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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说她丑八怪呢,其实她长得清秀可爱。明明只是巴掌大的小脸,但看上去两颊还有点婴儿肥,他很羡慕夏致可以经常捏捏它们,手感一定很好吧?那狡黠明亮的大眼睛此刻紧闭着,配上那弯弯的柳叶眉,整个人顿时显得恬淡文静很多,和白日大相径庭;他其实最喜欢她的肤色,健康的,红润的,明明天天风吹日晒,老天爷却好像特别宠爱她,依旧给了她柔嫩和光滑。
夏非寒忍不住轻轻伸手,缓缓的,柔柔的,手指温柔的触碰她的脸颊。
睡梦中的战荳荳似乎有点痒痒,抓了下脸蛋,仰天打了个打哈欠,拱啊拱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
……哪有女孩子打哈欠这么不雅的?嘴巴大的都可以装下鸵鸟蛋了。也只有她了吧,这么的男孩子气,这么的大大咧咧无所顾忌,这么的率真随性,这么的……可爱?
仰头,重新仰望星空,眨眼,星星似在闪烁。有些东西明明从未改变,但是一眨眼的功夫,似乎又都不一样。
境由心生。
他的心此刻就如这深邃的苍穹,灵魂脱离,似与天地融为一体。他的心底涌动着一些暖暖的情绪,如繁星点点,环绕在她身边。
她如明月。
好奇特的感受,好喜欢这样的感受。
夏非寒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双眸才又倏然睁开,明亮的让星空黯然失色。
他轻轻下车,小心的扶着车门不让它制造出声音,而后,慢慢而小心翼翼的打开后备箱,从风火轮下面拿出一条薄毯,然后又蹑手蹑脚的打开后座门,坐到战荳荳身边。
小心的捏着被角,轻轻把毯子覆盖在她身上。她缩成了一个小团子,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掖被角,尝试了两次,两次毯子都滑下来,急得夏非寒额角隐隐有汗珠冒出来。
他可不要被她发现自己居然会做这种事情,被她笑死,自己也接受不了。
哪怕现在自己心中已经不得不承认,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关心她,可是真的要承认,却还做不到。
个性和相处的方式不是一日养成,哪是这短短的日子就能改造完成的。
山上的夜风很凉,他不能让他就这样睡着。在他尝试第三遍的时候,战荳荳扭了一下身体,换了个方向,头刚好往这边一歪,靠在夏非寒肩膀上。
夏非寒吓了一跳,有那么几秒钟,身体就僵硬在那里,不敢动弹。
然后,看她没有进一步反应,他才轻舒一口气,被他压着的右肩膀和右手不敢再动,就这么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当她的柱子,左手继续,把她围在毯子里。
这么小小的事情,对他来说却好像一个无比浩大的工程,比跑完五公里还累。
夜空里,他们就这么安静的依偎在一起。
夏非寒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力道和坐姿,想让她靠的更加束缚。她这样手会压到吧……拿个抱枕给她……她这样明天会落枕……自己肩膀应该下去一点……她这样……
他在有意识的细微调整着,而某个人在睡梦中,似乎也有这个想法,身体无意识地扭了扭,就这么整个人半躺在他怀里。
头枕在他怀里的靠枕上,上半身压在他双腿,一张小脸几乎就正面对着他。
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彼此。
战荳荳的呼吸略微有点粗短,听着像是小小的鼾声。夏非寒轻轻用手背触碰她的额头,才发现,她的额头依旧有些滚烫。
真是让人担心的猪头啊!她还发烧几度?她晚上吃过药了吗?她应该好好休息的,结果居然还敢玩离家出走,而且试图骑自行车赶上近一百公里的山路?
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什么叫做量力而行?以前他只担心她的正义感爆棚会闯祸会受伤,但是现在看来,需要担心的远比想的还要多。
她就算会铁人三项她也不是无敌女金刚,她会受伤,她会生病,这些已经够让人着急。更让人上火的是,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这个意识。
“再瞎折腾下次揍你,”夏非寒对着那张清秀恬美的睡颜,低语:“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我不在的时候,老实一点,不许再受伤不许再生病,听到了没有?”他轻声威胁。
略微顿了一下,他补充了一句:“不然揍你。”
睡梦里的战荳荳只是傻兮兮的抽了一下嘴角,然后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夏非寒轻声嗤了一声,怎么有人睡觉都这么傻。
怀抱温暖,夏非寒陷入沉默,仰望星空,静谧。
这一夜,铭记。
怪不得看日出都要到山顶,山顶的太阳,出现的似乎特别早。
战荳荳睡意朦胧,轻微的轰鸣声中,身体在大声叫嚣着“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起床,起床以后有起床气”,可是映入眼帘的光线又在摧残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再沉醉于黑暗的召唤。
唉,原来每天起床可是小老虎一样的,从没赖过床啊。现在身体跟不上自己思想,就觉得起床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儿啊。
战荳荳慢慢睁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双手习惯性的揉揉自己的眼睛顺便擦擦嘴角,模糊的视线里传递来的是一副车里的画面。
还有某个很熟悉的人的背影。
昨天晚上的一切迅速出现在脑海里,即便当时捏了自己好多下确认是真实的,但是当时黑暗中发生的事情,现在要代入白天,还是很有违和感,怎么都觉得有做梦的嫌疑。
“夏非寒,你真在这里啊!”战荳荳下意识的就问出来了。哇,都是真的哎。
也就是说,昨天自己真的发神经想骑自行车去送夏致哥哥?冲动是魔鬼哇。幸好夏非寒这个冰山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来接自己。昨天自己好像问过的吧,他没回答,还把自己骂了一顿?算了算了,有这种好事儿,还何必刨根问底呢,会享受就行了。
总不能自己中了五百万彩票,还捶胸顿足的问:问什么是我中奖,为什么是我?
