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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事。”她连忙拉紧被撕破的衣襟,紧张的望着袭人。
“你为什么要逃?”他在她面前站定。
“我……我不知道。”他的身影就像一座山,紧紧的压迫着她的思绪。
“是不是为了这个。”他突然楼住给她一个狂吻。“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逃走?因为你抗拒不了自己的感觉。”
“我才不是!”混蛋!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自个儿内心的感觉,为什么他还要逼她?
“你是。你若不是,方才就不会喊我的名字。”袭人的眼中闪闪发光,仿佛得到天下至宝。
“那是因为……”因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所以你才会想到我。”他搂紧她,他好高兴。
“再喊一次我的名字,我想听。”袭人腾出一只手来支撑她的下巴,令她仰望着他。
她像被他催眠了一般,情不自禁的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袭人……”他再也抵挡不了内心的骚动,低下头深情的亲吻钱雅蓉,缓慢却不失激情,教她也跟着迷失。
一声自天际传下来的巨响惊醒了探情拥吻的两人。
“该死。”袭人忍不住低声诅咒。就快要下雨了,依这雷声听来,恐怕这场雨会下得又大又久,他得赶快找个地方躲雨才行。
前方有个山洞,他小时候常与秋飞跑去那儿玩。若他的记忆没错,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那儿。
“我好冷哦。”天气愈来愈冷,她快抵抗不住寒冷了。
袭人连忙脱下外衣覆在钱雅蓉的身上。
“忍着点。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很快就能到达那儿。”他边说边捡些干树枝,弄成一捆甩上马。
“你捡树枝干嘛?”她一面任由袭人抱上马,一面好奇的发问。
“起火啊!你不想冻死在这山上吧?”袭人微笑的轻点一下她的额头,仿佛在笑她没大脑。
“哦。”她的确对于野外求生没啥概念。从小到大的优沃生活使她用不着孛习任何事,只要懂得张嘴吃饭即可。
“咱们得快走了。”雷声愈来愈近,恐怕他们还没到达山洞之前,雨就会落下莱。
他将柴火装进拴在马鞍旁的袋中,以防它们被雨给打湿,随后跃上驱马前进。
“砰!”骇人的巨雷划过天际,打中他们身后的一棵巨树。
袭人赶紧策马急驰,以躲避身后轰然倒下的大树。
“啊!”钱雅蓉忍不住大叫。她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被巨雷追著跑。她想起临行前与敏儿的对话一要来益州冒险。她的嘴还真灵,先是被抢、被关,现在又是逃亡未果,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
“别怕。”袭人单手搂著直往他怀中钻的钱雅蓉,嘴角不禁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真是因祸得福,若不是她逃走,他大概很难看得到她这种主动的行为。
“糟了。”居然一声不响的下起滂沱大雨来。天气已经够冷了,夜晚的山区又崎岖难行,若非自个儿从小在这里长大,恐怕此刻早已迷路了。
“我……好……冷。”尽管有袭人帮她遮住大半,她仍然被这大雨淋得湿透。
“就快到了。”他安慰着她,心里跟她一样着急。
虽然雨下得很大,可是他的胸膛却根温暖。她不可思议的涌起一股信任的感觉,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就在他的怀抱中寻得。
她闭上眼睛,靠着袭人休息。不知怎么搞的,这场雨竟然愈下愈温暖,就好像温热的洗澡水,让人想永远浸泡在里面。
袭人忙着辨认方向,根本无暇去注意怀中人儿的异常。
一直到他正确无误的找到山洞的方向,并想摇醒怀中的钱雅蓉时,才发现事有蹊跷。
“该醒了,山洞到了。”袭人轻轻的摇着她的肩膀,此刻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胸口上。
没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袭人这才察觉到她不正常的发热,连忙支起她的身子,伸手探她的额头。
好烫,她发烧了。
一般人淋点小雨不算什么,可是她不同,她的体质是出了名的娇弱,就算是一点风寒都可能要了她的小命,更何况这是场涝沱大雨。
他没敢犹豫,连忙抱着她翻身下马,走进隐密的山洞中。
这个小山洞是他和秋飞儿时的城堡,里头摆着一些他捏的小工艺品和秋飞的宝贝。此刻他只希望小时候搭建的木床还未腐坏,否则这种大冷天的寒气绝对会害死他怀中的小野猫。
这只小野猫的名字叫“钱雅蓉”,他想起敏儿的话。
原来她就是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美人。”难怪她长得这么美。虽然“清灵寨”远在益州山区,他对于京城的一切却不陌生。老当家就是在京城出生的,因为种种原因才转往益州当山贼。也因为有这段因缘,他和秋飞以及寨里的一些兄弟,才有机会跟随老当家。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深怕她会被突然冒出来的蝙蝠给咬着。
“该死。”她的体温愈升愈高,他一定得快点想办法才行。
他突然想起敏儿塞给他的东西。药!对了!那个小白瓶可以救她一命。她的运气真好,有那么细心的女神医跟着,只是敏儿姑娘的训人气焰,教袭人分不清究竟谁才是仆人。
他终于摸黑找着了木床。他极其小心的以脚测试床的稳固与否。还好没坏,这床尚可使用。他连忙将钱雅蓉轻轻放下,再摸黑走到山洞外头,将放在袋中的柴火掌出来引燃,霎时山洞内一片光明。
藉著火堆发出的亮光,袭人看见钱雅蓉的脸蛋满是红晕。糟了!他连忙拿起小时候做的土制杯子,到山洞外头汲了一杯雨水回来。
“吞下去。”他拔开药瓶上的木栓子,支起钱雅蓉的身体,强迫她张嘴吞药。
钱雅蓉无意识的任他灌药,整个身子瘫软无力。
