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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的眸中似闪过异色,却在下一瞬消失不见,她转头看了一眼被冷落多时的翠屏,语气虽仍是和善,却多少透出些质疑:“方才老身似是瞧见你要对玲珑动手,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先前正是跟着柳姨的侍从阻止了翠屏,故而此时有此一问也并不唐突,只是宋玲月却暗暗觉得好笑,说了这好些闲话,方才记起此事,不显得太晚了些吗?
翠屏虽不愿被冷落,可此时被柳姨如此质问也是觉得有些心慌,不过眼珠子一转,便又有了主意:“我先前只是想问问妹妹是要去何处,没曾想她不但不答我,却反倒羞辱于我,我这才气恼之下,险些动了手,幸得柳姨出现,不然我可真要犯了错了。”
“哦?玲珑现今口不能言的,又是如何羞辱的你?”柳姨挑了挑眉,听这语气,竟像是向着宋玲月的。
翠屏张了张口,似是还想再说什么,却又因着柳姨的口气而不敢开口。
“先前想必是有些误会,翠屏姐姐想来也是无心的。”宋玲月忙扯了扯双儿的衣袖,叫对方帮自己转述了这么一句话,虽说柳姨这面上是向着自己的,可这虚情假意宋玲月可不敢承,更何况谁知道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柳姨也不再多问,只看了眼翠屏道:“既然玲珑都这么说了,那便暂且算了,可若下次再叫老身我瞧见了,可别怪我不通情理。”
“柳姨教训的是。”翠屏在一旁笑得颇有些怨念。
宋玲月见无话可说了,便又让双儿转述道:“我家小姐说,今日能遇见柳姨,也算是桩好事了,不过柳姨日理万机的,定然忙得脱不开身,便不必管顾这处了。”
“现今玲珑可真是愈发的懂事了,也不枉老身我疼了你这么些年,”柳姨先是跟着笑了笑,接着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玲珑这是要出门吗?你的身子还未大好,怎的不在房里多歇歇呢?”
“正是呢,我先前也想问来着,只是玲珑妹妹却不愿告诉我,如今柳姨也问了,妹妹总该说了吧?”翠屏在一旁跟了一句,像是终于逮着雪耻的机会了似的。
果然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啊,虽说知晓这柳姨并非什么善角儿,可宋玲月也没觉得这人会对自己多不利,故而直接叫双儿应道:“我家小姐是想出门走走,多日呆在房中,总觉得憋闷。”
“也该是如此的,只是你身子还未好利索,倒不如去后院走走吧?那儿也清净些,不似这前楼喧哗。”柳姨跟着点头,可说出的话却分明是在阻拦宋玲月出门去。
难不成这人是怕自己跑了不成?宋玲月不免为自己某种程度上的失去自由而感到不悦,虽说对于一个曾经为了逃脱、连死都不怕的人来说,想要逃离现状是件很自然,也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可现今宋玲月毕竟不是曾经那个玲珑,她知道自己现今就算有着向往自由的心,却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冒然离去反倒只有死路一条,宋玲月虽然有些死脑筋,却也不至于自寻死路。
故而此时宋玲月只是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接着便对着双儿无声地说了句话,再由双儿转述给余下两人:“我家小姐说,此番是六王爷相约,故而小姐才不得不前往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
“六王爷相约?呵,妹妹这是病糊涂了吗?好似这些日子以来,六王爷便不曾踏足此处了,姐姐实在不知这六王爷究竟是如何约的妹妹呢?”翠屏轻笑着接了一句,想来她对那六王爷也是关注得很。
