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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桐站在厨房里涮碗,抬眼从窗户里看着秦小欣认真的样子,心里甜甜的。旷野无人,远山近景中,一排红砖碧瓦的平房,厨房里飘着饭菜的清香,院子里有忙碌的身影,多好的一副田园家园图,多温馨的一家,男耕女织……想到这儿,叶景桐脸上的笑容再扬不起来了。男耕女织,貌似这画面颠倒过来了。
叶景桐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尴尬归尴尬,他倒是还没矫情到被一身衣服就束住手脚的地步。
叶景桐出去,从秦小欣手上接过水管,随手将一条干毛巾递给她:“脸上全都是水,赶快擦擦,去那面晒一会儿。”
秦小欣没说话,接过毛巾拿在手里,离开了湿漉漉的院子。
园林中的平房与白色的小楼间隔着一条柳林河,洗完了车的叶景桐索性脱去上身肚兜一样的睡衣,换上他刚从水里拧出来的衣服,跟着秦小从沿着园子里曲径通幽的小路,过了柳林河上的石拱桥。
虽然才是四月天,但满山的迎春花儿已早早地绽放出了淡粉色的花朵,从齐踝深的草丛间露出来,景是煞是好看。
才上午十点,起早赶过来的游客已上了山,在园子里悠闲的穿行,举着相机四处拍照。
叶景桐和秦小欣从桥上走过的时候,竟然有人在与他们错肩之后低声的议论:“掉河里了吧,这天,水还凉吧?”
叶景桐绷着脸,只装作听不见似的加快了脚步,前行了两步与秦小欣并肩:“附近有没有卖衣服的地方?”
秦小欣回头恶俗地瞥了人一眼:“你不是说太阳晒一晒就干了么?”
叶景桐一脸吃鳖的瞪了秦小欣一眼:“我是说坐在院子晒,没说跑出来的。”
“那你回去好了,我可是乘着歇工的机会偷跑回来的,得抓紧时间到镇子上去逛一圈。”
叶景桐被一句话堵回来,悄悄地闭上了嘴。秦小欣的生活圈子对他来说是个盲区,这种时候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到自己曾经的乐土上去独自撒野。
秦小欣带着叶景桐一直上了小白楼。这里虽然现在已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但小白楼是私人住宅,并没有对外开放。秦小欣掏钥匙开门的时候,街道上甚至有人朝这边窃窃张望,胆大的人甚至紧跟着往里走。
秦小欣在叶景桐的一条腿刚收进来的一瞬,毅然而然的咣铛一声给院门落了锁。
比起园子里的小平房,小白楼的环境和格局要宽阔大气的多。白楼外观纯粹的当地民族结构风格,室内却是纯欧式的宫廷贵族式装修,从进门的地砖到墙上的油画到壁灯到家具。叶景桐站在门口,还没进门心里就着实惊了一把。
叶景桐是从建筑这行起家的,对于装修的水准他自认还是有些品味的,可站在这间客厅里,他才发现自己的肤浅。五六十平米的一间客厅,从地板到吊顶,简约的没有一丝累赘,却处处都彰显着低调的奢华。
二楼是主卧,南北通透的房间,冬暖夏凉的设计,过道里铺着桦木地板。秦小欣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推开门脱了鞋子,踩在齐脚面长的地毯上跨进去,拉开一扇衣柜,在里面拔拉了一会儿,拿出一件上衣来,对站在过道里四处巡视的叶景桐喊了一声:“秦方钰的衣服,先试试?”
