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玲珑姑娘,你可识水性吗?”老王妃取出手帕擦了擦手,便问出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说是莫名其妙,可在宋玲月听来,却是可怕至极的,这人难道是想把自己淹死?于是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老王妃回头看向宋玲月:“其实我这个问题倒是问得多余了,识不识水性又有和要紧之处?若一人真是一心求死,便也没这些讲究了。”
宋玲月愈发听不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心求死?自己怎么可能会想死?她现在已经在衡量自己能不能顺利跑过这座桥了呀!
“其实我可以直接杀了你,”老王妃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有所回应,就这么继续喃喃着开了口,“那样要方便许多了,但是我竟然开始觉得害怕了。”
直接杀了我?难道你想把我杀死不算是直接杀了我?宋玲月在测试自己手上的力气,她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到老王妃身上蕴藏的力量,所以宋玲月在给自己打气,也许最后被推下水的是对方也说不定,不过到那个时候,她可就真的要背上一辈子的恶名了。
“你知道吗?其实你和我不像,一点儿都不像,”老王妃朝着宋玲月走了两步,宋玲月便又往后退了两步,老王妃见状不禁笑了,“你不用怕我,其实该是我怕你才对,想当年我真是恨极了老王爷身边的那些女人,可是恨着恨着,我却又觉得不值,凭什么我就该围着这样一个男人转,凭什么他身边就该有其他女人?所以啊,我就用毒药杀了他,我还记得当时他结果那杯毒酒时,竟然还在对我笑,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宋玲月不知道,所以老老实实地摇头。
老王妃想了一想,唇角挂起一抹冷笑:“他竟然对我说,虽然有这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可他还是觉得只有我是最贴心的,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对一个送他一杯毒酒的人,他竟然还这样说?”
宋玲月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也许老王妃并非是要杀了她,也许她只是带自己来缅怀自己的过去?可是究竟为什么会是自己?只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和曾经的老王妃有相似之处吗?可那毕竟并非自己啊。
“所以当他倒在我面前时,我真的很害怕,”老王妃摇了摇头,头上那支步摇晃了又晃,“并非是因为他死时样子极其可怕,更因为……他之前曾那样对我笑过,我曾经杀过很多人,罪有应得的,或是无辜受连累的,可是只有那一次,我竟然觉得害怕……甚至在他接过酒杯的那一瞬,我竟然已经有了一丝的后悔,只是我终归还是没有把酒杯夺下来……”
宋玲月是绝对无法接受这种想法的,杀人这种事本身就是犯法的,又岂是你一句害怕或是后悔可以解释的,不过宋玲月似乎又能理解老王妃的那种心态,本身在现代得知自己的丈夫与旁的女人勾搭,就是一件极其叫人愤怒的事了,更何况在这里,那个男人还是当着你的面和好几个女人勾搭。
老王妃会觉得嫉恨,似乎再正常不过,但她却找错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宋玲月没忍住叹了口气,她转头看一眼天边的余晖,开口道:“时候已是不早了,母妃可该回去歇息了吧?”
“我很累,确实很想歇歇了,”老王妃一面说着,一面取下了头上的步摇,放在面前喃喃道,“这支步摇啊,是他赠予我的,可从前十分喜欢,可是到了后来,我便不敢再戴上了,我已经不配戴上它了,是吗?”
究竟是不是,老王妃想必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而宋玲月也确实给不出答案,宋玲月觉得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种事情的发生一定不止这一件,就好像正在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女性定然也是数不胜数,这种认知让她觉得很无奈,更无奈的是,她自己现在的处境竟然也不太乐观。
“其实我并不这么觉得,”想了一想,宋玲月决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她虽然十分厌恶及反感老王妃的某些做法,但是却也着实忍不住同情她的某些遭遇,“人心本就狭小,能容下一人一世本就不易,他又怎能待谁都是真心?故而以虚情假意,应旁人真情实意之所为,实在叫人费解,如此便是不对。”
老王妃手持步摇看了宋玲月一眼,眸中闪过诧异:“你当真如此以为?”
“自然,故而纵然母妃你不说,我也是定然要离开这里的,况且我曾经不是和母妃说过吗?我只求能得一人心,以我之心,换君之心。”宋玲月无奈苦笑,自己这种说法估计就算是这里的女子,也应很难理解吧?
老王妃微微笑开,跟着便点了点头,说的话却是毫不相关:“这步摇我早就不想要了,只是又舍不得丢了,这次终于有了机会,我便真要把这些过往都丢了。”
如此说着,还不等宋玲月阻止,老王妃已经把手一抬,将步摇扔进了水中,只听一声钝响,便见那步摇晃晃悠悠地沉了下去。
宋玲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在老王妃身后干站着,或许老王妃真的只是找自己过来闲聊?毕竟看她说了这么多,之前又带着自己绕了一圈,也没见她想做什么,果然是自己之前太敏感了吧?
“其实我年轻时,最爱对镜整容装,我描眉是最好的,细细的秀眉就这么一直拉到眼角,再轻轻地往上一挑,那模样老王爷是最爱看的,也是啊,那时候我总想叫他看到我最好看的样子,可是他被我亲手送走了,便再无人会看我这张脸,我还要画给谁瞧呢?”老王妃抬手抚上自己的眉梢,唇畔先是含了淡淡笑意,可是渐渐的这笑便又苦涩起来。
宋玲月搓了搓自己肿胀的手,她觉得有些冷了,因为那轮火红的夕阳也跟着慢慢地沉下去了,可是她又不想打扰老王妃怀旧,所以只能沉默着。
老王妃放下手,抬眸看了宋玲月一眼:“我本不该再算计谁,可这最后一次,终归还是对你不住了。”
本来已经开始打哈欠的宋玲月在听到这句话后,登时警惕起来:“母妃,你叫我来,不是叫我陪你随处走走,再说说话的吗?”
