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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扭成一团。虽然没有亮家伙,但是已经乱了。
有人就去通报。小七一时找不到人,从前天鑫的认识张一诺,直接奔到灵堂里。急急道,大哥。外面打起来了。你快出来。一诺哪能让别人在自已老娘的灵前闹事。当时就有点火,对如月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站起来走了出去。出来地时候,大家见张一诺出来了。天鑫的弟兄自然跟在他后面,一齐走上来。
老二老五一看不是小七,是张一诺,一个是从前的大哥,一个是现在地小弟,一时间倒也不知怎么出面。
一诺也不知是他们带过来的人。当下就走过去,把打成一团地几个人分开。小七的几个弟兄他认得。就对几个不认得的鑫天的说道,你们怎么回事。不要在我家里闹事。
那几个鑫天的因为人少,就三个人。天鑫几十号人,他们三个已经被打得鼻青眼肿。
可是被人拉开,也还是不服气。
看到一个高大地穿着黑衣的汉子站在自已面前。便不知天高地厚,从身上抽出一把尖刀来。朝着一诺捅了过去。
围观的人一阵惊呼。
一诺冷笑一声。闪身让开,然后以急快的速度。抓住他的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回刀,一把把他踢倒,一脚踩上去。
其它两个看同伴受了欺负,自然是要来帮忙。两个人一起冲了上来。天鑫的要帮忙,一诺叫他们不要动。等两个人冲过来时,他一拳打中一个面门,一脚把另一个踢倒。因为手上拿了刀子,误伤了一个,那个手臂受了伤,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手臂。小七已经闻说出了事,赶了回来。当下就拨开众人,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形,立马大怒。新来的三个鑫天地,不认得张一诺,但是却认得小七。当下就怯了,在小七冷得杀死人的眼神里,立马收拾了要逃。当下就点点头,对小七道,回头找你算账。小七一把刀扔了出去,三个人在刀风里苍惶逃了出去。跑出去很远,才停下来,大口的喘气。
那个受伤地人,手上的血口子太长,血一时止不住,一直在外面流着。当下大骂一声,妈地,要扯烂衣服包扎。
老二老五尾随其后追了上来。
他们三个看了老二老五一眼,没有说话,虽然他们是他们两个地小弟,可是小弟被人欺负,大哥不出头,也是被人瞧不起的,而且因为老二老五是从天鑫过来地,在鑫天没什么地位面子,这几个小弟跟着他们,平时也得不了什么威风好处,自是更好委屈。
当下一个看了老二老五一眼,没好气道,都要死了,才过来啊。
老二不作声,老五一会才道,我们不便出面,他是我们曾经的大哥。
老二对老五道,老五,你说张大哥,这次是不是真的回来了,他老娘现在已经死了,他现在要是出来混,应该没有什么负担了吧。
老五道,刚才看他那么帮小七他们,我也是这么想的。
另外一个小弟终于听明白了,一会问道,你们说的他,是不是当时你们天鑫的张一诺?
老二老五立马停了声。
那个恍然大悟,张一诺他也是有耳闻的,他们混黑道的,一入道,就像学前教育一样,对于全国道上出名的老大,都会全面了解的,谁有钱,谁狠,谁好色,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对于张一诺自然是了解得多,传说他是江苏最年轻最本事的黑老大,最近十多年,还没有一个黑老大能胜过他的。心里明白了,望了老二老五一眼,当下冷冷说道,他回来了,你们两个就不吭声了,我去告诉雷大哥去。
说完就极快的跑了。
老二老五互望一眼,知道这件事要是被雷老大知道,自已肯定要受罪。一时也不敢回鑫天,偷偷的跑路了。
一诺看事情没有闹大,也就对大家道,这么晚了,不要赌了。人群纷纷散去,一诺回到灵堂前。
如月问是怎么一回事。
一诺走到她身边,看她还在那里跪着,就扶她站了起来,让她坐在一旁,说道,是外面赌钱的闹事,现在没事了,你不要担
如月点点头。一边揉着膝盖,也没有多说话。一诺看她在那里揉着,说道,是不是伤到了,我看看。
如月说不用。
一诺坚持要看。冬天穿的裤子多,一时都挽不上去。当下也只得作罢,直到深夜,有人叫他们休息时。到得自已房里,一诺记挂着她的膝盖,就给她脱了外面的裤子,看了,果然是青了一大块。不由心疼,对她道,我去拿药给你擦擦。跑到外面去找治淤青的药。
如月等在那里,前面是南窗,窗玻璃上还贴着两年前小恐替她剪的大红双喜字。于今回来却是办丧事,想起人事变化,真的是不由人控制。也许再过几年,一转眼他们就老了。或者这次见了,下次却不知在哪里。想到自已,觉得自已太悲观了,莫明其妙。一时又惊惶起来。一诺拿着药进来,先替她用热水泡了脚,然后替她擦上,说道,苦了你了,如月,过了明天就好了。
如月笑笑,说道,应该的。婆婆对我这么好,我跪几天是应该的。
一诺也没有多说,对她道,睡吧,明天一大早起来还有事。
关了灯抱着她睡去。一被子都是药水辛辣的气息。在黑夜中抱着她。不敢多想,要是她没有回来,他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如月真好,虽然一直长不大,可是每次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会在他身边,陪着他。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出殡
第二天就出殡,吃了早饭,在鞭炮声中,一大早,天鑫的一般兄弟和着几个村民抬着棺材,送出门去。出生也是一串鞭炮,死也是一串鞭炮。在热闹中来,在热闹中去,只有开头和结尾,有那么多人陪伴,而真实的一生,大部分人是注定孤凄和寂寞的。