柳姨并未开口,只是很显然地默许了翠屏的质疑,对此宋玲月只是腼腆一笑,扯得右侧面颊上已经结痂的伤疤都皱了:“此等闺房秘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句话双儿是看明白了,可是要说出口,实在也有些难度,她涨红着脸长了几次口,却还是没按照自家主子的要求把话原模原样地给说出来。
“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呢?这么吞吞吐吐的!”翠屏等得不耐,一时间静思忘了柳姨还在场呢,又或者是这人得了柳姨的默许,才敢这般说话。
宋玲月眨了眨眼睛,正想着再催催双儿,却只见柳姨略略摆了摆手,只道:“罢了,玲珑这丫头也是闷得太久了,是该出去走走了,只是你只身前往,老身可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柳姨挂心了,就我如今这相貌,除了六王爷还愿意理会我,又有谁愿多瞧我一眼?”宋玲月在叫双儿如此转述的同时,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翠屏一眼,显然这话是针对这人说的。
翠屏气得咬牙切齿,转头对着柳姨道:“柳姨,您怎能如此纵容于她?此时那六王爷是断然不会约见她的,她这次出门,说不准就是想……”
话未说完,便被柳姨厉声打断了,短短的一句话,却叫翠屏瞬间失了气势,柳姨道:“翠屏,你失礼了。”
宋玲月仍是笑笑的,只是叫双儿和柳姨道了别,便再次把面纱覆在脸上,下楼去了。
出了杨柳岸,宋玲月不禁深吸了口气,就好像离自由更近了些一般。
步上街头,宋玲月的唇畔一直挂着一抹浅笑,这笑并非是愉悦,更像是一种无谓,一种虽然身在热闹之中,却不可能被热闹感染的无谓;也像是一种无奈,一种站在一切之外,却无法脱逃的无奈。
终于,在这热闹的映衬下,宋玲月叹了口气,接着转头打量起街边的楼阁、作坊,这里有茶楼,外头横挂着一块还算典雅的黑色牌匾;也有酒肆,一块厚布,几个草字,随风飘扬;还有玉器店,就连那店前竖着的牌匾都透着些贵气……
这里几乎什么都有,至少这里人生活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经存在了,而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难不成要操起本行去跳舞吗?可似乎这古时候,纵然是献舞,也有规矩在的,要么是青楼,要么是歌坊,自己现今哑了,脸上又立着一道疤,想必是很难在这些地方存活,更何况那种地方啊,想必也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简单才是。
再叹息一声,宋玲月是现代人,所以想法自然多多,大到天上飘来飘去的飞机、地上跑来跑去的火车,小到每日都能用到的牙膏、牙刷,可当自己身处在这里,又能依据这些空泛的想法做些什么呢?宋玲月甚至连牙膏的组成成为都搞不清楚啊!
这种感觉叫她愈发地觉得无奈,就像英雄无用武之地,可宋玲月偏偏连英雄都算不上,所以要想在这里依靠自己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似乎并不容易啊,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呢。
“小姐,您难得出来一趟,怎么什么都不看呢?”一直跟在身后的双儿似乎也看不下去自家主子的这幅模样了,犹豫半天,终于开了口。
宋玲月甩了甩脑袋,也觉得自己现在想这么多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得过且过,随遇而安,也好叫自己心安些,如此作想,宋玲月便把面纱左侧扯去,对着双儿无声地道:“双儿,你之前有出过杨柳岸,应该知道哪里是好去处吧?”
