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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她在大庭广众下示爱……而他没反对她口中爱情,乐意被她的爱情束缚,恐怕他们之间不仅仅特殊。
“你没事的,你不会有事,我不准你有事!”语毕,欧阳清抱起女子,冲出门外找救护车。
慕情追逐他的背影,看著他为她疯狂、看著他为她焦忧,那是失控的欧阳清,一个慕情不认识的男子,他没有随意轻松、没有痞到让人哭笑下得,这才是真正的欧阳清?
终於,他们一起上了救护车:终於,他们一起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终於终於,他亲口对女人说爱,她亲耳听见……
这意谓著什么?结束?分离?或者是要求她主动离去的暗示?该不该听懂他的暗示,或者她该装死,像母亲一样,保住自以为是的婚姻幸福?
伫立街头,慕情看著救护车绝尘而去的方向,嘈杂人声在她耳边渐渐淡去。
现场连线、电视转播,受伤的人——被拾上救护车,警察接手事发现场……这些情况全都进不了慕情眼中,
在她眼前晃啊晃的,是他忧心忡忡的背影,是他质问她的愤怒,还有面对褐发女子……他的温柔。
“小姐,你受伤了。”医疗人员走到她身边,皱眉看著她臂上的鲜血,血流得太多,从臂膀问婉蜒而下,几道沭目惊心的血痕在地上凝聚成一片湿红。
“我受伤了。”她喃喃重复对方的话。
原来是受伤,心才会痛得那么紧啊……低头,慕情在地上看见自己的纸袋,那是她特地为他挑选的衣服,她绕过去拾起,抱在胸前,这些衣服他没穿过,她闻不出他的味道。
护士拉开慕情的衣袖,露出伤口。“子弹卡在里面,很痛吗?”
痛……不会,痛的是心口不是伤口,那里的组织坏死,不觉得疼痛。
慕情摇头,她的心在计较欧阳清眼中的怜惜,他喜欢“她”比她多……一如父亲爱慕心比爱她多。
她为什么那么不可爱?为什么她只能是男人眼中的—点点,不是全数?
是她的问题吗?她不够乖?她不够聪明认分?她不够听话伶俐?
哪个人啊,谁来对她说说分明,分析她仿错过多少事情,为什么她该命运乖舛,为什么她总寻不到知心疼惜?
“我们要送你到医院动手术,把子弹拿出来。”医护人员说。
医院?欧阳清也在医院里……他会在病房前面盼望徘徊,等待医生为他带来好消息,然後一丝安心笑容浮现,和她一样,感激上苍没带走心中挚爱。
不!她不去医院,不然欧阳清又要误会她跟踪,摇头,用力从医疗人员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臂。
“我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她频频摇头,频频後退,双手紧抱住纸袋,那是欧阳清的,她为他精心挑选了整个下午。
“放心,只是小手术,不会痛的。”他们安慰。
“我没关系,回去上点药水就行了,我会自己包扎伤口。”
她不去医院、不看他们,她乐於当鸵岛,今天晚上他回来,她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去问、不去想,那么,她便能保有她的丈夫、她的安全感。
“不行,子弹必须取出来。”对方坚持。
慕情同样坚持,她转身逃跑,可是失血过多,头昏脑胀,她看不清道路,下一秒,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昏厥。
第七章
隔天清晨,欧阳清回到小公寓,前前後後寻一递,他找不到慕情,只找到洗了一半的碗盘。
他们来过?他们带走慕情,威胁他退出这宗案子?
该死!他从不对淫威屈服,可是当事情扯上慕情……
当初教授邀他加入这件弊案调查,他跃跃欲试,若不是时间卡在和何丽云的婚事中间,他就打算接手。
计画临时变更,他很高兴自己没错过这件案子,却没料到对方居然大胆到当街对他动手,甚至带走慕情!
强行按捺下心惊,对手已经狗急跳墙,很快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但,他能不顾虑慕情吗?
教授常夸他是个不凡男人,在越危急的时候,他越镇定。但这回他镇定不了!他在屋里来回乱绕,小小的二十几坪公寓绕不了几步路,就撞上尽头。
不行,他不能像只无头苍蝇,这样救不了慕情,他必须定心、冷静,话虽如此,谈何容易?
这时,门喀一声打开,欧阳清迅速闪入门後,直到发现进门的人是慕情,他才松一口气。
她是安全的,没有人动她、掳她,焦躁的心在最短时间内摆回定点,深吸气,他回复沉稳,“你去哪里?”
没有严酷、没有愤怒,是平直单调的冷漠门吻,欧阳清提醒自己冷静,这不是吵架的好时机,眼前有太多事情等著他去处理,可是,他不屑的口吻反而带动慕情更多心惊,
“我去……”
她昏倒了,自医院里醒来时,发现手术已经动过,匆匆忙忙办理出院手续,走出医院才发觉已是隔日清晨。
一路上,她担心欧阳清在家中等自己,担心他生气、担心他质问她去哪里。不过,他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他和自己相同,一夜未归吧!
“我去帮你买衣服。”这个藉口很糟糕,服饰店不会在早晨营业。
“衣服呢?”
“我忘了拿。”
“你在说谎。”
慕情抬眼,没见到看惯的笑容,刻板脸孔上,她读不出他的心思。
“对不起……你饿了吗?”转身,她急著去为他做早餐。
“我不饿,我想弄清楚,这些天我忙,你在做什么?”几度按下的火气,在接收到她的谎言时爆炸。
“没什么,我弹琴,做家事,对了,前几天我同学校一趟……”她急急想解释,但他的眼神摆明不信。
她以为他听不见,在回家打开门的同时,她快速奔向房间的脚步声?她以为他看不出她捣著棉被在装睡?他只是不明白,基於何理,她要窥探他的行动?窥探?这种感觉让他不舒服。
“为什么出现在咖啡厅?”