叶景桐眉头倏地拧了一下,手头犹豫了一下,没接手。秦方钰虽然生得不是膀阔腰圆,在一般的男人里,也算是骨架大的,但打眼一瞅秦小欣手上的衣服就知道,这个码跟叶景桐显然就不是一个号段的。
秦小欣也看出了不合适,咬了咬唇,视线在衣柜里继续扫一圈,没有合适的,关上衣柜门光脚就走出来,推开了另一边的门。
也是一间卧室,倒是没有铺地毯,桦木地板显然也有些年月了,或者说这间房子使用的频率比较高,接缝的地方都露出了木质的黄色内层。
叶景桐跟着秦小欣进去,在床上坐下,看着秦小欣从衣柜里找衣服。
比起隔壁的那间,这个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但很有品味。靠窗的地方挂着一张巨幅地图,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很显眼也很抢眼。旁边一张书桌,纯红木的,虽然桌面上落了一层灰,但是空气里依旧透着紫檀清幽的香味。
书桌上有几本书,全法文的,没有中文注释。
诺大一个衣柜里,只挂着两三件衣服。秦小欣动作轻柔地缓缓地拔拉着,似乎拿哪一件都有些舍不得。叶景桐坐在后面,看着秦小欣的动作,眸光不由地就暗了几分。最后秦小欣小心翼翼地拿了件衬衫出来,深蓝色的,上面有暗暗的花纹,细一看,那花纹却是绣上去的。
叶景桐眼瞳深沉地瞅秦小欣:“谁的?”态度大有宁可玉碎决不瓦全的绝然
作者有话要说:又抽了,我以为早晨就更上去了,到现在一看竟然还在后台吊着,再试一次能不能传上去
☆、56、花为悦已者荣
秦小欣垂下眼眸;一脸的淘气和嚣张荡然无存;不舍的情绪更加的明显。
叶景桐起身凑近衣柜;好奇心驱使着就想伸手。秦小欣身子一斜,生生地堵在衣柜前将手中的衣服往衣柜里送:“想穿穿不穿拉倒;我还不送了。”
叶景桐眼快手也快;还不等衣服重新上架伸手就一把抓过来,拎在手上翻过来掉过去的看。衬衫是丝光棉的,款式有些陈旧,配着花纹的图案,品味格调高雅,却不属于年轻男子的着装风格。衬衫上没有寸码和品牌标贴,但衬衫面料柔软,做工精细;抚手一摸的感觉就知道衣服不光是品味不差,价格也不会差。
叶景桐比量着自己的身体,衬衫的寸码应该在一百九十码,领口和袖口都很干净,腋窝处也没有皱折,应该是没穿过几回的成年男人的衣服。
柜门内侧有一块齐门高的穿衣镜,叶景桐将衣服比量在自己身上,从镜子里看带着些苍凉表情的秦小欣,对她的那份不舍心里猜了个七七八。
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叶景桐最后还是决定试穿这件衬衫。也不避秦小欣,大大咧咧地当她面脱下了上身的湿衣服。秦小欣那双透着些哀伤的眼神看着在她面前换上衣服的叶景桐,眼神慢慢地由不舍转成疑惑,最后变成了惊讶。
衣服穿在叶景桐身上,除了嫌瘦之外,不长不短。
叶景桐与秦小欣的眸光在镜子里相遇,两人谁都没有回避,就那么直直地对上,彼此眼神中的复杂在一片明亮处交汇,蓦地就激起了一圈轻微而神秘的旖旎。
衬衫嫌瘦,叶景桐只扣了最下边的三个扣。还好,叶景桐只是肩宽背阔,并没有鼓出胖肚皮,腰围还算匀称。
秦小欣低垂眼睑,伸手将上面依旧敞着的三个扣中的两个扣起来,然后退后一步从镜子里看叶景桐的背影,微笑着,轻轻咬唇。
“好看么?”叶景桐眼角微翘,从镜子里给秦小欣递媚眼。
秦小欣一撇嘴:“没他帅。”
叶景桐很不服气地拧了一拧唇角,出奇的好脾气,没有象上次穿军装时一样冲秦小欣发火,却相反的在镜子前自我感觉良好地摆了个posture,“你确定?”