凄凉是针,寂寞是线,一生都在密密的缝着。
一诺走在前面,见人就要磕头。如月拉着棺材前的白绫,时时担心着一诺。幸好有小七,他搀着一诺,才让如月放了一点心。眼泪已经流干,两个人都没有泪。小恐陪在如月身边,赵学锋背上背着双双,跟在小恐旁边。是萧瑟的天气。年前的春节,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昨天晚上下了雪,虽然是小雪,泥地上却结了冰棱,如月望着一诺,看着他一次次的跪在冰地上,那种痛,仿佛冰棱碎裂,不是扎着他的膝盖,是扎着自已的心。中国的葬礼风俗实在是不人道,人死了,还要把活人折磨死才算事。
如月想,幸好现在的城市流行简约,死了送往火葬场烧成一把灰了事。然后再在效区买了小块墓地,供亲人朋友静静的凭悼,人道得多。
从家到埋葬的地方,不知是为了什么,说要绕一圈子,这样看的人多,热闹。结果如月和一诺就跟着队伍走了许久的路,从早上走到下午,翻山越岭,才总算到了埋葬的地方。
如月才明白为什么一诺宁愿让村里所有的人都骂他不孝护着媳妇,也不要她扶灵。这么长的路,三步一跪,她不会被累死。估计磕头都要磕死。
下葬地时候,小七和小恐让如月和一诺先回去。小七负责看着下葬。小恐学锋夫妇陪着一诺和如月回去。
据说,不看到最后一幕,没有听到那土落在棺材上的声音,活着的人不会那么绝望。只道是至爱地人远去了一个地方,而不是死。如月和一诺两个人默默的回去。一诺一直不说话。如月挽着他地胳膊,一直陪着他。两个人在那里静静的走路,身上的麻衣孝服可以取下来,不用再穿了。就是这样告别。
在冷风中慢慢的回家,走回去走得很慢,再也不像从前,两个人一起回来,脚步匆匆,因为知道那里有等待着他们的老人。他握着如月地手。手指碰着她细长的手指尖。天气是那么寒冷,四处都是未化的雪和冰棱。
白杨树完全脱落了叶子,枝干笔直的耸入云霄。四周的麦田还长着绿油油的冬小麦。可是一小片一小片被白雪覆盖着,那种绿。看上去也是冷的。一切都那么萧瑟。
浑身都是冷的,只有她还在他身边。指尖的温度传到他手里来。
那一点点温暖,一点,两点,三点,五点,一共五点小小地温暖,从指尖透过来,传到他的手心,才可以温暖他的心。什么都不想说,两个人相互陪伴着踏着雪回去。
回到家,因为丧事已经办完,做事地人也还没有回来。家里冷清清的,虽然桌椅板凳凌乱,却没有什么人。两个人走到院子里,一直往前走着,走到屋里面去。灵堂还没有拆掉,因为人都已经走光了,显得特别冷。两个人走到西厢房去坐着,那是他妈妈平时睡地地方。
两个人走近去,如月看一诺一直不说话,知道他正难过伤心,就对他道,我去给你倒点热水喝。
她起身去寻水杯。却没有找到。一诺看到她找不到,站起来道,我记得我妈地屋子里有的,你坐着,我找找看看。他走过来,四处找着。杯子没有找到,却找到了一叠奖状加本子。起先没有注意,因为老人是当老师地,以为只是曾经学生留下来的。可是继续翻找着,整齐的奖状翻过来,他才看到上面是他张一诺的名字。当下就惊呆了,从抽屉里拿出来。他何时拿过奖过,只有九岁之前,从幼儿园开始,一般一学期要拿两张奖状,有时多的话,一个期中考试,可以拿到三个,什么优秀学生,优秀班干部,三好学生。他静静的翻看着,从学前班一直到三年级的,一共有十多张。
一张一张,泛了黄的金色状奖,全部是他的,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写了他的名字。优秀学生,张一诺。
三好学生,张一诺。
优秀班干部,张一诺。
其它的是他小学时的作业,歪歪扭扭的字迹,还有作文本,有一篇作文,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长大要当一个科学家,播种原子弹,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是一个老师,她总是努力的工作着,对她的学生特别好,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
他已经忘了当时写这些文章的心情,可是老人却一直保存着。那么干净整齐,黑色的墨汁是这世上永不褪色的东西,就像母爱一样。
眼泪落了下来。如月走上前去。看到他哭,也是感动,人生,为什么总是要离别呢。
他们下山来,没有人想到,对于小七,这也是残酷的。一诺不在家七八年,是小七一直代他照顾着老人。很多年前,他就早已把她当作自已唯一的亲人了。所有的人都想到要照顾一诺和如月的心情,却没有人想到小七。他只是一诺的一个小学同学罢了,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老人死,他也只是手上带个黑色的臂章,连披麻带孝的权利都没有。此时他站在坟地旁边,看着棺材慢慢的落在那个他昨天和着弟兄一起来挖的深坑里。这也是一种安慰吧,至少她晚年安睡的地方,是他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望着那黑漆棺木慢慢的下放。然后听到管事的老人说,埋吧。
是谁先动了一铲子,一把黄土,沙啦啦的一声,落在黑漆棺木上,然后从新漆成的黑色棺面上四散开去。然后所有的人都动起了手,黄土一把一把,急快的覆盖上去。他亦拿着铲子,手却无力,无论如何铲不起一把土。有泪还不能流出来,怕让人看到觉得莫明其妙。真的是件很悲哀的事。
一诺昨天和如月的说话他也听到了。他说,老人走了,这地方也没理由回来了。
以后如月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可是他小七呢,大妈走了。他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了。他从小没有亲人,舅舅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