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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还是……在顾嘉臣面前竟然丢了这么大的脸。
“好吧,我代它向林医生道歉。”顾少拉了她出来,忍了忍,还是笑出声。
思安诚恳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没关系没关系,我家碗多。”
“那你就不要再笑了好吗?”
顾嘉臣奇道:“说真的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心灵手巧的女孩,喜欢诗词歌赋,偶尔写写小酸句子,钢琴再过个七级八级的。”
“还得煲得一手好汤,像日本女人一样专职在家相夫教子,老公一回来就巴巴的递上拖鞋是吧?”
这恰恰就是林母的愿望,她很喜欢教育思安如何做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要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成为家庭和谐最核心的中坚力量,让所有的家庭成员都离不开你。
可惜此项教育中林思安是个彻头彻尾的残次品,也许是因为身上逆鳞太多,她学不会母亲的圆滑,父亲的严谨。她总是高兴就笑,难过就哭,生气了就去气别人,喜欢你就爱跟你套近乎,不喜欢就懒得多说一句,和陆之然在一起时也喜欢欺负他,看他被自己损的接不上话时最开心,当然偶尔也会做小伏低,可那些她都小心眼的偷偷记着呢,就等着以后加倍讨回来,让她一辈子对男人卑躬屈膝,还不如一刀给她个痛快,就连颜唱唱都总结,思安其实有时比她还不像女人。
如今林思安很开心,顾少终于透过她娴良的面具看到她惨不忍睹的本质,估计很快就会胆寒的撤退,自己的阵地保住了。
拒绝别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所有的缺点一股脑的全暴露出来,看他仓皇四顾,看他抱头鼠窜,看他退兵三千里,想来顾少也够惨烈,竟然是被自己生生吓死的。
那场面光是想着,林思安几乎就要笑出声。
顾少本想来个十八相送,被思安拦下了,这街坊四邻的,让人误会多不好,万一哪里潜伏个狗仔,再让自己以这种方式上次报纸,那就更拎不清了,母亲一定会逼着自己对顾嘉臣的清白负责。
顾少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碗,“林医生把这个带回去,给池子里未寒的尸骨留个纪念。”
那碗本是一套,梅兰竹菊四公子,摔了个寒梅,这一个……竟然描着朵朵小菊花。
看着顾少清澈的双眼,思安知道是自己又龌龊了,只好说:“我能不能换一个?”
“好啊。你要哪个?空谷幽兰?”
“竹子的。”
“林医生爱其风骨?”
“不。它身材好。”
“……”
顾嘉臣一时无言,估计对自己的本质有些消化不良。
思安穿上大衣,接过顾少递来的围巾,“我走了。”
“慢点开车,路上小心。”
一直把她送出门,依依不舍的看着。
思安皱眉想了想,忽然笑起来:“哎你说这场面像不像小三和金主道别?我是大老板,你是我养的小蜜。哈哈。”
笑了一阵觉得有些冷场,思安讪讪的挥了挥手:“再见。”
等电梯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喊:“林思安。”
她下意识的转头,顾嘉臣正望着自己,那目光太过专注,像一张网。
思安不知怎的有些恍然。
她问:“怎么了?”
顾嘉臣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进屋,关门。
林思安傻眼,心道这是报复。他一定是在报复我。
坐在车上,目光描摹着手里的小瓷器。
去人家吃一顿饭,还顺手捎回一个碗。
不禁轻笑。顾嘉臣。一只会做饭的狐狸。
10
李主任开始忙活出科鉴定的事,向科室医生询问每个实习生的实习状况,这日正好问到林思安。
“莫童和苏意浓的临床知识都很过硬,我看过她们的出科总结,写的非常不错。”
“听说这两个孩子在学校时的表现就很优秀,都是班里前几名,可是咱们科现在实在要不了这么多新手。”
林思安只是听着,然后点点头。
“你觉得她们谁更出色一点?”
“都不错。”
李主任只好把话挑明,“院里的意思是,她们两个只能留下一个。”
思安这才明白过来,这是逼着自己当黑脸啊,“主任,我……才来不到两年,哪能决定别人的去留啊。”
“小林啊,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还要进行综合评估,你实话实说就行,也别偏着向着,她们两个总得有个更优秀的吧?再说了,你可是林院长的女儿,眼光肯定错不了。”
林思安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开始发麻,林院长林院长,我有那么一爹至于这么招你们嫉妒吗?天天挂在嘴边不放下,时不时的就得溜出来刺激别人刺激自己,看我过得舒坦了你们就长痔疮是不是?
“主任……”思安犹豫,抬头看见她正满眼期待,估计得不到答案是不会轻易走的,这帮人都把小钢针藏在舌头里,思安真是怕了他们。每天恨不能拿戒尺丈量自己的一言一行,可还是挡不住别人的有色眼光,她甚至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在堆砌“林院长女儿”这一身份,根本没有人看到“林思安”的成绩。
若是不说,恐怕又会被认为是在拿乔,思安淡淡开口:“她们两个确实都很优秀,就是苏意浓应该注意多和病患的沟通交流,她对孩子太没耐心了,有时就诊气氛太过紧张。”
想想都觉得恶心。本来以为医院应该是很干净的地方,医者父母心啊,没想到消毒水只管清洁人的肉体,丝毫不管净化灵魂。
若是来看病的小朋友知道朝他笑得像天使的阿姨们人后是这样一张嘴脸,恐怕要吓得大哭找亲娘。想来还是当个小孩子好,永远没心没肺,管你骂我还是夸我,我就使劲高兴,气死你气死你。
“你说有她们这样的吗?我靠着我爸什么了?天天扯着这事不放。我那考试成绩是我爸帮我得的啊?我那些理论竞赛是我爸替我上的啊?”