秦小欣心狂跳了几下,一扭头避开叶景桐,一反手就要关柜门:“臭美。”
叶景桐手疾眼快,秦小欣伸出去的手刚挨到柜门就被人一把扣住,一脸讪笑地凑过来:“常言说,花为悦已者荣,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就算是臭美也是美,是不是?”他离得她的脸很近,鼻息间丝丝粗重的呼吸热辣辣地扑向秦小欣。
秦小欣心头一慌,脚下下意识地就想挪动走人,却被叶景桐更牢地扣在臂弯里:“我都没见过咱爸妈呢,有没有他们的照片?”叶景桐语气细腻,紧紧地靠在秦小欣身上,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毕竟是在岳父家,而且是在岳父的书房,他不敢太造次。秦小欣不敢抬头,缩着脖子躲叶景桐暧昧的呼吸,直到微微地点了头,才从叶景桐的束缚中脱身。从小到大,她一直跟着师傅练功,虽然功夫说不上什么登峰造极之类的,但两三个人近不了身她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是每次在叶景桐面前,她就感觉自己十几年的功夫权当白练了,每次都是被人生擒活捉,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秦小欣的房间在三楼,整整一层,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另一个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大厅。大厅的四周都是镜子,环绕起来,空间感极其强烈。
秦小欣走近一面墙,手抚在镜子上轻轻一推,镜面翻转,一面书厨般的墙壁掉转过来。整面墙都是陈列品,大大小小造型不同的相框一格一格地占据了整个造型架。
秦小欣伸手从最上面取下一个十几寸大的合页相册,打开,相册两边各镶嵌着一张照片。一男一女,视线一百八十度地看过来,男人眸中含情脉脉,女人似乎不太想搭理人,一脸的孤傲。
叶景桐跟着秦小欣盘腿坐在地板上,仔细地看着照片中的男人。“是爸爸妈妈吗?”结婚半年,叶景桐第一次有幸观瞻岳父母的遗容。
秦小欣轻轻点头:“这是爸爸四十岁生日时我为他们拍的。那天他还答应等我毕业后先陪我去威尼斯……”秦小欣垂眸,睫毛快速地眨动了数下。
叶景桐没有安慰秦小欣,视线再次回到岳父的遗像上。
这是个相貌非常俊美的男人,额头饱满,一双柳眉细而修长,眼睛很大,密密的睫毛象两副垂帘,眸底澄澈,小而俊挺的鼻子,薄唇红润。真的是瓜子脸柳叶眉,美人沟,醉仙唇,别说是男人,这样的相貌就是放在世界小姐的选美大赛中,也不见得能挑出一两个来。
相比这下,倒是岳母的长相平庸了一些,一张圆圆的娃娃脸,有些婴儿肥的可受,白皙,却少了几分红润。唯一令人注目的是神色中孤傲的气质,冰清玉洁,象天山上的雪莲,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冷艳。
秦小欣的相貌综合了父母的一些特点,婴儿肥的圆脸,大眼睛,翘鼻梁薄嘴唇,神态里,倒是有一种清凉,很有气质的一种娴静,甚至带着些孤僻,有种常常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但更多的时候,这些气质都被她用恶俗的笑容和调皮的清冷掩盖了。
叶景桐合上相册,恭恭敬敬地双手放回了原处,对刚刚秦小欣的奚落心悦诚服。在这样相貌的岳父面前,他的确不敢再言帅。
秦小欣情绪不高,叶景桐也不敢再多说多问。站起身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来回的踱步,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计划。再走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海绵坐垫,递给秦小欣。
“欣欣,我还想看看你的,不论什么时候的。”叶景桐发现,自从进了这幢小楼,秦小欣的情绪就一直不怎么高,神情一直恹恹的。
秦小欣没有起身,只是伸手指了指最上面的一层,叶景桐从上面取下两大本影集来,里面满满的全是秦小欣各种表情各种姿态的照片。各个年龄段的,从咿呀学步到大学时代,却没有再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