“可不是呀。”老王妃笑了,有些虚无的笑。
宋玲月立时又往后退了几步:“我不明白,明明您刚刚都说了,您既然累了,又何必再做这种事?更何况,我本就打算离开王府,就算有人拦着,我还是要离开的。”
老王妃摇了摇头,继续笑:“你以为我要对你如何吗?不,我不会这么做的,不然我身上的罪孽就要更重了,我很害怕自己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您还……”宋玲月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她的态度有些诡异,应该说今天她一直都很诡异,无论是装扮、还是言行。
老王妃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面颊:“你可知我今日为何穿了这身衣裳,却没有着装吗?”
宋玲月警惕地摇头。
“因为若是落水后,花了妆,那便到死都是难看的。”毫无预兆的,在说完这句话后,老王妃突然就身子往后倾去,朝着碧绿的湖水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不能死
宋玲月震惊得睁大眸子,等她终于想到奔过去,然后伸手想去抓住老王妃时,一切早已经迟了,重物落水激起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而她却什么都没有抓到,片刻后,她方才清醒了些,于是忙弯下身,想去把老王妃拉上来。
这湖泊很大,而且水位应该很高,直接蹲下后身手便能轻松碰到水面,所以如果老王妃真的想被拉上来的话,宋玲月这时候的补救也还来得及,可是在水中沉浮着的老王妃却十分淡定,丝毫没有求助的打算。
便是在此时,宋玲月也终于明白了老王妃的用意,原来她并非想要杀了自己,她是想杀了自己!
“你快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宋玲月急了,探出身子想要够着老王妃的衣衫。
老王妃却仍是不紧不慢地折腾,慢悠悠地沉了下去,再慢悠悠地浮上来,她似乎有意避开宋玲月的手,并且还避得游刃有余。
宋玲月慌了,也怒了,她冲着水中的老王妃低吼:“你在做什么?你快拉住我,我不识水性,没办法跳下去把你拖上来!”
老王妃仍然的往下沉,在听到这句话后,她似乎愣了一下,但是因为她此时正在水中颠簸,而宋玲月也没有心思再去注意她的表情,所以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更没人能看出些什么来。
眼瞧着老王妃的衣裳、头发在湖水中渐渐散乱,而她的人也因为没有任何挣扎而终于濒临下沉,宋玲月这才恍然明白一件事,老王妃大概是识水性的,只是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既然连她自己都放弃了,那么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就这样看着她死去吗?
不!不可能!这种事宋玲月从来都做不来,在片刻的茫然之后,她把身子往前探出更多,几乎是整个上半身都探出了边缘,她一次次地伸出手,又一次次地被对方躲开,此时的老王妃正朝着湖中漂浮过去,就像是一件破旧的衣裳,只能随波逐流,而宋玲月也只能不断地探出身子,一点点地往前,可是还是不行,她终归抓不住老王妃的一丝衣角。
这种认知让她觉得无奈,觉得气愤,她大声地喊出声:“你不能死,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你难道要丢下他不管吗!”
没人回应,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也许老王妃根本就不关心六王爷,也许她关心的从来都只有自己的过去。
宋玲月想了一想,终于扯着裙摆站起身来,既然对方识水性,那她也不介意赌一把,她站直了身子,直接站在湖边脱去了外衫,还有裙子,直到她的身上只剩下单薄的中衣,然后她再次对着湖面大喊了一句:“我和你说,我不识水性,如果你非要被淹死,那至少也要慢我一步!”
说完这话,宋玲月便扑通一下跳进了湖中,宋玲月是真的不会游泳,所以一跳进去就被逼无奈喝了好几口冷水,本能地她开始挣扎,可是起起伏伏间,她反倒更往下沉了几分。
糟糕,而周围似乎也没人过来拯救自己,她一面继续慌乱地挣扎,一面暗叫糟糕,那个老王妃不会真的这么没人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淹死吧?
口鼻中不断被迫灌入冰冷的湖水,尤其是鼻中更是刺痛无比,她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沉重不必,自己的折腾也越来越无力,终于,宋玲月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果然只有自己是个傻瓜啊!
在黑暗涌来的那一瞬,宋玲月的脑中浮起最后一个自嘲的念头,紧接着,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而当六王爷赶到时,看到的则是老王妃浑身湿透地拖着宋玲月爬上岸的狼狈模样,那一瞬,六王爷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慢了一拍,他直接掠过湖面,奔至两人面前:“玲月,玲月……”
老王妃之前也被谁呛到了,此时更是咳了两声,才低声道:“快带她去疗伤吧。”
六王爷像是到此时才注意到老王妃的存在,不由地皱眉道:“母妃可有事吗?”
“我无碍,倒是她,你且看看她的脸色。”老王妃摇了摇头,被水打湿的发丝盖在面上,使得她显得十分狼狈。
六王爷忙把目光移回宋玲月身上,这才察觉之前她脸上的浮肿已经全消,只是此时她的面色却是呈现为青灰,十分可怕,不再迟疑,六王爷直接抱起宋玲月,再次掠过湖面。
回到寝殿,六王爷正撞见王妃练剑,那肿胀的身子在院子里跃来跃去,倒真显得有些滑稽,只是此时六王爷的心思全在宋玲月身上,自然没有理会,然王妃却是不能不理会自己的夫君抱着一个女人走进自己与六王爷共有的寝殿,此时她忙收了剑,拦在六王爷身前:“王爷,您这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