏珺兮轻轻拥入怀里,才闭眼睡去。
苏珺兮真是睡着了,只在李景七的怀里动了动,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便沉沉睡去,丝毫不知,行止轩外昏黄暧昧的落辉已尽,黑夜悄悄漫上了夜幕,一弯清月,几点孤星,以及不见一丝流云的静谧,偶尔被几声夜鸟的枯鸣啼破,才让人恍惚觉出深夜的一丝不安来。
第九一章 花间一梦醒
天微蒙,尤未自东方海面冉冉而起的朝阳散发着微红的光。穿透过模糊的晨雾将万径园门前的那一条古道笼罩得氤氲而神秘。古道两旁古木新绿,偶尔一阵风动几声脆啼,才让人惊觉这静谧中春日的生机。
苏珺兮缓缓走在这条长长的古道上,空气微凉,沾湿了她的裙摆,两旁的参天古木悠然而过,却是,行行重行行,如何也走不到尽头。
苏珺兮脚步不停,额间眉头不禁微锁,心中渐渐地少了初时的怡然自得,脚步也不由加快了起来,只是无论她怎么走,仍旧走不出这条长长的古道,笼罩着她的微红晨光忽然间透出一股可怖的气息,令她心生忐忑与不安,慌乱之中,她又突然生出一丝彷徨来,她不知道这条古道将通往何处,她是正在走向万径园还是正在离开?
苏珺兮不由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自己来的方向。却与适才的方向无异,目力所及之处都是永远望不到头的迷蒙,苏珺兮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四下环顾,仍是不知所措地惊出一身冷汗。
苏珺兮使劲得睁大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前方究竟是何方,映入眼帘的却是高悬在上的屋顶。苏珺兮怔怔地盯着屋顶望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适才做了一个噩梦。
徐徐地呼了一口气,苏珺兮眨了眨眼睛,混沌的脑袋仍是胀胀的,李景七已经走了,卧榻上胡乱堆着她的衣裳,想是李景七随意拾起的,苏珺兮这次却没有继续赖床,取了衣裳便穿衣起床,简单挽了个发髻。
苏珺兮想起昨日黄昏之事,双颊不禁微赭,转头看向书案,书案上仍是一片狼藉,东西胡乱地摆着,李景七画的那幅画落在书案脚边,已经被揉得残破不堪,而不远处,一只毛笔悄无声息地躺着,各处零零散散还遗落着几样东西。
苏珺兮走过去一一拾起来,将画揉作一团欲扔掉。将其他的东西都捡起来重新归位,放笔时,却忽然被书案上的一张素笺吸引了注意力。苏珺兮恍惚一怔,忽然想起刚才的梦境,心中没来由生起一股不安来,半晌才压下这种莫名的感觉,自镇纸下取过素笺看了起来。
“珺兮,此去东京,勿忧,等我。”
苏珺兮脑中一滞,捏着素笺的纤指微微一颤,不禁又看一遍素笺,李景七龙飞凤舞的草书少了往日的俊逸,多了几分仓促,没错,李景七说他去了东京,没有说去做什么,也没有说何时回来。
苏珺兮才压下的恍惚不由又涌了上来,瞬间充斥了她的所有思绪,微颤的手指仿佛瞬间失了力气,竟然捏不住一张薄薄的素笺。素笺悄然飘落,打了一个旋儿落在她的脚边。
不知过了多久,苏珺兮略有些空洞无神的双眸才微微垂下,掩去眼中的一片茫然。
自恍惚中回过神来,苏珺兮一眼瞧见书案后花窗下那一枝被窗户夹断的嫩桃,有些木然地走过去,弯腰轻轻拾起,枝上的那一朵早开的桃花已经不复昨日的妖娆,微蔫的花瓣上满布伤痕,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压到了,抑或是被李景七或者她踩了也说不定……
“小,小姐……”苏珺兮的身子微不可见得一颤,被清霜万分担忧的呼唤拉回神。
苏珺兮手指一松,那枝桃花复又遗落在地。苏珺兮略略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才转身问清霜道:“姑爷呢?”声音里突然带出的陌生冷意连苏珺兮自己也吓了一跳。
清霜虽有心理准备,但此刻闻得苏珺兮如此语气的问话,仍旧心焦得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急急地说道:“小姐,姑爷和长青都不见了,今日我们一早起来,等了半晌都不见姑爷来吃早饭,才发现他和长青大半夜的就走了,只剩下长玄,清风姐姐知道后气得不行,当即找了长玄问话,可是长玄只不肯说,眼下他们……”
清霜话未完,苏珺兮一张脸已然煞白得毫无血色,她紧紧抿了抿嘴唇。说道:“带我去见长玄。”说罢微抬莲步欲走,忽然又停下说道,“也把两位厨房的师傅喊来。”
不等清霜回应,苏珺兮举步就走,决然的裙摆轻轻扫过脚边的那一枝见证了一夜激情的桃花,须臾便消失在行止轩的门口。
清霜怔怔地看了苏珺兮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了出去。
两人来到前厅,清风与长玄正在那里对峙。清风冷着一张脸,一双美目因满布的怒色平添了好几分凌厉。长玄站在清风的对面,有些许局促,却是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副三缄其口的样子。
苏珺兮走至长玄的跟前站定,沉默了一会儿,单刀直入问道:“长玄,你是说还是不说?”