袭人心焦如焚的看着她的通红小脸,他只希望敏儿姑娘的药粉有效,否则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毕竞让她陷入这种困境中的人是自己。
是啊,若不是自己,恐怕钱二小姐此刻正在“钱家庄”优闲的过着大小姐生活,而不是像现在,又是逃亡又是发挠。
他暗暗决定,若是她能撑下来活过今晚,他就要差人送她回京城去,今生永不相见。
对他而言,她就像个梦幻,是一只高不可攀的凤凰。他却只是一个有如过街老鼠的山贼,凭什么要她?就算是山贼生捱并非他的本意,那又能如何?他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从他被老当家捡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一生都要当山贼的命运。
他和秋飞是孤儿,不只是他们,就连捱葛、思铬、訾辰、大刀他们一伙儿都是。老当家是个性情中人,有着异于常人的幽默感。尽管他是干山贼勾当的,却只抢一些有钱人。他将山寨建得跟他在京城的老家一模一样,层层的“回”字形建筑俨然是大富人家的规模,又要求寨中的弟子个个都会读书写字,就连他们的名字也取得优雅迷人。
他被拾获那一天,因为寒意袭人,老当家干脆就给他取个“袭人”的名字。而秋飞则是因为被捡到的那个时候恰巧是秋天,满天飞舞的落叶覆盖在他的襁褓上,老当家顺理成章就给他取名叫“秋飞。”其他弟兄们的名字也大概是这么来的。
“袭人……你在哪里?”钱雅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惊惧的叫着他的名字。
“嘘,小宝贝,我在这儿。”袭人连忙从沉思中惊醒,走到床前握住她搜索的手。
“不要走……”仿佛有了袭人大手的保证,她又陷入沉睡中。
“我不走,你也不要走好吗?”袭人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嘴唇,心中涌起一股苦涩。
只有在沉睡之中她才会表现出她的依赖吧?而她之所以需要他,也只是因为方才的惊吓而已。
他必须放她走,他知道。他没有权利扣住她,硬要她留在“清灵寨”中与他共同生活。可是他多舍不得她啊,他对她的眷恋强到自己都觉得害怕。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专情的人。他喜欢女人,也利用女人,但从不允许自己落入她们的陷阱。太过于娇宠一个女人,只会给自己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会不一详?为什么他会做尽所有蠢事,只为了博取她的一笑?这就是爱情吗?谁来告诉他答案?
“小野猫,为什么你显得如此特别?留在我身边别走好吗。”他轻抚着她的额头,流下的汗水及逐渐褪去的高热,说明了她已经脱离危险。
敏儿姑娘果然高明。袭人十分佩服她的医术,不知她是否愿意留在“清灵寨”当个“驻寨”大夫?
“袭人,你不要走。”钱雅蓉像个孩子一样,伸手抱住袭人趋近的身子,吓了袭人一跳。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他蹙眉的想。一定是个可怕的梦,否则她不会对他又搂又叫。
“不要怕,那只是梦。”袭人在她耳边轻声抚慰道,这才发现她浑身湿透。
“该死的我!”要不是他刚刚只顾着喂药、沉思,早该发现到这一点。难怪她的体温似乎又渐渐升高,若不设法保持干燥,再多的药粉都救不了她的命。
他飞快的除去她的衣服,只留下最后的白色中衣。接着他环顾四周,将能烧的东西一古脑的往火堆里丢,以保持山洞内的温度。他做完所有能做的事之后就往床走去,再次伸手探她的体温。
混帐!仍然没用。
他只得脱掉她的中衣、肚兜,霎时她的雪白娇躯映入眼帘。
他着迷的看着眼前的完美胴体,这个令他心动的女人,不但脸蛋美,身体更是没话说。只可惜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送她回京城,自然不能玷污她的清白之身。
他还能算是山贼吗?抢了女人却又不碰她,反倒是为她的将来打算,他算是白混了。
谁要她在他心中占着一个特别的位置呢?他只有认了。
“袭人,你不要赶我走嘛。”钱雅蓉再次发出梦吃,紧抱住袭人不放。
这一定是个梦,只不过这个梦太真实了。她赤裸的身子整个贴上他的胸膛,小手紧紧箍住他的身体,他连支开身体的空间都没有,面他也不想这么做。
这短哲的拥抱真是美好,就怕等她清醒后又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不要脸。
她正在梦境中挣扎。她梦见袭人说已经受够了她的任性,要放了她,又梦见他搂着另一个女人在她面前亲热。她竞意外的感到惊慌,倏然了解自己不愿他去拥抱另一个女人,更不愿意离开他,就算他愿意放她走,她也竖持要留在他身边。她伸手搂住他,却又让他挣开,他就这样愈走愈远,她再也看不到他了……“不要走!”她倏然打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袭人那张惊谔的俊脸。
她在叫谁不要走?她在京城里的情人吗?一股怒气倏然涌上袭人的喉头,他的表情由温柔转为冷漠。
“恐怕你一定得走,我已经决定等咱们回到‘清灵寨’之后,就让秋飞送你们回京城。”
“你……你要放我们?”钱雅蓉太惊讶了,很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赤裸。
“没错,你一定根高兴吧?”袭人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她一点都不高兴,直到此刻她才发觉到,刚刚梦里的一切都是在反映现实一反映出她的心惰也反映出她的恐惧。
她原本以为她讨厌他、鄙视他,她也应该这么做,可是她却不。直到现在她才了解,从她张眼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开始,她就迷失了。只不过因为自尊心作祟,才使得她对他百般抗拒。然而现在,噩梦就要成真,她该怎么办?
“放开。”他受够了。紧巴着他的娇躯会深深撼动他的决心。
“我不要!”她巴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