“我要去帮你买衣服……”
话出口,他嘴边的冷笑提醒她,同一个藉门,她用两次,第一次说时,他不相信,第二次出口,他更不可能信。
低头,慕情放弃解释。“对不起。”
“你不打算说实话。”
实话?再多的实话听进他耳中,也都会成了谎话吧……
“你跟踪我,想探听什么?”
他判定她的跟踪罪名,那么她有没有跟踪都不重要,对不对?
“有话想问我吗?”欧阳清问。
慕情摇头,能问他什么?
他说过不喜欢被等待,不喜欢被窥探,不喜欢被束缚,他不喜欢的东西那么多,任何一个不小心都会引发他的怒气,她怎能乱问问题?
她只想保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只想保住她积极追寻的安全感。
“你不想知道昨天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有人要对我下手?”
又摇头,慕情不问,她要凭自己的想像做最简单的臆测,臆测黑道大哥被怆击是很平常的事情,她要自我认定,他和那个女人只是泛泛之交而已,这个臆测会让他们的未来,容易继续。
“你不想知道我抱在怀里的女人是谁吗?”
欧阳清向前凑近一步,她的头垂得更低。
不知道、不知道,她压根不想知道。
知道了,势必摊牌:知道了,她想保有的安全感就会消失不见。不要知道,请不要逼她知道,谁说蒙在鼓里不是种幸福?
慕隋没忘记过那年,爸爸在家里对母亲摊牌,他告诉妈妈,这辈子他只爱一个女人,再不可能喜欢上别人,要求妈妈放手,任他自由。
他的坦白谋杀了妈妈自以为的平淡幸福,妈妈变得残酷、变得无心,她不疼慕心、不爱慕情,她生活在仇恨中,不准任何人快乐。
所以她不要摊牌、不要知道真相,他想爱那个女人就去爱吧,偷偷摸摸去爱,只要瞒著她,哄著她,她乐意为他做尽一切,保有他生命中,属於她的一小部分。
“你没私下猜疑,她是我的工作夥伴或情人?不想了解我们是否谈过恋爱?你很想知道的,对不对?”欧阳清不解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见她安然无恙,他应该放心才是,可是她的态度让他火大。
让慕情跟踪的想法盘踞心头,那种窒息感,欧阳清无法忍受,他痛恨被控制,这是他从小到大致力摆脱的感觉。
他要摊牌了?!马上要摊牌了?!接下来他们会吵架,大吵特吵,吵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婚困是一场悲剧……所有人都来逼她放手……
不要,不听,她一句话都不听,慕情捣住耳朵,她只想维持现状,只想夜里有他、梦里有他,别再敦她哭著惊醒。
欧阳清拉下她的手,逼迫她正视自己。“小野猫,我警告你,永远不要试图控制我,我不是你可以控制的男人,还有,不准对我说谎。”
被家族力量控制,已让他无法喘息,他不需要再增加—个名为妻子的女人来进行控制。
“我懂,我真的懂,以後不会、不会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几句话,她认下不该她的罪,热泪盈眶。
她的“乖”稍稍平抚他的愤慨,缓气,欧阳清停止欺侮她。
“所以你承认跟踪我?”
他是个律师,习惯搜足罪证,逼对方就范,现下,慕情是他追逐的猎物。
回望他的眼,慕情暗自问,是不是认了,会令事情简单?他期望,期望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於是她点头,认罪。
“很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在哪里?”他问。
这回,慕情决定说实话:“我去医院……”
“你整个晚上在外面,找遍各地医院,想找到我和艾蕊丝?”
想摇头,但他冷淡的眸子中写著警告,警告她别说谎,想出口的话在口中绕圈圈,咽下肚,垂头,她又认了。
白痴!单身女子深夜在外面乱闯有多危险?!想到这里,火气上升,出口,就是一阵不客气——
“你这么努力不就是想知道我和艾蕊丝的关系?我要告诉你了,你又不敢听,真受不了你们这种大家闺秀的做作!”
他一向自持,在面对所有恶劣场合和强势时,都能冷静以对,偏偏碰上这只小野猫,冷静失灵,他必须不断控制心情。
给她一个面具吧!那么她就能大声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俯首,慕情找不到面具,找不出反驳的勇气。
“我讨厌你的虚伪、痛恨你的假装,说实话,你到底要什么?”
要什么?她不过是要一个男人的专心对待,很难吗?慕情有爸爸、有亚瑟,为什么她无权得到?
“说话啊!敢想为什么不敢说?”欧阳清咄咄逼人。
蓦地,话冲出口,慕情踩不住煞车。
“是不是只要我出口说要,就能得到想要的?那么我要老天爷给我一个爸爸,我要订下你的生生世世,我要那个女人离你远远的,我要像所有的家庭主妇般生儿育女,我不要遵守你的规则,不要害怕你受束缚,我只要做自己快乐的事,”她一口气吐尽。
“你很贪心。”冷眼望她,她和他熟知的大家闺秀一模一样。
“所有女人在爱情里都会变得贪心。”这辈子她没真正为自己做过一件快乐的事,爱他,是她自己唯一主导的幸福。
“爱情?你爱上我什么?我给的结婚证书,还是床上功夫?我们在一起不过几十天。”他轻哼。
他看不起她的爱情?那么明显的蔑视呵……
“谁规定爱情的发生,时间是重要元素?”心在冷却,恍惚问,她看见他们逐渐背道而驰。
慕情的话带来压迫,这个局面从不在他想像中,他早说过他的原则,合聚怨离,