偷着乐就不错了。
二百五的白痴问题,睡了一觉就这智商和德行?他不在这里在哪里?夏非寒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开着车。现在赶回去,刚好爸妈和夏致他们起床。
“哇,五点半了,这么晚,”战荳荳看见中控台指示灯,顿时想起今天大事,精神抖擞起来:“夏非寒你开快点啊,不要来不及啊!”
急个毛啊,要走的人是他啊,他还在给她当着司机,她这么着急赶去投胎啊?夏非寒实在忍不住执意她的智商:“你是怕来不及送我飞机?”
“当然……”战荳荳说出去才有点反应过来,有点讪讪然,不过被他说扁了她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哼,当然不是,我是想和夏致哥哥多呆一会儿。”
果然。他的好心在她眼里全是驴肝肺,不过不要紧,他也不稀罕给她知道。“要早点就系好安全带。”
坐后排还那么小心干嘛。战荳荳刚想发表自己不怕死的宣言,车速却陡然一个提升,强烈的推背感瞬间就把她贴在椅背上。
“夏非寒你要死啦!”战荳荳手忙脚乱的系着安全带:“山路限速六十懂不懂?我还青春貌美正当年少,我不要死啦,而且出车祸死的很惨的好不好!”
童言无忌。夏非寒把车速降下来一点:“不是你要快的吗?”
“夏非寒你故意的是不是?”战荳荳一叉腰,气势汹汹,果然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故意和她作对的本性一点没改:“我让你快,是适当的合法的快懂不懂,你超速,你违法,你小心我举报你!”
夏非寒挑眉,耸了耸肩:“要不要送你去交警大队?”
“夏非寒你去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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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哥无限美好,可惜爱你在心口难开啊。这么别扭,唉唉唉,扇子亲娘都捉急啊。今天扇子生日哟,有没有什么额外的惊喜送给扇子啊哈哈哈哈,好期待好期待啊!
第一卷:那时年少 第八十二章 初恋再见
夏非寒和战荳荳赶到家的时候,时间正如夏非寒算计的那样,刚刚好。
大家起床洗漱完毕,看着楼下似乎没有夏非寒的影子,正打算上楼去叫,就看见一脸冷漠的夏非寒一言不发的从屋外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是跟着一脸气哼哼的乌龟战荳荳。
乌龟战荳荳……因为战荳荳的脸颊上,画着两只小乌龟,一左一右,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出自家里的画图高手——夏非寒的手笔。
而且某人好像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模样。
“非寒,你……”何文珊指着儿子又指指荳荳,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去接她的,”夏非寒的表情看起来依旧那么随意的冷漠,心里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尴尬和紧张:“积德做好事,省得出国了还被念叨。”
刀子嘴豆腐心估计就是说的自己儿子,何文珊有点惊异于夏非寒这不太符合常理的举动,但是眼前这个时候,显然也不是什么追问的好时机。“什么时候去的,累不累,早点说一声就让李叔去接了。”
这边何文珊关心着夏非寒,那厢战荳荳关心着夏致。
行李,两个大箱子,已经放在楼下客厅里,无言的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分别。战荳荳刚才还有心情跟夏非寒打打闹闹,但是现在,却忽的有点悲从中来。
是的,夏致哥哥连同那倒霉鬼夏非寒,真的要走了呢。留给她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不过两个小时了。
怎么办?十五年的相处,两个小时怎么说的完?四年的分别,两个小时怎么能够弥补?
千言万语,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战荳荳就这么站在夏致面前,失言了。
情感无法从言语里宣泄出来,就只好通过其他渠道,一向被称为女汉子的战荳荳,抛弃了“好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祖训,红了眼眶。
“傻丫头,干嘛呢,”夏致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瓜,很想提醒她脸蛋上的两只小乌龟,不过大家似乎为了临行前比较和谐的气氛,都只是偷笑而没有提起啊,他要不要说呢?
算了,说了她估计就把这分别的一肚子气都要撒在非寒身上,还是给大家都留个好印象吧。
非寒一晚上都和荳荳在一起吗?
夏致心里涌起一点奇怪的感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隐隐约约抓不住。
“夏致哥哥,”战荳荳被这一声温柔召唤戳中,顿时就控制不住已经在临界区的情绪,眼泪刷的就冲破眼眶的阻力,流了下来。
泪眼婆娑的战荳荳,对夏致来说是第一次,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脸颊上的泪水,有点不知所措,笨拙而着急的用指腹轻轻擦去泪痕,柔声:“傻瓜,又不是去很久。”
“四年还不久啊!”战荳荳干脆抽噎起来了,没到嚎啕大哭,但是眼泪哗哗流的更加顺畅。
“假期可以经常回来啊,你也可以来看我,放心吧,包吃包住带你游遍全美洲。”夏致拍着胸脯故意一副冤大头的模样,逗她笑。
战荳荳破功,虽然还不至于破涕而笑,但是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了一点。“那我一定饿个十天半月的再来敲你竹杠。”
“哈,非常欢迎,我一定让你养的白白胖胖才放你回来。”
这一趟也算有点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