“小姐真是说笑了,奴婢哪里知晓?”双儿羞窘地垂下眸子,却又忙抬起头来,像是担心错过了自家主子的吩咐。
宋玲月不禁觉得好笑,果然是不一样了,有些再寻常不过的话语,在这里说了,都会变成另一种意思了,她索性笑着继续道:“你别怕,我只是有些累了,也有些饿了,你可知晓哪里的饭菜可口、又便宜?你知道我现在没多少钱的。”
宋玲月是真的想歇歇脚,虽说自己先前的身子也不是常运动的,可绝对要比这身子强上百倍,这几天宋玲月是每顿饭都按时吃,绝不亏待自己,可饶是如此,这身子仍是底子虚,走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疲乏了。
更何况自己还可以趁此机会尝尝别的食物,先前在青楼里,宋玲月虽然不至于像第一次那般只能喝粥了,但每次双儿端过来的却都是清淡食物,这种饭菜吃一次还算新鲜,可若一直吃,那便也要厌了,可每次宋玲月嚷嚷着要换菜式的时候,双儿总把大夫的话搬出来,弄得宋玲月这个本就没有做主子自觉的主人,变得愈发不像主子了。
至于钱,宋玲月此时倒还是有一些在身上的,之前对那个箱子无可奈何,宋玲月便只得继续翻箱倒柜,最后终于在这位玲珑姑娘的梳妆盒里发现了几锭碎银子。
“小姐不必担心此事,奴婢虽是清贫,却也有些银两伴身的。”双儿跟着腼腆地笑了笑,当真是善解人意。
宋玲月也不推辞,只追问道:“那你快说,到底哪里有好吃的呢?我可真饿了。”
双儿抬头瞅了瞅四周,便抬手指道:“小姐,要不咱们就去醉荫居吧?那儿的布置很是典雅,且也算是划算的了。”
宋玲月顺着双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便见一处茶楼临街而立,从外头倒也瞧不出好坏,只是这茶楼显然不似普通茶肆那般随意,想来……宋玲月如此作想,便不自禁地回头瞧了双儿一眼,却只是笑眯眯地抬步往那处茶楼走去。
入了茶楼,便有店小二上前招呼,毕竟是第一次瞧见这等场景,宋玲月便不禁多瞧了那小二几眼,竟弄得对方是面红耳赤,说话都不自在了。
宋玲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放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妥,正想让双儿帮自己道歉,却突然听到从二楼传来的低沉声音:“本王听闻杨柳岸的玲珑姑娘一向眼高于顶,怎的今日却对着个店小二挤眉弄眼的?难道便真是如此恬不知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初见六王爷
宋玲月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那楼梯口正站着一锦袍男子,手持玉扇,发束玉冠,面若刀刻,却深邃中透着淡淡冷冽,这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这是宋玲月对这人的第一印象,接着宋玲月才忆起这人的自居来,“本王”?
心中不禁一凛,宋玲月下意识地攥紧了粉拳,这人难不成便是那位把这身子害得如斯地步的六王爷?
“小姐,那位便是六王爷。”像是为了验证宋玲月的猜测一般,双儿的声音很适时地传了过来。
宋玲月暗暗定了定心神,心中却在盘算着自己为何出门如此不利,才脱虎口,又进狼穴,况且提起这人,宋玲月只有怨念,所以对方纵然是潘安再世,宋玲月也是不可能青眼以对了,她抿了抿唇,转身便要走出茶楼,却被双儿拦住了。
“小姐,那是六王爷呀。”双儿有些为难地拦在主子身前,眼睛则在偷偷地打量着那仍静静立于木栏一侧的男子。
宋玲月微微皱眉,深吸一口气,却只是动作轻缓、却坚定地推开了双儿,她实在不想见到那人,纵然来日或许还要被这人左右,可在这一刻,她只想任性一次,因为就她所了解的六王爷的种种劣迹,都表明了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既然已经确定了以后不好过,那么就让自己现在好过些吧。
可此时双儿似乎也跟着倔强起来了,竟然很坚定地拦着宋玲月的去路,面上则是愈发窘迫、为难起来。
“六弟,这位便是那位叫你倾心不已的玲珑姑娘吗?瞧着倒真是别致。”另一个声音跟着传了过来,听起来年纪也是不大,只是那玩味的语气却叫人听着十分难受。
宋玲月并不打算理会这人,既然能和这高高在上的六王爷站在一处,又喊出那样的称呼,想必这人也不会简单,不过这本就与宋玲月无关,所以她仍旧很坚定自己离去的决定。
不过不等她真的踏出茶楼的门槛,后头便已传来六王爷的轻笑:“我原本是想着这人虽性子刚烈了些,却至少是识趣的,现今看来,却是我看走了眼。”
“哦?六弟此言何意?”那声音追问了一句。
“你看她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