颜唱唱那小暴脾气一上来自然势不可挡,“再听见谁这么阴阳怪气的就甭跟她客气,没完没了的还真是给她脸了,自己老子没本事怪别人也没用啊?要不赶紧抹脖子再投一次胎得了,给乾隆当闺女去,全国老大哥,谁不听话就揍谁。”
“我觉得你说的太对了唱唱,我现在的生活太悲惨了,她们让我对当医生这件事都有恐惧感了,日本那些电影你看过没?我现在每天早上一打开柜子都怕看见什么‘院长女儿滚蛋’,‘还我员工公平待遇’啥的恐怖标语。”
“哈哈,没准哪天还会有个断了头的布娃娃呢。安安,你想太多了,她们那是嫉妒,但凡你长得难看点,也就不会有人老是抓着不放了,漂亮女人总得吃点亏的,她们越说你就越要昂首挺胸,让他们难受得百爪挠心去吧。”
思安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唱唱,没了你我可怎么……”
“哎安安,我不跟你说了!锅里还给唐健康炖着汤呢!先挂了啊!”
林思安听着忙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颜唱唱这个连葱和蒜都分不清的女人竟然都会做菜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改变物种都不在话下,那个能撂倒五个男人的彪悍女终于放下屠刀,拿起了菜刀,林思安默默想了一下她为唐健康洗手作羹汤的景象,汗毛都要立起来。
又是身心俱疲的一天,思安换好衣服,看向窗外,落叶纷纷,一片萧条。
这秋天过的……太让人闹心了。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苏意浓气势汹汹的闯进来,“林思安,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跟别人说我不适合当儿科医生?”
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说辞会被添油加醋,如今传到正主耳朵里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看来难逃一死。
索性实话实说,“你来的第一天就和病人家属起冲突,这是不是事实?他们是来看病的,不是来找气受的,我看你火气这么大比较适合当消防员。”
“是他们先骂我的!谁规定给人看病就得当三孙子啊?我成绩班级前几我不配当医生?那谁配?就您配是吧?可惜我没个当院长的爸啊!”
思安只觉得一股小火苗在胸口蹭蹭的烧了起来,“苏意浓,我警告你,别再拿这个来说事!你以为谁成绩好谁就能当医生?今儿我还告诉你,你没这份医德你还就当不了医生!上岗不得浓妆艳抹、佩戴过多首饰,医院有没有这条规定?有没有!你先把脸擦干净了,摘了耳朵脖子手上的那堆东西再跟我说话!”
更衣室门前聚了越来越多的人,大部分都是医大来实习的学生,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苏意浓像是有了后援团,更加无所顾忌,“你还真当自己是这医院的主子啊!院长的女儿怎么了?院长的女儿就能含血喷人啊?你说我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跟人在医院门口拉拉扯扯有碍风化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儿就让大家做个证,我和顾少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怎么就让你传得那么黑啊?林思安你思想怎么这么脏?”
思安猛的合上衣柜,镜子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她拼命的忍,告诉自己不能闹事不能闹事,绝对不能给父亲抹黑,只是沉着气问:“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管谁告诉我的呢?敢做不敢当就是咱医院的作风了?你这种造谣生事的女人更不配当医生!我就豁出去不在这间医院干了,我就是要好好教训你!大家对你不满不是一天两天了,仗势欺人也要有个限度吧!你嫉妒我比你年轻漂亮,怕我以后超过你就找个借口把我轰走,你真恶心!”
门外的学生议论纷纷,“真的假的?看着她不像那种人啊?”
“这谁说的准,这年头高干子弟什么做不出来。”
“真够缺德的,最讨厌搬弄是非的女人了。”
林思安回家的时候看见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难得他比自己回来的早。
思安打了个招呼,“爸。”
林父是个严谨得近乎刻板的人,小时候教思安写毛笔字,一个笔画不够标准都要撕了重写,思安很怕他,但又跟父亲关系最好,总是让他给自己编小辫,跟他撒娇,林父不善言辞,便把思安长时间的抱在怀里。长大了以后他总是很忙,回家的时候思安都已经休息了,高中时有一次自己躺在床上装睡,出差半个月的父亲刚回来,外衣还没脱就披星戴月的悄悄走了进来,摸了摸自己的头,掖被角的动作轻极了,思安很想父亲,但却忍着没睁眼,她知道这份温存对两人来说太难得了。上大学以后父亲更加忙碌,见面的次数更少,但每次看到他温暖的目光时思安都会觉得充满力量,她从很早以前就已经体会到父亲那深远博大的爱,她唯一想到的回报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思安,要不要和爸爸谈谈?”
父亲一定已经知道了。
她只是说:“我没给您丢人。”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懂事,可是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儿在外面受委屈。”
林思安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父亲有多辛苦,他要的不仅仅是别人尊敬的一声“林院长”,他是真的热爱这个行业,思安决不允许自己给他抹一点黑,也不想再给父亲添乱,能有多大的事儿呢,说穿了也不过女人之间的鸡毛蒜皮而已。
“爸,我真的没事。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林父不再多问,他对思安向来足够尊重,“你长大了,自己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