长玄一个激灵,倒是第一次见苏珺兮这般口气,怔了半晌才挠挠头小心翼翼地打哈哈:“夫人要长玄说什么?”
苏珺兮闻言不怒反笑,说道:“好,那我便问个明白。公子为何回东京?此其一。公子为何瞒着我?此其二。”
长玄闻言顿时为难地看向苏珺兮,嗫嚅道:“夫人,长玄真的不知,公子匆匆忙忙地带着师父走了,只让长玄留下来保护夫人。”
保护?难道有什么凶险?苏珺兮心中虽然疑惑。却仍是难压怒意,只冷冷地看着长玄。
清风一听气得再沉不住,冷笑着说道:“你不知?就你和长青是姑爷的贴身手下,姑爷家破人亡,府里的人都散了,只得你和长青随他来杭州府,此刻如此大事,你却不知?姑爷来得及嘱咐你好好保护小姐难道还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到了这地步还不能和小姐说?清风说句不客气的话,姑爷欺人太甚!”
清风一席话痛快淋漓地朝长玄砸了下来,听得长玄缩着肩膀一阵瑟瑟,门外。贾师傅和张师傅被清露领了来,走到门口便闻见清风这阵势,不由也吓得缩了缩头,跨进大厅的脚都不由顿了顿才走进来,至苏珺兮跟前行礼问安。
苏珺兮一声不吭,瞬间大厅里沉入可怕的寂静,两位师傅忐忑地看了一旁的长玄一眼,贾师傅斟酌着问道:“夫人叫我们二人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苏珺兮含着怒意的目光往两人身上一扫,未几,却换了与寻常无二的语气问道:“两位师傅,你们是公子原来府上的大厨,你们可知今日出了什么事情?”
两位师傅一脸茫然,纷纷摇头,贾师傅说道:“夫人,适才在门口听清风姑娘的训话,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苏珺兮闻言,目光来回停在三人身上,沉默半晌,才又说道:“好,我就当你们确实不知情,那我问你们三个,你们三个都是公子原来府上就有的,可别再告诉我“不知道”这三个字,公子府上原来到底如何?长玄,由你来说,公子的长辈几何?妻室几何?仆役几何?家道几何?家族几何?声望几何?敌友几何?除此之外,所有的细节你也都一一给我说来。”
长玄闻言一愣,旋即苦了一张脸,痛苦地看着苏珺兮,说道:“夫人,这,这让长玄从何说起?夫人是知道的,公子家里遇了变故才来的杭州府,我和师父都不敢在他面前重提伤心事,遇了夫人公子才恢复了多少年前的风采,如今还娶了夫人。想必公子把该说的都告诉夫人了,再多的事情,长玄是个小厮,也不敢妄议主子的,更何况,夫人问的事情长玄也不见得都能知晓。”
两个师傅听了长玄的话也不由频频点头附和,苏珺兮倒是晓得长玄说的不假,李景七自然跟她交代了他的过往,但是现在李景七忽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张没有交代任何缘由的素笺给她,虽然她也看出李景七实是走得匆忙,而留下长玄保护她,也说明情急之下,李景七仍是惦记着她,但是这就可以要她不明不白地原谅他吗?忽然间她觉得,她似乎还被隐瞒着什么,李景七,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但是,她确实分不清长玄和两位厨师,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李景七可能隐瞒下的隐情。
苏珺兮看定长玄,长玄挠挠头,说罢适才那番话,反而从容了一些,略一思索又接着说道:“还请夫人原谅,长玄只能捡着长玄知道的说。公子一家在族中的光景,不必长玄多说想必夫人也看出来了,只有四老爷一个颇为照顾公子,好在四老爷在族中也颇有威望,虽然表面上对公子横眉冷目的,许多事情上其实是护着公子的。而表少爷的母亲,也就是公子的十姑姑,虽然也颇为疼爱公子,但是毕竟早早出了嫁,族中的事情都说不上话插不上手。而公子原来的府上,夫人也知道万径园原先的冷清,公子原来的府上仆役也不多,还多是三公子和老夫人管着。”
长玄一直埋着头垂着眼睛,此刻顿了顿,继续说道:“公子一家原来的家业,庞庞杂杂的,长玄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知倒是和族中不是一路的,因此和族里没有什么冲突,公子原先也是京中的闲散子弟,不过公子倒是不怎么闲,忙得很,和京中其他的富贵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